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身上原本的毒素就算解了。
可是云神医发现,他的血液里却多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很稀有,正适合养噬毒蛊。
噬毒蛊,就是用来专门食毒的蛊虫,一旦培育成功,就可以让其进入莫霜体nei,将她的余毒食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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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神医拿着刀子伸到冷祁宿静脉血管的上方时,又犹疑地停了下来,“四爷决定这样做,影儿知道吗?”
虽然,他知道这个男人为了昨夜自己的行为深深的自责,但是,他毕竟贵为一国之君,龙体还是应该最重要。
“朕怕她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她,也请神医能替朕隐瞒!”冷祁宿淡淡说道。
告诉玲珑,只会增加麻烦。
“但是,四爷是皇上,皇…….”
“好了,朕心意已决,有劳神医了!”
深深叹出一口气,神医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他静脉的血管挑开,然后,又打开瓷盅将里面一条一条通体雪白的蚂蚁大小的幼蛊放在他的伤口上,蛊虫就慢慢地爬进了他的血管nei。
不一会儿,他就明显感觉到了手腕里的蛊虫躁动起来,似乎在吞噬骨血一般。
“还有劳神医告诉玲珑,就说朕在解毒,需闭关静养半个月,让她不要进朕的房间!”
说完这话,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胳膊痛得快要麻木掉,眉心微拢,他连忙转身阔步离开。
也不知莫霜怎么样了?
风宵尘找到她没有?
**************
风宵尘抱着莫霜破门而入,将里面的绿萍吓了一跳。
他一边将已进入昏迷的莫霜放在床上,一边喊着,“快,绿萍,快过来给她看看!”
“公子总算回来了!”
绿萍淡淡开口,只是瞟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并未动,一副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
风宵尘急了,“快呀!”
“放心,她死不了!”绿萍面露不悦,没好气地说道,接着,又转过身去,拿起桌案上的一个小瓷瓶朝他扔了过来。
“什么?”风宵尘伸手接在手里,面露疑惑。
“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莫霜的吗?”风宵尘只觉得难以置信,须臾,又缓缓眯起凤眸,目光寒凉地睨着她,“你为何会有解药?”
绿萍被他这样的目光深深刺痛了眼睛,她哧然一笑,“怎么?公子不会以为她的毒是我下的吧?”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当然不会!”风宵尘面色冷凝,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我只是很好奇,你哪里来的解药?”
正文 火舌204寸:以身相许
“当然不会!”风宵尘面色冷凝,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我只是很好奇,你哪里来的解药!”
绿萍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歪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弯了弯唇,“公子进来的时候火急火燎的,这时怎么倒有闲心问这些有的没的?公子还是先将莫姑娘解了毒再说吧!”
风宵尘抿了唇,冷睇了她一眼,转身往床榻边走去,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
莫霜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在一个陌生的厢房nei。
弯唇,只觉得好笑,似乎近段时间一直发生这样的事。
一觉醒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你终于醒了!”
是风宵尘的声音。
她知道又是他救了她,因为她清楚地记得昏迷之前,他一袭红衣飞奔而来,他贴在她的耳边说,他是风宵尘。
看来那些小说电视剧上面写的狗血剧情也不是都是假的,穿越女主角在落难的时候,总有一个骑士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只可惜,她不是女主角,只是一个女配角,一个被男主角伤得遍体鳞伤的女配角而已。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你身上的毒全部都解了,你知道?”风宵尘走到她面前,凤眸晶亮地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睨着她的脸色,似乎在等着她露出惊喜的表情。
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起身坐起。
其实,对于她来说,身上的毒解不解又有什么关系?有些毒已经渗透血液、侵入骨髓,她已无药可救。
“喂,你这个女人有没有良心啊?‘哦’算是个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个解药来得多不易吗?你多少得流露出一点感激的表情吧?”
风宵尘急了,挑眉、鼓嘴、佯怒。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弯了弯唇,她知道,他在逗她,是想她开心。
“好好好,风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她并没有问解药到底从哪里来的,究竟有多不易法儿?因为她并不关心。
“感激不尽?”风宵尘这才脸色稍霁,末了,又嬉皮笑脸地凑到她的面前,“如何感激?”
