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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1-7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01章 漂流

    天空高远湛蓝,江面开阔,江水茫茫,轻风徐来,水天一色,景色怡人,只可惜船上众人无心欣赏。

    大船失去一切动力之后,在长江湍急的奔流冲击下,向下游渐行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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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们兀自不死心,一部分人去下层桨,一部分人摆弄风帆,想把大船驶回岸边。

    萧若躺在船头,很是悠闲的样子,他虽不阻止侍卫们,但基本上不抱指望,要这些不识水的北方汉子去船大致上就跟要一个江南渔民骑马一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不要抱的好。

    不多时,在船身一阵剧烈震动之后,一桅杆被侍卫们硬生生拉断,带着船帆轰然砸了下来,侍卫们吓得不敢再动,下层桨的大群侍卫也颓然而返,他们不得不承认,弄大船,比他们想像中的要难。就像江南渔民乍一看见北方汉子纵马飞奔,便以为骑马很容易一样,直到他自己亲自骑上马摔了几跤之后,才会学乖。

    此刻,江面上连其余排帮船只也不知去向,在江心极目远眺,南北两方都望不见陆地,江水似乎无边无垠,远接天际,让人不由自主生出无力感。滔滔江水中,就剩了孤零零的这么一艘大船。侍卫们大为恐慌,纷纷拥到皇帝身旁。

    萧若好整以暇躺在床板上,双目微闭,不紧不慢道:“赵爱卿,你安排一下,船头船尾各留两个人了望,其余人等进仓自行歇着去吧”

    赵德鹏恭声应是,当下布置下去。皇帝镇定自若,一副有成竹的样子,使侍卫们大放宽心,各自散去。

    只剩了铁寒玉及韩妃等五女留在皇帝身旁,俱都眼巴巴望着他。

    萧若展颜一笑,道:“你们也坐下来晒晒太阳,就当在游山玩水好了。”

    少女们放下心来,一齐围着皇帝坐下,不多时,便叽叽喳喳谈笑起来。

    其实,萧若又何尝有摆脱困境的把握,到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境,也只有听天由命了,被江水冲到哪是哪。只不过,他开阔的视野及地埋知识,使他不像别人一样六神无主而已,他暗自盘算着,等到了江面狭窄之处,每人抱块木板往江里一跳,拼命望岸边游去,应该能够游到岸边。

    如若不然“总不至于从长江一直漂出海,漂到太平洋吧”他暗自苦笑不已。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随波逐流。

    到了晚间,江面昏暝,夜风习习,大船随流水晃晃悠悠漂荡,也不知漂到了何处。船上没有食物,只有随行太监们身上带了些皇帝娘娘们吃的致糕点,不能充饥,侍卫们一个二个饿得肚子咕咕叫,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抓江中的鱼上来吃,可怜这些北方汉子要是跳进江中,只怕鱼没抓到,自己倒先喂了鱼。商量来商量去,自然商量不出个妥善法子来,又没有渔具,只能望鱼兴叹了。

    萧若便命太监们将所有携带的零食干粮通通拿出来,分给众人吃,自己不吃。

    侍卫们听了,感动得热泪盈眶,说什么也不吃。萧若便命暂时先放起来,这一番漂流,还不知道要漂到什么时候。

    没过多久,忽然感觉到水流渐缓,江水带着大船折而向南,又过了一个来时辰,只见水面上四处是一丛一丛半人多高的芦苇。

    萧若知道来到什么地头了,这里便是长江以南方圆数百里的鄱阳湖。

    鄱阳湖,又名彭泽,北起湖口,南达三阳,西起关城,东达波阳,南北相望三百余里,浩瀚无边,烟波缥缈。它南承赣、抚、信、饶、修五江之水,北通长江,由于南宽北窄,形状像一个巨大的葫芦。

    大船上众人终于喜笑颜开,鄱阳湖水流较为平缓,比之波涛汹涌的长江不可同日而语,船上会游泳的人大可下水向岸边游去,不会游泳者,也能抱着块木板跟在后面缓缓漂,不比在大江里,要是敢下水,随时有可能被巨浪吞没。可以说,到了这里,基本上就已经安全了。

    船上众人正借着月光四处了望陆地之时,不远处芦苇丛中摇出一叶小舟,大大咧咧横在大船正前方,小舟上面站着几个赤膊大汉,有的持刀,有的持分水刺,杀气腾腾。

    为首一条大汉高声喝道:“呔船上人听着,老子是鄱阳湖黑林山阮大王麾下大头目,这鄱阳湖数百里水面都是我们的地盘,按道上规矩把钱财通通交出来,饶你们一条小命要是牙缝里迸半个不字哼哼,请你们尝尝老子的板刀面”

    大船上众人一听乐了,敢情碰上了鄱阳湖水寇,这些水寇们还真是倒霉,劫谁不好,竟尔劫到皇帝头上了,那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么

    萧若唇角含笑,竖指于唇,打了个禁声的手势,于是大船上没人吱声。

    为首壮汉见对方既不答话,也不停船,眼看大船越来越近,怒喝道:“他,你们交不交钱要钱还是要命再不出声老子不客气了”

    大船越来越近,直冲挡在面前的小舟撞来。

    “咦你们还不停船,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速速停船啊”

    话音未落,砰然一声巨响,大船猛地撞上小舟,顿时将小舟撞了个底朝天,小舟上所有水寇尽皆抛飞落水。

    大船上众人哄堂大笑其实他们不是故意的,而是本就停不下来。

    水寇们落水后,大怒欲狂,他们干这勾当也有些年头了,还从未听说过竟有被劫者敢将打劫者的船撞翻简直是难以想像的事。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五六个水寇用牙齿咬着刀背,飞快向大船尾随游去。他们虽从船上轰笑声中听出人数只怕有不少,但却并不以为意,只道是条商船或者货船,上面全是些长工苦力,只消冲上去杀个把人,其余的人就老实了。

    水寇们终日在水上讨生活,个个水湛,全力游将起来,分波破浪,好似水中飞鱼一般,转眼间便追上了航速渐缓的大船。哗啦啦水花响中探出水面,为首水寇高声怒叱道:“他要再不停船,我们就潜到船底凿船了”

    大船上众人一听之下,慌了神,面面相觑,相顾倒抽一口冷气。按说大nei侍卫人人武艺不弱,要在陆地上,只怕任何一人都能单挑这五六个水寇,可一旦凿穿船进入水中,那就大事不妙了,武艺再好,也非不明不白死在水寇们手中不可。

    萧若示意众人不要出声,自己一人走到船尾,探头下望,装出一副战栗恐惧模样,颤声道:“大王不要凿船,我们投降了”

    水寇们听了大为得意,为首之人哼了哼,喝道:“他,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知道厉害了还不速速停船要惹得爷爷我起,哼哼把你们一个二个踢下湖下馄饨”

