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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望着他。“你早已经知道我会回头找你?”

    她不是瞎子,看得出内侧那张单人床是新购入的,与大床之间隔着一个漆木柜。

    “就算是一只被逼到死角的兔子,也懂得作最后的挣扎。”鹰枭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何况不是兔子的你。”

    心思被他看个透彻,叶枫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承认,表示自己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承认,又是自打嘴巴。

    于是,她只好沉默。

    “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倔强。”鹰枭淡瞟她一眼,便在房间内四处走动,先是打开电视,每日收看的电视台正播着晚间新闻。

    倔强是她的保护色,也一併被他看透了。

    在他的面前,她就像是无所遁形,不管是心思还是想法,以及性格与脾气,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对付这种人,她想,迂廻婉转似乎也只是矫情罢了。

    “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于是,叶枫琉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看他是要财、要色,还是另有所图。

    “你?”鹰枭挑了挑肩,打量了她一眼,嘴角更是往上扬,似乎是嘲笑她自抬身价。“你应该很清楚你值不了多少钱,否则也不会沦落至这个地步。”

    恶劣!

    太恶劣了!

    明明是他先释出善意,提出交易,如今竟又这样当面耻笑她。

    “所以你不如直接与我摊牌,像我这种游民,到底有什么是你所图的?”叶枫琉瞪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不得不赞叹造物主的偏心。

    鹰枭五官端正而深邃,且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又眸反射出浅灰色的光芒,还有一头微卷的浓密短发,应该是个混血儿。

    墨浓的双眉下是一双世故且带着自信的灰眸,高挺的鼻子配上一张薄唇,身上穿着衬衫和羊毛菱格纹短背心,如同英国贵族般高雅。

    “我说过了,你只是一项工具。”鹰枭优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专心的看着电视新闻。“其他的,你确实一文不值。”他将右腿叠在左腿上,那完美的身影着实教人目不转睛。

    一文不值……这句话如同钟……不,是一支利箭往她胸口射来,她目前求的理想,就是提高自己的格调,如今在这个张狂的男人面前,她依然是一文值。

    原来在他们的眼里,她根本毫无价值可言。

    既然如此,又为何老是要利用她达到他们的目的呢?

    “你你这种利益至上者,岂又会把资源浪费在我身上?”叶枫琉还是想争一口气,企图与他平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不管你和谁有过节,或是和刘家有任何深仇大恨,都跟我没有关系,日后我绝不会帮你一分一毫。”

    “就算我要复仇,也不会要你帮忙。”鹰枭的语气依然轻描淡写。

    “那……你要我住进来又是什么意思?”这男人像个迷,她看不透,也猜不出他的用意。

    “等待。”他终于将两道凛冽的目光与他圆眸对视。“还有,你的蜕变。”

    等待?蜕变?

    “什、什么意思?”叶枫琉的眉拢得更紧了。

    “我只是想看看,一个走投无路的弱女子,若遇上了大好的机会,会怎样好好利用。”他的笑显得充满心机,也太过深沉。“究竟是会蜕变,还是沉沦堕落。”

    “你……”十足十的变态!有钱人果然是变态,这男人收留她,果然只是为满足私心之慾的游戏。“就只有这个原因?是想见我会上进还是会堕落?”

    “一半。”她说中了一半,另一半的原因,他搁在心里没说出口。

    而那另一半的原因,其实是在刘家的宴会上,她已在他的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痕迹。

    当他意会这一点时,她又再一次出现在鹰宅里,这是他第一次对权势之外的事充满渴望,对她有着说不出的好奇与复杂的情绪,最重要的是,她很吸引她。

    所以,他下意识为她解围,也下意识设了这个陷阱让她跳进来,他要的只是让她留下。

    叶枫琉虽然气得浑身发颤,却是满傲骨,再多的困境,她用爬的都爬过来了,何况如今正像他所说的,大好的机会摆在她眼前,她要把握或是往外推,都在一念之间。

    她虽不是天才,但也不是笨蛋,何况墙头草都知道风一吹就要往墙边靠,如今出现在她面前不是墙,而是一座山——靠山!

    既然这座山她凭自己的力气也推不动,不如顺势而为,让他用他的双眼看见她会如何利用这样的权势,如何爬到自己所想要的境界。

    “不管你挖了什么陷阱让我跳,或是想拿我当棋子,我只能说,我不会乖乖任你摆佈,只会依我的方式来行事。”叶枫琉直挺挺的抬头望着他,宣示着决心。

    “这样比傀儡戏偶有趣多了。”他的回应,依然教她摸不着头绪。

    “你不怕养虎为患?”她咬牙道。

    “想当驯兽师,又何惧被畜生反咬一口呢?”言下之意,想当畜生的人就尽量去。

    这男人……叶枫琉的怒意不禁被挑起。

    明明算是她的恩人,却又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好,很好!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明白,谁才是驯兽师!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女人,你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一大早,鹰希桓见到餐桌上与鹰枭一同用早餐的叶枫琉,随即拉长了脸。

    叶枫琉手里拿着餐刀,将果酱抹在烤得松脆的吐司上,连眉都不挑一下。“枭少爷,请问鹰家的家规,能让一只爱乱吠的狗上餐桌吗?”

