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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叶问卿眼中光芒更盛,灼灼地盯着宇泓墨,瞪着他的夸奖和感动。

    第一次看到这幅绣图时,她也觉得很漂亮,跟原来的画轴上的画一模一样不说,绣法也跟宫中不同,不会被人看出破绽。而且,顶上那首五言绝句也配得很好,辞藻华丽,又带着对骑者的咏颂,想必是裴元歌从五表哥那里知道了些什么,为了讨好她而耗费心思地配诗,好让她在九哥哥跟前出彩。

    “的确,我听说问卿表妹这些日子把京城的首饰店逛了个遍,辛劳异常,居然还能抽出来为我绣这副雪猎图,的确让我很感动。”宇泓墨笑吟吟地道,只略扫一眼,就知道这副雪猎图绝对不是叶问卿的手笔,图不是,绣图不是,至于那首诗,的确闺阁气息很重,但矫揉造作,无病呻吟,更加不是叶问卿这个草包能够做出来的。

    找人代画,代写,代绣,然后拿来说是她亲手绣制的……

    以为这样就能糊弄他?

    宇泓墨微微一笑,伸手接过绣图,一边看着一便慢慢朝窗户处走去,正要伸手将绣图扔下水面,忽然目光凝定在那首五言绝句的最后两句上,眼眸微转,喃喃念道:“圆月霜凋尽,来年待芳华……。”心念电转,忽然微微一笑,收起绣图,道,“问卿妹妹这两句写得真好。”

    叶问卿第一次听到宇泓墨夸她,神采飞扬地道:“九哥哥也觉得好吗?”

    “嗯,的确是很好。圆月霜凋尽,来年待芳华,问卿妹妹写的诗,绣在绣图上送给我,居然这么巧,最后一句的收尾二字暗含着裴家大小姐的名字,元华!”宇泓墨笑着看了眼神色微变的叶问卿,故作沉吟道,“元华……。这两句的确很好。看在这两句诗的面上,这幅绣图我收下了。”

    宇泓墨第一次私下收她送的东西,叶问卿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脑海中不住地回想着宇泓墨刚才的话。

    圆月霜凋尽,来年待芳华。

    的确,这两句诗的首尾两次,暗含着裴家大小姐裴元华的姓名……怎么会这么巧?不,这不是巧合,这是有人在捣鬼,知道这幅绣图是要送给九哥哥的,才这样费尽心机,又是添了一轮明月,又是作诗,其实目的只是想要告诉九哥哥,这幅绣图不是她叶问卿绣的,既让她出了丑,又在九哥哥跟前露了脸。

    裴元华!

    再想到那日温府寿宴,九哥哥以裴元歌为名,私下询问裴元华的情况。当时裴元华解释说是因为她要参加待选,自己轻易就信了。结果呢?裴元华的待选失败,根本没有入宫,恐怕真是九哥哥看上了她,故意把她刷下来的?还有这副绣图,想必不是裴元歌绣制的,而是裴元华,还把自己的名字绣进去,生怕别人不知道这绣图是她绣的……

    想到这副绣图还是她拿到九哥哥跟前,是裴元华借助她的手送给了九哥哥,这根本就是明目张胆的示威和羞辱!而九哥哥从来没收过她的东西,这次却收下了,显然是因为那两句诗暗含了裴元华的名字,说不定根本就看出了这绣图是裴元华绣的……

    叶问卿越想越怒,胸中的妒无限计划最新章节火和怒火熊熊燃烧者,忽然目光透过窗户口的宇泓墨,落在对面那个故作温婉大方的女子身上。虽然戴着面纱,却仍然认得出来,正是那位誉满京城的裴府大小姐!不但偷偷诱惑九哥哥,借她的手送东西给九哥哥,现在干脆坐在了对面……

    这该死的贱女人!

    第085章 脑残容加油添醋,美女蛇被暴打

    第一轮的龙舟赛有两位殿下和叶府柳府参与,有试探众人支持倾向的嫌疑,因此裴府众人都投了冯府。完美星空但从第二轮开始,就没有了这些忌讳,众人开始随意下注,有输有赢,倒是慢慢热闹起来。温夫人看着傅君盛,突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傅君盛抬起头,看到温夫人瞧着自己下注,意味深长的模样,知道被看穿了,慢慢红了脸。

    温逸兰不解,歪着脑袋问道:“娘在笑什么?”

