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个回过神来的,是黑鹰。没有人看明白,他是怎么从几米开外的沙发冲到厨房门口的。但见他急急冲到中枪人的身边,搂起因失血而略显面色苍白的人,急切的察看。发现子弹击中的地方是逸飞手腕处,还连带的损伤到了静脉。急急搂人起身,刚想往外走,就发现黑绮罗挡在了他跟前。
“带他到房间,我已经联络了黑家的医生,人马上就到。”严肃的表情,毋庸置疑的命令,绮罗一面指挥有些被吓到的众人帮忙,一面补充分析道,“唐家肯定在找希奥和我们,若是你现在就带着逸飞去医院,无疑是自投罗网。”
“房间在那儿?”抿着嘴点了点头,黑鹰朝傻坐在地上的韵月低吼道。
“我……我带你们去!”抹了抹模糊的泪眼,韵月在宋琪的搀扶下起身,有些脚步不稳的往楼上走去。没走两步,就被宋琪打横抱起来,感激的递去一个苦笑,韵月指挥着黑鹰来到楼梯口处间卧室。
还没等宋然和黑鹰把逸飞放好,门铃就响了。绮罗匆匆跑下楼去,很快领上来了一位大胡子男人。一面检查逸飞手部的情况,大胡子一面询问着众人问题,待到他确定下手术方案后,开始撵人了。
“我们都必须离开么?”坐在沙发椅上的宋琪,了怀中人的头,问出了众人的心思。在大胡子老兄凌厉的目光下,他无奈的抱起韵月,领着弟弟和绮罗除了房门。至于黑鹰,则被大胡子征用为临时住手,留了下来。
从房中鱼贯而出的众人,看到站在走廊中的希奥,大家什么都没说。只是默契的越过他,安静离开。唯有绮罗,眯着一双媚眼,在路过希奥狠狠用五寸高的鞋跟踩了下他的脚丫子。满意的瞧着他吃痛的蹲下身子,才甩了甩头,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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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逸飞不会有事吧?”韵月迫切的想得到保证,她不愿意再看到有人在自己跟前丧命了。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她依言要守护终老的,也是她救命恩人的弟弟。
“乖月儿,别怕,小飞不会有事的!我家大胡子医术超群,绝对的阎王愁。而且小飞伤到的是手腕,并不是动脉,对生命完全不会有威胁。”拍拍她肩头,绮罗朗声安抚着,正色朝韵月保证道。
看绮罗笃定的模样,韵月点点头,稍稍松了口气。刚刚枪响的那一瞬间,韵月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出口了。幸好,中弹的并不是希奥的太阳,而是逸飞的手掌。想到这儿,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当事人”,不由出声询问道:“希奥喃?有没有受伤?”
“你还想到那个臭男人啊?他没事啦!看!他下来了,真是说曹,曹就到!”瘪了瘪嘴,绮罗不爽的瞄了眼脚步有些不稳,缓缓下楼来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开枪?”看着脸上的衣服都沾染了鲜血的男人,韵月仰头皱眉道。
误以为韵月的意思是朝逸飞开枪,希奥红了眼眶,出声辩解:“我不是想打他,我只是想自我了结……”可惜,还没把话说完,就被韵月的一个巴掌给打没了。所有人都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巴掌给惊呆了,只有绮罗,吹了声口哨后开心得竖起大拇指道:“哇!真酷!”不过没给她更多发言机会,韵月就扑到希奥怀中,嚎啕她哭起来。
了鼻子,不想看琼瑶剧的绮罗转身上楼,去查看手术进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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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韵月,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要死人了,不要在死人了!求求你们!”几乎歇斯底里的低吼,让希奥,宋琪以及宋然都听得揪心抓肺。并不清楚他经历过什么的男人,这会儿只能齐齐围上来,柔声劝慰,希望她不再难过。
其中最为迫切的,莫过希奥了。
他紧紧环着韵月的身体,泪水滑落,亲吻着她的额新,并不断安抚道:“不会了,不会有人死,我保证……我会保护你,永远,活着保护你。”当然,更多的保证是,他的命,从今后都交付给她,无论生死。
得到这个保证,情绪平复了些,韵月抬起头退开身子,瞧向两侧:“幽幽,然然,你们也不会死对不对?”虽然问的很不合情理,但是韵月却用那双盈盈大眼凝视着罗家兄弟,非要寻得个答案不可。
“是,我们不会死。”与弟弟对视一眼,宋琪露出安抚一笑,许下生命承诺。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兄弟的命运就与她牵连起来,无法分割了。古往今来,多少人是以命来交付衷心的?所以才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次,两兄弟也决定如此,不因忠诚,不因崇敬,而是单纯的男女之情。以爱之名,他们和唐希奥一样,把生死愿意交付与她,以许终生。
满意这些答案,韵月终于松了口气。没来得及细想他们话中深意,便做出了早就想做的事情——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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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云月醒来之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了。
她转动着尚有些眩晕的头,缓缓起身,小心的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屋子里还有四个“陪睡”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只觉得喉咙干涸到不行,就掀开被子,想下床找些水喝。没想到,她刚刚坐到床边,伸出脚来,刚准备穿鞋,就被一双大手握住了脚腕。
