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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别人想当然就会把他归入叶家的阵营,到时候就算他想不站在叶家都难!再尝到叶家能给他的好处,他能不尽心尽力地扶持叶家,扶持哲儿吗?只需要推出去一个公主,就能为叶家,为哲儿赢得一把尖刀,一个有力的臂膀,这账你会不会算?”

    听太后的意思还是在为哲儿打算,皇后便不再相争,问道:“那依母后的意思,要赐婚给哪位公主呢?”

    “想要把寿昌伯拉拢过来,这公主最好是咱们这边的人,年龄又要相当……”太后思索了下,道,“就绾烟吧,她是华妃的女儿,有着咱们叶家的血脉,对自然会尽心竭力为叶家打算,身份地位也高,更能让寿昌伯感受到咱们的诚意,对叶家感恩戴德,而且刚好比傅君盛小两个月,年龄正好。就她吧!”

    听说是华妃的女儿,皇后心中顿时幸灾乐祸起来。

    她跟华妃虽是嫡亲的姐妹,却从小就不和睦,处处相争,原本她只占了长姐的好处,处处都不如她,偏偏就是这一差,当初嫁给皇上的人是她!之后皇上登基,她做了皇后,华妃虽然入宫,这些年却也只是华妃,连四妃都没挣上;她有了皇子哲儿傍身,华妃却只有一个公主宇绾烟。现在,母后要把宇绾烟指给根基浅,又声誉狼藉的寿昌伯府,连宇绾烟这个指靠都没有了,以后看华妃还怎么在她面前嚣张?

    太后何等精明,一看皇后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更加不满。

    随即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徒惹自己生气。

    当年是只有这个侄女年龄合适,不然,她其实更想扶持华妃的,不过,两个人也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强到哪里去。如今叶家的小一辈就更加不用说,叶问筠完全上不得台面,叶问卿嚣张跋扈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宇泓墨给迷住了,整日里心神就放在那个容颜美得近乎妖异的宇泓墨身上,天天追着宇泓墨跑,倒是她的寿诞,这丫头居然称病没来。这般没眼力,没心机,也是个愚钝不堪用的。

    若是娘家的人争气,皇后和华妃能齐心协力,这会儿她早就该颐养天年了,哪里还用在这里苦心谋划?罢罢罢,事情已经如此,再想其它也是多余,还不如把心神多用在裴元歌的身上。想到裴元歌那张清丽绝俗的容颜,沉静有度的气质,太后终于觉得心中安慰了些许,虽然裴元歌竭力掩饰,但有些不经意的事情上,依然流露出了她的聪慧,尤其,经过这些日子的大厅,太后更确定这一点。

    这样的女子,如果能够收复,为她所用,用来拉拢皇上再适合不过。

    尤其,她还有着那么一张得天独厚的脸。

    只不过,裴元歌似乎无意于宫廷……。太后微微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那又如何?皇宫这个地方向来最由不得人随心所欲,只要卷进来了就别想抽身。只不过,相比较威逼压迫,还是攻心为上,最好能让这丫头心甘情愿地听她命令。反正,还有一两年的,太后不相信自己会收服不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来人,传旨下去,将今年南方新进贡上来的鲜果,赏一篓子给裴四小姐。”太后顿了顿,眼眸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再赏一篓子给裴家的长女。”

    赐婚的消息传到锦华殿,华妃霍然起身,满面怒色。

    “这是做什么?居然要把绾烟你赐婚给傅君盛?别说寿昌伯府根基浅,原本就配不上你,现在又做出这种事情,哪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何况你是堂堂公主!这事一定是皇后在那里挑事儿,我去找太后娘娘评理,一定要让她收回旨意。”

    “母妃别急。”相比较华妃的急躁,宇绾烟倒是很沉静,“就算真是皇后挑起的,太后既然同意了,这件事也就板上钉钉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后这是想趁这个机会拉拢寿昌伯府,所以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体贴,以清扫这段的阴霾,让寿昌伯府对太后和皇后感恩戴德,所以才会这样做。”

    “哼,她们要给宇泓哲铺路,拿自己的女儿,再不成,不是还有叶问卿吗?为什么却是绾烟你?那种人家怎么能嫁过去,这会毁了绾烟你的一辈子的!”华妃又气又急又心疼女儿,“这分明就是欺负我们母女,可恶!我去跟皇上求情,绝不能让这桩婚事做成。”

    “母妃,父皇对太后娘娘一向敬重,从来不曾违逆她的话。何况,公主的亲事本来就应该由皇后和太后决定,这件事就算闹到了父皇那里,只怕也没有用。”对于太后的算计,宇绾烟也能猜出一二,拿一个公主,就能为五皇兄换来臂膀;退一步来说,即使将来寿昌伯府没有崛起的一天,太后也没有损失什么,这么划算的事情,太后又怎么会让人破坏?

