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哭嚎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亲热,凤渊眉头紧簇,牙齿却不由自主的咬紧,那声音她熟悉,是镜里的。
寒着脸为已经衣衫半褪的凤吟将衣衫系好,凤渊音沉着向那声音处走去。
镜里冷冷的看着被打的儿子,咬紧牙关,那剑人毁了容貌,皇上竟然仍旧宠着,让他所有的算计都前功尽弃,如今自己儿子越来越不争气,在学子苑又被那剑人的儿子压了一头,两股火加在一起,镜里上前夺过嬷嬷手中的戒尺亲自去打。
“大胆!”
在镜里不顾仪态将凤钰打倒在地时,寝宫院子的宫门被突然推开,凤渊迈入宫nei看到院nei的光景怒火更盛,“朕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院中的众人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出现,皆惶恐跪地,镜里看到来人手中的戒尺不由自主的掉了,嘴里喃喃:“皇上……”
冷哼一声,凤渊上前查看儿子的伤势,看着儿子身上新伤旧伤无数更是怒火中烧,“来人,皇贵君蓄意谋害皇嗣,将其打入冷宫!”
镜里眼中的惊慌变成了不可置信,摇头摆臂想要挣脱侍卫的钳制,“皇上……母皇……我……”
闭上眼眸,凤渊揉了揉额角,“传太医。”
凤渊这晚没有去寻凤吟,出了镜里的寝宫便直接去了皇夫宫nei。
一进宫中便见皇夫率着宫中众人跪在地上。
凤渊叹息坐在正堂的椅榻上,看着垂首不语的皇夫最终怒火消散,“起来吧。”
裴游不肯起身,一众宫侍也不敢起身,怒归怒,凤渊想到他身子不适便亲自起身将人扶起,“阿游也要让朕头疼吗?”
裴游就着她的手起身,唇角牵起苦涩的笑:“臣夫不敢。”
挥了挥手将室nei的人挥退,凤渊将裴游抱在怀中,“他是你我唯一的儿子,他自小我便宠爱他,他犯了错事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护着,虽然他管教钰儿方法不当,但我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处罚他。”
裴游一怔,却仍旧不语。
凤渊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坐下,“朕惦记你最近身子不好这事便命人瞒下,镜里因着上次学子苑之事心生妒恨,命人夜半在金蝉的步撵上做了手脚,金蝉头磕在了石头上脸上留下两道疤,太医说他颅nei本就有淤血现下又碰了头日后怕是会经常晕厥,这事朕瞒下来,可他越发胡闹,朕一气之下才做了决定让他去冷宫反省。”
裴游有些焦急:“金蝉弟弟现在如何了?”
凤渊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脊背:“现下无大碍了。”
裴游闻言松了口气,“是臣夫疏忽了。”
眼眸黯淡下来,口中求情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想到小时候仰着小脸唤他父后的儿子裴游又心有不忍,轻轻靠近凤渊的怀中:“臣夫疏于管教儿子了,细想来镜里如此都是臣夫的错,臣夫嘴上总劝着皇上莫要纵着儿子,可自己私下里也纵着,他长大了,做了莽撞的事臣夫想补救也来不及了,可他是臣夫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有千错万错臣夫宁愿责罚自己也不想见他痛苦。皇上宠着他,他便一直爱慕着皇上,将皇上视做天,那样年少便将清白给了皇上,那样年少便心心念念为皇上诞下子嗣,臣夫心里责怪他可终究看不得他受苦,即便忤逆皇上,也想皇上看在往日夫妻的情分上原谅他。”
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凤渊才道:“朕只是想命他去反省,他不会受苦。”
眼眸微红,裴游淡笑的摇了摇头:“臣服说的不是身体之苦而是心上的苦,他将皇上看做天,天压下来他如何能受的了,冷宫那么寒冷,皇上忘了镜里曾经小产过了吗?我们的镜儿也曾为了皇上而妥协过,也曾为皇上受过委屈。”
裴游许是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慌了头脑,声音有些急促,急促之下便持续不断的咳嗽起来。
凤渊焦急的为他倒了杯水,心中的那一点火也散了去,是啊,她的镜里也曾是众皇子中她最宠爱的儿子,为了保住江林她也曾让他受过委屈,那样小的年纪便为她流过产,她已经纵着他大半辈子难道现在便不能护着纵着了吗。
说到底还是因着她当初疼爱他的心淡了。
想到当年镜里小产虚脱在床的模样,凤渊心中突然升起愧疚,她似是许久不曾宠幸过他了,明知后宫若不雨露均沾会生事端,她偏与一个孩子置气。
轻拍了拍皇夫的肩膀,凤渊起身:“朕……去看看他。”
凤渊进入宫中时,镜里掩面趴在床上,任四下的爹爹嬷嬷如何劝慰也不肯抬头。
冷宫中服侍的几个爹爹见了凤渊纷纷跪地,正要开口拜礼,凤渊摆了摆手,嬷嬷爹爹们退下,凤渊则静立一侧看着自己的三子。
想到他幼时也曾扯着自己衣摆甜甜唤着她母皇的样子,面上的冷峻舒缓,缓缓走近坐在床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快三十岁了,做的事还如孩童一般,钰儿是你我的儿子,你这般打他难道不心疼?”
镜里抽动的肩膀顿住,仍旧将头埋在床榻上,凤渊蹙眉:“朕来了,你都不瞧瞧朕?”
镜里不抬头,凤渊伸出手将人抱在怀中。
此时的镜里已经因为哭泣而双目红肿,突然被翻过来忙又有用手遮住眼睛:“你过来做什么啊,你不是宝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