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莫问前尘逍遥事
青衣银姬施展轻功,一招「织女渡汉」,飞身而起,刚刚隐进密林,就觉得
胸口一紧,知道姐姐已然遇害。
她心里只有一念,便是通知人,伺机报仇只因那五轮老祖阻住了山去
路,只得南辕北辙,兜上一大圈。
当年禅微居于山林之中,武功再高,生活也有所不便,消息也不甚灵通。后
觅得十八素衣,种下尸毒,叫她们心智归一,命系冰蟾。那冰蟾对于她们,俨然
就如蚁后对于小蚁一般,而他又是冰蟾人,自然也就是她们的人了。
这十八素衣出身教养大不相同,禅微喂以千年冰魄,因材施教,也算是煞费
苦心,青衣银姬年纪不大,骨骼轻盈,出自潇湘子门下,轻功本来就不错,禅微
又教得她一身天山轻功。那彩姬让她先走,亦是因为自己的武功虽好过银姬,但
轻功不及,怕拖累了妹妹。
若按平时,这曲曲几座山峰何足挂齿,只是此时后有追兵,银姬怕暴露行踪,
既不敢行于树木之上,也不敢直接上山翻越,只能穿梭于山脚密林之中,绕山而
行。那山底林木茂盛,障碍颇多,不能动用「御气诀」疾行。银姬只得使出「洛
神步」,这套步法也是天山轻功之一,乃是从上古洛神舞姿之中提炼而出,所谓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只见她捷如狡兔,敏若灵鹿,
远远看去,不像是人在行路,倒像是一袭青衣在林中被山风吹得飘逸而行,若天
女下凡一般。转瞬之间便绕过了一座大山。
又绕过了一座山峰此时银姬已觉脚力不济,真气渐渐的已经提不起来了,
只得放慢脚步,贴地而行。又过了一会,青衣银姬已是粉汗淋淋,兰心吸吸,有
些支持不住32原来,这十八素衣在中尸毒之时,实际上已经生气尽丧,全
仗那冰蟾之生气才能维持生命,而后禅微采补尸气练功之时,会将那尸精与尸神
传给她们,尸神长力,尸精长智,她们的思维行动,实际上都是采补于他人。而
她们离冰蟾越远,那生气就越是微弱,而生气一萎,那些尸精尸神无所寄托,就
会隐于丹田而不发,她们的思维体力也就逐渐丧失。
这禅微有时也要素衣跑些远路,有此局囿,大为不便,便用冰蟾囊液与千年
冰魄制出了十八只「行路令」,在素衣远行之时交于她们,便能守护生气不靡,
保万无一失。只是此次出行,一来路途很近,二来禅微也没料到会碰上这等厉害
角色,便未将令牌交于二姬。
银姬逐渐觉得脚下沉重,行路已如常人一般,又行了一会,摇摇晃晃,站立
不稳,只觉得两眼一黑,耳边风声急变,知道自己将要倒地,银姬心知此次或是
永别,加之心神错乱,竟然忘记了禅微正在修习内功,提起最后一点真气,将头
一仰,运起「印心功」,大啸一声「人」
清晨山谷,本就静谧,这一声长啸,正是响彻山谷,又响了数遍方才停息。
此时的禅微正在修习内功,悬坐于群芳殿,云游于冥想世界,积聚智慧力想
要冲破脊中穴。此时,只觉得心里一沉,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喊自己,那一声真真
切切,仿佛人已俯在耳边,是青衣银姬他眉头一紧,热气从血脉直冲天灵所
谓「一动于欲则迷,一动乎气则昏」,修炼内功最忌讳有人突然打扰,越高深的
武功越是要静心平气,这次禅微意念一动,血气倒流,他双眼猛然睁开,仿佛从
万丈云端落下,头痛欲裂。「哇」一声,吐出一口恶血。
禅微赶紧运起和修之气,将那股迷昏之气被慢慢制住,心里暗想:「这青衣
双姬知道我昨夜元气大伤,正在运功修习,如果有事,应当亲自来,待机禀报,
怎会冒冒失失的用印心音波,乱我心神」这禅微越想越气,「这帮丫头傻了不
成」
这禅微是何等聪明之人,马上转念:「傻了莫非真是傻了我未给她们令
牌,莫非走的太远,神志不清了」
此时又是一阵头痛袭来,他赶紧定住心神,运气阻挡
在不远之处,还有一位绝顶高手,也在运气护体。不过他阻挡的,并不是迷
昏之气,而是香气
他便是五轮老祖,他伤在那一招「天落孤鸿」上
「天落孤鸿」本是天山剑法的求死绝学,厉害至极,变化多端。然而禅微传
给彩姬的,却不是天山的「天落孤鸿」,而是融了尸毒的「天落孤鸿」这招
式伤人的不在剑上,而在彩姬的发丝上那五轮老祖挺刃而来,彩姬故意漏出后
心,就在利刃入体之时,那「春宵尸毒」已然被秀发扶抹在了老祖的耳后。老祖
当年曾数次见得天山子用此招式伤得敌手,自以为深谙其道,却未曾料到有此
变数。
「春宵一刻,销魂一生」,这「春宵尸毒」若在平常,只是普通毒物,还伤
不了老祖,但若是中毒之后,在一个时辰内行男女之事,便会毒入脑髓,毒性骤
然增强,那彩姬死后妩媚,香气袭人,也皆是为博得老祖一个春宵而已。五轮老
祖英雄一世,谁知竟中了一个活死人的道儿
五轮老祖屏住呼吸,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盘腿而坐。
尸毒本是魔物,魔由心生,要解尸毒,最要紧的便是「定心智」,这五行之
中,水行智,五轮老祖于是运起「水行轮」,霎那间体温骤降,气息全止,水
流之气,集于髓海,那盈盈一水,将毒物暂且阻住。老祖正要运功逼毒,却使不
上力,朦胧中却总是觉得彩裙飞舞,香气袭人,下身情欲涌动,竟如火灼一般。
「好厉害的毒物」老祖又耗运命神,在脐下运起一扇木行轮。
原来,水火相克,遇之则斗;木火相溺,遇之则窃。
人都是肉长的,哪能经得起水火相斗那老祖运起木轮,就是要阻止水火二
行触及相斗。而这毒物厉害之处,就是只有体内运起二气方能行解毒之事。当今
武林,能一体转二气的人凤毛麟角,即便是老祖,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豁出生
平所学才能收放运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那毒气似乎已有所收敛,下身火气也逐渐消散,那
老祖已经是心力交瘁,赶紧收起木轮,专注用水轮运转,将毒物散去。
正在此时,老祖猛然觉得一股寒气压境,冥冥中体会到前方的无上杀气。不
一会,就觉得掌风阵阵,知道高手来袭老祖双眼一睁,见自己方圆上下数十尺
之内,竟然「嗖嗖」落下冰粒,这寒气竟生生将那空中水气凝结成冰
「玄冰神掌」老祖大惊失色,知道此乃天山顶尖绝技,也顾不得解毒之事,
胸前运起五轮,使出全力,要接这一掌
「嗡」的一声,四掌相接,老祖坐姿接掌,硬生生滑出了一丈开外,七
窍流血,浑身却丝毫也不疼痛。
这玄冰神掌,不在杀敌,而在于冻结脏腑,再次对招时,敌人动作一大,内
脏因柔韧不足,一遭震动,便受伤更深。
老祖此时可谓两难,如果运火轮治冰,必然加速毒性发作,如果运水轮解毒,
那冰伤必将更甚,就在踌躇间,他的余光中发觉彩姬的尸首也被两个黑影带走。
面前出掌那人没有再进招,老祖才有机会定睛一看:此人身穿黑衣,头戴蓑
帽,遮面的黑纱之中,也隐隐有着一些血渍,看来对方受伤也着实不轻。
透过黑纱,这黑衣人眼目之中又有些鲜血留下,流到腮边,却见是两行清泪
就在五轮老祖不明就里之时,这黑衣人兀自唱道:「缥缈峰里飘渺泪,灵鹫宫前
灵鹫坟;九曲谭边九曲径,断魂崖上断魂人。」
歌声凄婉,在山中来飘荡。
这老祖倒吸一口凉气,刚要说话,那黑影突然身形飘忽,游于近前,猛然一
招「暗香疏影」,直袭老祖面门,老祖顿时觉得鼻尖结冰,不敢恋战,侧身要躲,
黑衣人翻掌变招,又是一招「三推六问」,推那老祖侧脸。若是旁人看来,这些
掌法柔软无力,这使掌的黑衣人也是身体娇软,弱不禁风。
而这便是天山派的内家绝技「天山融雪功」表面看来如春风拂面,波澜不
惊;实际上柔中藏刃,招招都暗藏杀机,一旦触及,能化血为冰,化肉为尘老
祖深知其中厉害,丝毫也不敢怠慢,奈何身中冰伤,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
力。那黑衣人一招慢似一招,一招软似一招
老祖渐渐体力有些复,就在他瞅准机会,准备招进击之时,黑衣人陡然
变速,舞起天山外家绝技「天山凝雪手」来,连进「傲雪凌霜」、「飞鸿印雪」、
「踏雪无痕」三个猛招。老祖躲闪不及,干脆以攻为守,向黑衣人腰间一招「金
轮法印」,想逼对方招护体
那黑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听得几声脆响闷响,老祖的小腹与右胸连中两
招,那两处骨骼经脉寸断,那黑衣人的腰间也结结实实的着了一印
黑衣人此时身体一抖,双腿一盘,稳坐地上,也是一动不动。
黑衣人便是禅微
他听见银姬呼喊,身受内伤,运气疗养了一会,着实不放心青衣双姬,便带
了红黑白六姬出来找,远远便看见彩姬伏尸,老祖疗伤。
当年围攻断魂崖,这弥天教便是肇始之一此次见老祖又伤了心爱侍女,几
十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不顾内伤,便发功进招。刚才
那几招皆是天山纯正招式,禅微用此武功,就是要为天山派手刃仇人
此时两人都已经身负重伤,筋疲力尽,对面而坐,相距只一尺有余那不远
处剑声铿锵,不绝于耳。原来黑衣双姬抢出青衣彩姬的尸体,与几个弥天门人狭
路相逢;而那红白四姬,又与前来救援的喜怒二使战在一处。
风声与剑声,比不上那气息声、心跳声来的猛烈两人四目对视,既不敢发
功疗伤,也不敢轻举妄动。
禅微道:「五轮,还能接爷爷一掌吗」
老祖微微一笑:「我已经九十有余,你是我爷爷,难道是从坟里爬出来的不
成。」
禅微听罢,哈哈一笑:「坟你说对了,我早就葬身荒山之中,就是从坟里
