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婷的影子,循着她的踪迹看过去,这姑娘卷着毛毯,穿着布鞋蹑手蹑脚地走了楼梯前面了,一见他看她,真是头也不回地跑了下去。
苏谨言真是哭笑不得:“嗯,现在我也尊重她的决定,支持她的决定,你就是管得她太宽太严了,所以她束手束脚,总想逃脱你的掌控。修远,苏婷她是一个有着独立思想的人,你放松一点,说不定你们的关系还能缓和一点。”
陆修远,将厂家声明都放进了纸袋当中,转身就走:“不能,我一放手,她就走远了。”
人快下了楼梯了,才想起来留下一句,会让律师事务所关注药品一事,让苏谨言等他的电话。他们两个一离开,楼上好像清净了不少。
苏谨言回眸间,厅堂当中,已经没有了徐迦宁和苏谨霖的影子,问了老妈子,人才说一起去了小姐房间了。
苏谨霖的确在她的房间里。
徐迦宁不知道他跟进来干什么,她甚至有点恼,进门了,就站住了,抱臂看着他。
苏谨霖反手关上了房门,倚靠了门上,他手里还拿着那个锦盒,再次递到了她的面前:“东西是让朋友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就算我给你赔罪了,你收下。”
徐迦宁目光浅浅,一动不动:“你可以送给苏婉。”
他笑,目光落在了她手腕上的那块手表上面:“可能你还不习惯,但是你是苏家人,以后应该习惯,哥哥送妹妹东西怎么了?难道苏谨言没有送你东西?你怎么那么客气呢?这么客气才奇怪吧?”
她除了手腕上的那块手表,只有一块怀表,还真的没有手表。
苏谨霖再次将手表递了她的面前:“对不起,之前对你有过不友好的时候,你收下,我当你原谅我这个哥哥了,从小一起在园子里长大的,不会这么生分吧?”
他这么说的话,不收下就不好了,不过,她心有顾忌,没有动。
苏谨霖向前走过两步,直接将锦盒放了桌子上面,才一低头,白色的一小团已经爬上了他的脚面。
他低头看见,弯腰将糖球抱了起来:“这是你的猫儿?”
徐迦宁嗯了声,按了床边的铃,叫了红玉和春秀过来。
苏谨霖还没有走的意思,他拿着糖球这就举了起来,可能是想要蹭蹭,凑近了些。小糖球似乎有点认生了,一挥爪子,他的脸上立即多了一道红痕。苏谨霖的动作僵住了,徐迦宁赶紧上前,他侧过脸来,一手将猫儿递了她的面前来。
她飞快接了过来,抱了怀里。
苏谨霖则大步走了梳妆镜前,低头看了眼,很明显,他伸手在红痕上面轻抚了下,脸色这就沉了下来。
徐迦宁走了桌边,连忙将手表也拿起来,连同猫儿一起抱着了:“呃……多谢二哥送我手表,我很喜欢,以前的事我都没放在心上,以后好好相处就好。”
她勉强笑着,怀中猫儿抱得很紧。
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猫可宝贝着呢,他站直了身体,直点着头:“喜欢就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一转身大步走了。
徐迦宁松了口气,将糖球放了床上。
锦盒随便扔了一边,她伸轻抚着猫儿,还有余悸:“怎么,你不喜欢他呀?”
糖球追着锦盒来回翻腾着,似乎没有心思理会她,她到家了,才想起来,起身抱过了电话,给徐家打电话,想告诉徐老爹一声,自己到家了。
可惜电话无人接听,一想这个时间,他多半是去戏班了,徐迦宁也未在意。
徐家并非没有人在家,相反,人还挺多的。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徐老爹正在院子里坐着,高杆上挂着个灯,是他平常时候练台步时候挂的。他回到家里之后,有人敲门也未理会,人就闯了进来。
院子里摆着的小马扎上面,他就坐在上面,两手还搓着麻绳,做着活计。
灯下,他的影子被拉成暗影,男人走进大门,直接走了徐老爹的面前,早有人拿了另外一个马扎过来,随便坐了。
徐老爹紧紧拉着麻绳的这一端,看着他神色不快:“这位先生,你这属于私闯民宅了吧?”
男人一身青衫,两手交握着在膝头,向前倾了倾身:“徐大哥,我只是想见您一面,从警察局调查的卷宗来看,有件事好像有点出入,所以,我想问问您,没有别的意思。”
即便是想到他是谁了,徐老爹也并未有太多情绪。
他还搓着麻绳,坦然得很:“什么卷宗?什么出入?我是老实人,可没进过什么警察局,再说,您哪位?不管因为什么,闯了我家里来,过分了吧?”
昏黄的灯光下面,两个人都看不太清彼此的脸色。
一边放着自己的花架子,上面插着许多兵器,徐老爹继续搓着麻绳,镇定得很。
果然,男人从怀中口袋拿出一张名片来,他双手递到徐老爹的面前,定定道:“事出突然,如有冒犯,还请见谅。鄙人姓苏,名守信,如果方便的话,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