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带大的,从未离开过他身边,也从未受过这般委屈。┅读┅文┅少┅女┅独┅家┅整┅理┅
他心恨得很,竟是胆大包天,连万岁也怨上了。
凭什么他们这些人上人,就可以随意主宰他人的生死?
小手被捏着,那力道还突然在某个瞬间失控般放大,珈以嘤咛了声醒过来,抬眼刚去看夏司廉,夏司廉就与她说了盛平帝的吩咐。
珈以眼泪马上就滚下来了。
她这会儿也顾不得疼,哭得背部一下下发紧,“小午不要离开阿兄!”
她情绪这般外泄,夏司廉反倒感觉心中那口郁气吐出了些许,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抚她,“别怕,阿兄寻到了机会,就会来看你的。”
珈以抽抽噎噎的,信这话,却又想趁机从夏司廉嘴里多掏出些东西来,再明确下自个的重要性,“那我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夏司廉皱了眉头,还是告诉她,“有阿兄在。”
四个字,说得他心里酸涩得厉害。
其实他在与不在,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个无足轻重,被人捏在手里的棋子,他们待他都随意得很,他又怎能护住想护的人。
可珈以却好似被他这无力的话哄好了,听了抽噎,又问,“阿兄永远不会抛弃我的,对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全部都是对他的信任。
夏司廉点头,“不会。”
117、他不会说爱你(6) ...
第二天, 珈以后背上的伤还没养好,就被送去了针工局。
入秋, 若是降一场秋雨, 这天就凉得让人想打摆子,夏司廉一出殿门被带着细密雨丝的秋风一刮, 皱了眉头。
万岁能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表露出对小午的嫌恶,八成有意试探他, 却也是让他把好分寸, 不要与小午,与海福走得过近。
这是他从救驾到挨打, 一步步好不容易才挣来的机会。
海福都知道杨太后的威风定然威风不久, 夏司廉在宫中行走了四五年, 更是将阖宫里的细枝末节瞧在了眼里心里, 这才选了盛平帝投靠。
如今他是真不方便出面照顾小午。
不然按盛平帝那对自个都心狠手辣的性子,怕是直接会要了小午的命。
夏司廉犹豫一二,还是趁着传令的机会去见了海福, 恭声说明了来意,将姿态放得极低,“干爹多多照拂她,小午是个心软的, 定然会感恩干爹。”
他不知晓海福到底要用小午去做什么, 但当前的情况来看,小午在海福心里的分量不轻,就是不知晓他日后会不会伤了她的性命。
左也不是, 右也犹豫,夏司廉实在是恨极了眼下的境况。
可他心里越是着急,面上就要变现得越是镇静,免得露了心思,被旁人抓了把柄,反倒让小午陷于危难之中。
海福睁了眼,瞧着他冷笑了声,“怕她记着的,只有你这个好阿兄吧。”
那日在冷宫跌的那一跤,海福可整整痛了三四个月。
夏司廉知道他意之所指,弯了腰表示出更加恭顺的模样,“小午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日后懂事了,定然知道,干爹才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姿态放得低,海福也算是出了口恶气,想到他上次将人打成了那般模样,连杨太后收到了风声都指责了他两句,这小子也没半点反抗的,心里又柔顺了些。
再加这话听着也悦耳,海福也就懒怠于再与他计较,“你懂事才好。”
夏司廉点头,应下,“是。”
从海福这得了口风,夏司廉也稍稍放心了一丝,按捺住心神等了十日,总算是等到了个机会与小午见面,隔着模糊的灯光,看见了匆匆而来的小午。
瘦小的人儿裹在黑灰的衣袍里,瞧见他的第一眼,眼眶就湿了。
夏司廉想斥责她不懂规矩,连情绪都管束不住,可再打眼一看,就觉得她又瘦了许多,那斥责的话不自觉就吞了下去。
然后珈以开口第一句就问,“阿兄,你找我出来,那个海胖子不知道吧?”
夏司廉反应了下“海胖子”是谁,居然难得不想教她得谨言慎行了。
他柔了眉眼,带了笑,“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