爬出来的」然后「咿呀」一声,双掌一出,老祖起掌对击,又碰在一处
正所谓:多少缥缈逍遥事,一入长河影蹉跎。
莫道流水洗不尽,经年雪融起烟波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接着说。
第八:魂化兰舟身作楫
黑暗,全是黑暗。脑海中全是些破碎的残片,草屋、宅院、春天的柳树,天
边飞过的几只大雁,还有几个人影,灰色的衣服,看脸,却模糊一片。
混乱,她已经忘记了亲人,忘记了从前,甚至忘记了自己。「我是谁」冥
冥中好像有一个名字很重要「小菁」
少女慢慢睁开眼睛,一个黑暗潮湿的空间,四周是岩石和泥土,顶上有几个
小孔,透出了些许光亮。
她仰卧于地,想用胳膊把身体支撑着站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都失了知觉,
甚至连四肢的位置都感觉不到。
隐约中,能听见「嗤嗤」的声音。很费力的,她昂了昂头,看见一个衣衫褴
褛、身形佝偻的人,蹲在岩石墙边,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什么。此人头发斑驳,
披散在脸前,遮住了前脸。此人衣衫虽破,骨骼中却流露着一股英气,手上还有
一双臂胄未卸,贵重的臂胄与破烂的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他停住了啃食,慢慢的抬起头来,只见他轮廓清秀,面色血红,一双
满布血丝的眼睛透过几缕发丝直勾勾的看着她。同时,他拿着食物的手放了下来
那是一只鲜血淋漓的人手
少女惊讶的「啊」了一声,很轻;她用尽力气想要起来,还是动弹不得。
烂衫人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又低头啃起来,一边啃着,一边说道:「休要担
心,这并非你的手掌。」那声音十分苍老缓慢,甚至有些含混,但是此处静谧,
加上少女用心而听,所以字字真切。
此时少女才发现,那烂衫人的身旁,俯卧着一个另一个少女的尸体,她浑身
赤裸,四肢都已经不在,看那伤口,像是硬生生撕裂的,旁边是沾着鲜血的衣服,
还有白骨
少女的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那烂衫人又不吃了,放下人手:「你
问我是谁。」少女咬紧嘴唇,费劲的点了点头。
「我是坏人你死了,又活了。」那烂衫人的手微微的颤了颤。
少女心里好笑,心想这人是不是傻子。刚想再说话,顺着微弱的光线,在他
身边的一块石头上,她看见一只大蟾,那蟾通体品红,浑身发出一种热气,身上
斑斑点点仿佛镶着红色的玛瑙。
看到那蟾,少女的心中顿时涌出无限的爱意和敬重,那蟾与自己的定有莫大
的关系,此种感觉似曾相识,但仔细看时,却又觉得有些陌生。此时,那烂衫人
又开始大嚼起来。
那少女还想说话,但毕竟太虚弱了,这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怎么也吐不出,
一着急,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四周的温度有些高了,还有「噼噼啪啪」的燃火声,
隐约中有一种肉香味,她睁开眼睛,发现四周闪着红光,有人在洞中生火了。
这一次,她觉得有力了许多,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扭头,被面前的景象吓了
一跳,也顾不上姿态,用手支撑着后退了几步。
原来,那烂衫人用一只长枪将那女尸前后穿透,放在火上烤呢烂衫人不用
支架,只用一只手握住枪把,那女尸便在火上翻滚自如;这铁能传热,那女尸又
已经被烤得通红,那枪必然滚烫,可见他不仅臂力了得,耐力也是非常人所及。
少女半晌说不出话来,那烂衫人看着火上的女尸,开口了:「今天一天便弄
到两只新肉,真是好运。」然后又过头了,看着少女:「我救你,是因为不喜
欢死肉,下一个便是你」
少女毕竟见识广博,虽然当时惊讶,到此时却慢慢镇定下来,也不言语,只
是瞧着烂衫人,脑中最近的记忆也渐渐恢复。
那少女看了看四周,只见那白骨边上的血衣本来也就是红色,心里明白了大
概这女尸便是那红衣丫鬟。
只是这冰蟾竟然有两只,怎么没有听人说起她也想明白了,这红蟾也有
维持生气的功效。
少女便是之前昏迷的青衣银姬
「她是个弥天教的丫环,」银姬嘴角浮出一丝微笑,露出两个酒窝,「这奇
蟾有两只,不知道你想不想要另一只呢」
那银姬说完这话,也惊讶于自己的说法,习惯了为禅微卖命,为突然对禅微
不再崇敬竟然心存叛念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过了一会,那疼
痛散去。她再抬眼看那烂衫人,所有的疑惑已经烟消云散,只是觉得如自己的再
生父母一般,当年对禅微的感觉也是如此
银姬伏地便拜:「人,贱妾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那烂衫人一怔,嘀咕起来:「你又不是猫儿狗儿,唤我作人作甚是不是
怕我吃你,放心,这条肉够我吃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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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衫人虽然有些迷糊,但说话还算有条有理,那银姬见状,心想他莫不是有
些顾虑,故意装疯卖傻,忙道:「人休要担心,我浑身都是别人的精与神,惟
有这冰蟾所赐生气能使我清醒,那持冰蟾的人便是我心中无二的人」
烂衫人「哦」了一声,却摇了摇头,那银姬心想,难道他真有些驽钝,于是
正了正气息,又说道:「人,你若当真要吃女人,我知道此处不远,女体遍布,
可惜都是些死肉,还有」
没等银姬说完,那烂衫人突然「呀」了一声,叫到:「焦了焦了」原来
刚才疏于旋转,把女尸的乳房给烤焦了一点。 「可惜,可惜。」那烂衫人空出
一只手,在尸体胸口抓了两下,女尸双乳就被撕了下来。他随手将其中一个扔给
银姬,说了句:「吃。」然后对着另一个大啖起来。
那银姬随手接住乳房,愣了一下,心想人一会要吃我,一会又给我吃,真
有些邪门。她又端详起手中的丰美乳房,那半球形的玩意形状挺拔、丰满柔润、
呈色栗红,只是乳头附近焦了一块。
银姬还要细看,只觉得一股香气直沁心肺,她本来并不饥饿,只是这种香味
在心中翻江倒海,腹中渐渐的有一种食欲涌起。银姬忍不住轻启红唇,在边缘咬
上一口那乳房外酥内嫩,咬起来「嗞嗞」出汁,鲜香嫩醇,真可谓天上美食
银姬将此肉含在口中,双唇紧闭,一滴汁水也舍不得浪费,每嚼一下,就有一股
酥劲让唇齿爽麻至极,细嚼了许久也舍不得咽下,当年在群芳殿中,这乳房见得
多了,却从不知道会如此美味。吃完这口,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那烂衫人已经将尸体架在两块石头之间,狼吞虎咽得撕咬着另一只,一边吃,
还一边嘟囔:「美味,美味,你说还有这样的美肉带我去,我分你吃。死的可
以,但要新死的。」
银姬嚼完第二口,便答道:「这个不难,这样的丫鬟,弥天教里有的是,今
天五轮老祖就又带了两个。上面便有,不过老祖的武功可」
此时那烂衫人已将一只乳房吃完,呵呵一笑:「什么老祖老孙的,头一起
煮了熬油」说罢又扑向女尸,狂咬乱啃,还顺手扔给银姬一块臀肉。
此时,少女接过肉,谢了一声,咬了一口,这臀肉与乳房实在大不相同,少
了些许韧劲,汁水却多出许多,咬起来比较松软,银姬一边吃,一边忆起禅微
的那只冰蟾,大小一样,只是颜色有些不同
话分两头,此时的老祖,已经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看来已经受了致命之伤。
那禅微坐在一旁,身形扭曲,虚汗直流,面色乌黑。
胜负已分。
「我问你,银姬在哪」禅微发话之前,已经运气良久,才让此言如同平时
说话一般响亮。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老祖自然知道禅微所问何人,只是双目紧闭,并不答。
「你不想知道你爱徒的下落吗」禅微性急,追问了一句,喉咙「咯咯」出
声,这话毫无底气,像是喘出来的。看来他真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老祖「呵呵」一笑,这笑声却如同咳嗽一般:「我来此可不是找徒的。」
「哦」禅微眉头一皱,心里一紧,暗暗有些不安。他早已不提自己的姓名
道号,来此处除了十八素衣和殿里的那些尸体,并无外人知道。这许多年了,即
使有人知道梅山有妖魔,却没有一个能猜得到是天山子,更不会猜到就是那个
四处抢虏女人的魔头。毕竟天山是名门正派,又销声匿迹了许久,谁会往天山派
上想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那以后前来的仇家,还有要抢夺冰蟾的高手,
岂不是都要如过江之鲫
「那你是为了我这冰蟾」
「哎,」老祖摇了摇头,微微睁眼,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你这确是魔
