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醒了过来。挪动很久,才从床上下来。
我本来想起床倒水,开门走到二楼走廊,就听见楼下有人说话。
“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陈时的声音。
“你一向神通广大,北京这圈儿里的人脉,哪个你拧不过来?怎么就帮不了我了?”唐坤问。“不过就是搞个上市公司。”
“你如果有正经公司,我帮你可以,你手里现在光是用自己名字注册的壳公司就有七八家,还从国外吸了一堆热钱回来……不出事则以,出事就难以收拾。”陈时似乎叹了口气,“你爷爷那边有交代,这个事情我不能插手。”
“你对老爷子还真是忠心耿耿哪。”唐坤讽刺道,“陈时在北京城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谁不要看三分面子。唐家现在算什么?这时候把爷爷拿出来当借口,假不假?”
这话已经说的算难听,陈时只是笑了一声,却没有否认:“无论怎么说,当初是你爷爷一手提拔我,人总要有一颗感恩的心。”
唐坤沉默了一会儿。
“厉小川你打算怎么办?”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我立即竖起耳朵。
“什么怎么办?”
唐坤低声笑起来:“陈时,少跟我装糊涂。你真是为了让陈旭安心结婚才把厉小川包了?放屁吧你!”
“不然呢?”
“你信不信我把这事儿告诉陈旭,让你们父子窝里反?”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
我甚至能听见客厅里的挂钟在“咔、咔……”响着。
陈时打算把我怎么样?陈旭知道了我在跟几个男人鬼混会是什么结果?这些问题最近长期困扰着我,让我不堪其烦。
这长时间的沉默,将我的好奇心勾的老高,焦虑的等待着陈时的回答。
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获得什么样的答复。
我在楼上,不安得换了个姿势站立。
却突然听见陈时说:“小厉,下来吧。”
我浑身一僵,接着被抓住的感觉让我尴尬的满脸发烫,在楼上磨蹭了一下,才不甘愿的走下去。偷偷瞄了他们两个一眼。
陈时倒是十指交叉,安然坐在沙发上。
唐坤脸色并不是很好,正坐在陈时的斜对角看我:“你听到了多少?”
“我也没听见什么。”我明明是无意听见,却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心虚不已,“刚醒,出来喝水。”
唐坤正要发火,陈时笑着拦了下来:“阿坤,行了,他听见什么也没关系。时候不早,你先回去吧。我来跟小厉说。”
“行。”唐坤站起来往外走,“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而且你还是答应比较好。”
“我会考虑。”陈时始终挂着淡淡的笑看着他。
唐坤出去后,陈时才回头看我,问:“你听明白了吗?”
我一头雾水看他:“明白什么?”
“唐坤是在威胁我呢。”陈时拉着我坐到他身边,看我半天,感慨的说,“如果我不帮他的忙。他就要把我们俩的事情告诉小旭。”
16 第二个男人(5)
五号线靠近大屯路的地方,有几颗樱花树。
每年四月左右,那树上就开满樱花。
每次坐五号线,我都一定会朝着那个方向,只是每次总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转移了注意。等我回神的时候,早就错过。
又因为我错过,对那几颗樱花树倒有了非比寻常的执念。
他们的存在对我变得异常珍贵。
我从天通苑林育青给我买的房子搬出来之后,特地从大屯路附近下过地铁,去看过那几颗樱花树。等我走近了,才看清。
哪里是什么樱花树,稀稀落落的几株营养不良的梨树,上面开满了小白梨花。
在北京浑浊的空气里,远远地看过去,就好像樱花一样绽放飘落。
对于陈旭来说,我想我也只是这么一种存在。
被迫的婚姻和对陈时的逆反心理,让他把我这棵梨花树,错认为是名贵的樱花。我其实一直心里很明白,只是我估不准,他什么时候能看清我是什么货色。
陈时说唐坤在威胁他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出有些不妙。
“我搬出去住段时间吧,老陈。”我说。
“为什么?”
“纸里包不住火。”我说。
他笑了:“那就让它烧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搂着我,压倒在沙发上,开始不急不缓的解扣子。
“老陈……”我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你想干什么?”
“我这辈子,最不喜欢被人威胁。”陈时说,“我见惯了那些人为了守着那点儿小秘密,被逼的没脸没皮,跪地求饶的模样。”
“什么对不对?”我已经开始在挣扎,“老陈、老陈……你冷静点。陈旭还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