“你想怎么样?”
莫霜停留在自己的情绪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风宵尘睨着她,不屑地撇嘴,摇头,“让你给钱,你身无分文,让你做牛做马,你又没有力气,要不……”
他顿了顿了,凤眸弯弯,妖孽至极,“本公子就吃一次亏,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你想得美!”
莫霜这才意识到他在下套等她钻,一时又羞又恼,抓起身后的一个软枕就砸了过去。
风宵尘嘿嘿一笑,跑得飞快,一晃就出了房门。
留下她坐在床上直喘息,刚才用力气,不小心牵扯到下.身,竟然还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眼前又浮现出他在她身上疯狂掠夺的样子,他笑,冷笑,无情至极。
***********
她后来才知道,她在的这个地方是风府,曾经被大火烧过的风府。
冷祁宿登上帝位以后,就解除了对风家的封锁,而且还按照风府以前的样子重新修砌了一座崭新的府邸。
婢女下人也是一堆,只是主人只剩风宵尘一个。
一晃,她竟是在风府住了十几日。
白日,风宵尘带她去骑马、去登山、去钓鱼、去看戏。
夜里,风宵尘带她去逛夜市、赏花灯、听说书。
很忙,每日都很忙。
所以,她似乎也慢慢快乐了起来,似乎也很满足这样的生活。
茶楼
莫霜迫不及待地端起手中的大碗茶,喝了一口,因喝得急,不想猛地给呛住,捂住嘴巴“咳咳”起来。
“你慢点喝!”风宵尘摇摇头,抬手轻轻拍打她的背,“又没人给你抢?”
“还说呢,都怪你!”莫霜一张小脸呛得通红,被咳出眼泪的水眸怨念地瞪着他,“你方才拉着我一顿疾跑,跑得我嗓子眼都烧干了,你说你也是,好好的一个公子哥,干嘛去做那种偷基摸狗的事?又不是没钱?”
“送给你!”
风宵尘没理她,径直抓起她的手,将一个翠绿的镯子套进她的腕上。
“我不要你这偷抢过来的东西!”莫霜恼怒地就伸手去拔,却被他用手按住。
“谁让那个老板狗眼看人低,明明是我们先看上的,他凭什么要卖给那个什么财主?”
风宵尘看起来似乎比她更气。
看着他的样子,莫霜的气倒是减了下来,想想他说的也是实情,方才两人在夜市上看上这枚镯子,正欲付钱,一个人模狗样的据说是京师什么财主的男人也看上了,但是镯子只有一枚,卖镯子的人解释都没解释直接从他们手上接过去,要卖给那个财主男人。
两人气结,可老板没事人一样,说货是他的,他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那个财主男人就在那里得意地笑,一脸的横肉纵横。
风宵尘气急,二活没说,一手将镯子抢了过来,拉起边上的她就逃。
两人绕着京城跑了半天,才算甩掉那个什么财主男人的一众家丁。
“你说……我们算不算是抢劫啊?”莫霜摸着那有些沁凉的玉,对于这样不光彩的来历,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当然不算!”风宵尘挑眉,略一思忖,“我们应该是劫富济贫!”
“劫富济贫?”莫霜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你还贫?”
“不对!”风宵尘拧眉,做冥思苦想状,“应该叫惩恶扬善。”
莫霜再次黑线,“抢劫也叫善?”
“叫替天行道!”他点头,一副恍悟的样子,“替天行道,对,就是替天行道!”
**************
夜很凉,因为要快入秋了。
一个紫衣翩跹的身影伫立在风府外面的夜色中,踌躇。
十五日终于过去了,他也终于熬了出来,只是云神医的那间被他住过的厢房惨不忍睹。
所有的桌椅都被他劈碎,连床都成了一堆木屑,屋里所有的物件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因为那些都是他忍受蛊虫嗜咬时用来发泄的东西。
他本是一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可是蛊虫在他血液里的那种躁动,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还是几乎将他逼疯。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噬毒蛊培育成功了!
