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倾身到她耳边笑了下:“小心别被我姐卖了,她睛明的连我都自叹不如。”
说完起身去点餐,霍麒麟在他背后瞥了一眼:“诶?现在就开始知道护短了?”
徐迦宁仔细打量着她,从样貌上讲,这位霍小姐其实很温婉,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她举手抬足之间,都带着一种自信,她和苏婷还不一样,苏婷是张扬的,而霍麒麟是nei敛的。
她不愧是一位老师,更偏文化人。
她还说什么护短,徐迦宁唇边是浅浅的笑意,反手握住了霍麒麟的手:“其实我对姐姐真是仰慕已久,今日得以相见,很是激动,希望姐姐别嫌弃我文化浅薄,我还想以后跟着姐姐多学点东西呢!”
霍麒麟眉眼弯弯,也是一脸笑意:“别这么说,其实我也常听你哥哥提起你,之前就很想看看你长大之后变成什么样了,最近更是听说你去了苏家,更得见你一面了。”
她竟然这么坦率,直接提及了徐凤举。
徐迦宁笑意更浓:“姐姐常能见到我哥么,我都有两天没看见他了。”
霍麒麟当即点头:“几乎每天吧,他有空的时候会来接我下课,说起你来,还很烦恼,希望再给你找一门好亲事,一副封建思想难以改变的。”
她哥哥的确是总草心着她的婚事,按着霍澜庭说的,那他作为霍麒麟的司机才天天接她下课,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密究竟怎么回事,一时间还不敢妄自揣测。
霍麒麟很是善谈,在她面前也丝毫不避讳谈及徐凤举,对于他的老脑筋颇为不赞成的模样:“不要听他的,现在那些封建旧思想应该改变了,女人要自强自立,小小年年不要光想着结婚,婚姻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只有找到了真正相爱的人,才能去碰触。”
说的有道理,但是她不想知道这些,徐迦宁点头表示受教了:“那姐姐可有结婚对象?相爱的人?”
霍麒麟当然摇头,仍旧一脸笑意:“很遗憾,我没有。”
徐迦宁很不死心:“也没有喜欢的人吗?”
其实她这么问已经有些逾越了,不过霍麒麟思想前卫,并不在意,她真是一脸遗憾的模样,坦然看着她:“以前曾有过,但那都过去了,现在没什么喜欢的人,除了我那些学生们,我也没有多余的睛力去爱谁了。”
只这么一眼,她已经相信了,这位霍小姐说的,是真话。
霍澜庭去而复返,很快有人上了红酒,霍麒麟酒量不错,她一喝酒豪爽起来,立即像变了个人似地,还直撺掇着徐迦宁与她一起。
其实从前她很少喝酒,红酒味道有点甜,徐迦宁不禁劝贪杯多喝了几杯。
霍澜庭拦也没拦住,霍麒麟酒过三巡,这才说出今天赴约的目的来,挨近了许多,一脸正色:“宁,你现在在苏家,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能见到苏谨言的吧,他们家在恒兴那块有一地皮,其实不值多少钱,前朝遗留下两排院落,很适合做学校。我和朋友在上海跑了几个地方了,唯独那地方,稍微修缮修缮,就能招学。
可是我们找了苏家几次,苏谨言都不答应,可能你们还不知道,现在我们缺什么,缺的是思想,现在还只有有钱人家的姑娘能送出去读书。为什么呀?因为好多女孩一生下来,她的命运就是为她的哥哥弟弟让路,我何其幸运生在霍家,父兄疼爱,能留洋读书,可也何其不幸生在霍家,我看着嫂子们如何教育侄女,看着姨娘流泪,我想改变这些。所以我想建女子学校,你看看你看见苏谨言了,能不能劝劝他,说一说这件事?”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原来不是无缘无故来见她的。
细想了下,苏谨言是商人,他既不答应也一定有不答应的道理,她现在又算什么,说什么他能听进去呢,不过忙还是要帮的,哪怕是为了霍麒麟的这份心。
于是点头,笑着应下:“好,我试试。”
这姑娘也真是痛快,霍麒麟再次为她倒酒,与她讲去学校的事,生了悲愤之意:“其实之前美国修女院曾提议合作承办女子院校,但他动机不纯,我国女子尚且在觉醒当中,自然是自强自立才好。”
在古时候,女子多为依附男人生存,现在时代不同了,想法也随之改变,霍麒麟生在霍家,长在霍家,她和苏婷有相同的地方,又有不同的地方,以前徐迦宁还想过有钱了,可以为苏婷买选票。
现在在霍麒麟面前,又觉着,如果有钱了,其实她可以建学校。
霍麒麟十分健谈,她讲了上海的形势分析,以及这么多年来一共存在过的几所学堂,从黄浦江说到电影院,各行各业她都了解一点,徐迦宁听得十分入神,仗着并无醉意,红酒也不知多少下了肚了。
这次见面两个女人都非常愉快,天南海北,从古论今,徐迦宁也和霍麒麟讲起旧时制度,霍澜庭只在旁相陪,在一旁听着她说旧时事,心中更是诧异。
红酒后劲大,等察觉到头晕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
霍麒麟常喝红酒,自然知道酒力,没什么事,徐迦宁站起来试了试,只觉天旋地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