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一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都红透了,嘴角还有压不住的笑。
她和秘书处的几个人走得近,早就从她们那里知晓了一件事——早前沈总请客吃饭很喜欢去的那家西餐厅,突然就不再去了。
时间推测起来,正好就是在他们吃完那餐后的不久。
那这样的话……
尹秀净深吸了口气,感觉脸上更热了,只能用捂冰了的手轻拍了几下。
不管私下的猜测再多,年会在即,各部门的人都开始准备参加年会的礼服,沈寄偶尔听了一耳朵,转头回家就问了珈以。
“唔,我忘了和你说了,我今年不去啊。”
珈以坐在地毯上看着电影吃酸乃,说这话时连头都没回一下看沈寄,“那天我们学校正好也要弄个蒙面舞会,我答应了楚潇当他女伴。”
她和楚潇的“楚以cp”都在校园贴吧上飘了那么久了,愣是挡不住一波波上来邀舞会的人,最后被烦得没时间写作业了的两人一对眼,好,就你了!
这话才说完,背后伸过来一只手就捞走了她的酸乃,珈以哀叫着顺着那酸乃的移动轨道回过头,就看见沈寄沉着脸瞧她,“你和那个楚潇,你就那么重视他?”
“他和我是朋友啊,朋友有难,互帮互助一下不是正常的吗?”珈以边说就边试图去沈寄手里抢回酸乃来,整个人都快要挂在他挡人的胳膊上了,“而且我们要分开行动,那些狂蜂浪蝶还不得给把我们淹死了。”
这沈寄是知道的——珈以不会直白和他说,但会在藏在书桌底下的日记上写——小姑娘在学校遇见的追求者不少,很是愤怒被占了读书的时间。
他松了松手,让珈以抢回那瓶酸乃,“帮助可以,但要记住了……”
“是是是,不准早恋,我知道的。”珈以满足地喝了一口,连嘴唇上沾了乃渍都不知道,还朝他噘嘴,“沈叔你辣么帅的男人摆在面前挡着了,我哪里还会对那些愣头愣脑的小屁孩们轻易动心啊。”
心跳的声音又太快太响了点。
沈寄伸手捏住她的嘴,用食指刮掉了那点惹人心烦的乃渍,“就你会说话。”
他说出这话就算是妥协了,但临到珈以真要出门去那什么蒙面舞会的这天,看见小姑娘在房间里捯饬了一个下午,最后从楼上款款朝他走下来,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漂亮得让他都挪不开眼的时候,他突然就想反悔了。
但反悔是无效的,他最终还是亲自把人送到了校门口。
车停下时,沈寄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密密麻麻站着的,穿着各式晚礼服的小男生们,明明是无限青葱俊朗的身姿,在他眼里不知为何就变成了一个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就等着他把手边这棵可爱的白菜给扔进去。
“小加法……”沈寄转过头。
他话都还没出口,就感觉到一个硬物蹭过他的嘴唇,趁着他开口的机会落入到他的口中,面前身影一晃,软软的身子落到他怀里又快速移开,珈以已经开了中控锁又开了车门,下车站在车前朝他挥手。
“沈叔,吃着糖就要嘴甜一点,今晚上有点收获喔!”
小姑娘说着还给他眨了个眼,只是动作不熟练,没能电人。
就是可爱得令人发指。
沈寄转了方向盘往公司办年会的西餐厅开,车都开到半路了,就是个等红灯的功夫,他瞧着前面漫长的车龙,突然就在移动时就换了个车道,掉头往回走。
他这车牌是学校录过挡的,车窗降下来一刷脸,连门卫都认得他,“沈总,怎么这一会儿就回来接人了?”
“没办法,”沈寄露出家长的无奈,“丢三落四的,又让我给送东西。”
说话的功夫,校门也开了,他把车子开了进去,西北风一吹,还听见那门卫转头和同事念叨,“无亲无故的,养得这么宝贝,与其日后便宜了不知哪家臭小子,还不如领回家当媳妇儿得了。”
沈寄把车停在了熟悉的停车位上。
然后他在车里坐了十分钟,没动。
而珈以进了舞会,从左往右搜罗了一圈才找到楚潇,两个革命战友隔着三四个人对视了一形成了默契,两手一搭滑入了舞池。
一曲终了歇下来,楚潇帮她拿了杯饮料递过来,因着音乐声实在太大,不得不低下头来凑到她耳朵旁来问,“昨天那张试卷最后一小题,你回家解出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