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难堪的很想逃走,他甚至开始後悔做出这个决定来了,但是自尊又不允许他做懦夫,只咬牙,指著下体那多出来的女性部位,说:“你也看见了吧,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我这里多了这个东西……我……”
安然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他的私处,眨都不眨,脸上的表情既不是震惊也不是愤怒,说不出来的奇怪复杂。
“所以……你要是嫌弃……你……你现在就可以滚了。我就当你之前什麽都没说过。”陈泽紧张的几乎都要崩溃了,见安然还是一言不发,眼眶也红了,脸上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倔强。
他已做好被判处死刑的准备了,只是这沈默却像凌迟一样,一刀一刀的剐著他。
安然终於开了口,平静的,温柔的,听不出任何嫌恶的情绪来:“我什麽要嫌弃你?”
陈泽愣住:“因为我……我不是正常男──”
安然打断他的话:“谁说你不是?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勇敢的上校。谁都比不上你。”安然微笑起来,他长的并不好看,五官顶多称得上是清秀,然而这一刻,宽容的心却令他镀上了一层美丽的光晕。他对陈泽说,“我爱你,因为爱你,所以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爱。”
只要有这一句就够了。
陈泽泪湿於睫,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故乡。
夏日里,陈泽与安然交好。如天下所有的处於热恋中的小情侣一般,二人会为著对方在人群里投来的目光而欣喜不已,为了在训练时,偷偷碰一下彼此的小尾指而心跳脸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面之後,温存的总嫌时间太短。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亲热的时候,安然是总处於下方的那个。倒不是他不想做top,而是陈泽太霸道,说什麽也不肯屈居人下。安然怕他因为身体的缺陷而自卑,提了几次都被拒绝後,便不再提,老老实实躺在下面被陈泽上。
陈泽的技术还不错,倒也把他弄的舒舒服服。
两人就这样在军队里,过了夏天,过了秋天,又送走了冬天。
春天来临时,部队里突然发生了一件蹊跷事,连续好几次出任务都败了,死伤无数,损失惨重。
据活著回来的士兵说:“那些人,简直就像知道我们会出现似地,早就拟好了作战方针。我们一出现,就中了他们的埋伏。”
按道理说,特种部队之所以称为国家的利器,就是因为他们行踪严密,不容易被发现,这样才能给敌人突然一击。
但是敌人为何会提前知道?一次是碰巧,那麽两次三次四次呢?
有人怀疑,部队里出了歼细,将我方机密泄露了出去。
上级下令,必须尽快彻查此事,揪出歼细来。
一时间,部队里人心惶惶,互相猜忌,谁都怕自己背了黑锅。
安然的反应倒是出奇的平静,陈泽好奇一向最沈不住气的他,怎麽突然变得这麽镇定了。安然笑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没必要跟著他们一起瞎害怕,浪费力气。”
陈泽赞许的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又加了一句,“看来你真是长大了。”
安然害羞的嘿嘿一笑,忽地又凑过去,小声问:“如果我是歼细的话,你会怎麽办?”
陈泽头也不抬,继续办公,随口答道:“当然是按规矩办事。”
“把我交出去?”
“当然。感情虽然重要,国家更重要。你要是歼细的话,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顿了顿,又似想到了什麽,低声说,“到时候你别怕,我会跟你一起的。”
当日两人只是开玩笑的说这些,却不想一语成戳。
安然被揭露是歼细的那一天,两人还窝在床上温存。
安然那天的情绪很不稳定,在床上索要的格外强烈,直到陈泽也被折腾的没了力气,这才罢休,抱在一起脸贴脸,耳鬓厮磨,说著亲爱。
陈泽擦去小孩儿额上的汗,柔声问道:“今天怎麽这麽疯狂?心情不好?”
安然的脸还泛著情欲的朝红,张了张嘴,却什麽都没说,无声的笑了。
很多年後,陈泽偶尔还会纠结,那时候安然到底想跟自己说什麽。
是“我爱你”,还是“对不起”呢?
又或许,其实两个都不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