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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下回你摆那个姿势大半个时辰试试看。”她觉得腿脚酸麻,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顾晏抿了下嘴:“我可没那方面的嗜好。”
柳芙身子更矮了下去一些,整个人没在水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
她一边哭一边泡,一边泡一边说:“亏得人家身子软,四肢也还算灵活。否则的话,早让你活生生将腿给折断了。反正我不管,一会儿你要补偿我。”
这个时候,柳芙就得感谢她娘了。
小的时候,是她娘坚持要请舞娘来家里教她跳舞的。她小时候贪玩儿,在家呆不住,但是她娘说,女孩子家就该琴棋书画都略懂些才好,所以她硬着头皮学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岂不可笑?
顾晏又坐在了炕沿,捧着那卷书,闻声说:“你身子柔韧,我有数。”
“哼!”柳芙又重重哼了一声,索性不理他了。
反正,他说什么都是有理的。
晚饭两人都没出去吃,金雀儿端了进来。
吃完后,顾晏与她说了家里的情况。
他祖父是荣国公,他父亲是世子。国公府里拢共有三房,他是大房的嫡幼子。
顾晏说得快,柳芙怕一会儿自己记不住,忙说:“你先等等。”
说罢,她套了绣鞋下地,从书案上拿了笔跟纸来。
“你现在可以继续说了,我记着。”
顾晏道:“二婶你是见过的,不必担心。三婶……也就是三哥母亲,也是个好说话的人。再说,三房虽然没分家,但是平时都有自己独立的院,各过各的,也不是天天见,不必拘束。三嫂你也知道,性子软好说话,与你合得来。二嫂为人爽朗,颇有英气,想必会喜欢你。”
说罢顿了顿。
柳芙一惊,忙问:“婆婆跟大嫂不好相处吗?”
顾晏端起茶盏来,小啜了口,才道:“母亲是世子夫人,以前都是她管着整个家,势必会严厉一些。大嫂是未来的世子夫人,行事也诸多规矩……”他抬眸看着妻子,道,“你素来爱闹腾,到时候一个屋檐下住着,稍稍收敛一些。只要不过分,都无事。”
不知道为什么,柳芙忽然紧张起来。
“为什么我的婆婆不是二婶三婶,我喜欢跟性格好的人相处。”
柳芙有些担心害怕,一时间就口无遮拦起来,说话也不过脑子了。
顾晏抬眸看着她,久久才道:“那你怕是没那个机会了,你早几年出生,说不定还能赶上趟儿。出生得晚了,怪谁?”
柳芙意识到了不对劲,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婆婆要是跟二婶三婶一样好说话就好了。最好,是跟祖母老人家一样。”
顾晏轻笑着摇头:“祖母年轻的时候,可比你婆婆还要厉害。”
“啊?”柳芙傻眼,“可她现在多慈爱啊,对我可好了。”
顾晏道:“人老了,性子都会收敛一些。”
柳芙手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顾晏不欲再提这个,只问:“你爹怎么样了?”
“不好。”说起这个来,柳芙就没心思再想别的了,“我爹知道柏哥儿不是他亲生的后,吐了血。好在及时送去就医了,才算保住性命。”
“他偏心,我虽然恨极了他,可他到底是我爹啊。苏氏没有出现的时候,他那么好,心里眼里只有我们母女三个。我知道的,其实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要儿子的。”
“毕竟,女儿再好,将来总归要嫁人。有个儿子伴在身边,不但可以给他继承家业,传宗接代,还能给他养老送终。想要儿子继承香火,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只不过,他可以过继,也可以在外面生一个抱回来给我娘当亲生的养着,他当初就算犯了错,也可以等苏氏生下后,留下孩子让苏氏走的,他偏偏却没……”
柳芙说不下去了,越想越觉得心寒。
顾晏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析给她听:“你爹不知道真相,既然认定苏姨娘是柏哥儿娘,但凡重儿女情义些的,都不会忍心赶她走。再说,在你爹眼里,苏姨娘身世可怜,赶她走了,势必也活不了多久。”
“她先夫家的人,不会放过她。”
“你们男人都这样吗?”柳芙不高兴,“家里明明有了个美娇娘,偏还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坐拥齐人之福。”
顾晏望着她,说:“如果当初你坚持闹,被你闹赢了,和离了。日后我回了京城,继续做我的贵公子,你会希望我怎么做?”
“啊?”柳芙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细细想了想他刚刚这番话的意思,皱着眉来,开始胡搅蛮缠,“你是不是还在记仇?怪我当初跟你闹?”
顾晏想跟她好好说话,见她又耍无赖起来,顾晏眉心渐渐舒展开。
“不说这个。”他匆匆结束话题,“时候不早,睡吧。”
“喂!”见他下了炕就往床边去,柳芙紧紧跟上,赖着他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