那个女人有救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住进了风府,因为风宵尘太高调了,不需要他派人打探,他就知道。
只是,这么晚了,而且她身上还残留着余毒,两人去哪里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手中的瓷盅不由地握紧,他深深地呼吸。
心中是有些忐忑的。
因为,他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接受他的蛊?她那么恨他。
这半个月,他一人关在屋里,也想了很多。
风宵尘说得对,他是个不懂爱的禽.兽,每个女人都被他伤得遍体鳞伤,莫霜是,玲珑也是。
曾经他不懂珍惜,如今一味纠缠,不仅没能挽回什么,反而只换来两个人更深的恨。
莫霜,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朕,如果你真的找到了自己认为的幸福,那么朕决定放手。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这噬毒蛊算是朕最后为你做的事。
夜色下,一男一女手牵手走了过来,对,手牵手,他没有看错。
心中一痛,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了面对的勇气,连忙闪身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正文 火舌205寸:最特别的
心中一痛,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了面对的勇气,连忙闪身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说笑声就越来越清晰。
透过皎皎的月色,他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是笑着的,恬静地笑,一身素色的衣衫,衣袂轻扬,月色下,清澈得像一个不染凡尘的仙子。
“风宵尘,你为何将那个说也偷来了?你是不是偷抢习惯了?”
“没有,我只是实在看不过去,他每夜都说同样的故事,听得人耳朵都起茧子了,将他的书偷来,明日他就得说新的,我这也是为大家谋福利。”
莫霜笑着摇头,“做坏事做得像你这样理直气壮的人,开天辟地怕就只有你一个。”
“那多好啊!”风宵尘挑眉,步伐轻盈,一副得意之态,“那我在你心中就是最特别的一个。”
“无聊!”莫霜白了他一眼,脑中掠过某一个人的样子,心中又泛起一抹苦涩。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行至门口,进了院门,却依旧还是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确切地说,是风宵尘舍不得放开莫霜的手。
“夜深了,早点歇着吧!明日我们早起去东山看日出!”他抬手将莫霜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地顺到耳后。
“嗯,晚安!”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莫霜淡笑着点头,将手从他的手心抽出,轻提裙裾,拾阶而上,往抄手游廊上走去。
“莫霜!”
她回头,看到风宵尘还站在他们分开的那个地方没有动,背对着月光,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一双眸子晶亮晶亮,如同此刻天幕中的星子。
她丝丝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你去睡吧!”他也转身,朝他厢房的方向走去,可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顿住,回头,“你知道,我今夜为何会抢那个镯子吗?”
“知道啊,不就是为了出恶气吗?哦,不对,用你的话说,是替天行道!”莫霜笑,明媚地笑。
“不是!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知道送你镯子的人不只我一个,而我想让你记住我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所以这样做的,你信吗?”
少了平日的轻.挑,他的声音少有的暗哑低亘,让莫霜的心一怔。
的确,送她镯子的人不是他一个,曾经冷祁逸送过,凤血玉镯,冷祁宿虽然没有专门送,但是四王府时,也是各式各样的镯子一大堆,要说,偷抢过来的送给她,他确实是最第一人。
他的心意,她懂。
可是,她自己的心,她也懂。
她该如何回答?
见她站在那里不语,就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满满收敛,风宵尘又“哧”地一声笑出来,“逗你的,瞧你那不经逗的样子!”
说完,还“啧啧啧”地直摇头。
莫霜一时气结,离得远,要是离得近,恨不得上去掐他几下,“风宵尘,你几时才有个正形?懒得理你!”
说完,扭头就走。
“正型?等我成亲了就有了,要不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咯,你看,我又给你解毒,又送你镯子,还牺牲自己喝花酒的时间来陪你,这么好的男人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我都说了,不计较自己吃亏,愿意娶你,你就索性也爽快点,答应得了!”