    “大王容禀,我们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今日一看见大王神威,就吓得四肢无力,手脚发软,连怎么停船也记不起来了嗤”萧若说着说着,险些自个儿都笑了出来。

    为首水寇听得眉飞色舞,昂首挺,很是踌躇满志,洪声笑道:“算你们识相,罢了,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们算撞翻老子坐船的帐了。你们从船上扔几绳子下来,待老子等人上去后,乖乖把所有财物交出来,自会饶你们一条小命”

    萧若应了声,回首打个手势,侍卫们便进船仓拿出六条麻绳,在船后沿把绳子一端垂了下去,好让六个水寇攀绳上来。

    不多时,六个水寇湿漉漉爬到船板之时,还未看清船上的事物,便有数柄钢刀架在脖子上,利刃泛肤生寒,水寇们自是吓得一动不敢乱动,然后给侍卫们拖死狗似的拖到船板上,跪在地下排成一排。

    萧若失笑道:“喛哟,对不住,让大王们受惊了。你们可别乱动喔当心脖子上的刀打滑,嘿嘿”

    水寇们吓得脸色泛青,颤声道:“我、我们认栽了你、你们待要咋的”

    萧若笑道:“也不要怎样,就是想请几位水上好汉帮我们驾驶这条船嗯,这条船太大,也许光凭你们六个摆弄不起来,不过我们有的是人手。这样罢:你们当中两个人划桨,三个人帆,一个人掌舵,让侍卫们在旁协助你们,诸位说怎样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喔”

    水寇们听了难免惊疑不定,原以为落入对方手里,不死也得掉层皮,谁料到只须帮忙驾船就行了。他们正欲答话之际,猛听得大船右侧方向号角声大作。

    船上众人一齐转首打眼望去,只见侧面远方黑咕隆咚的迷雾里,火把光芒闪烁,一艘大船飞快向这边驶来,隐隐可见船头处俏立着个红衣丽人。

    六个被俘虏的水寇大喜过望,厉声高呼:“三当家的,救我们”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02章 俏寡妇骆三娘

    六个被俘虏的水寇大喜过望,厉声高呼:“三当家的,救我们”

    顿时,对面驶来的贼船上一阵喧哗搔动,人影绰绰,船首红衣丽人发出一声娇叱,数十名青布劲装青布包头的水寇弯弓搭箭,遥遥指定萧若众人的大船。

    此时六个俘虏已被身后挟制的侍卫打晕过去,萧若一声令下,船上众大nei侍卫纷纷拔刀凝神戒备,团团护在皇帝身旁,另有一些人拣起排帮帮众遗落在船上的几具弓箭,也自搭箭上弦,准备还击。剩下的韩妃等五女与太监女们退入船舱之中。

    对面贼船行驶速度缓了下来,“吱吱”声中,船板上数十名水寇们拉满弓,箭镞上缠着几圈浸了油的黑绒布,旁边水寇帮忙点上火,霎时之间,只见数十点火光遥遥指着大船,只待一声令下,火箭便一齐将过去。

    众大nei侍卫远远望见火箭,不禁人人倒抽一口冷气,心胆俱寒。谁都知道火箭在水战中威力无以伦比,木制船只一旦被大量火箭引燃,焚毁只是时间问题,甚难扑灭。大nei侍卫们人人武艺不俗,并不畏惧一般弓箭,但身处大船之上,却对火箭束手无策。

    两方人马正自剑拔弩张之际,倏闻一声朗朗大喝:“取弓来”萧若扬声喝道。

    两个太监捧着“日神弓”自船舱飞跑出来,恭恭敬敬把宝弓与箭支递给皇帝。

    萧若左手持弓,右手自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此箭与寻常箭支全然不同,萧若自从得到此弓,喜不自胜,思忖一般木制羽箭在神弓上吃不住力,便命工部高明工匠特意以黄金辅以玄铁打造了二十支金箭,金箭箭身呈一色澄黄,入手沉甸甸的极有份量,箭锋犀利无匹,足以穿金洞石。

    当下,他屏气凝神,将黄金箭搭上弓弦,气贯双臂,缓缓拉开日神弓,遥遥指向对面贼船,暴喝一声:“看你们的主桅”弓响如霹雳,箭去似流星,直奔贼船主桅桅杆。

    贼船上众水寇纷纷抬眼望去,只见一道目力几难分辨的金光一闪而过,伴随“噗”的一声轻响,足有碗口细的主桅桅杆,中央竟被一箭硬生生穿了一个小洞,碎木屑飞舞开来

    好快的一箭好霸道的一箭

    大船上众侍卫欢声雷动,贼船众水寇也看得目瞪口呆,只觉一缕寒意从脚下直升上来,这一箭要不是向桅杆,而向船头众人的话,非一箭贯穿数人不可怎不令他们打心底里发寒。

    “下一箭,向拿弓箭指着我们的人”只听得对面大船上那个清朗的嗓音说道。引弓待发的水寇们登时一阵搔动,不约而同垂下弓箭,松开弓弦,谁也不敢再用火箭瞄准对方大船,以免引得雷霆一箭来,枉送了命。侍卫们又是一片欢呼。

    此时,双方船只渐渐靠近。萧若凝目望去,借着对方贼船上的火把光亮,只见船首俏立的丽人身着大红绸缎,生的美妍艳丽,她樱唇含笑,媚眼横视,衣衫抹甚低,露出前一片白生生的雪白肌肤,紧身罗衣衬托出纤腰丰臀,身材美极,撩人遐思,望之不过三十许年华,风韵如火,就像一枚熟透的大红苹果,道不尽的风情万种,冶艳娇媚。

    他们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端详他们。贼船上一个大头目走到红衣丽人身旁,轻声道:“三娘,对方好像是官兵看样子,又不像是来围剿咱们的。”水寇们看见大nei侍卫们一色统一的服饰,只道是哪路官兵。

    红衣丽人略一思忖,玉臂轻轻一挥,让水寇们放下弓箭。她嫣然一笑,娇声道:“敢问是哪位将军大驾光临鄱阳湖怎不着人先打声招呼,奴家也好早早率人恭迎大驾”嗓音嗲而又腻,荡人心神。

    这边厢,铁寒玉秀眉一皱,朝皇帝低声道:“皇上,这女人江湖人称俏寡妇骆三娘,乃是鄱阳湖水寇首领阮飞龙手下三当家的,是有名的貌美如花,心如蛇蝎,据传与阮飞龙有一腿。阮飞龙此人也非同小可,绰号浊浪腾蛟,与排帮帮主何见朝齐名,并称江南水道两大高手。”

    萧若听了心里有数。大nei侍卫人数不过数百,职责仅是守护禁,几乎从不在江湖上走动,看来水寇们不认得大nei侍卫的服饰,只以为是某路官兵来到,很自然以为自己是个领兵将军。他心头一动,眼下情势未明,不宜暴露身份,不如将错就错。

