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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当下他激动地说道:“是。”热切地看着冯宛,他唇动了动,“夫人,你不再责怪将军了?”

    冯宛一笑,道:“这事与他无干。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羞辱罢了。”

    吴姓青年呆了呆,马上说道:“可是,那城门悬尸之事,没有人说是十五殿下干的啊?”

    冯宛淡淡说道:“是不是他又有何妨?大伙都说他死了,连头颅都被卫子扬砍下挂在了城头上。可我亲眼看到他活得好端端的。我只知道,他才是你们将军的心腹之患。”

    她转过头,双眼明亮地看着吴姓青年,微笑道:“这一次,我若能替你们将军除去心腹之患,吴君可否真心追随于我,再无他念?”

    她目光明亮,笑容中,有着一种洞察人心的力道。吴姓青年被她说破心事,老脸一红,好一会他咬牙立誓道:“夫人放心!”

    “好,一言为定!”冯宛果断点头不再看向他。转眼,她说道:“回府吧。”

    “是。”

    回府后不久,冯宛秘密召来了曾秀,两人在房间密谈了一阵后,曾秀匆匆走出。

    皇宫中。

    清映公主漫步在院落中,她一袭火红的锦服,额上挂着珍珠吊坠,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整个人于灵秀中透着一种华贵。

    一边走她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色,明亮的双眼,含笑的双唇,都彰显出她心中的得意。

    这时,一个太监小步跑来,他凑近清映公主,低声说道:“主子,将军他还没有回来。”

    这句话令得清映公主脸上那志得意满的笑容收了收。转眼,她挥了挥手,“退下吧。”

    “是。”

    太监一退一个婢女便凑近清映,抿唇笑道:“公主别在意。将军他不久就会回来的。”顿了顿,她又说道:“昨日公主进城时,整个都城的人都看呆了去。嘻嘻,现在人人都说,便是那个冯氏真回来了也没有什么颜面面对公主。先是有裸尸悬挂那件事,现在比嫁妆比风光比美貌比家世,又远远输于公主。要是我啊,才不敢跟公主争那个皇后之位呢,用一根白绫吊死了事!”

    清映公主闻言,抿唇娇俏的一笑,她轻轻念道:“冯氏!”想到这两个字,她的唇颤了颤,她无法忘记,那一次自己是怎么哭着离开都城的。

    不过,她又回来了,冯氏,你看到了吗?我又回来了!

    这一次,她会让她永远哭着看着自己!

    这时,一个美人迎面起来。清映公主依稀记得,这美人是什么离城城主的女儿。

    两女相遇,都是微微一笑,不曾行礼。没法子,卫子扬一直没有回来他不回来,众女自然也不曾受封。彼此之间,更不好用位份高低来称呼。

    目送着那离城城主的女儿走开清映昂起了下巴,她微笑道:“去说一声将军出去太久了,也该回来了吧?”

    “是。”

    太监领命离去后,清映公主继续在皇宫中转悠起来。特别来到皇后所住的温宁宫,她更是特意坐了好一阵,才慢慢在每个房间转了一遍。

    这个地方,以后只能是她的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天过去了。

    而卫子扬,还没有回宫。

    就在清映公主继续对皇宫,对温宁宫,进行她的巡视时口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个太监来到她身后,低头说道:“主子,外面流言大起。”

    流言?清映公主不在意地说道:“什么流言?”

    那太监凑近她,低声说道:“从昨晚开始,一股流言四下传扬。那流言说,卫子扬本是南鲜卓的太子,南北鲜卓,一直都是一家人。早在当日卫将军负气失踪时,便已与北鲜卓达成协议。北鲜卓兵临陈国,助卫将军出一口气,而卫将军则许诺,会扶助北鲜卓的公主为后,到时南北两鲜卓,实成一家。而冯夫人的无故失踪,实是卫将军和北鲜卓的清映公主联手所为的,便是将那皇后之位,腾给清映公主。”

    什么?

    清映公主脸色一变。

    这时,那太监继续说道:“据我们的人探知,这流言不仅仅出现在都城,便是离城,和城等附近城池,也有散布。

    还有人说,天下间,哪有想当帝王会不在乎手中的势力的?卫将军能够承诺继位后不动旧朝权贵,不为他的亲信争位,便是因为,他对陈国国君这个位置无心!”