骤然,静谧的夜空中传来女人咬牙切齿地厉喊,“风——宵——尘,你还有完没完?”
直到两人闹腾够了各自回房了,夜彻底静谧了下来,树后面的那个身影还是一动未动,久久的。
她的毒已经解了。
她的毒竟是已经解了,冷祁宿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原来她早已不需要他了。
原来十五日的时间,有些人有些事就已经变了那么多。
这样也好,免得他还在纠结该怎样说服她用他的蛊,这下也不用绞尽脑汁去想了,还不需要尴尬地面对。
那夜,他给她吸蛇毒,她说,以后让他不要救她,她不想欠他什么。
这样好,不需要用他的蛊,就不会让她觉得她欠他的。
很好。
大手一挥,手中的瓷盅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滚落在草丛中。
响声惊动了风府起夜的家丁,“谁?”
冷祁宿又闪到大树的后面,凝神屏息,一动不动,直到听到家丁回房的声音,他才从树后走出。
垂眸,他弯唇一笑,苦涩至极。
在他们之间,几时开始,他竟成了那个偷偷摸摸、藏头缩尾的第三者?
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明月,他深深地呼吸,拾步走进茫茫的夜色中,紫衣翩跹,落寞而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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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宫
一豆宫灯
玲珑一袭洁白的寝衣,端坐在铜镜前,婢女初夏正在给她卸着头上的簪饰。
满头的青丝瀑布一般垂下来,落在身上,加上如画的眉目、胜雪的肌肤,竟是一副让人一看就不忍移目的美人图。
美人眼角眉梢都凝着一丝愁绪,更是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皇上”门口传来婢女们行礼的声音。
玲珑一怔,思绪收拢,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晚了,那个男人如何会来?他可是极少夜里来这里。
一颗心,扑通扑通,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难以遏制地澎湃。
她欣喜地起身,就看到一抹紫色身影阔步走了进来。
龙章凤姿、丰神如玉,虽然在曼陀山半月的折磨让他消瘦了不少,却丝毫不损他那种与生俱来行尊带贵的气质。
“皇上!”她盈盈上前、落落行礼。
“玲珑无须多礼!”冷祁宿快步上前,虚扶了她一下,牵着她的手来到桌案边坐下,“夜这么深了,如何还没歇下?”
玲珑抿唇轻笑,“皇上不是也没歇下吗?”
看他墨发上依稀还残留着夜幕中的露珠,他去了哪里,她心里清楚。
为什么去,她也心里清楚。
他养蛊的那日,神医就告诉了她,而且,半月闭关出来后,冷祁宿也亲口跟她说了这件事。
眼底掠过一抹苦涩,她垂眸掩去,抬手执起桌上的茶壶,想给男人倒一杯水,手却被男主抓进手心。
她的心,一颤,手中的茶壶险些没拿住。
许是在外面久呆的缘故,他的掌心微凉,捏着她的,却依旧让她颤抖得难以自持。
“皇上…….”
一颗心如同小鹿在撞,她轻轻开口,不明白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但是,她的心中却是激动和期待满溢。
“玲珑,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拿下她手中的茶壶,冷祁宿将她的小手捧在手里,黑眸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玲珑又惊又喜,那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一人的那个从前。
看来,那夜,风宵尘对这个男人的打骂果然起到了作用。
水眸潋滟,迎着他的目光,她直直看进他的深瞳,她想彻底看懂这个男人今夜的心思,是否真的是出于真情。
可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一如往常,深邃悠远,如同千尺的潭水,怎么也望不到底。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垂眸颔首,她柔顺怯懦地娇羞一笑,仿佛让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只要能呆在皇上的身边,玲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正文 火舌206寸:莫霜求见
垂眸颔首,她柔顺怯懦地娇羞一笑,仿佛让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只要能呆在皇上的身边,玲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冷祁宿弯了弯唇,手臂轻轻一带,将她带进怀里。
玲珑似乎不意他会这样,骤不及防,轻呼一声,已是满面红透。
“玲珑……”他唤她,微凉的唇瓣落在她的耳际,引得她更是颤抖不已。
“嗯?”轻应,这种感觉让她恍惚,也让她有些意乱情迷。
“朕…….今夜寝在青霞宫。”
玲珑的呼吸一滞,刹那间,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她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难以置信、惊喜、激动……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
她在他的怀里缓缓抬起头,凝着他,水眸清澈濯濯。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呼吸可闻,他以为她要亲他,却不想,她倏尔微微一笑,离开了他的怀。
“皇上刚从曼陀山回来,半月都未休息好,臣妾夜里好动,恐扰了皇上的休息。”
冷祁宿黑眸中掠过一丝愕然,旋即,又垂眸一笑,“还是玲珑关心朕,好吧,那朕就回龙吟宫歇息了,玲珑也早些歇着。”
说着,人已起身,阔步朝外走去。
“臣妾恭送皇上!”