    他便高声笑道:“这位美丽的姐姐猜错了,本公子不是什么将军,就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而已。近日带些个家人随从驾船沿江游玩,不料船夫们给本公子喝骂了一顿,便一齐跑掉了,害得我们这些不懂水的人随波飘荡,无意中闯入了贵帮地盘,恕罪恕罪”他这话中假里有真,暗中藏套,不知不觉间把对方引入歧途。

    俏寡妇骆三娘听了,越发认定那人群中的少年是某个朝中显贵的公子,要不然,身边怎会有那么多官兵护卫总算可以肯定对方并不是来围剿自己的官兵,她不由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更甜,沐浴在晚风里斜掠了掠鬓发,美目顾盼,媚态横生,格格娇笑道:“好弟弟嘴巴真甜,姐姐名叫骆三娘,敢问好弟弟你如何称呼那六个狗东西不知怎生开罪你了告诉姐姐,姐姐一定重重责罚他们,给弟弟你出气。”

    这边船上铁寒玉及韩妃等五女,见骆三娘言行轻佻,竟当众跟皇帝姐姐弟弟的亲昵乱叫起来,芳心一阵不舒服,暗骂狐狸真不知羞耻

    萧若笑道:“姐姐你真好小弟姓黄。这六位大哥其实也没怎么冲撞小弟,是小弟任胡闹,派手下将他们擒拿住,想让他们帮小弟船,并无他意。”说到这里,便命令侍卫们拿冷水把六个俘虏泼醒,大大方方放他们回去。

    对面贼船上众水寇轰然大喜,他们本就不敢得罪官府,见对方主动放人,那自然再好也没有了,敌意瞬间被打消得干干净净,人人一身轻松。寻常官府派兵围剿时,他们打退官兵也就罢了,一般不会穷追猛打,赶尽杀绝,因为一旦将朝廷激怒,不惜一切代价调重兵来围剿时,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他们无力与朝廷抗衡,只求官兵不来攻便好,一般既不会也不敢主动找官府麻烦。

    骆三娘笑靥如花,朝萧若盈盈屈膝,裣衽为礼,笑道:“好弟弟大人不记小人过,真乃当世俊杰,姐姐我承情了,不知该怎生回报”言及此处,微微一顿,续道:“远来即是客,弟弟你既然大驾光临鄱阳湖,姐姐忝为东道主,不做个东道说不过去,敢请弟弟一行人移驾敝寨,姐姐略备一份水酒陋食为弟弟接风洗尘。并且我们阮大当家的也是热情好客之人,见了弟弟这等文武双全的俊雅人物,定然高兴。待明日,弟弟若不嫌姐姐貌丑,姐姐亲自陪你游玩这数百里鄱阳湖,饱览湖光山色。弟弟意下如何”

    一言即出,对面贼船上众水寇也轰然应和鼓噪。

    对方邀请之意表露无遗,赵德鹏压低声音问道:“皇上,我们去是不去”

    “去,当然去,要不去岂不被他们小瞧”萧若断然答道。他心中有数,水寇们若能结交上官府要人,对他们有百益而无一害,既然碰上这么好攀交情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倒不至于对己方心怀歹念。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若没有他们帮忙,自己这方人怎么出鄱阳湖,还个是件难事。

    萧若哈哈一阵朗笑,道:“姐姐言重了,姐姐是天妃仙子一般人物,小弟能结识姐姐,实是三生有幸。恭敬不如从命,如此,我们叨扰了。”

    “呸,油嘴滑舌调笑起姐姐来了。”骆三娘听了,红着脸轻啐一口,言虽嗔之,实则喜之。

    当下,对面贼船上抛过来数条麻绳,牢牢系在大船之上,以便拖拽着前行。骆三娘殷勤请萧若上他们船上去,萧若也不推辞,他此刻身着皇帝便服,怕走到水寇们面前被识破身份,便让太监捧来一身寻常银白色儒服,套在衣服外面遮掩。然后他提气纵身,施展轻功凌空跃到对方船板上。

    两船人不约而同大声喝彩,水寇们万万想不到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少年人,竟身怀如此武艺,无比钦佩之余,又暗暗庆幸不已,还好适才没有放箭,否则早被这少年神箭穿了。

    骆三娘媚眼横视,巧笑嫣然,对他着意奉承巴结,言笑无忌。

    萧若更不是省油的灯,他对美丽女子从来是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何况这美少妇身段儿惹火,风韵极为撩人,更有一种后后妃们所欠缺的成熟女人味,百媚千娇,风情万种,让他大有新奇之感,与她一路打情骂俏,乐在其中。

    后面船上六女见皇帝与那风搔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自不免打翻了醋坛子,芳心幽怨。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03章 水寇山寨

    两条大船一前一后,乘风破浪,行驶甚速,几十里水路不消大半个时辰即至。

    重重夜幕之下,只见湖心孤立一座黑森森的小岛,小岛方圆十数里,岛上山峦起伏,远远望去,遍布黑森森的林木,黑雾弥漫,很有些瘆人,果然不愧黑林山之名。

    “弟弟请看,那便是我们鄱阳湖所有水上弟兄的总坛口黑林岛。”骆三娘玉手遥遥指着小岛,微微笑道,神色间略有几分洋洋自得。

    萧若轻轻哼了一声,面色沉静若水。此岛地形如此险恶,易守难攻之极,再加上数百里鄱阳湖水面,朝廷即便调遣重兵前来围剿,只怕也是有力难施,难有大的作为。如果实在情形不妙,水寇们分散开来往鄱阳湖哪处芦苇丛中一钻,官兵到哪去找人等官兵离开了,他们自然又回来。这也是鄱阳湖水寇屡剿不绝的原因。

    两条大船先后驶进岛南边一处港湾,在码头停靠妥当。骆三娘亲热的挽着萧若手臂下船登岸,然后命小喽罗们恭迎后面船上众人下来,萧若眼珠子一转,笑道:“我这些家人随从们规矩多,不像我这般浪荡胡为,待我去问问他们下不下来。”

    说完,他便回头径自走到岸边,“呼”一声中,白衣飘飘,已飞身跃上大船。

    船上众人正在等候他的命令,他便吩咐他们就待在船上好了,注意不要暴露身份,自己一人前去赴宴便了。

    赵德鹏与铁寒玉放心不下,都要一同前去,萧若推不过,只得答应,叮嘱他们两人在人前注意称呼,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否则恐有不测之祸。两人齐声答应,谨记在心。

    当下,三人一同下船,萧若冲骆三娘笑道:“姐姐恕罪,小弟家中家规太严,那些家人随从们不便上岛赴宴,就由他们待在船上好了,请姐姐着人送些饭菜给他们填填肚子,也就是了。”说到这里,侧身指着身后两人,道:“小弟来为姐姐引见。这位壮汉,是我家护院之首;那位美丽小姑娘,是我新娶的侧房夫人,嘿嘿”