    说到这里,太监小心地看了一眼清映公主,悄悄向后退出一步。

    清映公主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她急声道:“这流言是谁散布的?”

    “小人不知。”

    “什么知不知的,你是死人啊,不会去查啊?叫我们的人去查,都去查!”叫到后面,她的声音有点尖有点乱。

    “是,是。”

    在太监连迭声地应是中,清映公主的脸色越来越白。

    这时的她,越想越是不安。这流言太可怕了,它怎么能把父兄他们的打算,料得这么准?

    还有还有,这流言一出,只怕整个陈国的人,都城的人,都会把自己当成假想敌了。只怕她一个动作都不做,那些人都会怀疑她对陈国不利。

    想到这里,清映突然觉得,这温宁宫里外的太监宫女,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带着敌意。是了,是了,他们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传扬出去,说什么自己整天在温宁宫转悠,说自己就是想当皇后。不行,我得退出去。

    她急急向外走去。

    一出温宁宫,清映公主便急急地赶向自己的宫殿,她一边走一边命令道:“去把阿兄叫来”

    太监知道她是想与还不曾离去的王子商议对策,连忙应是,退了出去。

    饶是清映公主最不愿意,这流言也以她难以想象的速度,在陈国境内迅速地传扬开来。当天傍晚,权贵大臣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越是想,权贵们便越是觉得,这个流言非是无的放矢,再想到自从卫子扬进驻都城后,边境处,便再也听不到北鲜卓攻关的消息,还有人说,边境处北鲜卓早就退兵了。

    还有,那北鲜卓的公主,嫁过来的仪仗,也太盛大了吧?明明只是一个来当妃子的,怎么这么喧宾夺主?还有,冯夫人一直与卫将军形影不离,怎么就无缘无故失踪了呢?失踪也就罢了,还弄出裸尸悬挂这一曲,这不是逼着人家冯夫人名声扫地,无颜面出现在世人面吗?罢了,她一个妇人,用完了就扔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卫将军向来任性,他不会把偌大的陈国也想扔就扔吧?

    想了又想,权贵们越来越不安。北鲜卓兵卒的严苛酷厉,那是出了名的。如果卫将军真的束手把陈国让给北鲜卓,那自己这些人还有什么盼头?

    想到这里,权贵们不停地向皇宫中求见,等着卫子扬地出现。

    而第二天,宫外的十五殿下等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几乎是消息一入耳,他便坐不住了,在房间中转了又转,时不时地朝几个臣子看上一眼,十五殿下咬牙说道:“我们回去!”

    “可是殿下!”

    一个臣子刚刚叫出口,十五殿下已断然挥手,说道:“这流言不可小看,依孤所料,它必是真的。”

    看向众臣,他哑声说道:“孤的江山,岂能任由他卫子扬拱手让给北鲜卓?趁现在众权贵豪富人心惶惶,孤振臂一呼,或有转机!”

    他原本是想着,等卫子扬驱赶了北鲜卓,又杀了众反贼,自己再顺手灭了冯氏,便可坐收卫子扬留下的太平江山了。

    可是,现在情形有变,一切已由不得他了。幸好这几天他也联系了一些反对卫子扬势力,正可借此机会,一举成事!

    想到这里,十五殿下断然命令道:“收拾行装,我等速速返回都城!”

    “是。”

    在十五殿下赶回都城时,在和城附近大肆搜索的卫子扬,也听到了这则流言。

    与众人不同,在听到流言时,他脸色一白,整个人像被什么击中一样,一动不能动了。

    众亲卫相互看了一眼后,一亲卫凑近前唤道:“将军,你怎么了?”

    卫子扬脸色微沉,他低哑地说道:“他们说我,说我与清映联系迫害了阿宛。说我早就想把那皇后之位腾给清映,迫不及待地对阿宛动了手。”

    那亲卫听到这里,不由哧地一笑,道:“将军,这分明是谣言!”

    卫子扬摇了摇头。

    在众亲卫不解的目光中,他喃喃说道:“这个谣言,是她放出来的,是阿宛放出来的……”

    “什么?”

    众人一惊,一亲卫叫道:“不可能!夫人便是还在,也绝对不会做出对将军不利之事!”