微微欠身,玲珑抬起头看着那抹紫色的身影越走越远,眼底凝起一抹苦涩。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女人是敏感的,何况是面对自己最深爱的男人。
他的每一声语气、他的每一个表情、他的每一个眼神、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尽收心里,细细揣摩。
她听出了他语气的犹疑,他说,朕……今夜寝在青霞宫。
她感觉到了他的矛盾。
聪明的女人都知道,女人不是单单有了姣好的面容就能吸引男人,有的时候,靠的是玲珑心思,何况,是这个天下最尊贵、最优秀的男人。
她愿意等,等他全身心接受。
那么多年的感情,她知道,他不是不爱她的,只是,暂时迷了一段路而已,她愿意站在原地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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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霜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其实想想,这样的日子挺好,没有音谋、没有压力、没有身不由己,每日睡到自然醒。
这可不可以算岁月静好呢?
可如此静好的岁月,她怎么还是觉得少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
盥洗以后,她才想起,风宵尘说今日带她去东山看日出,可如今太阳都老高了,那厮也没见人影。
莫不是比她还能睡?
正准备去他的厢房寻他,就遇到急急而来的绿萍。
没来由地,她眼皮一跳,因为她从没看到绿萍那般慌乱过。
一看到她,绿萍就抓住她的手,眼泪汪汪,也就是到此时,莫霜才知道,这个女子似乎对风宵尘动了心思。
“出什么事了吗?”
她伸手扶住这个赶路赶得气喘吁吁、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女子。
“风公子呢?风公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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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
冷祁宿坐在龙案边批着奏折,不时拧眉在奏折上龙飞凤舞地落下一些字。
去曼陀山半月,朝中虽有十一打理,终是累积了不少需要决策之事。
他刚刚登基,虽已将冷祁逸朝中的势力清除,但是他明白,还是有很多的nei忧外患。
譬如,朝中的几个三朝元老势力日益坐大、又譬如,边界的威胁,其他几国的虎视眈眈,还譬如冷祁逸一直在逃……
事无巨细,他都得面面考虑。
李全盛进来禀报的时候,是跑进来的,脚还在nei殿的门槛上绊倒,摔了一跤。
还来不及爬起,他就对着坐在龙案前心无旁笃的男人说:“启禀皇上,莫……莫昭仪在宫外求见!”
手一抖,白白的宣纸就被毛笔污了一大片黑墨。
冷祁宿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抬起眼睑,眯起眸子看着伏在地上的李全盛,“你说什么?”
“莫昭仪求见皇上,奴才不知宣是不宣,还请皇上示下!”