    骆三娘与二人见过礼,试探的问道:“姐姐看弟弟英挺不凡,允文允武,当真称得人中龙凤四字,却不知是哪里人氏,令尊大人是谁”

    “小弟家在开封,家父么呵呵,说出来怕吓到你们,还是不说的好”萧若高深莫测道,有意无意间露出一点口风。

    骆三娘和周围几个水寇头目们更笃定他是朝中某位显贵的公子,对他这位贵客越发不敢稍有怠慢,团团拥簇着三人向山上走去,一路说说笑笑。

    山路崎岖,众人踏着青石台阶缓缓望上攀行,沿途经过一道道明哨暗卡,可见防守甚是严密。

    行到半山腰之时,忽闻前方一声男子大呼:“燕妹妹你别跑,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别跑啊,当心路滑摔着”

    另一个年轻娇嫩的女声怒道:“谢青小子听着:给本小姐滚远些管你什么意思,成天像癞皮狗一样跟着本小姐身后,烦不烦啊你再跟,再跟当心本小姐把你扔进湖里喂鱼”

    萧若一行人正转过一处斜坡,冷不丁斜坡后一个彩衣小姑娘疾冲过来,闪避不及,一头撞进前行的萧若怀里,发出“啊”的一声娇呼。

    香风入怀,萧若心头一乐,他本是怜香惜玉之人,当下想也不想,便随势伸手揽住身前人儿的纤纤细腰,坏笑道:“妹妹当心别摔着”

    身前少女尖叫一声,她是何等泼辣之人,玉手扬处,甩手便是一巴掌抽向萧若。

    萧若微微一偏头避过,少女一击不中,还兀自不肯罢休,刷的一声拔出腰刀

    蓦地,身旁红影一晃,骆三娘探手疾伸,一把扣住少女持刀手腕,说道:“大小姐,够了不可无礼,这位公子是我们寨的贵客。”

    少女退开一步,冲萧若怒目而视,嗔道:“什么贵客分明是个轻浮无形的小贼”

    萧若也不动怒,对身前这小姑娘凝目打量,只见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一身花花绿绿的古怪装束,甚是抢眼,生的亭亭玉立,肌肤如雪,琼鼻檀口,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非常娇美可人,只是她此刻小嘴噘着,秀目怒瞪,伤害了不少美感,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对小姑娘浑身上上下下打量不住,唇角含笑,目光不由得越来越放肆。小姑娘触及他似笑似笑的眼神,俏脸儿一红,恼羞成怒,怒叱道:“看什么看挖出你的贼眼珠子”说着,挥刀就要砍将过来。

    骆三娘移步挡在萧若身前,道:“大小姐,不要在客人面前撒野放肆,成个什么样子”

    大小姐闻言,恶狠狠瞪着骆三娘,气道:“呸骆三娘,何时轮到你教训本小姐”

    “燕妹妹别跑等等我,别跑啊”正说之时,只听得大小姐身后传来一个年轻人急切的声音,转眼之间,一个胖乎乎的青年气喘吁吁跑过来。

    大小姐没空跟骆三娘纠缠了,偏头狠狠瞪了萧若两眼,便转身向山下跑去。

    胖乎乎的年轻人谢青毫不停顿,越过众人,尾随大小姐身后追了下去。

    两人走后,骆三娘直摇头,苦笑道:“让弟弟你见笑了,她叫阮江燕,是我们大当家的宝贝妹妹,打小又聪明、又漂亮,号称我们寨一颗明珠,这里上上下下两三千号汉子谁不想得她青睐,谁不宠她是以她自幼便娇矜成,泼辣刁纵,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她发火时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弟弟你别往心里去。”

    萧若扑哧一笑,道:“没什么,不就是个被宠坏的女娃子么对付这种缺乏管教噢不,是调教的无知小妹妹,本公子最是拿手哈哈哈”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04章 深入贼巢

    骆三娘骤听此言,微微愣了一下,不大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并未放在心上。

    一行人迤逦而行,不多时,来到近山顶处一大片开阔空旷的地带,四下里屋舍连绵,人声鼎沸,篝火照得远近通明,山石草木影影绰绰。看来黑林山好生兴旺。

    骆三娘甫一下船,便派了个小喽罗快步先行跑去山顶报信,当他们一行人来到中央聚义堂外时,就听里面响起一阵洪亮的大笑之声,身形魁伟的大当家阮飞龙领着一大帮子山寨兄弟迎了出来,洪声笑道:“欢迎,欢迎,我说今早怎么喜鹊直喳喳喳叫唤,原本是有贵客临门,我们寨子蓬筚生辉,蓬筚生辉哈哈哈哈”

    只见阮飞龙年约三十许,身高九尺,满面虬髯若戟,五官端正,身形壮硕,十分威武,爽朗大笑之中却不乏威严,让人不敢小视。

    萧若等三人连忙抱拳为礼。当下,骆三娘为两方人互为引见,阮飞龙身旁一个中年葛衣汉子乃二当家的谢昆,与阮大当家的是拜把子兄弟,此人身形略嫌肥胖,白面无须,为人沉少言,听说是那在半山腰追阮大小姐的谢青之父。

    萧若听了,暗自犯嘀咕,心说要是他儿子追到了阮大当家的妹妹,那辈份不是要乱套了吗

    周围另外一些豪汉子是大大小小的头目,以及各处小水寨的寨主。

    萧若自称京城人氏,姓黄,单名一个若字,却始终对自己的家世讳莫如深。

    他越是高深莫测,山寨众人便越是不敢小视,人人口称“黄公子”。

    两方人客套寒暄一番过后,阮飞龙侧身相让,请客入堂,一众人拥着萧若等三人回到大殿nei,分宾主坐下。

    阮飞龙大声吩咐上酒上菜,转眼间,小喽罗们在八仙桌上摆上热腾腾的酒菜,阮飞龙豪爽的邀请三位客人入席,定要萧若坐上座。萧若谦让一番,推辞不过,只得坐下,倒也心安理得,心道自己要不坐上座,天下恐怕没人坐得了。

    山寨里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的好汉,没什么致美食,铁寒玉睁巴巴望着桌上盘中油腻腻的大块,秀眉为之微蹙。

    在阮飞龙骆三娘殷勤招呼之下,众人不觉飞觥献斝起来,吆五喝六,欢声笑语不绝,喧嚣热闹。一开始还顾忌有女客在坐,到酒过三巡,众人各自有了几分酒意,话头多了起来,便狂呼豪饮,闹得天昏地暗。

    阮飞龙为人豪爽不做作,是条血汉子,喝到酒意上脸时,说话没了顾忌,言辞间毫不掩饰对朝廷的不满,旁人也大声应和。

    萧若听了心下有数,正所谓官逼民反,自古皆然。穷凶极恶之辈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只是被官府压迫得没了活路,不得不落草为寇,占山为王,干那等不要本钱的买卖,要不然谁不想安安稳稳过太平日子

