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清冽的月光,薄唇是染血的海棠,美人如玉,不曾蒙尘。
卫檀只觉得心跳得很快,他忽然觉着那些隐藏在心头的话,竟是半句都说不出来。
那人站在他面前,皎如明月,灿似星辰,晦暗如他,萤火之光,哪怕为她翻山越岭而来,却说不出说一句“我心悦你”。
哪怕她已成了他的心魔,卫檀却不敢触碰,怕触碰会让师姐如当日一般,在他眼前破碎。
他心悦她,故从不肯触碰,只是希冀陪在她身旁,哪怕想要更多的念头一直在他的心底疯长。
他因她疯魔,却怕他窥见他骨子里的疯狂。
纤弱的肩膀微微耸动,肩膀上是一头青丝,恰好地掩住洁白的脖颈,明明只隔了一层纱帘,却如春与夏,秋与冬,她是盈盈花开的春日,他却是是烈日灼灼的夏夜,明月暗香摇她轻眠,清风柳絮扶她入梦。
他望着她,隔着星辰与日月,隔着花开花落与草荣草枯,隔着隔着薄薄的一层纱帘,相隔甚远如天南地北,相隔咫尺却心有两端,她为玉树,不知蒹葭。
她不知,他几乎要陷入这梦中。
时隔许久的重逢,却是让卫檀差点落下泪来。
走上前去,卫檀颤着握上蒋寻珠的手,她的手温热,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他怕这只是一场梦,只是镜上的花,水中的月,只要他伸出手去,这梦境便会消失无踪。
可哪怕这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他仍想伸出手去,他想要蒋寻珠。
“蒋寻珠,留在朕身边,不论你要什么,朕都给你,哪怕你要朕的心肝。”卫檀把脸贴在她的手上,像一条寻到归处的丧家犬,为着这一日,他已等了许久。
蒋寻珠的心头忽浮出几分奇怪的念头,卫檀他会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青天之下,处处王土,天下苍生皆供他驱使。
可这种种并不影响卫檀成为一个孤独的帝王,此刻的他宛如丧家之犬。
“卫檀,我患了不治之症,活不长了。”
惊雷劈在头上,卫檀那双抱住蒋寻珠的手却愈发紧了些,他结结巴巴地道:“蒋寻珠,你在骗我!”
不等蒋寻珠说话,卫檀又喊道:“你别想着拿这些话搪塞朕,蒋寻珠,你留下来,哪怕要朕的心头血,朕也给你。不治之症又如何?蒋寻珠,这天下的神医,朕都一个一个地搜罗来,定有人能治好你。”
叹了一声,蒋寻珠缓声道:“卫檀,我是真的活不长了......”
话还未说完,蒋寻珠剩下的话便被卫檀堵住,他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的唇,像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虔诚的教徒。
在寂静之中,蒋寻珠听见卫檀急切的呼吸声。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像是夜里没有停歇的雨声,蒋寻珠在心底叹了一声,随后,她伸出手,揽住卫檀的腰。
卫檀的身子一僵,他松开蒋寻珠,望着那被自个儿亲过的两片海棠红,结结巴巴地道:“寻珠......”
蒋寻珠轻声道:“卫檀,亲人不是你这般亲的。”
她仍似过往一般撩人,卫檀僵着身子,却见那两片海棠红凑近他。
淡淡的桂花香在唇齿之间弥漫,卫檀的衣衫之下,已泛起汹涌的波涛。
“师姐,救救我罢。”
不要离开他,永远留在他身旁,卫檀在心中暗暗说道。
救他?蒋寻珠的手顺着衣衫滑入,她很容易便找到了那颤颤巍巍之处。
在她触到他的那一刻,卫檀整个人都僵住,片刻的清醒之后,他却陷入了更深的深渊。
“师姐......”他忍不住嘤咛出声。
“卫檀,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许琤便在她的另一只手里瘫软。
蒋寻珠想,便当这是偿卫檀的心愿罢。
卫檀肯为她在群狼中拔剑,她便还他一场睛心编织的黄粱梦。
“卫檀……”蒋寻珠的手似蝴蝶一般,停在了衣带之上。
原主的声音带着几分娇软,配上蒋寻珠清冷的神情,卫檀竟是被她撩拨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寻姐姐……”卫檀惊愕地看向她,却见衣衫滑落,露出她那白玉肩头与半遮半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