蟾,我却不是为的你这一只。」说罢微微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禅微何等聪明,想起之前的种种情形:对于自己的出现,老祖如此吃惊,
仿佛不能相信;当自己唱出「灵鹫宫」一曲之后,那老祖的表情才略有所悟。难
道之前他真不知道我在此处
那他来此地也不是为了除魔那是为何不是为了这只,难道还有几只魔蟾
不成
冰蟾,魔蟾,九宫魔蟾 禅微越想越乱,还想再问,却见那老祖双目紧闭,
颜色枯槁,已经气绝身亡
此时四周的弥天门人除了喜怒二使死战逃脱,其余的都非死即伤,那两个丫
鬟也被素衣杀死。
黑衣双姬刚要来扶禅微,那禅微一摆手,轻声道:「我受的乃是五行之伤,
不可擅动,就要在此疗养一刻,由你二人守护。」
「对了,黑彩儿」禅微看见黑衣彩姬,想起来她的前身是魔教中人「岭南
文仙」的妹妹,「我都未曾想过,师傅说这是九宫冰蟾,又叫九宫魔蟾,这九宫
魔蟾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这魔蟾之类并未听说,上古魔书中也未见记载,只是」
那黑衣彩姬略略思忖了一下,「只是九宫魔倒是有所耳闻。但不知说的是不
是」
禅微一摆手:「管他是不是,先说来听听。」
那黑衣彩姬点点头,道:「语出上古奇书八荒幽冥经,曰天魔、地魔、
人魔、心魔、淫魔、尸魔、蛊魔、魇魔、餮魔九宫,说的是九尊魔神,据说被
封佛祖封在什么上古奇灵之中,现在有些魔教还尊拜他们。至于魔蟾是否与此有
关,书上并未记载,也就不得而知了。」
「上古奇灵」听到这,禅微沾着血渍的嘴角稍稍一颤,「什么上古奇灵」
彩姬道:「书上未曾详明,不过既属奇灵,应当是五虫之外。」
「噢」那禅微脑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这大蟾属于五虫之内吗」
黑衣彩姬答道:「五虫乃是蠃、鳞、毛、羽、昆,蟾类水陆皆可生,非
鳞非昆,当是五虫之外」
禅微听罢,一声冷笑:「原来如此这许多年来,我只当这冰蟾不过是个结
冰魄、控心神的宝贝难道当年那断魂崖上的巨人果真是魔神」
禅微记起了巨人最后说的那句话:「三蟾一,万法归元」想到这里,禅
微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这句话恍如梦中一般,这许多年,他早已忘却,如今却如
霹雳一般响在耳边,霎时间让他豁然开朗禅微的眼中充满着贪婪和狂放,抬头
看天,天色已经有些阴沉,快到黄昏了。
他又低头看了看老祖,喟然道:「多谢指点了,此处草木繁盛,莺歌燕舞,
葬于此地,你也能远离江湖恩怨吧」
一代宗师,生前呼风唤雨,威震江湖,死后也不过是水边的一抔尘土而已。
正所谓:鸿鹄冲天披霞归,燕雀衔枝梦里栖。
溪流千古英雄泪,魂化兰舟身作楫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分解。
第九:枝头尤唱欢聚歌
残月高挂,夜已入阑,那烂衫人抱着丫鬟残缺不全的身体沉沉睡去,青衣银
姬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我到底是谁」她又开始问自己,摆脱了禅微的控制之后,她觉得心智明
晰了许多。虽然无形中有一股强力,让她听命于这烂衫人,思维却稍稍独立了一
些。
她慢慢的走近红冰蟾,想好好瞻仰这个魂牵梦绕的图腾,突然,那个烂衫人
一跃而起,突然伸手,速度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我为什么会在这
里」又指了指尸体:「她是谁」
此时的烂衫人,神色凛凛,目光如炬,全然没有了先前的糊涂模样,仿佛变
了一个人。
银姬喉咙被卡的「咯咯」作响,自然什么也说不出,那烂衫人见状,松了一
些手上力道,银姬忙说道:「人,你这是为何」
「人」那烂衫人轻轻一侧脸颊,瞅了瞅银姬的脸庞,怒容中闪过一丝不
解,放下了银姬,「把你所见到的都如实道来。」
银姬虽然精神受控,聪慧却丝毫不减,已经明白了原委,心想:「早就听说
弥天教有一种毒药,唤作土轮昼迷散,能让人白天疯癫,晚上就会恢复正常。
莫不是」
想到这里,她一拱手,把那白日里见到的,从遇上老祖,一直到洞中食人,
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那烂衫人听罢,把手伸进丫鬟残尸的嘴巴里,果然掏出了
一颗千年冰魄脸上疑云顿消,转过头又看了看银姬的身体肤色,果然是身中尸
毒的模样,更是大大放心,呵呵一笑,道:「难怪我说腹中如此饱胀。如此道来,
我倒是误会你了。」 ≈39;d那银姬倒身便拜:「人这么说,实在折杀贱妾了。」
烂衫人一摆手,说道:「我身中奇毒,只有晚上神志清醒。现在离日出只有
三个时辰了,久在此处也不是办法,我俩先上去转转,不知你那旧与教对敌,
结果如何,如果教受伤,正好可以要挟他交出解药。」
银姬诺然,那烂衫人收好红蟾,两人便一起飞身而起,出了地洞。夜晚的梅
山,微风阵阵,树叶飒飒作响,如同海中波涛一般。然而再好的景致他们也无心
观赏,径直便来到了溪边,想找找脚印行踪之类。
只见小溪边上,卧着两具女尸,这两个女尸是五轮老祖的丫鬟,在恶斗中被
内力所杀,禅微因为负伤,便没有处理她们。女尸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旁边还有一
个小土包,上面有一块碑,烂衫人一看到女尸,双眼放光,又猛然激动起来,也
不再掩饰气息,脚下生风,呼呼便去到近前,三下五除二剥掉了女尸的衣服,照
着其中一个的乳房便一口咬下,大嚼起来。
银姬没理会他,径直走到那土堆前的碑前,见碑上刻着一行字,轻声念了出
来:「弥天教五轮宗师柳清泉之墓」
那烂衫人一听,立刻抬起头,狠狠地盯着银姬,眼神渐渐透出一种狂喜,接
着仰天大笑。
「哈哈哈」夜空中划过他的狂笑,林中的树叶声也成了陪衬。然后就见
他仍下女尸,扑到土堆前,疯狂的掘起土来,只见他双掌通红,一插一拨,每次
都掀起十几斤的松土
烂衫人掘了一会,终于触到老祖尸体,忙伸手在尸体身上乱翻,一不小心他
的烂袖勾到了尸体的发簪上,烂衫人着急,死命一扯,竟将尸体的发簪扯下,老
祖的头发也随之散开。突然,在那发丝之中,有一物似乎隐于其中,闪着金光。
烂衫人拨开乱发,竟然翻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金牌来
烂衫人开始一脸惊讶,仿佛不能相信眼前所见,慢慢的,脸上的讶异变成了
狂喜,猛然站起身,手舞足蹈起来,嘟囔着:「苍天所赐,苍天所赐。」旁边的
银姬以为他又毒发了,正要说话。那烂衫人仿佛想起了还要找解药,连脸上的
喜色瞬间凝重,恢复了正常,蹲下来继续摸。
折腾了好一会,烂衫人终于在尸体身上摸出一个小袋,那袋中装着数十个小
瓶,他取出其中一个绿色小瓶,从其中掏出一粒药丸,赶紧服下,神情释然的长
吁一口气。
「你轻功如何能赶长路否」烂衫人收起金牌和小袋,突然头问那银姬。
银姬先是一怔,道:「贱妾愚钝,唯有轻功还算过得去,只要那只红蟾在身
边」
「随我去趟蜀山」那烂衫人一边把泥土胡乱往堆,一边说道。银姬点了
点头,也拔剑帮他堆土。完事之后,那烂衫人飘然而起,不住哈哈大笑,一瞬间,
那笑声已经有十几丈远了。
话分两头,说这喜怒二使见教落败,性命难保,急忙死战逃开,方才与几
位素衣苦斗了数,二人体力有些不支,只好在附近旅店偷了两匹马,往蜀山
赶去。整整奔了一夜,路上各换了三匹马,终于在第二日的黄昏,来到蜀山山脚。
两人下马,便施展轻功,顺着山间石梯向上攀登,眼看就要奔到乾天门了,
那怒使道:「喜婆娘,你说怪不怪,这山路上怎么一个教众都没有看见。」
「我也感觉一路上气氛森然,」此时两人已经踏上乾天门,喜使点点头「咦
怎么连守天门的护旗使都不在了」
「血迹」那怒使一指地上,果然有斑斑点点的血迹,看那颜色,像是刚流
下不久。
「难道教中有变」两人亮出兵刃,又一路狂奔到坤地门,见有几个教中小
厮挑着水桶往裁天神殿里去。
「站住你们在干什么山道上的警戒兄哪里去了」怒使大吼一声,声
大气足,如雷贯耳,那几个小厮之前并没有看见他,被吓得齐齐打了个趔趄,其
中一个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水洒了一地。其中一个还算机灵,定睛一看,认得
是喜怒使者,扑地便拜:「禀报使爷,秦旗爷来了,好厉害把几个旗爷都伤
了他让小的们准备宴席,说要大宴全教,山下的兄们有的来帮忙,有的奉命
去通知」
喜怒二使还没等他啊说完,勃然大怒,「嗷」的一声大叫。这「秦爷」原是
「魄月门」的护旗使,偷了五轮老祖的看家宝物,逃下山去,老祖这次下山,便
是要这一位护旗使。
「小小护旗使,也太猖狂了」原来这弥天教中,自教以下,除去三个嫡
传子「龙鳞」、「凤翎」、「凤翼」,便是喜怒二使,下面还有东西南北四个
节制使者,蜀山二峰中有一十六座山门,每个节制使者掌管四座,护旗使者便是
在下面掌管单个山门的小头目。
说罢,怒使将乌铁镏金杵一舞,一招「罗汉撞钟」,向前一跃,喜使想要阻
拦,已然不及。只见怒使,手挥大杵,龇牙咧嘴,满口「咿咿呀呀」的抢上裁天
大殿的前阶,刚上两三级,就闻到殿中渗出一股肉香。这怒使是个贪酒贪肉之人,
走南闯北,哪里的肉食没有尝过这一次的香味,却是与众不同,真可唤作「只