    萧若不着形迹的出言试探,看他有没有率众归顺朝廷的可能,当他说出早年父母被朝廷贪官冤杀的陈年旧事,萧若下面的话便说不出口了。暗中叹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朝政数代积弊重重,在自己手里要想扭转过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萧若子随和,没有贵族子弟惯有的倨傲张狂之气,他与山寨众人一起高谈阔论,称兄道弟,全无架子,让一众强人大为意外,再加上他开阔的眼界、辟的见解,在在令众人心折不已,即使抛开他的豪门子弟身份不谈,也让他们大起亲近之意。

    忽然,一个小喽罗快步进得堂来,扫视众人一眼,施施然走到阮飞龙身旁,要对他耳语。

    阮飞龙浓眉一皱,轻斥道:“什么事当众说出来便是在坐的都是亲兄弟好朋友,阮某人没有什么事是见不得人的。”

    萧若听着微微一笑,暗忖看不出这条豪迈汉子中有细,还挺会收买人心。

    这小喽罗只得退开两步,大声道:“报大当家的,山下有客来访”

    阮飞龙哈哈大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有客人来,哈哈,好极了三娘,你率几个人下去迎接,引客人们都来聚义堂痛饮几杯,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骆三娘笑吟吟应了声,正欲起身。这小喽罗犹豫着道:“报大当家的,那客人身份非同一般,也是威名赫赫的一帮之主,按江湖规矩,是不是大当家的您亲自出迎”

    阮飞龙微微一怔,转首望了望萧若等三人,似欲告罪失陪。

    萧若微笑着长身而起,拍拍肚皮笑道:“酒足饭饱,我们也要早些安歇了,烦请阮老哥给我们安排个处住。”

    阮飞龙便洪声笑道:“今晚哥哥我分身乏术,黄兄弟不要介意,明日哥哥一定治酒陪罪三娘,你亲自带黄兄弟三人去东边待客厢房歇息。”

    骆三娘应了,便与萧若三人出堂,引领他们去东厢房。

    不多时,来到一处僻静雅致的小院落,让三人各住一间厢房,又派小婢侍候,一切安顿妥帖,即便告退离去。

    萧若默默坐在桌旁喝醒酒茶,心念电般急转,厢房里还有一个俏丽小丫头服侍,待骆三娘去远,他转向小丫头,冲她露出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坏笑道:“你、到本公子身边来。”

    俏丽小丫头顿时面红过耳,怯生生的不敢过来,羞态可人。

    萧若又含笑冲她招招手,小丫头终于扭扭捏捏踱过来,垂着小脑袋,不敢看他。

    萧若不由有些好笑,当下更不打二话,并指如戈,出手点了她“黑憩”。

    “黑憩”俗称睡,小丫头浑身一软,晕厥过去。

    萧若一把将她揽住,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面向里侧,然后用棉被为她盖好,只留头发在外面。这样一来,要是有人在窗外探看,只会以为他睡在床上。

    萧若吹熄油灯,悄悄闪身出门而去。他机缘巧合来到鄱阳湖水寇的老巢,自然要趁机探上一探。

    明月在天,清晖如水,他隐蔽身形,悄无声息向聚义堂方向潜去,一路小心避过行人及巡逻的山寨喽罗。

    不料,尚未离开小院子多远,猛听侧面风声飒响,一柄钢刀朝自己直劈而至,同时耳中闻得一声娇叱:“小贼,看刀”

    萧若听出是那泼辣大小姐阮江燕的声音,不由又好笑,又好气,他如今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身随意动,脚底微微一滑,身形滴溜溜已转到她侧面,轻易避开她的偷袭。调侃笑道:“我说小妹妹,你别开口闭口叫我小贼,你这么叫很危险喔你再叫再叫说不定本公子就当真做一回贼啰,嘿嘿嘿”

    阮江燕一招走空,有些意外,转过头来冲他怒目而视,柳眉倒竖,小脸蛋绷得紧紧的,娇叱道:“呸小贼油腔滑调,油嘴滑舌,不是好人再吃本小姐一刀,要让你知道轻薄本小姐的下场。”说完,又挥刀杀了过来。

    萧若自从那日一夜连采五个上品处子后,nei功突飞猛进,招式运用虽仍有不足,但他南行这些天在皇舆中,一得闲时便向铁寒玉讨教,正所谓一法通百法通,他nei功即足,加之悟本高,招式技巧上的进步异常神速,到现如今,他与铁寒玉放对也未必会落在下风,岂会将这小姑娘放在眼里。

    阮江燕身法轻灵,刀光闪闪,刀法也自不弱,但比萧若还差得太远。他在阮江燕的霍霍刀光之中气定神闲,随意应付几招。这一下看得真切,忽然右手食中二指闪电般探出,只一下便准无误夹住了对方刀身,轻喝道:“撒手”暗运nei力猛的抖手一震。

    阮江燕只觉一股巨力自刀身传来,右手拿捏不住刀柄,惊呼一声忙不迭缩手,钢刀叫对方夺了去。

    阮江燕终于知道彼此武艺差得太远,跺了跺脚,掉头就跑。

    萧若扔下钢刀,呵呵笑着朝她追去,这小丫头泼辣娇纵,出口伤人,他也有些儿气恼,今回定要教她学个乖,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贼。

    阮江燕身形轻捷,又对此地极其熟悉,娇俏的背影儿在夜色中忽隐忽现,萧若轻功虽比她高出一大截,急切间要追上她还真不容易。

    两人一个逃一个追,穿过月洞门便是一处独立的小小庭院,迎面一排四间厢房,那小丫头已逃得不知去向。

    萧若游目四顾一番,也不知身在何处,便推门走进当中一间小厢房。

    只见里面陈设简洁,他随意打量一番,也不多做理会,正欲退出去时忽然,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其中间或响起阮飞龙爽朗的大笑之声。

    萧若暗自惊心,眼下出去已来不及了,他急中生智,飞步走到房间里侧墙边,靠墙摆放了个足有一人多高的大木柜,他一把揪开柜门,正想闪身藏进去

    猛见木柜里已经藏了个小姑娘,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望着自己,却不是阮江燕是谁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05章 暗室秘谋,柜中激情

    猛见木柜里已经藏了个小姑娘,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望着自己,却不是阮江燕是谁

    阮江燕小姑娘呆了呆,樱唇翕动萧若当机立断,急速一个箭步抢将上来,俯下身去吻住了她就要走火的樱桃小嘴,把她一声尖叫硬生生给堵了回去,同时随手把柜门带上。柜子nei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可怜的阮江燕小妹妹长这么大,还从未尝试过男女激情滋味,给他一吻之下,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巨响,一阵阵电流穿过全身,娇躯顿时又酥又麻,无力的软倒在他怀里,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两只小粉拳下意识的在他口一推一推。