    “不能。”正在喝咖啡看早报的鹰枭,头也不抬的回道。

    “喔。”这时,她才抬起小脸望向鹰希桓。“乖,你听到了,狗确实是无法和我平起平坐,麻烦看你是要坐在地上,还是趴在地上,我都无所谓。”

    “你……你……”鹰希桓看着她与鹰枭,他们两人似乎充满默契,合作无间,让他深觉受到羞辱。

    “坐下!”终于,她抬眸瞪了鹰希桓一眼,语气里有着不容反抗的霸道。

    第一次,  白目少爷张口含怒,却只能乖乖的坐下。

    他不悦的望着一副老神在在的叶枫琉,只见她大口咬下吐司,不忘配上一口鲜奶,然后满足的大口大口咀嚼吞下。

    她的吃相完全和一般小口用餐的千金小姐们不同,吃完吐司之后,她又吃下一碗淋了酸甜桔酱的沙拉,接着又拿起刀叉吃完盘中的火腿、蛋和培根。

    最后,好胃口的她还吃了几片水果,作为早餐的结束。

    反倒是鹰枭,他只吃了火腿、吐司和蛋,便喝着咖啡看早报。

    到于鹰希桓,由于还带着宿醉,每日早上只喝一杯果汁,见到叶枫琉的食量竟是他与兄长的两倍,嘴角忍不住出现冷讽之痕。

    “谢谢,我用完了。”她以纸巾抹抹嘴,不在意餐桌上的冷漠,总之她得学着习惯,因为她不知道日后还要过多少同样的日子。

    “是吗?如果还没有吃饱,我们家的厨馀桶倒是还剩很多馊水,不介意拿来喂你。”鹰希桓终于吞忍不下,出口嘲讽。

    叶枫琉皮笑肉不笑,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才开口:“原来你都是吃馊水长大的啊?那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你早餐什么都不吃了……真是抱歉啊,我宁可吃撑肚子,也不想浪费一点食物的渣留给你这头脑残猪,浪费米粮”

    “你……”鹰希桓用力放下杯子,差一点就要捏碎玻璃杯。“你给我出去!滚!”

    她摊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你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请’进门的,如今要我滚出去,那也得要献上三牲六畜,也许我心情好,会赏你一个笑筊!“

    鹰希桓从来没有被这样无礼的对待过,不管是在鹰家还是外头,他总是呼风唤雨,有时候还能操控他人的未来。

    可是如今,他的能耐似乎在一夕之间消失了,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不但动手还会出言讥讽。

    而这样的女人竟然还被鹰枭看上?

    鹰枭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看上这种一点也不温驯的母老虎!

    “为什么?”鹰希桓没好气的瞪向一直没有开口的鹰枭。“这种女人你玩玩就可以丢了,为什么要让她住进来?”

    鹰枭翻完最后一页报纸之后,像是老僧入定般淡淡地开口:“她是我的女人,住进来有何不可?”

    “爷爷规定,不是门当户对的女人绝对不能带进门来!”鹰希桓面露狠戾。“你以为爷爷远在日本谈生意,就可以先斩后奏吗?等爷爷一回来,她照样被扫地出门!”

    叶枫琉一听,心跳不禁加快,脸上稍稍洩漏出一丝担心的表情。

    鹰枭没有漏看她脸上的表情,原来这小妮子虽表现得不畏不惧,但还是有她的弱点。

    “平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何时轮到你来管我的事了?”鹰枭冷眸一瞇,条地望向堂弟。

    鹰希桓只好住口,恨恨的磨着牙,瞪向他之后又瞪向叶枫琉。这对男女竟如此待他,眼底不曾有他的存在!

    “我要去上课了。”叶枫琉对他人的家务事没兴趣,尤其是鹰家这种豪门恩怨,恐怕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理解的。

    所以她收拾了一下身边的背包,穿上外套便准备离开餐桌。

    这样的血缘战争,她不想参与,她发誓在鹰家一定要像在刘家时那样装声装瞎,以利她离开时可以安然的全身而退。

    “我送你。”鹰枭放下报纸,也起身穿起西装外套,连一眼都没有望向鹰希桓,便离开座位。

    “这……不用麻烦你了,我跟管家借了脚踏车,这样我上下课比较方便。”叶枫琉连忙拒绝,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鹰枭只是淡瞟她一眼,不经意地道:“接送女朋友上下课,是我应尽的义务。”

    他这句话虽简单,但她知道隐藏在语句背后的是浓浓的警告——她应该尽本分,扮演好目前的角色,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易。

    她哑口无言,只能把不悦与拒绝吞回喉咙里。

    “那就麻烦你了。”最后,她还是咬牙迸出这句话,因为,既然答应了他的条件,表示她也出卖了自己的自由。

    鹰枭微微一笑,大手搁在她的肩膀上,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只是想气气鹰希桓,就这样状似亲密的与她相偕离开餐桌。

    鹰希桓见他们这对男女如此目中无人,完全无视于他的怒意,似乎把他当丑角般耍弄,见他们走出大门之后,他心有不甘的大吼一声。

    随即,桌上的杯盘全被他扫到餐桌下。

    “我绝不会让你们这么好过……”鹰希桓双手握拳,紧咬着牙冷冷迸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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