应天上有,人间几闻」了差点连口水都要滴下来,竟然停下脚步,呆若
木鸡,连手中的乌铁镏金杵也差点把持不住。
不一会,怒使过神来,抖擞精神,催轻功一点地,跳上了殿前门廊,此时
他的心思一半在魄月旗使者,另一半却在那人间美味上了。正待要进门,发现面
前站着一人,还是一个女子手擎宝剑,横眉怒目。那怒使定睛一看,大吃一惊
这站在门口的,正是青衣银姬
怒使知道她是那天山黑衣人的手下,想到黑衣人的厉害,紧皱的眉头沁出了
汗珠,心想:莫不是那黑衣人也在此处他也知道黑衣人受伤甚重,不太可能跋
山涉水,但还是忍不住往殿里张望,大殿里并没有什么阴冷之气,只是殿中摆了
一口大锅,下面生着火,阵阵肉香便是从里面传出。
怒使咽了一口口水,再往锅后观瞧,那殿后立柱上绑着三个女子,仔细一看,
原来是五轮老祖的三个小妾,这几个女人平日里仗着老祖喜爱,作威作福,欺辱
教众,大家敢怒不敢言,绑了她们,怒使心里倒是十分舒服,哼了一声,心想:
你们也有今天
再向后看,那殿后的龟鹤椅上坐着一人,眉清目秀,长袍束冠,一派书生打
扮。那怒使揉揉眼睛,仔细一瞧,整个脸都挤成一团,「哇呀」一声怪叫:「秦
柱」
端坐椅上的便是烂衫人,也就是盗取红蟾的弥天教魄月旗使,他姓秦名柱,
江湖上人称「攒冰圣手」。这龟鹤椅是教专用,怒使也只是在梦里坐过几次,
秦柱只是一个比自己地位低出许多的护旗使,却如此嚣张,这怒使本来就好动怒,
见此情形,肺都给气炸了。
「你吃了豹子胆别以为套个袍子就是个人了」怒使叫道。
说罢,他「嗷」的一声,纵身跃过银姬,挥杵要直取秦柱银姬没料到他身
形笨重,身体还如此敏捷,匆忙亮剑,使出一招「春冰虎尾」向上一扎,怒使随
手向下一招「莽父杖子」便要格剑。银姬知道他力大无比,哪里敢硬接,身体轻
轻向边上一侧,宝剑一拨一挺,变刺为削,要取他脚踝。
让银姬想不到的是,铁杵竟然也力道突变,变扫为戳,直取银姬天灵,怒使
的铁杵何等笨重,使起来却像一挺轻剑一样灵便银姬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收剑
肩,翻身低头,那铁杵的铁钉抚着发丝,「嘶嘶」而过,把她惊得一身冷汗
怒使「轰」的一声落下,在怒容中挤出一丝坏笑,转身对银姬道:「本来是
莽父杖子,现在成了莽夫杖妻了」挥杖便要再砸时,忽听得耳后风声
呼呼,知道秦柱来袭,害怕腹背受敌,两脚一蹬,跳出五六尺远。刚一落地,发
现秦柱竟然又抢到近前两尺之处,双手背后,闲庭信步一般,这轮到怒使流冷
汗了,铁杵远重近轻,力道都集在杵尖半尺,使杵的人最忌讳被敌人抢位于前。
怒使情急之下,左掌一推,直击对方的前胸,秦柱微微一笑,举掌便对。
「啪」双掌相接,一瞬间就「嘶」的冒出一股水雾,怒使只觉得左掌剧
痛,不是因为对手的内力,而是因为手掌滚烫无比他忍不住「呀」的一声,赶
紧抽掌,连退两步,再看手掌,竟然被烧得表皮脱落,起了许多水泡。再看秦柱,
面不改色心不跳,右掌还是外翻,竟然如熟铁一般通红
从前教内常有比武切磋,二人也交过手,魄月旗用的是水轮武功,阴柔冰冷,
现在面前的魄月掌旗人却练成了一只滚烫的掌法,如此诡异的转变,让怒使心里
不禁有些发毛。
此时魄月旗使秦柱一拱手:「怒使别来无恙。」
怒使有些发懵,一时不知道如何答。
秦柱呵呵一笑,又道:「我今日料到诸位要来,特摆了一桌美人宴慰劳」
说罢又向门口拱了拱手,原来那喜使已经来到了殿里,站在门口呢。
喜使脸上的笑容抽动了一下,拱手还礼:「弥天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
老退位,新即位,才会在裁天大殿大宴教众。秦旗使摆的什么美人宴莫
不是」
l
「你小子想当教」那边上的怒使一听,又是一怒,恨不得马上跟秦柱拼
命,但是摄于对方武功深浅,哼哼了一下,紧攥大杵的手搓了又搓,却不敢出手,
脸都气绿了,牙齿咬得「咯嘣」直响。
「哎」那喜使一摆手,「方才见谢秦旗出招,武功确在我二人之上,所
谓能者得之,无可厚非。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不知。」
秦柱见她故意支吾,一摆手,笑道:「喜使但说无妨。」
「秦旗使在此坐东,可这裁天殿中,既无桌椅,又无盘盅,门口还有一人仗
剑而立,不知这摆的是什么筵席何况这女子乃是我教仇敌的爪牙,如今却与旗
使共同进退,是何道理」喜使说话不紧不慢,脸颊上总是如沐春风一般带着笑
容,让人看了倍感亲切,但说出的话却是咄咄逼人。
然后,喜使又看了看绑在柱子上的几个老祖爱妾,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说
道:「不过,秦旗使倒是为我教除了一个大害」原来,多年以前,老祖与喜使
十分暧昧,自从老祖娶了几个小妾,便逐渐冷落了她,她由妒生恨,对这几个女
子更是咬牙切齿。至于这几个女子与诸教徒的仇怨纠葛,说来话长,本书就不再
赘述了。
那秦柱「哈哈」一笑,一摆手:「来人哪,搬来桌椅。」马上有小厮搬来桌
椅。秦柱道:「容我把话细细道来。」说罢一摊手,意思让喜怒二使坐下,二人
却不为所动,只是直直的看着秦柱,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敌意。
此时殿中四人,散乱而战,除了怒使都面色和悦,手上的兵刃却都是磨了又
磨。那喜怒二使,换了一个眼色,便要出手。就在此时,又有两个身影飘身飞入
大殿,是两个女子只见她们云鬓抖擞,罗裙曼舞,带进来一阵香风,几人定睛
一看,正是老祖的另外两个徒凤翎仙子与凤翼仙子
凤翎与凤翼的武功与龙鳞仙子在伯仲之间,只是师姐龙鳞一直留在山中服侍
老祖,两个师妹却一直在为弥天教干些外事。二人是孪生姊妹,用的「金火销骨
剑」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人称「翎翼双仙」。
两人一身汗渍,气喘吁吁,双眼红肿,那凤翎挥剑一指秦柱:「姓秦的,师
傅真的过世了怎么过世的」原来,数天前,双仙奉命到山下的蔺阳县城办事,
秦柱一个时辰前派了几个教徒下山传话给她们,说教身亡,速来裁天殿议事。
「是那天山余孽禅微子,」秦柱默然了一会,说道,然后顿了一会,「你们
的师姐也命丧他手」
翎翼双仙直气得浑身哆嗦,那凤翼道:「你胡说师傅武功盖世,怎能丧于
小小天山余孽之手」说罢,看了看喜怒二使,意思是想问秦柱说话是否属实。
那喜怒二使微微点了点头。
姐妹俩眼睛一红,豆大的泪珠又落了下来,虽然老祖对她们算不上体贴,但
毕竟从小被老祖收养,感情颇深。那风翎擦擦眼泪,咬牙切齿,说道:「若非你
偷盗宝物,师傅下山捉你,怎会受害」凤翼更是激动,举剑便要上去拼命:「
秦柱,纳命来」
「且慢」那秦柱大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向前一亮。
「这你从哪里来的」凤翼止住剑锋,一脸惊讶。不仅是她,大殿之中
除了银姬,每个人的心里都颤了一下。原来,这金牌唤作「氅天牌」,乃是弥天
教教的信物,由现任教收藏,每次教更迭时候才会出现,交于新手。五轮
老祖自从得了此位,便将「氅天牌」藏于头发之中,那秦柱老祖尸体本是为
了找解药,却在机缘巧之中发现了这样一个秘密
「我后来见去那争斗之地,见老祖躺于地上,一息尚存,他将此物交于我手,
让我将他好生埋葬,来率领教众,为他报仇」秦柱的这一套谎话,在心中都
不知道练了多少遍,现在说来,双目迥然,泪光闪闪,竟然像真的一样。「教
还嘱咐,要我们同仇敌忾,重整弥天神威为表此心,教临终前叫我将他的爱
妾分于众人,只是我想教徒众多,若想人人分到,只有」
「你胡说,你偷盗宝贝,教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怎会传位于你」
那怒使叫道。
「只有我能战胜强敌」秦柱眉头一皱,瞪着怒使,大吼一声,殿上的瓦片
都巍巍发声,内功之强,叫喜怒等人大吃了一惊,那怒使更是后退了两步。「何
况教慧明,大敌当前,当然知道把教内纷争放于一边我已经受了数十天奇毒
之苦,如今痛改前非,收此金牌,埋葬教,总比那些贪生怕死之辈要强」此
时的秦柱,更是慷慨激昂,大义凛然。那银姬心里也暗暗佩服,要不是自己亲历,
恐怕在此都要相信秦柱的话了。
那怒使嘴拙,虽然气急败坏,却无话可说,他们当时见了老祖受了致命之伤,
便逃命去了,现在想来,难免有些心虚理亏。
此时,那些挑水抬柴的小厮,和托盘提盅的侍女都等在门口,还不敢进来。
秦柱一摆手:「磨蹭什么快快设座就要开席了」
正所谓:几时美人平干戈,何处宴席无归客
暖雀不知春渐远,枝头尤唱欢聚歌。
第十:迷鸿翩跹归巢晚
那一夜,魄月使者秦柱服了解药,与青衣银姬共赴蜀山。这弥天教所在的蜀
山,并非两川的蜀山,而是庐阳府的蜀山,与梅山出于一脉,相距不过几里地。
两人御风而行,很快便来到山下,秦柱抓住几个弥天教徒,出示金牌,让他
们通知翎翼双仙和节制使者,说老祖身亡,新即位,速去裁天神殿议事。
接着,两人一路上山,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可到了乾天门,那守门护旗使与
秦柱素有过节,拦住去路,被秦柱一掌击伤,仓皇而逃。秦柱也不追赶,先是找
了一套干净衣服换上,然后和银姬来到大殿,捉住老祖的爱妾绑了,叫来喽罗,
垒了一口大灶,上面加上一只巨锅,先放进一些牛羊肉,浇水上火,要摆什么「
