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温和地看着她。
比起宋阳, 宁钰这厮倒不知高了多少段,蒋寻珠暗暗一笑, 这宁钰倒是有趣得让人想揍他。
按下原主心中浮出的怨愤, 蒋寻珠笑着躲到伞下, 她缓声道:“那玉树公子为何不推拒呢?”
两人走出小巷, 街上众人皆行色匆匆,唯独两人不慌不忙地在雨中漫步。
“为何不推拒?”宁钰暗暗一笑,他知他应当推拒, 可当蒋寻珠在他手掌上写下那些字时,他却忽有了探一探她的虚实的念头。
“大概是因着公主写下的谜语太有趣罢。”
从这宁钰的嘴里,倒是听不出什么真话来,蒋寻珠拧了拧眉头, 道:“我们去”
“明珠公主既是公主之尊, 当有公主风范,切不可……”
端庄贤淑?从宁钰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倒是讽刺得很, 蒋寻珠弯起嘴角,不过,既然他觉着她不够端庄贤淑,她便偏要让他瞧瞧正经的红颜祸水是何模样。
“玉树公子可曾见识过红颜祸水?”
宁钰轻轻地摇了摇头,面上仍带着君子般的笑意。
蒋寻珠眼中闪过波澜,她还真是想毁掉宁钰这面上的淡定,撕去他那君子的假面。
把伞的手柄塞到宁钰手中,蒋寻珠轻声叮嘱道:“劳玉树公子好好举着伞。”
“为何?”宁钰不解地看着她,却见她歪着头,神色天真且娇憨,眉目如盈盈春水,一张红唇娇艳胜血。
他并非容易被美色所惑之人,可此刻仍不由地心神一荡,定了定心神,宁钰又成了众人眼中的温润君子。
她的声音如静夜里的海棠花一朵一朵开落,让人魂魄不稳,心思荡漾。
“因着本宫要亲你啊。”
宁钰整个身子倏地僵住,饶是他见过无数风波,此刻仍不由地心惊胆颤。
早前他还笑宋阳太容易便落入她的圈套,如今轮到他时,他才晓得,推拒这落到掌心的盈盈春//色,是十分艰难且痛苦的事。
宁钰正艰难地在这悬崖边上挣扎之际,蒋寻珠却又在这熊熊大火上浇了一桶油,她眨着眼,戏谑地道:“本宫数三声,你若是不说话,本宫便当你应允了。”
“一......二......三......”
宁钰知他应当推拒,他虽对这蒋寻珠存着几分心思,可他一向不喜被他人掌控,更不喜欢被女子掌控。
可偏偏这一刻,宁钰他竟说不出半句推拒的话。
他握着伞,却仿佛握着一把热炭,哪怕斜飘着的雨丝在他颈上落下几分凉意,可宁钰仍觉着如被放在大火之上。
见宁钰的手微颤,蒋寻珠暗笑,果然,出其不意总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饶是宁钰见多识广,只怕也没想到她会有这般大胆的行径罢。
她轻轻地握住宁钰那只微颤的手,半嗔道:“本宫都说了,让你好好举着伞。”
他那颗颤抖着的心仿佛是被一双手捉住,宁钰只觉着这是蒋寻珠设下的天罗地网,哪怕野心会使他在下一刻逃脱,但在那两片柔软的海棠红贴上他的唇的那一刻,他已是她牢笼中的鸟。
正如淮王那日所说,她的确是灼灼明珠,暗夜生香。
良久,等宁钰的呼吸声越发急促,蒋寻珠才松开他,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玉树公子,如今,可算见识过红颜祸水了么?”
在两人看不到的暗处,一道身影倏地转身走远,他一边踏入黑暗,一边对站在远处的黑衣人冷声道:“把宋阳引过来。”
捏着手中的那块羊脂玉佩,这人眼中幽深如海,他闭着眸,回想着触到那双白玉小手的感觉。
她是他看中的人,怎么敢对旁人做这样的事?
他的神色忽变得狰狞,他轻声道:“蒋寻珠,玩得太过火,本王是会生气的。”
***
这时,蒋寻珠头上的发钗忽然滑落,满头青丝也如瀑倾泻。
捡起地上的发钗,宁钰掏出帕子擦了擦发钗上的污泥,把伞塞到蒋寻珠的手中,他笑着道:“不如让宁钰来?”
宁钰的手刚触到那一头青丝,便听一阵急切的呼喊声,蒋寻珠拧了拧眉头,这听着倒像是宋阳的声音。
是谁将宋阳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