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插在兜里,兀自抽着烟。
她没探出身子看他,站在门边不动,也不发声。
烟雾渐渐散去,一根烟燃尽。
他灭了烟,这才踱步到了她门前。
正午。
白日当空。
阳光洒在地面上,热腾腾地,蒸得整个地下基地都暖洋洋的。
他似是热,没穿军装外套,甚至连短袖都没穿,穿得很清凉。
一条迷彩长裤,一双行军短靴,一个白色背心。
轻薄窄小的背心被他的肌肉撑开,衣料被撑到所能承受的最大程度,那被肌肉撑开而出现的细小、破碎的缝隙里,藏着他无处安放的荷尔蒙。
他离她近,不足半米。
她清楚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有烟味,也有硝烟味,还有一些浅淡的汗水味。
天气很热。
热得她脸有些红。
皮皮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什么事儿?”她问。
说完打了个哈欠,脸上写满了睡到一半被人吵醒后的不开心。
“不请我进去?”他盯着她的脸,没有往房间nei打量。
皮皮侧了身,留出通道来。
他晃着两条长腿慢悠悠走了进去。
皮皮用余光扫了下四周,没有旁人。
余是是一个人来的。
她退后一步,轻轻关了房门。
她转身,愕然发现余是已经躺上了她的床。
靴子被脱掉,整齐地摆放在床下。
他躺在床的里侧,外头留出了足够的空间给她用。
“要住这儿?”皮皮问。
他闭目,轻哼了声:“嗯。”
皮皮往床边走去,趁余是闭着瞥了眼藏在茶杯后面的毒剂。
她走到床边坐下。
缓缓脱了鞋,在他身侧躺下。
她躺下的瞬间,他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她回头看。
他从平躺改为了侧躺,身体和脸都面对着她的方向:“我对你怎么样?”
皮皮缓缓眨了下眼。
“不知道。”她思索几秒之后回。
他多了抹探究:“不知道?”
“你自己都不知道不是么?”皮皮平静地和他对视。
他微微一怔。
松怔消散后,笑容爬上了他的脸:“你倒是很了解我。”
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也有些暧昧。
皮皮没有接他的话。
她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余是的矛盾。
他想杀死她是真的。
给她逃生机会也是真的。
她为此纠结很久,后来发现,他也一样纠结,甚至比她还纠结。
她至少是明确对他的感受的,厌恶、恐惧、想要摆脱。
可他对她连个态度都有,模模糊糊地,连好坏的界限都定不下来。
他单手撑在脸颊,微微抬起上身看她:“你认为我了解你吗?”
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也可以捕捉到她每一个表情变化。
“岂止是了解,简直是了如指掌。”她说,蔑视意味不算轻。
她被他算计得次数太多,身上每一处可以利用的都被他利用过。
“这样看来我们算是对方的知心人了。”他丝毫没有被她的轻蔑锁惹怒。
声音难得带了丝轻快。
似是在笑。
“……”皮皮被他的厚颜无耻噎住。
她听到他又说了句:“既然如此,等阿让的这波喜事儿过去了,我们也结婚吧。”
“????”皮皮:“……”
她先是一愣。
而后眼皮跳了跳。
他这句话多少有试探她立场的意思。
皮皮没回。
他轻哼:“嗯?”
多少有些催促的意思。
“我不喜欢你。”皮皮拒绝,不委婉,手段很直接。
“我知道。”他遭受了拒绝,面上波澜无波,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但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呢?”
皮皮:“……”
她愣愣地看着余是。
他说得很理所当然,她差点被他带沟里去,不喜欢怎么可能会结婚?
视线撞了他的,纠缠在一起,绕出重重心事。
“合适,自在,能让彼此变得更好。这不就够了么?”他说得干脆,带着嚣张的笃定。
皮皮闭上眼,侧过身去,拿背对着他。
“你睡不睡,不睡我睡了。”她不接他的话。
连敷衍都没有。
“睡。”他说。
下一秒,他的身体从后面贴过来,手臂前伸,从她腰间探出,往里勾了勾,将她揽在他怀里。
她背对着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