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簌簌之声和清泉流淌之音。
其间无论是仆从还是侍女走过这游廊, 模样清秀, 训练有素,走路半点声音都没有,在外院行走时更是为了避免冲撞贵客, 都低着头, 小心恭敬的模样。
“一闻许大人莅临寒舍,这外院行走的仆从都是往日的一倍有余了。”陪着许栩的正是崔五郎的父亲, 崔琏笑着打趣道。
这崔琏虽是崔五郎的父亲, 但是在崔家并无实权, 是个一贯喜好花木闲散之人, 奈何有个了不起的中书令父亲,又有个诗文无双的儿子,崔家也不缺这么个人来混迹官场, 想比父亲儿子倒是显得格外逍遥自在。
崔琏正细细打量着许栩,nei心不禁将她和自家儿子对比了了一下,很遗憾,相貌不如,地位不如,就连才学也更是不必说的。
许栩的□□,小三元的光辉事迹还摆着呢。
许家那破落户终究还是飞出了个金凤凰。
况且此人行事作风实在是让人舒服至极。
当真是个让人心生亲近之意的人。
旁边那个小的,到底不是嫡亲弟弟,终究还是差了点。
“久闻崔府世家之名,虽同在京城,却未得一来,实数栩之憾事。今日一见,确实非比寻常,这花木更是郁郁葱葱,极好。”
明明就说了个极好,也不是什么文藻华美的夸奖,从这个人口中说出就是显得不一般。
崔琏被夸得心神激荡,也不顾身后仆从欲言又止的眼神,兴致匆匆就拉着许栩逛了逛崔府的花园,很是自傲地介绍着一些名贵花草。
许栩似是对花木也有所研究,时不时搭上一两句话,搔到了崔琏的痒处,更是将许栩引为知己,这还没走到正院,许栩身后的长随就已经抱着好几盆兰草了。
在正院等了半天还没见到人的崔五郎被自家祖父打发出来,就在自家花园中见到了兴致格外高昂的父亲。
他正指着一盆兰草,对着身后温文尔雅的某人,很是自豪地道,“琏敢说小郎君出了这里,就绝对见不到这样品相的兰草了,想当年琏也是……”
世家名士之风盛行,一向遵从本心,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爱好,但是偌大一个崔家,却没有一个喜欢花木,崔琏也着实寂寞。
这下逮到一个还能搭上话的,哪里还会轻易放她离开。
崔五:……
他默默地回了正院,对上殷切期盼的祖父眼神,“估摸着还要半个时辰左右。”
祖父踱了几步,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按捺住情绪,恨恨地来了一句:“这个逆子!”
果不其然,等到半个时辰之后,一脸餍足的父亲身后跟着依旧翩翩如仙的许家嫡公子,还有后面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小胖墩。
翩翩公子才刚到正院,便敛衽一揖作致歉状:“今日栩本是来代弟道歉的,却没成想这还未致歉,就先受了这么多名贵花草,实在是有愧。”
语气端的诚恳,加上这样不属于俗世间的美貌,着着实实地晃了这崔家三代的眼眸。
刚刚才得到一个知己的崔琏忙不迭地将人扶起,语气更是诚恳,“小郎君哪里的话,不过是小儿间的打闹,何至于如此隆重?”
本想揪着这个话题稍作文章的祖孙二人:……
【哈哈哈哈,又一个被主播无害的外表骗了的人。】
【这下可好了,受害者的父亲表示了原谅。】
【我感觉崔家祖孙很想将这个家伙逐出家族……】
【动动脑子就知道了,主播那一个小时又不是白花的,得不到好处的事情歼诈的主播怎么可能去做?】
【逐出家族加一。】
得了便宜的许栩也没有卖乖,一个眼神——
旁边的小胖墩就像模像样地上前一揖,很是憨态可掬,表情也有几分歉意:“昨日乃是吾之过,虽圣上并不怪罪,但益阳心中仍是愧疚不安,思及与易同窗之谊,特备了一份礼来请罪。”
同窗之谊……
中书令崔昴,崔玠:……虽然大家都知道了,这个伴读的名额是暗中草作的,但是你们统共才见了一面,哪里来的同窗之谊?!
饶是心里这般想着,但是崔五郎面上还要做出一副释然的模样,“昨日吾弟也有过错,许家小弟不必如此……”
“是极是极。”崔琏摸着胡子很是爽朗地笑道,“都是世家儿郎,不必介怀此等小事。”
崔玠将一个‘只是’硬生生给咽了回去,表情复杂地瞄了一眼自家父亲。
老爷子已经坐下了,气得啥也不想说了。
要不是这个家伙是自己儿子,还生了一个格外出众的儿子,真想把他塞回到亡妻的肚子里。
【我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助攻……】
【辅助狠起来连自家儿子都坑。】
这边这句话才说完,崔琏就把昨日与小霸王打了一架的崔易给唤了出来,两个小屁孩当着大人的面惺惺作态地交流了一番。
崔易虽嘴上说着自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