美人流露宴」牛鹿宴。
此时,秦柱得意洋洋的坐在龟鹤椅之上,而翎翼双仙坐于左首席,喜怒二使
坐在右首席,那四大节制使者与诸门护旗也陆续到场。一时之间,大殿之内热闹
非凡,大家好像并不关心老祖之死是真是假,反而对秦柱坐在龟鹤椅上充满了惊
讶与不平。又见翎翼双仙与喜怒二使正襟危坐,默然不语,这些大小头目也只是
窃窃私语,不知其中奥妙。
「诸位都到齐了」那秦柱见时候差不多了,便亮声说道,整个大殿顿时鸦
雀无声。
下有小厮道:「乾天护旗使者尚未赶到」
「他对新任教不敬,已被我打伤,不必侯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有
喽罗喊道:「午时将至」秦柱一听,「蹭」的一下站起来,掏出一面金牌,正
是「氅天牌」此时席下顿时一片哗然。那秦柱抬头看了看殿中金匾,那金匾上
书「裁天截地」,匾的下面,有一根横梁,那横梁正中有一个方形凹槽。秦柱双
脚一蹬,飞身而起,将「氅天牌」放进那凹槽之中。
不一会,正午之时,阳光从射入殿前石阶,那阶上有两块铜镜,正好将日光
反射汇聚入殿,正射在那凹槽之中的「氅天牌」上,顿时金光满室,彩气盈庭。
这金牌将光线分作数条,投射在殿顶横梁之上,那横梁之上,正好有数只木雕纹
龙,这光线正好都定在龙眼之上,真个是「画龙点睛」之笔
这一出射光点睛的好戏,叫做「金龙贺天礼」,乃是新任教继位所行的一
件仪式,以此证明这金牌的是真品,而持牌之人,乃是当之无愧的教因为只
有真牌,才可能同时点起纹龙的金睛
大殿之中,众人议论之声越来越大。
「慢」翎翼双仙玉臂一抬,大声说道。她二人没有什么功名之心,本不太
在意谁当教。只是老祖之死都因这秦柱而起,怎能不心怀怨念,且又不知这传
位之说是真是假,眼见秦柱就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又怎能不着急
那凤翎仙子起身拱手道:「秦大侠,我尚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这「大侠」二字,不疼不痒,看似恭敬,实含排斥之意,叫秦柱好生难受,
然他却依旧满脸堆笑,道:「请仙子说来听听。」
「依大侠所言,老教传位于你,乃是因为我弥天教,只有你能为他报仇。
大侠的自信,着实让人钦佩。只是老教神功盖世,都惨遭不测,喜怒二使威震
天下,却落荒而逃。」说到此处,仙子看了一眼喜怒二使,他二人满面通红,低
头不语,「这仇人必定神通广大,不知阁下有何过人之处,能担此大任」
那秦柱哈哈大笑,说道:「先莫管我有多大能耐。老教仙逝之前,曾有三
个遗愿。这报仇只是第三样我已经做了一样,埋葬教,今天要做第二样」
凤翎道:「哦还请大侠明言」
那秦柱环顾四周,眉目之中有些得意,说道:「样是好生埋葬他老人家,
我已经照做;第二样,乃是分其妻妾于教众,以结众心」
说罢,这秦柱纵身跃起,来到殿后的三根大柱旁,这些柱子上绑着三个年轻
女子。这三人原是五轮老祖的爱妾,一个唤作风玲,一个唤作宝倩,一个唤作柳
青。这秦柱先来到风玲旁,伸手解开绳,抓住那风玲的裙带,轻松便将她提了
起来,只见她粉面沾汗,云鬓歪斜,双脚乱蹬,纤纤细腰也在不停的扭动。
整个大殿又嘈杂起来,却无人上前阻止,只因这三个女人在教中众怒颇深。
当年老祖的夫人戚氏为人谦和稳健,深受教众爱戴。
老祖痴迷武学,时常闭关,这戚夫人就在教中总管内务,甚有威望。而这三
个女人原是闭关石室中的三个侍女,老祖与她们常年相伴,教中难免有些风言风
语。
后来戚夫人暴死,举教皆惊。而这三个侍女一夜之间便成了老祖的小妾,更
是让众人怀疑夫人的死因。此时老祖无妻,这三人俨然就当自己是教夫人,飞
扬跋扈,得罪了许多头目。而那老祖与此三女日夜欢娱,偏听偏信,甚至连三个
徒也渐渐疏远了,教众都是敢怒不敢言。这魄月使秦柱,也是与这三个女人结
下夙愿的教众之一。「只见那秦柱一把扯下她的衣裙褒衣,取出堵口的丝布,然
后从怀中掏出一颗红色晶体,塞进她的旁有小厮递上一柄弯刀,只见他手起
刀落,在风玲的脖子上狠狠一划又用力一抛
这一系列动作,手法奇快,那风玲哼都没哼一声,身体和脑袋就瞬间脱离:
无头的身体「咕咚」一声落入油锅,而那脑袋却还留在秦柱的手上了脖子上喷
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个曲线,油水四溅,瞬间漫入锅中,把那「咕咕」的油泡
都染成了红色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有些人拍手叫好,有些人心中窃喜,只有
几个人平日与风玲还算熟稔,不忍卒睹,转过头去。
这风玲还没来得及惨叫,便身首异处,可怜桃腮月眉,冰肌玉骨,到头来也
不过是一只粉骷髅罢了。
风玲的身体在水中抽搐扑腾了几下。一会便随着锅底升起的气泡无力的翻滚
起来。照理说滚入油锅,她早就该皮落肉烂,可是这尸首除了色泽惨白,皮肉的
形状纹理却与原来无异。这次烹饪没有丝毫惨烈,反而如同沐浴一般平静,滚滚
油锅竟然也逐渐平静。众人都面露异色。
「诸位莫疑,此乃那枚火魄之功效,」秦柱此时洋洋得意,一边将女人的头
颅交给银姬,一边补充道,「这三个女子之前已经灌肠三次,稍后可以放心食用」
坤地门旗使林清秋说道:「成人之肉都需要姜料调味,方可出味,而且灌肠
容易,去尿颇难,全人蒸煮肉质难免咸臊。况且而此汤中还有全鹿,鹿肉偏臊,
本就难闻。阁下还不放佐料」u裁天教是江湖上势力最大的邪教之一,平日
燔烧人祭,拜祭天魔,曾被奇儒笑云生称为「南荒毒教」。大殿的头目也大多是
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许多人也吃过人肉,尤以这坤地门使者为最。
还没等他说完,秦柱呵呵一笑,来到锅前,一挥衣袖,往锅下一送。那锅下
之灶是临时找来石砖所垒,内有缝隙,这么一送新风,那火「突」一下烧得更旺
了。
霎时间,一股肉香弥漫了整个大厅。连那几个转过头去的教众也忍不住往锅
里张望。
这坤地门使者摇头说道:「奇哉奇哉」再看其他人,同着魔一般,都馋
涎欲滴。翎翼双仙平日里姿态优雅,此时竟然也不住的吞了吞馋诞。
此时,两个小厮端来一块大木,想将大锅盖上,可是武功低微,定力颇差,
闻了肉香竟然双腿打圈,瘫在地上不能动弹。秦柱怒道:「废物」一脚一个将
他们踢出殿外,然后抓过木,盖住锅口。不一会,殿中缭绕的香气转淡,众
人依依不舍,味良久。a此时,秦柱解开柱子上的宝倩姑娘。刚才风玲入锅之
时,她吓得晕厥过去,此时仍然昏迷不醒。秦柱扛着她,纵身来到大殿左侧。众
人随之过头去,才发现这一会的功夫,那青衣银姬招呼人又在那里搭起了一口
大灶,灶上一口烤缸,此缸本是用来烧烤黑豕,祭祀天魔的。放在此处,着实令
人遐想。
旁有几个小厮端上一口大盆,然后又拖上一柄圆月弯刀和一只九环枪。那秦
柱先是把宝倩剥得一干二净,然后单手将她提在大盆上方,另一只手拿起弯刀,
从这女子的胸前一刀扎下,只听「嗤」的一声,那刀已经一下划开宝倩的胸腹,
一直开到小腹之下。霎时间,鲜血横流,花花绿绿的内脏「扑扑」的落入盆中,
听着实在让人齿冷胆寒
正所谓「焦肺枯肝,抽肠裂隔」,这宝倩姑娘遭此苦难,在剧痛中猛然惊醒
过来,还没等尖叫一声,就魂归天外了。下面的教众不住唏嘘,有的是在感叹香
消玉殒,还有的却在怪那秦柱下手太快,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那秦柱继续催动圆月弯道,在宝倩的体内翻腾,不一会就把她掏得干干净净,
然后一手抓住她的脖子,只听「嘎巴」一声,竟然将宝倩的脑袋拧了下来,由于
力道台猛,脖子竟然硬生生带出一寸多长的脊椎见此情景,众人脊梁后面都惊
出了一股凉气。接着,秦柱抽出九环枪,催到最长,从宝倩的颈部穿入,经过体
内,又从肛门穿出。依旧掏出一颗火魄,放进尸体的下身,虽然阴道已被出去,
但阴唇与阴道口还在,这火魄就夹在其中。
秦柱将穿好的女尸放入烤缸,封口生火不提。
旁又有坤地门旗使说道:「人肉难入味,女人更甚大凡烤制美女,要有三
步。其一,应当先蛋清、盐水、姜黄、青椒、面粉调成糊汁,抹于其上;其二,
在胸腹上开一尺刀口,取出内脏,洗净后装进三斤葱,八头蒜,再调四两干姜、
五两大料、九钱花椒、一斤盐捣碎拌匀,撒进胸腹腔中。其三、要在后腿、臀部、
后背等肉厚之处,划成一寸宽、五寸长的口子,撒入调料。我见君一条都未用,
不知出来之后,真能食用否。」
秦柱听罢,哈哈大笑:「林旗使在江湖上杀人何等利,何等干脆怎么一
遇到吃人,就成了喋喋不休的腐儒了有火魄在,吃人肉不需那些调料,当年老
祖都是独自分享,你们没有见识而已」
这坤地门使听了此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林清秋一生食人无数,还没
有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突然传来「呼」的一阵风声,林清秋偏头一看,吓
了一跳:竟然是一个人影从殿门飞入喜怒二使离门较近,飞身便要阻拦,谁知
那人影并未径直向前,而是「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旁边的凤翎觉得那人的装束
十分熟悉,赶紧抢步上前,仔细端详。她的表情一瞬间便从严肃转向悲恸,浑身
