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垂眼喝了一口。
“不知公主要见本王所为何事?”
“王爷,长宁还是有大部分事情记不起,那日听了王爷说道长宁的婚事,言下之意是长宁多有强求,近日长宁也询问了身边的人这婚事的来龙去脉。确是长宁少不更事,辜负了王爷的好意,还导致镇国公府后继无人,这几日长宁想了很久,这婚事还是按照王爷原来的意思吧,别让镇国公唯一的世子爷埋没在这深宫里了。”
“嗤——公主说笑了,这大婚之事已经昭告天下,这皇上大婚还有朝令夕改,临场换将的道理?”
这美男蛇动作忒快,巴不得我死的快点啊这是,这给我床上塞一个同床异梦的就算了,还是个仇人,看着摄政王笑的一口白牙,许艺敏感觉自己快装不下去了,胸口戾气暴涨,被她强行压下。
“既如此,那也没法子了,只能有时间见到镇国公他老人家给他陪个罪了,那王爷看看有什么是长宁可以做来补偿镇国公府的?”
摄政王握拳放在朱唇上又是一声轻笑:“公主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补偿了。”
“此话怎讲?”许艺敏隐隐不安,睁着一双剪水明眸询问地看着摄政王,摄政王抬起头来对上这样一对美目,微笑的表情一怔,随后立刻回过神来,微偏了下头错开许艺敏的视线:“咳嗯,闻世子早于三年前定亲上京第一才女,何御史的嫡长女,只是在公主投缳前几日,何御史忽然悔婚将嫡长女嫁与户部尚书三公子为妾,当天一顶轿子便将人抬进了尚书府,不知公主还记不记得此事?”
这次许艺敏也不装了,两只手捂住脸一脸懊恼,一样都是十五岁,当年她什么都没有好歹也是零分出道,长宁这蠢丫头,这分明就是负分出道,历史上多少皇帝都是糟了后宫后妃的黑手,她这样难道是嫌自己命太长?
彭偃越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她的生母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她完全就是先太妃的一脉相承,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一美人,只是美人再美,都会被自私、嫉妒、霸道消费的一干二净,当面前的少女褪去了那狰狞面目,多了一份清冷气质,不得不否认,确实赏心悦目。刚才自己差点就忘了她之前有多讨人厌而跌落进那两汪春水中。虽说是忘记了大部分事情,这气质和性格怎么变化的如此判若两人?如果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便于草控的性子,那让她暂时登上王位到底是不是明智之举呢?
少女娇软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王爷,王爷,之前的事长宁确实全忘了,以后长宁行事也会注意分寸,定不叫王爷为难,王爷可否替长宁给镇国公府赔罪?”
清贵的青年露出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只给镇国公府吗?何御史呢?”
少女已经回归原来的平静:“何御史就罢了,如此行事,再道歉也于事无补,等日后觅得良机,望王爷能对何御史提点一二。”
青年敛去了微笑,厉声道:“你到底是谁?即使记忆全失,也不会让一个无法无天的人变成你这样左右逢源!”
身后的宫人一下子全都五体投地趴跪下来,许艺敏看了一圈周围的宫人,再看了眼青年,摄政王依旧牢牢地盯着她:“全都下去吧。”几息之间,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俊逸青年和娇柔少女四目相视。
“王爷,长宁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长宁醒来之后确实记不起任何有关这里的任何事情,但是却记得一些和这个朝代这个国家无任何关联的事情,长宁也很惶恐。”少女娇软嗓音加上如水明眸说到自己惶恐时实在入木三分,让人不得不信她是真的很害怕,顿起怜惜之心。
“你记得些什么?”青年开始思索少女所言的可信性,人还是这个人,没有人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把未来女帝偷梁换柱。那这魂还是不是原来的魂呢?
“和这里完全不一样,有跑的飞快的车,穿着也完全不一样,讲的话也不同。”
“那你记得原来的你吗?”
“并不记得,只记得身外之物。”记得是记得,只是不能告诉你。让你早点对我下手吗?
“本王先找天师商议一下你的情况,你好好休养,还有十五日便是登基大典,本王不希望你在登基大典上出什么岔子。”
“王爷放心,长宁省得,谨遵王爷吩咐。”
青年有些摸不准许艺敏的心性和想法,想着在登基大典前必须尽快对面前这个少女熟悉起来,现在箭在弦上,改弦易张已是来不及了,必要时只能用药夺了她的神智去,反正他要的只是这具躯壳,nei里芯子是什么,没人会关心。摄政王离开时回头看许艺敏的那个眼神,许艺敏完全接收到了。
小样,想对姐姐下黑手?许艺敏阖下眼皮,右手拇指和食指相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