    萧若吻着她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只觉柔软滑腻,滋味美妙,他心头一乐,绮念暗生,老实不客气贪婪地舔舐吮吸。索身躯前压上去,把她小小的娇躯挤得紧贴柜壁,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恣意品尝这小妮子青涩中透着妩媚的滋味。一时间,黑咕隆咚的柜nei春光无限好。

    外面一行人谈谈笑笑着,鱼贯进入厢房中,其中一个苍老的嗓音好生耳熟,萧若立时想起来竟是排帮帮主何见朝他心头猛的一凛,原来适才求见阮飞龙的客人却是他。

    萧若嘴巴含住阮江燕的樱桃小嘴不放,微微偏头,视线自木柜缝隙间穿过,正好能望见室nei情形。

    只见黑林山三位当家的陪同何见朝及两个中年人进来,阮飞龙与何见朝分别落坐。何见朝一挥手,两中年人躬身退出房去。阮飞龙也道:“谢老二与三娘也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两人齐声应是,一齐退了出去。

    阮飞龙望着何见朝,面色严肃下来,沉声道:“何帮主,有话可以说了,晚辈洗耳恭听。”

    何见朝连称不敢,道:“老夫托大,叫阮大王一声阮老弟。阮老弟,老夫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有一桩天大的富贵要送于老弟,哈哈哈”说着,一手捻须而笑。

    “哦”阮飞龙并不是等闲之辈,自然知道天下没有掉下来的好事,不冷不热道:“何帮主此话怎讲,晚辈愿闻其详。”

    何见朝道:“阮老弟可知江老爷子”说到这里,他冲虚空恭恭敬敬一抱拳,续道:“江老爷子占据了川中,威震天下,不日就要出川杀奔京城哼哼,这江山社稷么,指不定哪天就要改姓了。你我正当早早顺应天命,投入江老爷子麾下,也好混个开国功臣当当,异日裂地称王,独霸一方,岂不痛快”

    阮飞龙听他说出这番大逆不道之言,微微撇嘴,露出一个不屑之色,很快又恢复原状,沉吟一回,方不紧不慢道:“何帮主美意,晚辈心领。不过,晚辈本是草莽无能之辈,又天生命薄,不敢求那称王拜爵之事,只图个我们寨子上下兄弟平平安安,在鄱阳湖里无人管束,逍遥快活,也就是了。”

    何见朝连连摇头,深深不以为然,道:“大丈夫生在这个世上,谁不想建功立业,搏他个光耀门楣,封妻荫子,名垂千古现今恰逢乱世,正是英雄豪杰大有为之时,阮老弟万万不可坐失良机,他日后悔莫急”

    一言未了,阮飞龙怫然起身,道:“何帮主好意,晚辈心领了,此事再也休提晚辈跟帮主不同,决计不愿拿我整个寨子作赌注,更不忍心拿寨子二千多弟兄的命换我一己之富贵何帮主请随晚辈去聚义堂再喝一杯”说到后来,已是逐客之意。

    何见朝脸色变了变,眸子里厉芒一闪而过,很快又回复满脸笑容,道:“阮老弟莫急,坐下说话,坐下说话此事不提就不提,难道老夫大老远登门来拜访,老弟陪我说说话也不成吗”

    话说到这份上,阮飞龙只得悻悻然坐下。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起来,绝口不提投靠江老爷子之事。

    黑森森的大柜子里,萧若听得心中怒火万丈,直恨不得冲将出去,一手捏死何见朝那个乱臣贼子。

    他恚怒之余,仍不忘两手探索怀中这具青春动人的娇躯。在他两手四处游走,尽情挑逗撩拨之下,不多时,阮江燕娇躯变得滚烫,吐气如兰,炙热的鼻息尽数喷在他脸上,娇躯不安的在他怀中扭动,她春朝泛滥不可抑制,浑身汗出如浆,初夏衣物原本就薄,很快便被汗水洗透,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好似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萧若没想到她体质这等敏感,稍加挑逗,便这般一塌糊涂,全身湿透,霎时间又惊又喜。她汗透薄衫之后,衣物紧紧粘在她动人的娇躯上,比赤身裸体强不了多少,男女肌肤相触之下,刺激更是销魂蚀骨,她脑中一片空白,神魂飘荡,仿佛升到了云端。

    萧若搂着这具湿热滚烫的美妙娇躯,欲火大炙,血脉贲张,下身又热又硬,膨胀到了极点,便在她丰腴的股沟轻轻来回抽动,滋味之美妙,超乎想像一面听着外面两个叛贼的密谋,一面尽情亵玩其中一个叛贼的亲妹妹,这简直简直太刺激了

    何见朝忽道:“江老爷子大仁大义,海nei共仰,假如阮老弟实在不愿靠效,那也无妨,只消阮老弟帮忙做成一件事,异日如江老爷子得了天下,老夫敢以命担保:长江以南的小半壁江山,归你我两大帮派所有”

    “长江以南”阮飞龙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怦然心动,虽然明知世上绝没有那么便宜的事,终是忍不住问道:“要晚辈做什么事”

    何见朝心下冷笑,你小子终于动心了。面上笑容一成不变,道:“实不相瞒,老夫与江老爷子暗中互通声息多时,久有入川投靠之意。日前华朝皇帝南巡至长江,老夫甘冒奇险,想将皇帝劫持住,沿长江一路入川,献给江老爷子,以成不世之功呃,后来出了点岔子,叫皇帝逃脱了。我帮中兄弟一路追踪,已可断定皇帝一行人必定进了鄱阳湖,只消阮老弟通令下去,派人四处搜捕,不信皇帝一行人能飞上天去,一旦将皇帝活活擒拿住,这桩不世大功就成了,哈哈哈哈”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06章 孤身纵横贼窟

    阮飞龙听了大为动容,没想到此人野心勃勃,竟敢冒天下大不韪,干那等无法无天的事,惊得半晌作声不得。

    何见朝斜眼乜了他一眼,笑道:“阮老弟,眼下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此时不出手,何时出手你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日后恐怕会懊悔终生。”

    “当当真”阮飞龙嗓音有些干涩,脸膛激动得泛红,只因他胡子太浓密,旁人不易看得出来。迟疑着又道:“皇帝当真进了鄱阳湖”

    何见朝见状大喜,眉飞色舞道:“阮老弟还等什么你派出寨中弟兄们去搜上一搜便知,假如没搜到,那就全当老夫放了个屁,什么事儿也没有;假如发现了皇帝行踪哈哈,以你手下兄弟在水中的本事,还不将皇帝手到擒来啊”

    阮飞龙呼吸有些急促,强自镇定下来,沉吟良久,道:“皇帝相貌装束怎样身旁有多少人乘几艘船”

    何见朝情知他这么问就已是应允了,大喜过望,笑道:“皇帝二十来岁,看上去是个俊秀的少年公子哥,身旁尚有百余个大nei侍卫,以及一些随行侍候的太监女,顶多不到一百五十人。他们硬抢了敝帮一条双层大船逃跑,再没有别的船,他们似乎并不懂得纵船只,只是一味随波逐流。”