颤抖,双目含泪,大叫一声:「师傅」便扑到了尸体上号啕大哭。
这人影便是五轮老祖的尸身那尸体的背上贴着一片净皮宣纸,上面写着几
行字:逆贼秦柱,弑师灭;掘墓盗牌,人尽可诛
秦柱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内心大为窘迫,大叫道:「有敌入教」说
罢飞出大殿,想要追赶那抛尸之人没,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来那人扔下尸体
就匆忙遁逃了。
此时大殿已经炸了锅,翎翼双仙伏尸痛哭,其余众人也面色悲戚,有人啜泣,
有人愤怒,有人议论。只有喜使脸色木然,在一旁琢磨:这可真乃天赐良机岂
能真让秦柱坐教之位想到这,她意已定,便提起真气,亮声说道:「我说
教怎会将金牌传给叛贼,原来是叛贼掘墓得」
这一句话,更是让人心大乱。那翎翼双仙马上挺剑而起,冲到殿外,指着秦
柱,喝道:「姓秦的,教究竟是怎么死了的他究竟有没有传位于你。」
「刚才那人将教尸首送来,必是仇敌,这乃是离间之计,岂能相信外人」
秦柱大怒。
「你就不是外人」那喜使也抢出殿门,抽出手中白绸,「教新死,二仙
守丧,我便是教中代理之还不束手就擒我要好好审审你」 说罢,便舞
动白绸,一招「西施采莲」,便向秦柱下盘袭来这白绸可不是平常绸缎,唤作
「金拆子」,乃是东海「赤练丝」所织,这「赤练丝」柔如柳叶,韧似牛筋,挺
起硬如生铁,托手轻如鹅绒,在笑云生所著的海外神兵谱之中排名第五。
那秦柱轻轻跳起躲过白绸,「哼」了一声:「想抓我就凭你」
此时,从喜使身后穿出一声怪叫:「姓秦的,咱们可还没完」原来是怒使
那怒使勇武,话音未落,便已经猛扑上去,秦柱见两人一齐上来,不敢怠慢,忙
托出袖剑,与二人战在一处
喜怒二使,从小师从一门,行走江湖十余年,都是并肩作战,配起来功则
互助,守则护救。此次两人面对强敌,抖擞精神,拼尽全力,白缎与铁杵将秦柱
围得滴水不漏,秦柱纵使内功深厚,却始终找不到破绽发功,原来,那镏金杵三
尺之外甚是沉重凶猛,而那「金拆子」却恰恰是紧身搏杀的利器,三尺内不敢近
身于是这秦柱之好左躲右闪,数十,兵刃竟然丝毫也没有相碰
正所谓:赤练神缎湿未干,镏金铁杵夺月寒;短兵柔刃相接处,五拆不
闻声
秦柱得了火蟾之助,内力毕竟深厚,持久下来,喜怒二使慢慢有些消受不了。
旁边的凤翎对凤翼道:「秦柱凶狠,二使难敌,喜使说的对,秦柱一直在故作高
深,不如先擒住他,再逼问师傅的死因来,你我助他们一臂之力」说罢两人
拔剑而入,施展起「金火销骨剑」。
这轮到秦柱吃不消了,他内力再强,外家功夫却是软肋。敌人之中有三个
都是外家招数见长的柔韧女子,只好且战且退。此时教中其它头领也大多来到了
院中,不一会,又有几个旗使来战秦柱,这几个旗使虽然武功不高,但都各怀异
术,有的能奇门遁甲,有的会暗器毒物秦柱心知稍一疏忽便有性命之虞,此时
已经无心恋战,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准备找个机会抽身,只是四
周都不是弱手,又唯恐退出之时被人看出破绽
就在此时,大殿中的光芒「呼」的暗了一下,喜使见状叫道:「不好氅天
牌」
众人一看,那青衣银姬已经一手紧握氅天牌,另一只提着两颗玉颅,站在门
口。她的脚尖托着刚才盛放内脏的大木盆,喝道:「看招」说罢用力一踢,将
那血水和各样的内脏泼向庭院中围困秦柱的众人。
众人哪见过这种暗器都惧怕秽垢,慌忙躲闪,那秦柱乘机一跃而起,大喝
一声:「分头走」说罢飞身翻上外庭墙,那青衣银姬也施展轻功,从殿门边的
宫墙翻过。
翎翼双仙异口同声的叫道:「擒贼先擒王」说罢和众人紧随秦柱之后,一
直追下山去。
却说这青衣彩姬本来仗自己轻功了得,拿上氅天牌本来是引得众人追她,好
让秦柱脱身,孰料棋失一招,众人并不上她的套。不得已,在山上转了半圈,准
备从后山下山找人。
刚过山门不久,银姬就觉得身后有跟踪,刚想发功脱身,前后左右突然窜出
四个黑影,情急之中,她赶紧一挺身躯,一招「女娲朝天」径直向上一窜。刚起
身半丈,只觉呼吸到一种润寒舒适之气,脑中各样念头猛然翻滚起来。
身后传来一阵女子的歌声:奴有一宝剑,出自昆仑溪
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
锷边霜凛凛,匣上风凄凄
又是一阵寒气袭来,青衣银姬竟然陶醉其中,眉头一松,脚上一慢,翩然落
于地上,只见不远处站着四位少女。
「姐、姐姐」青衣银姬轻声说道,声音微弱,也许只有她能听得清,说罢,
便晕倒在地
正所谓:翠柏参天槐影,苍云晻霭彩霞分。
昨夜一别无它语,今晨一道看日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分解。
第十一:金陵楼船堪折花
枕边残思凌风去,床前浮梦橹声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衣银姬渐渐醒了过来,身子在轻轻摇晃,不仅仅是身子,
好像是整个屋子也在摇晃,而耳边,荡着一个男人沉沉的呼吸声。9银姬睁开
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她偏过头,窗边果然站着一个男人,
他衣冠楚楚,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右手提着一颗女人的头颅,阳具外露,正在
狠插着那女人的嘴巴。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禅微而那女人的头颅也正是五轮老祖的爱妾
之一,发髻早已松散,一头秀发自然下垂,随着抽插的节奏起舞着。
银姬见人引颈而立,呼吸声逐渐由深入浅,分明已经飙至高潮,而外表却
平静无比,凭她服侍人的经验,又联想起自己被剥光了衣服,一定是人要利
用她的身子幻想,顿时感觉「责任」重大,立即揉捏着自己的乳房,「哼」,「
啊」的淫叫起来。
其实,禅微本来并不准备即刻射出,却没料到银姬有此行径,一时错愕,没
有按捺住真气,竟然「哧」的一声射了出来。滚滚精液从头颅的口中流出,接着
又是几下喷射面容有些恼怒。
青衣银姬见此情景,心道不好,自己必是画蛇添足,大感后悔。屋子里有些
沉默,就在这沉默之中,她的脑海中很快记起了之前背叛禅微的种种,再想起青
衣彩姬遇害这些事情都恍如梦中,却又历历在目。不一会,她的眼中饱含泪
水,哽咽着说道:「人,我对不住你。姐姐她」
那禅微此时已经放下头颅,正在用绢巾揩擦自己的阳具,说道:「彩姬的事,
我已经知道了,至于你被秦柱所惑这个不关你的事,你们远离冰蟾之力,又
遇上火蟾,难免被其所惑。我已经为你重新中下尸毒,又在你枕下揣了行路令
,现在走再远也不怕了」
那银姬一摸枕头,果然有那「行路令」压在下面,这令牌乃是用冰蟾囊液和
千年冰魄制成,能保中了尸毒的十八素衣不失「精」「神」。彩姬看了看四周,
见自己躺在一个大屋中,大屋子一摇一晃,便问道:「我们这是在何处。」
禅微轻轻将青衣的手放下,笑着答道:「在秦淮河的一条楼船上。」
青衣银姬微微一怔:「秦淮河金陵秦淮河」
「正是救下你后,我们就一直赶路到小埠口,然后顺江而下,不算今晚,
你已经睡了两天一夜了。」
青衣银姬轻轻「哦」了一声,又问道:「只是,我们来金陵作甚」
「这说来话长了」
原来,自从与弥天教一战,禅微在群芳殿疗伤,自忖天下皆知悉梅山还有天
山派的后裔,为斩草除根,朝廷和江湖中人必会大举来犯,对方人多势众,万一
放火山,发现洞口,便难免要应战,而自己身负内伤,恐难抵挡。
于是,将计就计,带红衣双姬离了梅山,准备四处显露,再留下名号,希望
能混淆视听,让人们觉得这些「天山余孽」并非常驻梅山,而是在四处衅惹事,
以保梅山无事。谁知禅微一行人刚行不远,正好碰上秦柱掘坟那一幕,于是便让
红衣双姬带了老祖被挖出来的尸首,一路尾随秦柱和青衣银姬到了蜀山。后来遇
上裁天殿人肉大宴,便见机抛入老祖的尸首,引发大乱,趁机救出了青衣银姬,
重新中下尸毒,恢复了她服从冰蟾的神志。
禅微刚把这些来龙去脉交待清楚,忽听得甲外落步声声,不一会就是敲门
声。
禅微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年轻女子,正是红衣银姬:「人哦,公子香桂
郡今夜不在府中,据说是去花楼看戏,子时才能去。不过捕获了她的四位侍
女,听候发落。」
「公子」见红衣银姬如此称呼人,青衣银姬有些疑惑。
禅微道:「记住,你以后也暂时不要叫我人,在外我扮作个富家公子,姓
李名方,你们扮作我的奴婢,喊我公子即可。」说罢,转过头对红衣银姬说:「
将她们都弄死,然后洗干净挂到舱底,我一会去快活一番。」禅微说道。
那红衣银姬诺了一声,便要退下。
「慢着,」禅微一摆手,「不用洗了,留着她们的死相。」
红衣银姬听了,稍微迟疑了一下,问道:「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死相禅微略加
思,道:」喜怒哀乐,能办到吗「
红衣银姬微微掩口一笑,道:「公子稍等,马上就好。」说罢转身离去。
禅微过头,抓起银姬的手,说道:「我让你两位姐姐去雍王府打探,很快
就会来。来来来,难得今晚我有兴致,穿好衣服,到窗前看看秦淮夜色」
说罢,银姬穿戴停当,又将「行路令」包好压在紧身褒衣之中,便随禅微来