    至于她宇绾烟一生的幸福,比起五皇兄的太子之位乃至新帝,又算得了什么?

    听女儿说得有理,华妃更是焦虑:“那怎么办?难道这件事就任由她们安排,任她们毁了绾烟你一辈子?看这次寿昌伯府做的事情就知道,那里绝非善地,绾烟你要是嫁过去了怎么办?”

    “母妃,自古以来,公主的亲事能有几桩是美满的?还不都是为皇室拉拢奖励功臣?”虽然心中悲凉,宇绾烟还是竭力安抚着华妃,不愿母妃因为她得罪了太后,“女儿倒觉得这桩亲事不错,寿昌伯府根基浅,现在又是声誉狼藉,女儿这时候嫁过去,那是救他们于危难,他们必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女儿的地方,何况女儿本就是公主。至于其他小麻烦,难道女儿还摆不平吗?母妃您就放心吧!”

    劝慰着焦虑的母妃,宇绾烟的心头慢慢浮现起端午节偶遇傅君盛的情形,神思迷茫。

    与华妃相反,接到赐婚懿旨的寿昌伯却是一脸的欣喜。

    这些天来,因为退亲的事情,寿昌伯府受尽了别人的唾骂和白眼,同僚鄙视,御史弹劾,谣言纷起,甚至有人说,他这个寿昌伯的爵位都快保不住了。种种的事端,弄得寿昌伯心力憔悴,几乎无以为继,心中充满了绝望。

    而就在这时,太后却亲自下旨,赐婚绾烟公主,对于风雨飘摇的寿昌伯府来说,真可谓雪中送炭。寿昌伯府虽是勋贵,但根基尚浅,有些资历的勋贵之家都不愿意和他们来往,但现在君盛娶了绾烟公主,做了驸马,有了这层关系,寻常的勋贵之家根本无法和寿昌伯府相比。这不但能够稳住寿昌伯府此时的混乱,更向世人表明,寿昌伯府依然恩宠眷隆,不容欺辱。

    这道圣旨,真可谓是久旱逢甘霖!

    赐婚,绾烟公主……。

    傅君盛面无表情地听着圣旨所宣读的内容,这就是父母出卖了元歌妹妹所换来的荣耀吗?原来他不止是笼子中的金丝雀,还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但纵然有万千不满,懿旨已经赐下来,这桩婚事就势在必行,他一个小小的寿昌伯府世子根本不可能违背太后的懿旨。

    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因此,宣读完后,傅君盛连圣旨都没有接,转身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但要说郁闷的,最郁闷的绝不是傅君盛,而是寿昌伯夫人。看着那道绣着丹凤朝阳的懿旨,寿昌伯夫人欲哭无泪裴元歌只是个尚书府的嫡女,就已经让她压力倍增;好容易千方百计退掉了这门亲事,结果居然又来了个公主?虽然说出嫁从夫,但公主是君,他们是臣,就连她这个正经婆婆,也得向自己的儿媳妇行礼下跪。

    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娶了裴元歌呢,至少那丫头见了她还算恭敬。

    寿昌伯夫人忍不住心中一阵哀嚎:往后这日子没法过了!

    ※※※

    太后亲自下旨,为傅君盛和宇绾烟赐婚,这个消息轰动朝野,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裴诸城自然也知道这个消息,不过,在他看来,这不一定就是好事。眼看着五殿下和九殿下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五殿下占了嫡长的优势,以及有后族的支持,但九殿下却是心思精明,手段狠辣,又有柳贵妃和柳家的支持,谁输谁赢尚难定论。在这个时候,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才是明智的。

    但有了宇绾烟这么一层关系,寿昌伯府难以避免会被认为是五殿下一派。

    在这种情况下,寿昌伯如果不坚定立场,真的被叶家拉拢过去,结果恐怕会很糟糕。至少,裴诸城觉得,五殿下虚伪狡诈,自负毒辣,外戚势力又强大,要成为太子乃至将来的新帝,并非大夏之福。

    不过他和傅英杰恩断义绝,因此也没有去提醒他。只是担心歌儿听到这个消息会难过,所以下令在裴府封锁这个消息,过段再慢慢地告诉歌儿。刑部的公务依然让他头大,但那天皇上的话语一直在心头盘旋。听皇上的意思,并不是对他有什么不满,因此武将转文官,倒像是觉得他有哪点很适合刑部尚书,才会这样任职。

    那皇上到底是看中了他哪一点呢?