李全盛这才从地上爬起跪着,头微低,眼角的虚光却睨着这个少年天子的脸色。
在这个男人身边有些时日了,有些事他看在眼里,所以,他虽不敢擅自做主,却也绝不敢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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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晌午的宫里,阳光兜头洒下来,明晃晃的,有些刺眼,让莫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原本这个地方,她也没有呆太多时日,却是有着最痛苦的记忆。
她在这里被人赐死,她的孩子在这里被生生打掉。
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如同樊笼的宫闱,但是,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时间,她竟然又回来了,还是自己主动回来的
正文 火舌207寸:只为救他
朱漆大门就在眼前,抬头望着龙吟宫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着灼灼的光,莫霜只觉得被深深刺痛着眼睛。
心中似有一座大山压着,透不过气来,她收回目光,深深地呼吸,拾阶而上。
门口的侍女太监虽都认识她,可看到死而复生的她却还是惊得张大嘴巴石化在那里,忘了反应。
她也没有理会,径直随李全盛走了进去。
冷祁宿正垂眸看着手中的奏折,一袭明黄的龙袍,满头墨发轻垂在脑后,丰神如玉,又冷漠俊雅。
他似乎清瘦了不少,却也让五官的轮廓更加分明,刀削一般,美若神邸。
莫霜不知道怎样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明明是恨着的,很恨很恨,可伴随着恨意一起袭来的还有强烈的痛感,很痛。
她屈膝伏在地上,行礼,“参见皇上!”
她不知道该怎样自称,用臣妾,显然已经不是,用民女,她又怕挑起他的怒意。
毕竟,此次,她是有求而来。
冷祁宿从奏折上缓缓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她,面色沉静、目光寡淡,一双深邃的黑眸,无惊,无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很平静地看着她,甚至连让她平身都没有。
边上李全盛一见情形,连忙挥手示意殿里面的太监宫女都随他退了出去。
殿nei只剩下两人,一时间静谧得可怖。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因为伏在地上,莫霜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在看她,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像许多次一样盘旋在她的头顶。
见他半天不开口,她有些心慌,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许久,似乎像过了一个世纪,男人终于说话了,“找朕有事?”
他的口气极淡,极淡,原本他坐着的地方离她跪的地方不远,可她觉得他的声音竟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
还是没有让她平身。
抿了抿唇,整了一下心中有些纷乱的情绪,她缓缓抬起眼,“想求皇上一样东西。”
今日早上绿萍过来找风宵尘,是因为她早上起床发现屋里被谁扔进了一件血衣,她认识那是风宵尘的,她不知道是他在跟她开玩笑,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赶到风府来看看。
果然,风宵尘不在屋nei,屋里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一封信,信上说,想要风宵尘活命,需要拿秪龙珠交换,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
秪龙珠只有宫中才有。
所以,她才跪在这里。
冷祁宿一怔,似乎不意她会这样,缓缓放下手中奏折,凝眸看着她,“朕还有什么是你需要的吗?”
声音暗哑低沉,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受伤和惊喜。
她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她不是不再需要他了吗?
“我想求皇上赐我秪龙珠!”
“秪龙珠?”冷祁宿明显一震,慢慢敛起眸光,“你要那个作甚?”
“救人,救风宵尘!”于是,她又将今日之事跟他说了一遍。
冷祁宿越听唇边的笑意越深,眸光却越发冰冷。
一直等她说完,他才寒凉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你来跟朕求秪龙珠是为了救风宵尘?”
“是!”莫霜垂眸,她怕看到他这样冰冷的目光。
许久,冷祁宿低低地笑了起来,起身,踱到她的面前,站定,伸手缓缓抬起她的下颚,慢慢敛起唇边的笑容,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秪龙珠是南轩的镇国之宝?历代只有帝王才知道它藏放在哪里?如此重要的珠子,朕凭什么给你?”
他手中的力道不大,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般,她想了想说道,“我可以报答皇上!”
“报答?”冷祁宿冷笑,“如何报答?”
“我可以帮皇上做任何事情,也可以继续给皇上当棋子,如果皇上想要,我的命皇上也可以拿去!”
“就为了救风宵尘?”一股无名的怒火噌地窜了起来,他眸色一痛,骤然松开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胸口起伏着,紧紧抿起薄唇。
“因为我的命是他救的。”她笃定地说道。
他救的?
那他呢?
冷祁宿闭了闭眸,在她心里,风宵尘是救她命的人,他是那个要她命的人吧?