到窗边。船已行到朱雀桥,岸上金粉楼台,鳞次栉比;水面画舫凌波,浆声灯影,
好不热闹。正可谓「江南锦绣之邦,金陵风雅之薮」,好一个「十里珠帘」的锦
绣秦淮
这十里秦淮的水面上,不知凝了多少朝代的佳人金粉。
站了没有一会,便听见门外红衣银姬的声音:「公子,已经准备停当,请下
来用膳。」
禅微没料到红衣竟然办得如此迅速,于是应了一声,头对青衣银姬说:「
我先去快活快活,你先休息,一个时辰后,随我去抓那天香郡。」便出了里屋,
顺梯而下,进了底舱。
这底舱不大,有些杂物,却摆放的十分整齐,舱顶横梁下垂下几个铁链和挂
钩,下面并排吊着四个女子。
她们双手举过头顶,被铁链牢牢锁住。
走进一看,都已经气绝身亡,她们四人的脸上还真的留有生前「喜」、「怒」、
「哀」、「乐」四种表情,禅微禁不住微微一笑,心想这红衣双姬不愧是十八素
衣之首,真是聪明过人,这等难事办得是又快又好。
禅微也不想太多,脱光衣服,伸出手先捏了捏「喜」尸的脸蛋,她的浑身没
有外伤,脸色安详,面露喜色,看来是内功所杀。禅微按了按她的前胸和上腹,
果然脏器都已经移位。
这女子生得一颗樱桃小口,煞是让人喜欢。禅微将右手放在女子的下颚,五
指施压。尸体的小口张开了,而禅微的舌头,马上炽热且急遽地深深进入女子的
口中,把她的小嘴全部占有了。他用舌尖不住在女子的口里卷动,挑逗她的舌头,
仿佛想让她响应,可是女子仍然默默地呆视着前方,只是嘴巴里「啧啧」传出口
液相交的声音。禅微的右手正往下慢移,终于来到她高耸的胸前,攀上那浑圆的
高峰,开始搓揉起来。她的饱满和柔软,让禅微乐在其中,胯间之物更觉硬挺,
而他的硬挺,正好被她的腰肢紧压着。禅微只觉得腰间燥热,火候已到,于是,
用双手托起她的大腿,一边用口唇继续吸取她的蜜味,一边刻意地用阳具抵住女
子的大腿,且不停地挪动磨蹭,使得那硬物夹在她的大腿之间,用她的大腿使劲
的揉搓。又过了一会,禅微将舌头依依不舍的从女子的口中移开,双手上移,托
住「喜」尸的屁股,对准 便插了起来,死尸的阴道里都被红衣二姬抹上了香
油,抽插一点也不困难。
女子的尸体就这样随着禅微的抽插扭动着,不一会,禅微就觉得体内热精奔
涌,但他不能射出,还有三个美人在等着他呢
过了一会,禅微便拔出肉榜,移步到「怒」尸身旁,这具女尸,满脸血污,
摸了摸她的脊背,脊柱骨断为三节,只见她双目圆睁,双眉紧锁,仿佛怒火中烧,
禅微心里又赞了红衣双姬一句。
再看那「怒」尸的身体,可以说是四女之中最好的,只见她乳房涨鼓如球,
下阴芳草萋萋,一双玉腿修长而匀称,可称得上「珠圆玉润,玲珑浮凸」了。禅
微握住女尸那肉腾腾,弹力十足的乳房,全身热血沸腾,胯间肉棒也弹跳着硬硬
地顶在她的小腹上,双手不住在女尸润滑的肌肤上四处抚摸,并逐渐向下游移,
终於滑到女尸的叁角地带,捻弄她的阴毛。然后,一只手摸捏着女尸光滑的圆臀,
一双手巳探进她的阴户,并按着阴蒂狎弄。
想不到此女虽然已死,阴唇仍然还有些嫣红娇嫩,阴道裹的肉芽更是红澧澧
地怖满 ,银丝纵横交错,想是死前受尽苦楚,而失禁的缘故。
禅微已然按捺不住,将尸体的双腿拨开,一只手轻捏着他的阳具,将它塞进
女子的阴户裹,跟着保住玉臀向上一拱,那又粗又长的 已进入了大半。然后
又是用力一顶,登时尽根而没。
刹时问,感到整条阳具便被柔软湿润而冰冷的肉墙包容着,感觉到说不出的
舒适惬意,紧接着,他骤然一抽一插,一直数十下,这女尸被弄得花枝乱颤,玉
臀筛旋。
接着,禅微调和气息,用双手捧住女子的玉臀,又再度如挥鞭策马,驰骋沙
炀一般狂抽起来。直直又干了余下,终于觉得精关洞开, 酥麻已极,咬牙
切齿密又抽数十下,卒之双腿一蹈,打个寒颤,一股热精如岩浆迸发般射进女尸
的阴户深处。
每射一股,女子悬吊的尸体都随之抖动一下,经过这番鏖战,女子的鬓发全
开,狼狈之中更显姿色,禅微还想再上,奈何还有二女在旁未曾品尝,只好依依
不舍的抽出了肉榜。
女子的尸体在空中轻轻的抖动着,下身和臀部沾满了流出来的精液和生前积
聚的禅微又走向了旁边的「哀」尸,他轻轻得吻了一下这个女子大张的嘴唇,
说道:「心肝,让你久等了」
话分两头,禅微下去以后,青衣银姬便问那橙衣银姬:「这喜怒哀乐的死相,
你当真办到了」死相都是一种,让她们样子看起来不一样就是。「说罢,见青衣
还是一脸疑惑,又道:」人之尸首,面容安详就是喜,让她死得安详即可;
至于怒嘛,眉锁目瞪即是怒,让她暴死,便为怒相「;将人慢慢折磨到
死,尸首疲惫,面容扭曲,便是哀;点了笑穴再猝下杀手,便为乐了,
这是彩姬姐姐想出来的。所以说,所谓喜怒哀乐,对死人来说都是一种,只不过
模样不同,看起来就不同了。」
青衣银姬听了,不禁点头称是,此时又有人敲门,原来是红衣彩姬,三位少
女便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转眼就到了子时,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禅微推门而入,笑容满面,看来下面四个美人让他很是满意。禅微说道:「青衣,
今夜你随我去雍王府捉那香桂郡来,两位红衣今日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说罢,便又出了门,施展轻功飞身而去,那青衣银姬不敢怠慢,忙催起真气,
一跃而起,风声呼呼,紧随其后,要取那香桂郡的性命
正所谓:上苑天葩吐群芳,四缕残蕊傍东墙;一株玉桂阶前秀,东风一起别
院香。
第十二:禅微夜踏雍王府
夜色低沉,新月高挂,初春的寒意还没有完全散尽。「咚咚咚」沉
闷的打更声在王府的廊中响起,而王苑之中,花草都已经抽芽了。
忽然,一个黑影在内墙上翻入,须臾又是一个黑影。
高墙一丈有余,两人的下落却都如柳絮入水,悄无声息,远处二十余步就有
侍卫巡逻,竟然也毫无察觉,只是带起的清风,让身边的树枝点了点头。
这两个黑影正是禅微和青衣银姬。
他们二人施展轻功,左突右闪,避过岗哨,不一会就闯进了内府,雍王乃是
摄政亲王,这王府修的也是幽深博大,堪比皇宫内院。禅微内力深厚,在密林之
中也能听风辨位,但在这深府之中,却难免行差踏错,不知不觉,竟然迷了方向。
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座大屋面前,抬头一看,只见屋匾上书三个镏金大字
:「葆春殿」。
那禅微道:「从未听说雍王府有一个葆春殿哎,该让红衣银姬画一地图,
或者带她一起,这王府太深,你我不熟道路要摸到内室,实在不易,怪我一时性
急,想得不够周全」
银姬道:「公子不必烦恼,一会抓个喽啰问问便是」
话音刚落,只听殿门内一阵脚步,禅微二人匆忙飞身闪到殿前花坛里蹲伏下
来,只见一个侍女和一个太监推门从殿内走出,那太监急匆匆穿过侧廊而去,而
这侍女却从正门石阶而下,径直走向花坛。
禅微嘴角微微一翘,瞅准机会,飞身来到女面前,一手抱腰,一手扼喉,那
侍女大惊失色,刚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喊出声来,就被牢牢制住。
禅微催动双脚,将这侍女架到墙下,道:「我要问你些话,你若叫喊,我便
捏断你的脖子,可听明白了」
那侍女哪见过这阵势,浑身瑟瑟发抖,狠命的点了点头,禅微松开手,道:
「我问你,香桂郡住在何处
如何前去「
这侍女此时已浑身瘫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那禅微将嘴贴到她的耳边,
轻声说道:「休要害怕,你只要说出郡的住处,保证你毫发无损。」
那侍女听完这话,稍稍定了定神,结结巴巴的说道:「此殿殿后有一座
凉亭,下有一条溪溪水,顺溪流往东,过两座大屋,再向南,过过了春
林苑,有一堵红墙,红墙另一边便是郡的寓所。」
禅微笑了笑,又道:「我再问你,我听闻雍王府有十三大殿,却没有一个叫
做葆春殿的,这大殿又是何时兴建的」
侍女丝毫也不敢隐瞒。原来,这「葆春殿」原来叫做「长生观」,本来是雍
王圈养的一帮道士修练丹药之所,后来有道士和侍女淫乱,雍王一怒之下便杀尽
了道士,这大屋便空了下来。后来有一天,有一个方士来到王府,献出一种「葆
春汤」的配方,说配此药再与幼女交,尽其生气,就能将幼女的命数加到王
爷身上,命数满,便能够黄袍加身。王爷听闻此言,如获至宝,欣然允诺,将
「长生观」改为「葆春殿」,摆上龙床和各种器具,作为淫杀幼女之所,也顺便
过过皇帝瘾。而今夜,这王爷马上就要来此处风流快活
那禅微听完,撇了撇嘴:「葆春汤听起来颇有些意思。」说罢往侍女的香
臀上捏了一把,又道:「那就多谢姑娘指点了」话音未落,禅微反手一挥,
点住那女子的晕穴,侍女一下便瘫倒在地,一旁的银姬将此女拖到假山之后藏好。
禅微道:「走,上殿顶,揭琉璃,瞅一瞅这雍王爷如何葆春」
说罢两人飞身上了殿顶,揭下几片琉璃,静观其变。
不消半柱香的功夫,只听到门外一阵嘈杂,须臾便有两个太监推开大门,后
面有几个太监抗着三个少女进入殿中,架在一旁。不一会,就见一人身穿蟒袍,
头戴金冠,大踏步进了殿中,他正是雍王
那王爷来到葆春殿,更了便衣,便坐上了御女床,便道:「取春恤胶。」旁
忙有一个侍女端上一紫檀雕盘,上面放着一个瓷碟,碟内有几个黑色药丸。那王
爷取了一颗,服了下去。
这「春恤胶」乃是一种平常 ,名气却很大,传说汉武帝刘骜与赵飞燕、
赵德纵欲过度,力不从心,服「春恤胶」一丸一幸。某次武帝与德皆饮酒大
醉,德给武帝一次服了七粒「春恤胶」,二人疯狂交一夜,武帝泄精不止而
