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光棍打到了如今。
而据珈以所了解的, 十年后还硬扛着要追邵猷的,也只有那被硬逼着成了婚不到一年就成功守了寡的璋南县主一人了。
据那县主说的,她可是瞧上邵猷十三年了……也就是说, 如今已经瞧上了。
珈以悄摸着感受周围的目光,假装好奇地抬头,去找璋南县主。
找到很简单,视线最灼热的那道便行,可她目光瞧过去,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介于欣赏男人的眼光太过相似,她们撞衫了。
俗话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基本上,珈以不会是尴尬的那个,包括她人设暂时是个小傻子的情况下。
扶珈以这张脸是能够到让身侧百花齐放的淮阳侯一见钟情的层次的,五官单单看都已是睛雕细琢,大眼深邃,睫毛浓长,鼻梁高挺,一张弧度勾人小嘴红艳艳的,再加她苍南血统勾出来的异域风情,便是她如今年龄尚小,也能艳压群芳。
而璋南县主虽也能算是个美人,那却是用妆容华服堆砌出来的,往珈以这样天然去雕饰的小美人儿身侧一站,高下立见,平白也丑了几分。
上一世,珈以也没少用“我美我嚣张”的态度气疯过璋南县主。
想到这女人连看个活人都看不住,珈以心中不忿,突然朝她的方向龇了龇牙。
璋南县主自小被她的公主母亲娇惯,哪里受过这种挑衅,一拍桌子就要站起身来,手已经按上了腰上的鞭子。
珈以动作敏捷地上前一步牢牢抱住了邵猷的腰,完全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才怯生生地往璋南县主那看了眼,告诉他,“凶,怕。”
邵猷看了眼璋南县主,奇妙的,即使前世是这个女人救了他一命,他也很难对她有什么好感,只是忍了没指责她手上的动作,拍了下珈以的背,就这么挂着个人,和圣人打了招呼请罪,连坐席也未入便告退了。
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说淮阳侯已仗着劳苦功高,有些嚣张跋扈了。
珈以听在耳朵里,抱着邵猷的腰让他带着自己前行时顺便思索了下,用过午膳趁着邵猷要午休的机会,带着豆子就偷溜了出去。
于是邵猷刚午歇醒来,就得到了他家小傻子被人打了的消息。
他急匆匆赶去,还未至营帐,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低泣声,“……儿臣并不知晓她在马下,当时一心想着为皇外祖猎只貂回来暖手,哪里料到这小傻子会冲到马下来,一时情急,这才拿鞭子伤了她。可若不是这样,她怕是伤得更重……”
璋南县主未说完的声音被帐外的唱报声打断,她转过头去,想急切地让心上人瞧瞧她如今梨花带雨,满腹委屈的模样,却不想邵猷急匆匆进来与圣人行了礼,立即就蹲下身去察看那一言不发的小傻子。
珈以把手摊开了给他看,手心血肉模糊都是血,她说,“好脏脏。”
她看邵猷的眼神里有一丝丝的畏惧,像是怕他要嫌弃她弄脏了自己,就要将她丢弃一般。她的另一只手估计也用来擦血了,满手都是血污。
小傻子并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邵猷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她身后,同样狼狈得不行的豆子。
豆子早就堵了一肚子的话,只是这帐里都是圣人、公主和重臣,便是方才开口的也是个县主,没她个小丫鬟为主子叫屈的地儿,这会儿好容易等来了侯爷,得到眼神之后,口齿伶俐地就把事情将清楚了。
“小姐午觉醒早了,看侯爷还在睡,便说要出去摘果子,这些在府里都是干惯了的,奴婢们想着今日在场的都是公允和善的大人,不会为难咱们主子,也就只让奴婢一人跟着去了。谁想遇见了县主,二话不说一鞭子抽过来,小姐好险没从山坡上滚下去,可县主还驱马上前,硬说小姐惊了她的马,又一鞭子抽过来。奴婢被县主带着的侍卫们拦着,只看见小姐抬手,挡住了那朝着脸来的一鞭。”
邵猷转头,眼神这才落在璋南县主身上,“是吗?”
他的眼神太有穿透性,璋南县主原本那点心虚立即就被他勾了出来,神情慌乱了一瞬,勉强忍住了,故作气恼地说了句,“本县主金口玉言,侯爷不信,却偏要去相信一个傻子的丫鬟的片面之词,那本县主也无话可说!”
这圆场圆得娇蛮又拙劣,在场的基本又是人睛,立时心中便明了了。
邵猷看着璋南县主,忽然觉得,她这个神情,他很熟悉。
好似就是她被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