再睁眼,只剩一抹苍凉的笑漾开,他又转过身去,讥诮地睨着她,“风宵尘是玲珑的哥哥,你为何不去找玲珑?你不觉得玲珑来跟朕求秪龙珠更容易些吗?莫非你觉得你在朕心中的地位会比玲珑更甚?”
莫霜轻轻笑开,“我从来就没有觉得过,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我今日来找皇上,原是以为皇上将风宵尘当兄弟看了,看来是我痴了,是我自不量力了。”
她当然知道找玲珑更实际,但是,她没有告诉这个男人,今日在风宵尘的房间里,那封信的旁边,她还看到了一枚发簪,她认识那是百合的,是她送给百合的发簪。
为何百合的东西会出现在风宵尘的房里?
为何会和这封信同时出现?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所以,她没有去找玲珑,她要自己救风宵尘,因为她还要查真相,她要亲手拨开这些迷雾
正文 火舌208寸:他会动吗
所以,她没有去找玲珑,她要自己救风宵尘,因为她还要查真相,她要亲手拨开这些迷雾。
看来,这个男人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算我今日没来!民女告退!”她缓缓起身,往外走。
“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吗?”
身后是他寒凉的声音,似乎还有一声轻叹,几不可闻,她以为是她的幻觉。
她的脚顿住。
求人的姿态?
那要怎样的姿态才对呢?
要摇尾乞怜吗?
她做不到,特别在这个男人面前,即使他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她也做不到。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比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自尊,虽然每一次,那可怜的自尊都被他撕得粉碎。
见她顿住,不回头,也不说话,冷祁宿也不响,又缓缓走到案桌边坐下,执起奏折看了起来。
莫霜的下唇几乎被自己咬出血来。
好吧,冷祁宿,算你狠。
她回头,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他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吗?你先回宫吧!”
先回宫?
她一愣,还在反应他那句先回宫,而不是先出宫,是什么意思,他又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这次换个宫吧!永春宫和绯烟宫都是空着的,你自己看着挑一个吧!”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皇上同意给我秪龙珠了吗?”
她永远都吃不透这个波澜不惊的男人的意思。
“没有!”冷祁宿垂下眸子,看向手中的奏折,“毕竟秪龙珠事关重大,朕要好好考虑考虑,你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是不急在这一时,但是,她不懂他,她不知道他最终会不会将秪龙珠给她?
但是,眼下她也没有别的其他办法,除了等,除了相信。
反正有一个月的时间,最起码这一个月风宵尘肯定是安全的。
后面的事情后面看,如果他终是不给,让玲珑出马,他应该会给的吧?
而且,她住回了宫里,也便于查百合的事。
既然是查百合的事,那怎么会去住别的宫呢?
逐一思虑下来,她便躬了躬身,“多谢皇上,我还是住瑶华宫吧!”
男人一怔,又抬起头来,黑眸中似乎有些难以相信,不知道是不相信她真的原意留下来,还是不相信她竟然要住回瑶华宫?
见他这般看着她,不说话,她不明所以,难道她不在的一个多月,瑶华宫已经有了新的女主人了吗?
不自觉地,心中还是禁不住一抽。
“如果瑶华宫已经有人住了,那我就随便…….”
“没有!”冷祁宿打断了她的话,“你就住瑶华宫吧!”
其实,他还想说,瑶华宫一直就为她留着的。
他只是刚刚突然想到如果让她住回瑶华宫,怕她堵旧景,想起以前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才让她换个宫殿的。
既然她不愿意,他也只能作罢。
“那你先回吧!朕会让李全盛拨几个婢女给你使唤着。”冷祁宿朝她挥了挥手,又埋头阅着手中的奏章,不再抬头看她。
她行了个礼,退了出来,在她看不到的后面,他缓缓抬起头来,眸色苍凉。
他们或许真的回不去了。
她满心满眼的都是要救那个男人。
他那般找她,她都不出来;他用百合逼她,她也不肯跟他回宫;她竟然为了救那个男人,主动入了这宫门,还这般轻易地住回到了瑶华宫。
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
心烦意乱,只觉得手中的奏章怎么也看不下去,他将其重重地甩在桌案上,大喊着,“李全盛,李全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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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宫殿,熟悉的物件,甚至壁橱里面她的衣衫都整整齐齐、一件不落地挂在上面。
所有的一切都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到处纤尘不染,应该是每日有人在打扫。
置身其中,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才两个月不到,却为何似乎经历了千年?
