是小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做事前不知道好好想一想?”
“你这样一路哭着来,眼睛还又红又肿……让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是我的错,姑母勿要见怪。”贤妃坐正身子。
“你放心吧,你那皇儿好得很。早在民间娶了妻子,如今也是父亲了。他们小夫妻俩过得很是甜美和睦,在富阳的时候,我们私下也会往来,相互照拂着。”
“是吗?”贤妃笑起来,又开始念叨,“都娶媳妇了,都做父亲了。真是没想到,他那么大了。”
“他跟澄之一样大,差不多前后脚出生的,二十四了,还能小吗?”大长公主说,“你也是做皇祖母的人了,往后相处,要端得住些。”
“姑母教训得是,我明白了。”贤妃心里高兴,自然脸上就挂着笑来。
瑛婆捧了点心茶水来,身后跟着的小丫鬟,还端了盆热水。
大长公主说:“先洗洗脸,再吃点东西吧。凡事不要多想,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等到了时候,就能见到人了。”
“嗯!”贤妃重重点头应着。
*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
富阳县县衙的后宅里,刘县令夫妻并儿子连哥儿正在用饭。
刘夫人小腹凸起,明显又怀了身子。刘县令亲自帮妻子盛了大补的汤,递过去给她。
“你身子重,要多吃一些。”
“谢谢老爷。”刘夫人笑颜温顺,一脸幸福。
她比自己夫君还要大两岁,又不是天资绝色。如今夫君前途似锦,她倒是也跟着沾光享福了。
儿子大了,又懂事又孝顺,书也读得好。肚子里的这个,她倒希望是个闺女。
这样的话,儿女双全,才能成一个“好”字。
“连哥儿读书用功,也得多吃。”刘聪又给儿子盛汤。
连哥儿特别懂礼,忙站起来,双手接过。之后,他又亲自给自己父亲盛汤盛饭。
“老爷您瞧,咱们连哥儿多孝顺。”刘夫人欣慰。
刘聪却只暗暗点头,脸上笑意浅浅的,有些敷衍。
他心里有事情,刘夫人看得出来。
等吃完了饭,将儿子打发去做功课后,刘夫人问自己丈夫:
“老爷今儿似是有些心事,可是衙门里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若是老爷不嫌妾身愚笨的话,可以说出来与妾身听一听。”
刘聪扶着妻子,一起跨过门槛,往屋里去。
“倒是也没什么,只是……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感觉要出什么大事似的。”刘聪皱眉。
他话音才落,师爷便跑进后宅来。
“老爷。”师爷站在院里,看着门口的刘聪,说,“京里来了贵人了。”
顾晏穿着夜行衣,腰间别着一柄长剑,少有的一副剑客的装扮。也等不及县衙的人通报了,他直接闯进后宅去。
所以,师爷话音才落,顾晏便出现在了刘聪夫妻面前。
“顾四爷?”刘聪诧异。
他没想到顾晏会来,而且是这样的打扮。
“出了什么事情?”刘聪迎了过去。
顾晏说:“来不及解释了,速速去收拾东西,路上再说。”
“顾四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刘夫人见顾晏神色严肃,也跟着紧张起来。
顾晏望了望天,算着时辰,便又道:“喊了连哥儿来,东西也别收拾了,先回京再说。”
“回京?”刘夫人还欲问,却被刘聪厉声打断。
“别多问了,赶紧去喊连哥儿出来。什么都别带,跟着顾四爷走就是。”
“好……好好好,妾身这就去。”刘夫人显然是被吓着了,忙跑去儿子屋里喊人出来。
县衙门前停着两辆马车,马车旁边,还有一支身着铠甲头罩黑盔的兵,阵势有些吓人。好在此刻天色已晚,家家户户早关了门在家,路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上这辆。”顾晏让刘家一家三口上后面的马车,看到站在县衙门口的师爷,顾晏记得这个师爷家中早无亲眷,是一直跟着刘聪一家住在县衙的。
怕皇后的人找来后,师爷会有麻烦,所以顾晏也请着人一起走。
出了县城城门,两辆马车一辆往左,一辆往右。顾晏领着那支玄甲兵往左去,往右行的马车里,坐着刘家三口并范师爷。
才出城门不久,便有另外一支兵,暗中跟着护送。
从富阳到贵京有两条路,一条是官道,而另外一条,则是可以超近路的小道。顾晏领着空马车往小道去,暗卫护送着载有刘县令一家的马车走官道。
*
当天下午,太后突然病倒,皇后等人前去侍疾。
高宗下令,太后凤体违和,清点兵马,立即返京。
高宗钦点了嬴王与嬴鹄父子,说:“朕与太后的安危,就交给嬴王与嬴二公子了。今年的秋狩,倒是也扫兴。本来以为顾四回京了,他与嬴鸿可以旗鼓相当的好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