    阮飞龙听罢,便朝门外高声唤道:“谢老二、三娘,你们进来,有事相询。”

    转眼间,谢昆与骆三娘进入房nei。阮飞龙问道:“今晚,你们听说有条无人纵的大船进入鄱阳湖一带没有船上约有一百五十余人,领头者是个二十来岁的俊秀公子哥”

    谢昆茫然的摇着头。骆三娘听罢,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娇呼,奇道:“不就是那黄公子一行人”

    “什么就是那黄公子”阮飞龙霍地站起身,耸眉大喝道。

    骆三娘感到今晚事情有些不寻常,答道:“黄公子的随从约有一百多个,他们似乎不太会纵大船,跟大哥说的一模一样。眼下就停泊在岛南码头。”

    “啪”的一声,何见朝一拍桌子,哈哈大笑着站起来,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意啊阮老弟还等什么这桩天大的富贵自己送到了你面前,推也推不掉,你只消一声令下,就大功告成了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不止。

    “大哥,那黄公子怎么了莫非有什么不妥”骆三娘疑惑不解问道。

    阮飞龙心情激动,飞快道:“别问那么多快,你们快多带些弟兄去把东厢房围起来,不许一个人逃脱擒住黄公子者重重有赏。”

    两人当即应了,阮飞龙想了一想,又道:“一定要抓活的,尤其是那位黄公子,切莫伤了他命”

    “此事事关重大,老夫也带两个手下堂主一同前去帮忙。”何见朝飞快说完,便与谢骆两人一齐走出房去。

    房间里静了一来,只剩下阮飞龙一人。

    柜子里的萧若无意中听得他们的密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轻薄阮江燕也没心思了,正没作理会之际。猛然间呼的一声,眼前灯光骤亮,柜门已被人一把拉开,阮飞龙壮硕的身躯一堵墙似的站在柜前,目瞪口呆望着柜子nei

    阮飞龙武艺强,后来已觉察到柜子里面藏有人,他隐隐猜到几分可能是任妄为的妹妹在里面,因为换了别人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偷听大寨主秘谈。他便特意独自一人留下来,免得家丑外扬,哪晓得他一打开柜门,目睹的却是难以想像的一幕。

    只见妹妹满脸晕红,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衣衫紧紧贴着动人的娇躯,她娇慵无力软倒在那“黄公子”怀里,美眸微闭,一副予取予求的娇媚模样阮飞龙一瞬间竟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要不是妹妹身上衣物尚算完好,他几乎要怀疑妹妹已经被这少年糟蹋了

    萧若也冷不丁给吓了一大跳,他应变神速,扭头冲阮飞龙尴尬一笑,道:“阮老哥,你”

    话未说完,猛听得呛啷一声清越龙吟,萧若宝剑突然出鞘,他长啸声中,剑锋颤出三点寒芒,闪电般疾出,势如流星赶月,挟雷霆万钧之势向阮飞龙攻去。一上手便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情。既然已听见了阮飞龙的密谋,对这大逆不道的叛贼,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阮飞龙尚自在震惊之中没回过神来,顿时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手忙脚乱,蹬蹬退倒不止。

    萧若抓住机会,连连进招,步步进逼。阮飞龙终究不是等闲之辈,退到房间中央时,已迅速稳住阵脚,虎吼声中,一个箭步疾冲,双掌荡起两股劲风,掌分阳,左掌掌心赤血如火,右掌掌心莹白似霜,一前一后攻向对方。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大阳离合掌”。

    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房间里劲风纵横,桌椅盘饰一被凌厉的掌风扫着,无不立时折断粉碎。

    萧若接了几招,便觉压力奇大,难以应付敌人诡异离奇的阳掌力,给敌人掌风逼得口窒闷,几乎透不过气来,情知这么打下去,只怕是有败无胜,他心下暗暗焦急。

    便在此时,门外一人大呼道:“大当家的,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正是谢昆的声音。

    阮飞龙一听,喜动颜色,洪声笑道:“你们来得正好此人由老子对付足矣,你们守住门口便是,不要让此人跑了”

    门外两人同时应了声,敢情骆三娘也来了。

    萧若当此千钧一发之际,当机立断,忽然舍了阮飞龙,抽身急退,回到大柜前,左手疾伸探出,一把扣住阮江燕脉门,然后使个巧劲,浑厚劲力到处,将她整个身体带得转了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尾追而至的阮飞龙正一掌穿出,击向对方后背,猛见妹妹的身体挡在前方,他为之大惊失色,只得慌忙收掌。

    萧若顺势运力将阮江燕推向阮飞龙。阮飞龙见妹妹娇小的身子挟着一股劲风飞来,他本就不敢闪躲,要是闪开,妹妹这般撞在墙上,非撞成重伤不可,他咬咬牙,只得两手凝力伸出,接住妹妹的身子。

    阮江燕身躯所蕴藏的力道还是出乎他的意料,阮飞龙只觉一股巨力直推而来,不由得稍稍退了一步,方才站稳。高手相争,原只在于一线之间。阮飞龙就这么一受阻的工夫,眼睁睁看着萧若飞身扑向小轩窗,“砰”的一声中,碎木飞溅,他撞断窗格细棂木,已飞出窗外,再也追之不及。

    萧若扑出小轩窗,还没来得及欢喜,猛见红影一晃处,耳中闻听一声娇叱,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斜刺里攻向自己前要害。原来骆三娘早已守在窗外。

    萧若身在半空,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他急中生智,大声急叫道:“好姐姐,是我”

    骆三娘闻得这声熟悉的“好姐姐”呼唤,娇躯一颤,手里长剑不由得缓了一缓。

    有这一缓的工夫就已然足够了,萧若两只大袖望后鼓风一拂,腰肢扭处,身形又轻飘飘向前飞开二尺,双足点地,纵身疾掠,几个起落,已没入无边昏暝的夜色中不见。

    “好姐姐,谢了弟弟承你的情,日后定有厚报哈哈”只听得清朗的笑声远远传来,一路望东边而去。

    阮飞龙气急败坏自厢房里冲出来,恶狠狠瞪了骆三娘两眼。谢昆也在一旁似笑非笑望着她。

    骆三娘白皙的粉脸儿一红,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她,这会儿竟自无话可说。

    “给老子追”阮飞龙怒吼一声,纵步飞驰,当先望东边追了下去。谢昆紧随其后。骆三娘略一犹豫,也跟了去。

    所有人都走后,阮江燕小姑娘晃晃悠悠走到房外,怔怔望着众人消失的方面,满脸失魂落魄的。

    她突然间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哭将开来,这一哭开,哪里还停得下来,索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大哭起来。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她一个大姑娘家,被那小贼那样子侵犯,叫她日后还怎么见人