是因为心沧桑了吗?
身后传来婢女行礼的声音,“娘娘!”
百合!
她一喜,回过头去,却发现两个毕恭毕敬、垂眸颔首站在她面前的小女孩都是生面孔,边上躬身站着李全盛。
哪里有她的百合?
一时只觉伤感。
“娘娘,这两个丫头,一个叫秋菊,一个叫冬梅,以后就负责伺候娘娘!”
秋菊、冬梅?
细细睨其二人眉眼,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的,莫霜觉得倒还真是与百合有几分相像。
方才行礼的声音也像极了百合。
想来,李全盛也是费了一些心思挑选。
只是,物是人非,长得再像也不是那人。
她弯弯唇角,“有劳李公公了!”
“应该的”李全盛笑着躬了躬身,“皇上说,让莫昭仪先行歇息着,因十一王爷和十一王妃要进宫,所以请莫昭仪酉时去龙吟宫一起用晚膳!”
十一和梦如雪?
呵,她竟忘了,十一说过,等他大捷之后,带梦如雪来宫里看她的。
其实,那时他就已经胜券在握了吧?
只是她还傻傻地替他们担心。
见李全盛怔怔地看着自己傻笑的样子,她连忙敛了笑容,朝他挥手,“知道了,李公公去忙吧!”
李全盛走后,莫霜睨着秋菊和冬梅,“以前是哪个宫的?”
宫中处处陷阱,她万事得谨慎,可千万别引狼入室就行。
“回娘娘,我们以前没在哪个宫服侍过,奴婢是御膳房打下手的,冬梅是尚衣局打下手的。”
“哦”莫霜点点头。
底子还算干净,不牵涉后宫哪一个女人就好。
再次感叹,李全盛是花了心思挑的。
“你们知道百合吗?”
“知道!就是那个害娘娘的白眼狼!宫里的人都知道。”
白眼狼?
莫霜气结,也不想跟她解释,就说,“百合以前在清寨住的地方你们知道吗?”
“知道!”
“走,带本宫去看看!”
现在想想自己这个主子有多不称职,竟然连百合住的地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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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莫霜都情绪不佳。
百合的房间早已住了新的宫女进去,她的东西也差不多被丢的丢,被瓜分的瓜分,所剩下的就几件破衣服,她翻了翻也没有什么发现。
申时刚过不久,李全盛就过来催了,说十一王爷和十一王妃已经到了,让她过去。
她简单地梳妆了一下,就去了龙吟宫。
因是夏秋时节,申时虽过,但天还是大亮,只是夕阳西斜。
远远地,就看到龙吟宫的院子里,红红的晚霞洒满一地,冷祁宿、冷祁曦、梦如雪围案而坐,正在交谈着什么,不时发出一些朗朗地笑着。
她有些局促,远远地站着,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她知道,她去了,就会破坏掉那么美好的画面。
她曾经以为她是他们中的一员,结果她不是。
如今,她更是局外人一个。
十一首先看到了她,远远地朝她招手,接着就是冷祁宿和梦如雪投过来的目光,都是含笑的那种。
冷祁宿甚至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伸手,很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腰上,“几时来的,怎么不过去?”
“刚到!”她上前一步,轻轻避开他的手,她不喜欢这种触碰,甚至有些厌恶。
无视掉他微僵在空气中的臂膀,她步子没有停,径直往前走,那头十一轻扶着梦如雪也站了起来,两人笑着喊她,“四嫂。”
她的心,一颤,只为这一声四嫂。
她还是他们的四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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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就不是。
其实,她一直很想问十一,他和五万大军消失的那夜,他在韩少卿面前,在众将士面前,他说,他了解她,他相信她,他让大军改道,到底这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可她一直没有机会问。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