驾崩。
有此前车之鉴,这王爷自然不然多服。不过虽然只吃了一颗,却也觉得血脉
喷张。此时太监已将三名少女引来,管事太监下跪问道:「陛下今日是要下温药
还是猛药」看来在此殿之中,雍王已经俨然觉得自己是九五之尊了,连下人都
要以「陛下」尊称。
「猛药猛药」这王爷脱口说道,接着,他仔细端详了这三个少女,中间
少女身穿一身紫色薄纱,面容姣好,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眉目之中还点缀着些
许稚气,双乳娇小,却嫩如春笋,让人垂涎欲滴,下身那一团黑色绒毛更是让人
欲火难耐。身旁的两个少女年纪略长,身穿红色薄纱,身形窈窕,容貌虽不能说
沉鱼落雁,用「小家碧玉」形容却绝不过分。,管事太监「啪、啪」击掌两次,
便有小太监走上前去,喂那一左一右两个红衣少女各五颗「春恤胶」,这两个少
女不一会面面带潮红,娇喘不已。
再有一个执事太监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只见那汤红中带紫,其中漂着
几缕白丝,虽然冒着热气,让人看了却有些背寒。几个太监要喂中间那紫衣少女
喝下,少女起初还不太情愿,那管事太监双眼一瞪,少女忌惮非常,极不情愿的
喝了起来。看来这汤药也并不十分苦楚,可能还有些甘甜,那少女喝完,双目含
笑,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葆春汤」禅微在屋顶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紧接着,两个太监就将她三人牵上御女床,那紫衣少女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而那两个红衣少女一接近雍王,顿时双眼迷离,双手在私处不停揉捏,口中不停
的「嗯,嗯」呻吟。雍王见状,也有些按捺不住,咳嗽了一声,太监们慌忙退下。
殿门关闭的一霎那,两个红衣少女猛扑到雍王身上,不停的用嘴唇,用双乳,用
私处摩擦王爷。
此时的雍王已经金枪挺立,将那紫衣少女「大」字摊开,双手双脚铐在御女
床两边的兽皮铁镣上,又将床头「锁颈锻」取出,套在紫衣少女的脖子上,用力
一勒,这三「锁颈锻」内有机关,只能紧,不能松,这一下卡住,紫衣少女便喘
不过气来。只见少女喉中「咯咯」发声,脸色乌紫,体色惨白,香汗淋漓,身体
不住地颤抖,臀部却在有力的挺动,那私处充血红润,蜜液淋漓而下,丝毫没有
处女的羞涩。
雍王抖擞精神,迅急而入,一矢中的,处女之血顿时溢出,与那蜜液混为一
体,香味扑鼻,这芬芳带给雍王的快感,甚至要甚过插入的快感。而那少女在窒
息中又感到 一阵剧痛,颤抖的更加猛烈了。
雍王快速的插拔起来,那少女的身体在淫威中上下摇动,脑袋不停的左右摇
晃,双目迷离,杏口微张,一双乳房也在胸前弹动,喉咙中的「咯咯」逐渐变成
了「呵呵」的出气声,只有吐的气,却没有吸入的气。那少女的阴道壁收缩猛烈,
仿佛所有生气完全集中在了那一点上,雍王舒服的两眼翻白,大腿也不停的颤抖,
高潮之极,竟反而射不出来了
那少女不久就没有了声息,但身体还在不断挺动,下身还在不断缩放。这边
是「葆春汤」的奇效,能让女子死后生气聚于下腹不散,持续抽搐,有数个时辰
之多此时的女子已经成为一只「尸机」,由那淤积于体内的最后一点生气推动,
绵绵不绝的震动,直至男方精液泄出,打通 ,那生气才能泄出
而这最妙的地方,就在于女尸抽动之时,下腹生气与男人精气相抵,男方感
觉中一直在射,实际上却一直泄不出来,这样就能一直顶在高潮。这雍王也不知
道极乐世界里遨游了许久,旁边的两个红衣少女也是使尽浑身解数,在一旁自摸。
突然,边上一声锣响。那两个红衣少女微微一怔,然后双颊绯红,仿佛从梦
中惊醒一般,赶紧抓住衣服,遮住羞处。那雍王突然感觉身边体热陡失,顿时臀
部抽动的生硬猛烈起来,这时精气突变,阴阳平衡一破,精液就「哧哧」的流了
出来
原来,这锣声唤做「泄精锣」,当高潮至极便要响起,否则持精不射太久,
对身体亦无裨益。
那雍王擦擦了额头上的大汗,满脸都是惬意的笑容,看看身下的少女,还在
抽动,不过频率已经小了很多
此时的禅微两眼放光,轻声对银姬说道:「这葆春汤果然神物也,今夜计划
有变,你留在这王府中,此汤的配方,明日在船上会至于那郡之事,
我一人前去。」说罢飞身而下,而银姬领命,丝毫也不敢怠慢,来到假山后,解
了那个侍女的穴道,要逼问葆春汤是在何处熬制的。dklq禅微依着先
前侍女的指点,不一会便摸到了郡的闺房的院内。
这香桂郡乃是当今贵族中的美人,乃是雍王的幼女,据说从诞生之日,
便浑身桂香,男人十步之内便觉浑身酥软。此人虽美若天仙,却心狠手辣,平日
里骄横跋扈,素爱勾搭英俊男子,飙到高潮之时,为防男人射精趴软,这郡会
用利刃生生切下男子的脑袋,这样男尸的命根便能坚挺不倒许久,让她尽享云雨
之乐。
民间有传言,说香桂郡的卧室之下,有一个地窖,郡喜欢将英俊强壮的
男子用药酒制成标本,存于窖中,那些男尸永远金枪不倒,而郡也时不时会把
玩男尸。
其实,禅微对此郡早有耳闻,对郡的美色垂涎已久,对她保养男尸的方
法也是十分好奇,但是郡乃是皇亲国戚,如遇不测,必然引起轩然大波,禅微
也一直有所忌惮。而现如今与盖天教一战之后,普天下都知道有一个天山子禅
微,而江湖人士与朝廷都要他的项上人头,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此时来到金陵,
就是为了闹些乱子,混淆视听,以免朝廷发兵梅山,这次自然就不会放过这郡
了。
那禅微提起真气,落地无声,蹑手蹑脚的步入庭院,便闻到一股淡淡桂香,
这女眷院落没有什么守卫的兵丁,禅微便轻轻推开房门,入了屋中。
这香桂郡的闺房唤作「香桂居」,推门是一座大厅,左右中有三座偏房,
中偏房之后有一座内室,那香桂公便住在内室中,这禅微推门入了后偏房,只
见偏房内有两座木床,上面各睡着一个女子,这两人应该是伺候郡起居的丫鬟,
禅微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点了两人的穴道,两人从梦中惊醒,惊恐万状,睁眼看
见禅微,却不能动弹。
禅微并不理会她们,而是径直入了内室,推门一看,吃了一惊,发现玉床之
上空空如也,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莫非走漏了风声。于是转身又到偏室,来到
一个丫鬟的床前,解了她的穴道,问道:「郡现在何处」
那丫鬟虽然受了惊吓,却也有些无畏,只是圆睁双眼,并不答话。那禅微再
要逼问,这丫鬟突然张口大叫:「来」禅微慌忙遏住她的喉咙,道:「既然
如此,休怪我无情」说罢,拔出佩剑,一剑便将此女的脑袋摘了下来,霎时间
鲜血喷涌,禅微一避身,还是有几滴溅在了脸上。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脚步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事」原来,
这叫声已经惊动了左右偏房的丫鬟,禅微来到另一个丫鬟的床前,一手拎着人头,
一手持剑抵住那个丫鬟的咽喉,轻身道:「告诉外面的人,此处没事,只是造了
个噩梦。」接着解开了那个丫鬟的穴道。
这个丫鬟看见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自然乖巧了许多,于是喊道:「没事,
只是造了个噩梦。」
那门外的女人听到这话,也就离去了。禅微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知道那女子
已经了偏房,又道:「我最喜欢和识时务的女人打交道,我再问你,郡哪里
去了」
这个丫鬟一怔,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横竖也是一死
了。」
那禅微听完这话,道:「你告诉我,我不杀你。」
这丫鬟沉默了片刻,小声道:「英雄有所不知,这雍王和郡心狠手辣,如
若知道是奴婢透露了消息,奴婢必定会生不如死的。」
那禅微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说出对郡如此不敬的话,仔细端详了一
下,此人面如姣月,双眉修长,颇有几分姿色。此时若是换作别人,早就吓得魂
飞魄散,而这个女子说话竟然还顺顺畅畅,眉宇之中虽有几分惧色,却也算不卑
不亢。
那禅微道:「我看你不是普通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微微一笑:「英雄果然慧眼,此处的丫鬟多是穷人卖赠或者自幼圈养
的女孩儿,都无姓,奴家确实与她们不同,奴家姓苏,叫莺儿。」
禅微嘴角一扬,只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刚想细想,突然觉得耳边掌风呼
呼,一股杀气迎面扑来慌忙后退,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正所谓:
归鸿声断残云天,一曲船歌碧水连。
羞蕊不胜春风力,羞见寒月藏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