    她嘤嘤呜呜一个劲儿的哭,柔肠九转,泪如泉涌,悲悲切切,好不凄惨。

    便在此时,一条人影自前面不远处草丛中窜了出来,身法轻灵迅捷,无声无息,一闪一闪间已到阮江燕身后,俯下头去,冲她浩白的脖子呵了口热气,扑哧一笑,道:“可爱的小妹妹,你哭什么舍不得哥哥啊其实哥哥也舍不得你,哥哥没走喔”

    阮江燕哭声立止,像见了鬼似的惊声尖叫一下,暴跳而起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07章 大闹水寇老巢

    阮江燕哭声立止,像见了鬼似的惊声尖叫一下,暴跳而起

    她刚反过头来,猛觉肋下一麻,已叫对方制住了道,全身力气顿时不翼而飞,她几乎又想哭将出来,惊呼道:“你、小贼,你要怎样”

    后面的人正是萧若,他适才其实本就没走远,把追兵引开之后,便又借着草木隐蔽悄悄转了回来,阮小妹妹这么好的人质可不能放过。鄱阳湖水寇与排帮均是人多势众,若没有个够份量的人质在手中,今晚恐怕翅难飞。

    他出指点了阮江燕道,再度将她娇小的身子打横抱起,戏谑道:“你都叫我小贼了,还问我想干什么,这一问真真有够笨的。”说完,顺手封住她哑,免得她乱喊乱叫,当下再不迟疑,猛提一口丹田真气,抱着她朝东边待客厢房方向疾驰。

    未跑出多远,就见东厢房那边火光大亮,人声鼎沸,隐隐有兵器交击及打斗声传来。

    萧若心急如焚,轻功施展到极至,一阵狂风般的向客房小院奔去,索不再隐藏形迹。

    路上碰见的山寨喽罗往往只觉一阵狂风卷过,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已跑得没影儿了。

    待得驰到近处,但见眼前无数火把将这一带照得明如白昼,无数喽罗把东厢房小院子团团围住,到处都是人影,也不知有多少人。

    房顶上三道人影腾挪交错,鏖战正酣,一女两男,女的是铁寒玉,男的是何见朝手下那两个中年汉子。

    那两中年汉子是排帮的分堂堂主,地位仅次于何见朝,皆不是等闲之辈。其中一人使一对判官笔,另一人持分水刺,所用俱是短兵刃,与铁寒玉杀得难解难分。铁寒玉双拳难敌四手,稍稍落在下风。

    院子里也有一团人在厮杀,一方是赵德鹏,一方却是谢昆与骆三娘两人,赵德鹏身上挂了彩,抵挡不住水寇两大高手围攻,左支右绌,岌岌可危。

    萧若飞快扫视一眼战局,把阮江燕背在身后,悄无声息绕到小院子背后,见这边也有喽罗团团围住,只不过人数较少。

    他看着灵机一动,忽然伸手在阮江燕香臀上拍了一下,同时解开她的哑

    阮江燕要害部位受袭,羞忿欲绝,很配合的尖声大叫出来。

    大小姐的声音,喽罗们自然是再熟悉也没有了,围在院子后的喽罗们顿时一阵搔动,他们听清是大小姐的惊呼声,怎敢无动于衷不待吩咐,便一齐向声音响起的地方搜过来。

    萧若早已封住了阮江燕的哑,背着她悄悄闪身一旁,待喽罗们的包围圈露出破绽,便抓住时机,身形化作一缕青烟,直冲进小院子,他们发现之后大声呼喝,但为时已晚。

    萧若掠到墙处,深吸一口气,双足点地,“呼”的一声中,腾身跃上屋顶。

    他跃上房顶之后,丝毫不停,径直向铁寒玉与排帮两堂主的战团冲去。半途中左手紧紧按住背上的阮江燕,右手扣住腰间宝剑剑柄,“嗤”的一声轻响,宝剑出鞘,寒光闪烁,攻向使一对判官笔的排帮堂主,nei力贯注之下,剑锋嗤嗤作响,剑气盈寸,犀利无匹。

    萧若来势之快,大大出乎排帮两人的意料。他们在己方众人包围之中,与单个敌人厮杀,不免疏于戒备,全部神都用在正面敌人身上。等他们发觉时,萧若已至身后。

    拿判官笔的堂主听风辨位,头也不回,右笔反手挡向身后,几乎同一时间,左笔自肋下穿出,一点锐风从常人想像不到的角度攻敌,只消右笔架住敌人来势,左笔便能至敌于死地,招式甚是刁钻毒。

    他的应变不可谓不快,只是,他没料到萧若所持的天子佩剑锋利无匹,也低估了萧若的nei功修为。萧若手持宝剑,在他今时的深厚nei力运使之下,纵然面前是一块实心铁板,也能硬生生洞穿,何况他的判官笔

    只听得哧的一声轻响,铁打造的判官笔被一削即断,萧若一剑余势未衰,宝剑顺势送入了敌人的背部,自前透出一截满是鲜血的剑锋。

    这堂主惨叫一声,攻到半途的左笔无力垂下,整个身体扑倒在房顶青瓦片上,抽搐几下,即便一命呜呼。

    剩下的另一个堂主肝胆俱裂,一开始他们两人联手攻这少女,都迟迟战她不下,这会儿她来了个厉害帮手,而己方只剩了自己一人,他如何还敢打下去,飞身疾退,跃下屋顶,一直逃入人群之中。

    铁寒玉大喜过望,娇声唤道:“皇相公”她一阵剧斗之后,nei力耗损不小,有些儿气喘,呼唤之时仍然急忙转口。

    萧若冲她使个神色。铁寒玉会意,当下两人并肩跃下屋顶,各出兵刃,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院子里的谢昆骆三娘二人。

    “快退”阮飞龙在人群中厉声大呼。谢骆两人已发觉不对,只得舍下赵德鹏,全力应付疾攻而至的萧若与铁寒玉,交换过一招,两人无心恋战,便抽身而退,回到人群之中。

    身上好几处伤口的赵德鹏无异于绝处逢生,身躯晃了晃,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喘息不住。萧若与铁寒玉并肩站在他身前。

    人群中白发白须的何见朝施施然踱将出来,两眼死死盯着萧若,脸上似笑似怒,在晃抖不住的火光掩映之下,说不出的狰狞怕人。他冷冷笑道:“哈哈黄公子,没想到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又见面了。眼下身处茫茫湖水中的一座孤岛上,这回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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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理都懒得理他,情知他既然做到了这一步,一旦容自己回到朝廷,他、以及整个排帮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彼此间已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他转向阮飞龙道:“阮老哥,我敬重你是条血汉子,为何却要跟逆贼同流合污”

    阮飞龙沉吟不语,面色晴不定。

    “阮老哥,不如我们来作个交易嗯,我背上背了个人,也许你想见上一见。”萧若说完,出手解开了背后阮江燕的哑。

    “哥”阮江燕小姑娘的哑甫一解开,便发出一声大叫<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