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想以死来威胁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冯子辉虽然自幼娇生惯养,却也未曾将生死放在心上!人世一生、草长一秋,试问谁能不死?嘿嘿……”
老狼的神情逐渐无比地惨厉起来,像毒蛇一样狠厉地盯着徐三,凝声道:“不过……没有人能够轻易地取走我的性命!你徐三也不能!更不配!”
“是么?”徐三森然一笑,掏出一柄黑洞洞的手枪,抵着老狼的额头,寒声道,“我只要轻轻一勾动板机,你的命便没有了!不要以为你是北京来的高官子弟,我就会害怕!为了我的兄弟,我徐三敢与天下为敌!明白吗?”
“你这是强盗逻辑!”老狼无视于额头上枪口的存在,哂然道,“为了两个兄弟的性命,却无视于更多兄弟性命的存在,只有白痴才会这么做!徐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立即放了我,否则一切后果将全部由你承担!”
“放了你!?”徐三森森然冽嘴一笑,哂然道,“让你带人来对付我吗?呵呵,或者让你的手下有时间腾出手来干掉我的兄弟?冯子辉,你想得太美了!在没见看到我兄弟回来之前,我确实不敢要了你的命,但绝不会放了你。”
重重地闷哼一声,老狼冷然道:“等你兄弟一被放回,便杀了我毁尸灭迹吗?呵呵,徐三,如果那样,你的智商就可以和猪相媲美了。”
徐三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我徐三不是胆小懦弱之人,更不是被人吓大的!老狼,兄弟之义!其重如山,你明白吗?”
老狼神色微微一变,眸子里终于流露出一丝莫名之色来,嘿然道:“倘若不是看在你还算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哼哼,徐三,只怕两年前你便已经尸冷多时了!你当真以为我会轻易地将心爱的女人让与他人吗?若非因为你是为了救结义兄弟之命,才敢对我如此,哼哼,徐三,我也不会与你如此之多的废话!实话对你说吧,不出两个小时,荷枪实弹的军队就会找上门来了,你等着与军队枪战吧!”
徐三目光一凝,凛然道:“在开战之前,我会先干掉你。”
老狼淡然一哂道:“我一条命虽然值钱,却也不过是不学无术的高干子弟,死了对国家无甚损失!倒是你……哼哼,只怕是家里的顶梁支柱吧?”
神色一厉,老狼的声音逐渐严厉起来:“一旦和军方起了冲突,你的家人,朋友,还有你的兄弟手下,将统统被牵连进去!不要说这不可能,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到时候,你的老母还有亲人将只能在屈辱和漫骂中度过余生,你的女人将在监狱里痛苦地被折磨死去,你的所有的兄弟将只能随着你下地狱……想想吧,徐三!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徐三脸色急剧地变幻着,显是在权衡着什么,陡然间回头向身后站立的一众手下挥了挥手,那群人便四下里散了开去,纷纷隐入了暗处消失不见。回过头来,徐三凝视着老狼,神色音晴不定,甚是复杂。
忽然,徐三轻轻地解开老狼脖子上的铁环,将他从冰的江水里提了起来,然后一路拎着丢到了江边的草地上。
老狼嘶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向徐三哂然一笑,说道:“怎么?决定了要放掉我了?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怕我报复于你?”
“呵呵!”徐三潇洒地仰头一笑,朗声道,“如果你存在此心,那么方才在江水里面对我枪口也不如此坦然从容了!无惧于生死者,是不屑于睚眦必报的!不是么?毕竟,我们没有任何利害的冲突。”
“是么?”老狼缓缓站起身来,摇了摇酸痛的脖子,打了喷嚏,讥声道,“妈的,大冬天的洗冷水澡,真的不爽之极!你兄弟的性命不是握在我手里吗?怎么没有利害冲突?”
徐三嘿嘿一笑,夷然说道:“看着你方才至死不屈的模样,我忽然明白一个道理,这样的汉子是不会玩音儿的!我兄弟……不在你手中!”
“你总算明白了?”老狼再度打了喷嚏,闷哼道,“如果不在三分钟之nei给我换衣服取暖,哼哼,徐三,那咱们的仇可就真结大了!等我干掉张飞羽,下一个就轮到你。”
再度嘿嘿一笑,徐三扶起老狼,一边向屋里走一边说道:“不会不会!咱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应该是朋友,呵呵,对吧。”
极为不爽地闷哼了一声,老狼冷声道:“朋友?嘿嘿,好啊,改天我也将你泡到大冬天的江水里,然后咱们再来论交情!妈的,这账你给我先记着,以后一定讨回来。”
徐三打个哈哈,不语!心下却是不无得意!
这老狼果然是个血性之人,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方才徐三真正的想法是:如果老狼够硬气,那么他就服软放了老狼,然后合力对付张家!如果老狼是个软蛋,那就先揭破真相,将祸水转嫁给张家叔侄,然后再设计在中间灭了老狼,杀人于无形。
但老狼的表现显在大大出乎徐三的预料。
他真没想到,这个来自北京高干家庭的公子哥儿竟然会具备这份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