    裴诸城纵马奔驰在从刑部回府的路上,百思不得其解。身后跟着几名裴府的护卫,都是纵马紧随,英姿飒爽。

    就在这时,旁边的偏僻胡同里,似乎传来打斗的声音。

    裴诸城是上惯战场的人,对这种声音十分敏感,当即勒马止步,分辨了声音道来处,当即翻身下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除了两名护卫留下看守马匹外,其余人也跟下马跟了过去。没走多远,就见到七八名身着劲装的彪形大汉,将一位白衣公子围在中央,神情颇为不善。

    “各位壮士,究竟为何找我万关晓的麻烦?”

    “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是个小小的举子,居然敢得罪镇国伯府,害得镇国伯被削减爵等。你以为镇国伯府是那么好得罪的吗?今儿就是给你个教训,让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支眼!”

    万关晓冷笑:“我还以为是什么来路,原来就是那个沽名钓誉,想要收买我往别人身上泼污水的镇国伯?哼,这样卑鄙无耻的人,就算是镇国伯又怎么样?我得罪了就是得罪了,你们就上来试试!”

    众人一拥而上,又开始打斗起来。

    御前对质时,裴诸城对万关晓这个光明磊落又略带傲气的举子本就有好感,何况万关晓是因为歌儿才会得罪镇国候府,这时见他被镇国候府的人为难,正要开口相助,见万关晓这般模样,似乎有所依仗,倒是来了兴趣,想想他的身手。

    转眼间,万关晓便与那些人过了百余招,随时以一敌众,却也没有落下风。

    裴诸城点点头,万关晓的身手虽然不能和他比,甚至比起裴府的护卫也稍逊,但贫寒子弟,能练到这种地步,想必也是下了苦功的,加以点拨磨练,日后还是能够成器的,倒也是块不错的材料!眼见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裴诸城便开口喝止:“住手!”

    被他这一喝,那些彪形大汉便有些胆怯,纷纷停手。

    看到裴诸城,万关晓眼眸里闪过一抹亮光。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些刁奴,居然意图殴打今科举子,好大的胆子!”裴诸城怒喝道,“来人,把这些刁奴都给我拿下,送到京兆府去,要京兆尹好好惩戒,绝不能宽待。”

    裴府的护卫齐声应是,上前就要拿人。

    见势不妙,那些彪形大汉不敢留恋,转身朝着胡同的另一头狂奔而去。裴府的护卫正要追敢,万关晓却拱手道:“多谢裴尚书相救,不过,学生认为,这些人还是不要送到京兆府的好。毕竟之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若再生事端,对贵府小姐的名声恐怕有所不利,好在学生也没受大伤,就算了吧!”

    裴诸城想想也是,却又有些担心:“那他们以后再找你的麻烦怎么办?”

    “那又如何?学生虽然不才,好歹也是武举出身,难道还怕这几个刁奴吗?”万关晓微带傲然地笑了笑。虽然借助御前对质的机会,给裴诸城留下了好印象,但之后却再也没有机会攀关系,若是直接上门求见,逢迎攀附之意未免太明显。因此万关晓百般思索,打听了裴诸城每天的路线,然后雇佣了这些彪形大汉,守在裴诸城回府的路上,演出了这场好戏。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不被人发现破绽,雇用这些彪形大汉的事情,他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改头换面,兜兜转转,经过好几道弯才办成的,因此,就算这些大汉被抓住,也不可能会供出他来。

    他得罪镇国伯的事情,本因裴府而起,以裴诸城的性子,绝不会袖手旁观。

    而且,他曾经仔细地研究过裴诸城的性格,知道他为人豪爽利落,喜欢有担当,毫不畏缩的年轻人,因此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