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主, 这灯倒是好看。”蓝花忍不住赞叹道。
蒋寻珠点头, 从衣袖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商贩, 随后把两盏滚地灯,一盏塞给蓝花, 一盏拿在手里。
“蓝花, 本县主带你去明月楼看美人舞灯。”
蓝花高兴地点头,她道:“县主, 奴婢瞧过舞灯, 敲过舞龙, 倒是没有瞧见过舞灯, 加之是美人舞灯,定美得很。”
两人到了明月楼,明月楼中人声鼎沸, 倒是热闹得很。
明月楼中有高台,高台约五丈见方,高台边缘砌着及膝的青石雕花栏杆,高台下围着数十个坐席, 明月楼向来座无虚席, 现楼下已是满堂鼎沸。
一阵箫声响起,楼中的灯盏皆灭,只余台上的数盏挂灯, 明明灭灭,悬在空中,似暗夜里遥远的星辰。
众人屏住呼吸,从空中滑下一道红绫,待红绫触地时,众人方如梦中惊醒,红绫上竟有一红衣女子。
只见她梳着倭堕髻,红衣上缀满了流苏,面容姣好,眉目含情,红唇妖冶,腰肢不堪一握,一举手、一抬足,皆是风情,令人有伊人自天际来之想。
蒋寻珠正等着这人舞灯之际,一名小丫鬟忽跑过来,她道:“县主,有人送了这封信过来,说要您亲自拆封。”
蒋寻珠拆开信,只见信上写着:若要许琤,今晚子时,孤身来明月山破庙,有人一直监视着你,不必想着通风报信。
在信纸背后,是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救我。
这字迹蒋寻珠自然识得,这便是许琤的字,她揉了揉眉头,如此看来,这许琤被绑架之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只是,谁会绑架许琤呢?是许琮?还是谁?
“蓝花,你去唤许琤过来。”
“是。”
蓝花很快便回来,她道:“县主,七皇子同他的侍卫失散了。”
“什么时辰的事?”
虽是被自家主子这些举动弄得满头雾水,蓝花仍恭顺地答道:“禀县主,酉时”
蒋寻珠把信撕成碎片,随后道:“蓝花,你先回芙蓉园,我很快便会回来。”
“县主,您孤身一人,这是打算去哪儿?”
揉了揉蓝花的脸,蒋寻珠柔声道:“很快变回来,你不必担心。”
蓝花点头应是。
等蓝花退下后,蒋寻珠连忙翻窗,从芙蓉园的后门溜了出去。
在灯市转悠了一圈,蒋寻珠并未瞧见许琤的身影,而等她到明月山破庙,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许琤躺在破庙的草堆之上,身上的衣衫略显凌乱,衣衫之上,还有几道血痕。
他虽有千古一帝的命数,但在登上那皇帝宝座之前,却是命途多舛。
看着那狼狈地躺在草堆上的许琤,蒋寻珠忽想起了上一世的卫檀。
上一世所幸她及时赶到小巷中,卫檀才免于一死,而这一世的许琤,或许是他前世积福。
缓步走近草堆,蒋寻珠在许琤身旁蹲下//身子。
看着许琤微红的小脸,凌乱的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蒋寻珠伸手替许琤拢了拢发,他面色苍白,唇却红得很,如同枝头绽放的红梅。
蒋寻珠抚上了他被灰尘沾染的脸,冰凉的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许琤身子一颤,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把许琤放在佛像之后,蒋寻珠起身便往破庙外而去,外面还有一堆人等着被她收拾呢。
明月山的这群山匪倒是胆子大,什么人都敢绑。
才走到门口,佛像许琤却忽嘤咛了两声,蒋寻珠往回一走,却见许琤站在佛像前,他的脸上是音恻恻的笑容。
从许琤的袖中飞出一道白光,这道白光直奔着她的面门而来。
“县主。”
身后传来谢七的声音,蒋寻珠却是早已顾不得。
一道利刃穿破皮肉的声音传入耳中,蒋寻珠不由地愣了片刻,倒是不知谢七在这里面又是怎样的角色。
至于许琤,他倒是恨她入骨,竟不惜自损八千,也要害她。
可她究竟做过什么事呢?
蒋寻珠身子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