“我来帮你。”手的主人,依旧是略带着洋腔的不标准中文,这会儿低柔得透着温婉,半点不似有他往日的轻浮高亢。忙碌且温柔的帮韵月套上拖鞋,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她不忍拒绝。虽然希奥的触碰,总让她忆起那些身体上得疼痛。但她只要一想起那惊天枪响,还有他紧紧的拥抱、带泪的保证,就瞬间动弹不得了。
有些颤抖的帮韵月穿上鞋后,希奥站直身子,想扶她下床,却被她慌乱的巴掌被拍开。诧异抬眼,瞧见那双大眼中闪动着熟悉的惧怕与水汽,他不敢再有其它动作,只能尴尬的叫醒一旁趴睡在床头柜上的宋琪。
眨了眨眼,被希奥唤醒的人戴上了衣兜中的眼镜,微笑着朝眼泪都快溢出眼眶的韵月道:“小月醒了?饿不饿?然然帮你做了点皮蛋瘦粥,喝点好不好?”事实上,他已经清晰的看到了她严重的恐惧,但是为了不让他想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宋琪决定暂且按下不表。
之前在韵月昏睡时,希奥大略的朝他们描述了下,韵月被希瑞抓去后所遭遇的事情。心疼混合着保护不周的自责,让男人们都恨死了自己。当然,免不了朝希奥饱以老拳,就算被催眠有些神志不清,也不能饶恕。除此之外,捶顿足更不少数。特别是有伤在身的逸飞,狠狠的用受伤的手撞墙,以惩罚自己骗韵月出来玩所以造成的不堪后果。
“幽幽,你在想什么?”不敢看那边一脸受伤的希奥,韵月只能紧紧抓住宋琪的手。可叫了半天,他却没有半点反应,盯着自己的眼睛深邃得像是尚在梦中般,让她有些不安。
“乖,我没想什么,刚刚看你头发有些枯黄了,想说待会儿帮你洗头护理一下。”收起脑中的负面情绪,宋琪微笑着,宋琪微笑着,拦着她的肩头,吻了吻她的发簪。
“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好。”被他话中的亲昵弄得红了脸,韵月依在宋琪怀中低声拒绝道。垂眼的当儿,瞧见了他指间的戒指,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又有些难过起来。她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那支婚戒跑到哪儿去了,而且,也记不得到底是什么时候失去踪影的。在这场婚姻中,她似乎,总是那么的不称职。
无论是不听劝告擅自与逸飞去滑雪,还是自食恶果的被绑架到西西里,最后害的好心肠的新朋友墨飞离开人世。抑或是手中失去踪影的婚戒,都让她觉得深刻明白自己这些日子的失败。抬眼,瞧着宋琪微笑的俊脸,韵月有些难过的吸了吸鼻子。她鼓起勇气,朝那个正兴致勃勃为她讲解护法重要的男人,她的老公,柔声道:“幽幽,我们离婚吧!待会儿我们就去买机票,然后就回国,下飞机我们就一起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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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宋琪被韵月的话给定住身形。
就连刚刚睡醒的宋然,还有因伤口疼痛而睡得有些不安稳而起身的逸飞,都被她刚刚的话给吓住了。
当然,还有一直沉溺在痛苦与自责中的希奥,他瞪大了眼,冷冷的瞧着面带微笑朝宋琪提出离婚的韵月。
他们,四个男人,都无法明白韵月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但他们却难得默契的决定,不能让韵月回国。总觉得,她说这番话的背后,寓意颇深。似乎不止是想阻断和宋琪的牵绊,还想拒绝他们,他们所有人。
“别说这些了,小月,睡了这么久该肚子饿了吧?我们先去喝点粥好么?”个回过神来,是一向淡定的宋琪。“饭要一口口的吃”这个道理他在商场打滚多年,很是明白。不能急着反驳,也不急着答应,她目前最需要的是采取“拖延战术”。转移话题,无非是最靠谱的招数了。
“可是……”韵月刚想拒绝,却被逸飞从后侧过来的吻给堵了个扎实。
“月月,我饿了。”抬着受伤的右手,逸飞状似不经意的抚她的脸颊,却满意得瞧见她眼中快要满的溢出来得心疼。
“那我们一起去喝粥吧!飞飞可以吃皮蛋么?”果真被牵着鼻子走的韵月,这会儿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逸飞受伤的手腕上。小心的捧着,她朝为他们开门的宋然询问道,“然然有多准备点粥吧?如果飞飞不够吃的话,我就不吃了。”
“小月,你说这话,我会吃醋的。我为你熬的爱心粥,怎么就这么轻易便宜了这个臭小子喃?”有些郁闷的抿了抿嘴,宋然抱怨道。
“然然,拜托了嘛!我知道你最好了。”一时间忘记了之前要与他们保持距离的想法,韵月只顾上帮伤患谋取福利来着。
“亲一个得话我就让他吃一口。”从逸飞和宋琪间捞起她的身子入怀,半举半托的让她与自己平时,宋然露出了个色狼的痞笑。
“然然!你简直是个大色狼!我……唔唔——”还没训完,韵月的小嘴就被封进了宋然的狼唇间。然后,一阵挑逗缠绵,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松口。
“一口。”笑得像偷到肥的黄鼠狼,宋然朗声宣布。不待她缓过劲来,他又顿住身稳住了她的小嘴,然后有事一阵吮吸啃咬,他咂咂嘴满意得放开,再度朗声道,“两口。”刚想再吻,却被她柔软的小手挡住了唇,没法继续。
“臭然然,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跟你绝交!”涨红着脸,韵月用空余的手使劲捶打宋然肩头,并双脚猛踢,想要下地。挣扎了半天未果后,她终于恼了,大声呼唤道,“幽幽,飞飞,快来救我!”话音刚落,一双有力大手就从后面把她拉出了宋然怀抱。转身抬眼,韵月瞧见一双温柔黑眸,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乖乖依在宋琪怀中,偷偷朝宋然做了个鬼脸,韵月指挥着男人们往餐厅前进,烦恼暂且抛诸脑后。
走在他们身后的宋然,接收到逸飞与希奥的赞赏眼神,调皮的朝他们抛了个媚眼,成功恶心到了那两个男人,省下了好几碗美味的皮蛋瘦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