    卫子扬只是摇头,摇头。他目光恍惚地看着前方,低低说道:“她在怪我,怪我容许清映公主这么大张旗鼓地进宫,怪我一点也不给她留情面。”他似是在呓语,众亲卫听了,不由自主地想道:将军魔障了,他又在以为,冯夫人这是九泉之下有知。

    第240章 是她所为(第二更求粉票)

    众亲卫相互看了一眼,暗暗叹息,这几日里,他们从一惯任性的将军身上,看到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颓废和迷茫。眼看就要成为帝王的乐趣,天下人的仰视和崇拜,带给他的开怀,已无法遮掩住他心中的焦虑和烦躁。

    见到众亲卫低头不语,卫子扬紧紧抿着唇,好一会他才沉声道:“回城!”

    “是。”

    与出去时一样,回来时,卫子扬也是悄无声息。他是个喜欢张扬的人,可这个时候,已没有半点心情来享受世人的瞩目。

    来到宫门外时,权贵三三五五地堵在宫门外,卫子扬从车帘中瞟了一眼,压着唇角说道:“进宫。”

    “是。”

    马车加速,在宫门卫刚刚伸出长戟时,一护卫拿出令牌晃了晃。宫门卫一凛,连忙退后,马车长驱直入。

    侯在外面的权贵们见状,纷纷问道:“这是谁的马车?”

    问话声还在响起,有几个权贵已叫道:“那是卫将军的亲卫,刚才进去的人,是卫将军本人!”

    卫将军回来了?众权贵连忙围上宫门卫,在得到了答案后,他们马上着手,准备递牌子进见。

    卫子扬的马车,直直地驶入皇宫。刚在寝宫中坐下,知道了消息的清映公主,已在自家兄长地陪伴下急急走来。

    到了门口,她朝兄长瞟了一眼,示意他侯在门外,自己则低着头,娉娉婷婷地走了进去。

    跨入房门,她便急急抬头,美目涟涟地朝着卫子扬看去。自从那日一别后,她已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卫子扬坐在阴暗处,正低着头慢酌慢饮,一缕阳光从窗口透过来,浅浅地铺在他的唇角,勾画出紧抿成一线的,有点压抑的线条。

    清映怔了怔,她脚步稍稍放重,在离他五步处柔声唤道:“子扬!”

    卫子扬慢慢抬起头来。

    在他看向她的那一刻,一抹深深的血色从他的眸子中一泄而出。清映被那种煞气一惊,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

    卫子扬瞟着她,缓缓站起,说道:“不要叫我子扬。”

    无视清映公主眼眶中的泪水,卫子扬昂着头,冷冷地说道:“当初约定,你嫁过来做我的嫔妃。现在这寝宫,是你这小小嫔妃,想来就来的么?”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提,厉声喝道:“出去!”

    喝声暴起,震耳欲聋,清映公主情不自禁的向后一退。

    听到这里的动静,清映的兄长闪了出来,出现在殿门处。

    卫子扬看到了他。

    他昂头盯向他,冷冷说道:“如今流言纷纷,殿下此刻入我寝宫,是想证实那个流言,还是想让卫子扬知道,清映公主虽然嫁到了陈国,却还是尊贵的北鲜卓公主,她的身份远远高过我卫子扬,也高过我的妻子冯氏?”

    这句话,却是诛心之言。北鲜卓的王子暗暗叫道:是了,这个时刻,我原是应该避嫌的。悔不该听了清映的撺搡!

    想到这里,他拱了拱手,向卫子扬谦恭地说道:“陛下误会了,小王只是陪舍妹走走,走走……”一边说,他一边向后退去,转眼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殿门处。

    他一退,卫子扬便看向清映公主。他的血色眸子毫无感情地盯着她,慢腾腾地喝道:“给我滚”

    喝声如惊雷,清映公主打了一个颤,连眼泪都忘记掉了,急急一礼便退了出去。

    自卫子扬入驻都城来,都城一直不曾平静。如今更是风波又起。一时之间,很多人都发现,都城变得更热闹了。

    这一天,权贵们都如流水一样涌入皇宫,面见卫子扬。

    而与此同时,权贵们的府第,也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出现。

    府中,吴姓青年一边把这些变化告诉冯宛,一边小心地打量着她的神色。

    冯宛抬头,恰好对上他匆匆闪避的眼神,不由唇角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