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皇子?”
蓝花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翻起了波涛。
主子自幼丧父丧母,因而行事也比旁人多些思量,不敢肆意妄为。
从前主子瞧见太子的作为,可都是冷眼旁观的,别说冷眼旁观太子的作为,这宋国后宫,嫔妃之间互相倾轧是常事,常常有嫔妃拉拢主子,想要借主子的力在陛下面前争几分脸,而主子却是谁也不帮。
对主子的做法,陛下虽未置可否,却是赏赐不断,这便是认可主子的做法了。
蓝花原以为主子这般做是怕失了陛下的心,而如今主子却忽然出手救七皇子,主子的心思倒是越发难懂了。
“县主......您是县主之尊,去这烟花之地......县主不妨派奴婢去?”
“蓝花,去这琼花楼还有多久?”
“半刻钟。”
蒋寻珠并未说话,只是沉着脸快步往琼花楼而去。
等蒋寻珠赶到琼花楼时,琼花楼的花妈妈笑盈盈地迎上来,蒋寻珠绕开她,径直往许琤所在的房间而去。
她用了一次法力,这才窥得许琤所在的房间。
花妈妈跟在身后,赔笑道:“这位姑娘不知......”
见蒋寻珠要推门,她按住蒋寻珠的手,道:“姑娘,琼花楼背后可是谢家......”
“蒋寻珠。”她冷冷地剜了花妈妈一眼,道,“这是我的名字。”
花妈妈脸上的笑倏地僵住,她虽认识京城中的大多权贵,却未曾见过这传闻中娇软可欺的云瑶县主,她结结巴巴地道:“县主......”
蒋寻珠推开房门,只见一名肥头粗耳的男子正拿着鞭子站在正中,而许琤则被捆在柱子上,他脸上仍蒙着面,身上有不少鞭伤。
在他衣衫未曾覆盖之处,蒋寻珠瞧见几处陈旧的鞭痕,她转过头,冷声道:“蓝花,把这男子带下去,一百鞭。”
“你是谁?爷花了钱来这琼花楼寻乐子的!爷就爱抽人鞭子,又不是没抽过,爷是王家的八公子......”男子红着脖子,全然不知自个儿正对谁说话。
花妈妈苦着脸站在一旁,这一个两个都是得罪不起的主,不过,比起这王八,这云瑶县主更是得罪不得。
只是,这王八眼看着就要把从前的事儿给抖出来了,思及此,花妈妈的脸色越发难看。
“王八是么?”蒋寻珠眉目清冷地看着王八。
王八应了一声,随后啐了一口口水,道:“你叫谁王八呢?”
“蓝花!把这王八带下去。”
“是。”蓝花应了一声,随后便吩咐随从,塞住这男子的嘴,将这男子带了下去。
众人退下之后,房中只剩蒋寻珠与许琤两人。
见许琤一身狼狈,蒋寻珠心中涌出几分奇怪的情绪,她想,她分明该是寻死的县主,到头来,却又成了救人于水火的朱雀阁主。
等蒋寻珠解下许琤的面巾和绳子后,许琤几乎是整个人瘫软在地。
“怎么?云瑶县主也想睡我?”许琤颓然却又讥讽地看着她,因着早前咬了舌头,他的声音并不如往常,带着几分颤抖。
蒋寻珠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她在想,这少年究竟要经历怎样的磨难才会成为日后的千古一帝呢?
“云瑶县主想睡我,不过是说一声的事,按父皇对你的疼爱,你吱一声,父皇便会把我洗得干干净净,再送到云瑶县主你的床上,你何必装好人?不,父皇会嫌我太晦气。”
许琤垂下头,把手放到了衣带之上,有生之年,他从未受过这样的耻辱。
按住那双要解开衣衫的手,蒋寻珠缓声道:“本县主并不想睡你。”
一声冷笑入耳,许琤颓然地点点头,他道:“是啊,许琤不过是一名灾星,县主想必也怕染了这厄运。”
听到许琤的这番话,蒋寻珠倒是觉着有些不是滋味,她缓声道:“既有玉碎之勇,何不留着力气以图来日呢?”
来日?许琤抬头看着蒋寻珠,却听她的声音如妖睛一般蛊惑人心。
许琤很快便从那虚妄的温柔中回过神来,他冷声道:“县主这次不顾名声来这琼花楼,便是为了同许琤说这句话么?”
浑身是刺的许琤,蒋寻珠一时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