    “没什么,想起昨儿看的一个笑话,原本以为是呆头鹅,原来看走了眼,并没有那么呆。”温夫人掩袖笑道,暗地里推了一把舒雪玉,递过去一个恭喜的眼神。这傅君盛看起来恭谨守礼,有些呆呆的模样,原来也是个聪明的,每注都随着舒雪玉投注,明显是在讨好未来岳母。

    看来这桩婚事是要成了!

    舒雪玉显然也察觉到了,却没做声,只是嘴角又露出几分笑意。

    裴元歌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中慢慢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感觉,总觉得父亲母亲和温夫人似乎都知道些什么,却瞒着她。还有傅君盛,前几次见面都会跟她说话,这次除了开始行礼外,却是半个字都没多说,直着身体目不斜视,总有种刻意的感觉……这些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就在这时,一个穿绿纱袄裙的丫鬟走进来,对着众人福了福身,道:“奴婢碧月,是国舅府上的人,我家小姐久闻裴大小姐之名,方才见裴大小姐在此,想请裴大小姐过去一聚,不知道裴大小姐肯不肯赏脸?”

    国舅府?叶问卿?

    后族实力雄厚,叶问卿身为国舅爷的嫡女,又深得皇后喜爱,视若亲女,是京城名媛圈中让众人趋之若鹜的贵族小姐。裴元华虽然誉满京城,交游广阔,但却从未能进入这种皇亲贵族的圈子,这会儿听说叶问卿邀她过去相聚,不禁一怔,下意识地朝着对面望去,果然看到叶问卿正呆在原本是九皇子所在的雅间,笑吟吟地冲她招了招手,确实在邀请她过去。

    裴元华心中一动,叶问卿是五殿下的表妹,会不会是五殿下想要见她,但男女有别,所以托叶问卿出面?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狂喜,面上却按捺着,依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温婉端庄,请示道:“父亲,母亲,既然叶小姐相邀,女儿想过去一趟,不知道父亲母亲是否应允?”

    裴诸城知道这位大女儿交游广阔,好友众多,不在意地挥挥手,道:“去吧!”

    裴元华便随着那小丫鬟离开。裴元容眼珠子转了转,假装有些忸怩地对舒雪玉附耳低声说她要如厕,得到应允后出了雅间,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地跟在了裴元华的身后,也朝着对面的天上客而去。裴元华一定是因为那副绣图得了五殿下的青眼,所以被邀去天上客。这绣图是裴元华从她手里抢走的,不能只让她一个人得了便宜,她也要去。

    天上客都是皇亲贵族,随便被哪位少年贵公子看上,她就飞黄腾达了。

    裴元华丝毫也不知道身后跟了只黄雀,随着小丫鬟下楼,绕到龙舟赛奖台的前面,乘坐渡船过河,来到天上客,上了五楼。小丫鬟将她带到叶问卿所在的雅间,便施礼告退。

    裴元华推门进去,只见叶问卿坐在窗台的牡丹花旁边,身穿着五彩洒金的羽缎对襟上襦,系着泥金色的百蝶穿花百褶裙,挽着百花髻,戴着整套赤金镶红宝石的牡丹花簪,长长的花蕊状流苏一直垂到光洁的额头,顶端水滴状的坠子上前者一颗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年轻秀美的脸上带着骄矜之气,转过头来,细细地上下打量着裴元华,微微上扬的眼线飞出一抹蛮横骄纵之气。

    裴元华福身道:“叶小姐好。”

    叶问卿细细地打量着她,水绿色的软纱对襟短半臂,里面是件浅绿得近白色的左衽上衣,下身是纯白的绫裙,腰间系着条水绿色的腰带,更显得腰身纤细,不盈一握。周身没有任何绣花,却丝毫也不见寒酸局促,自有那么鼓妩媚风流的韵味,乌黑的鬓发挽成流云髻,斜插着一只莲叶荷花流苏金钗,随着她的身影微微晃动着,更衬得面色白腻,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般,吹弹可破。

    好一副玲珑有致的身段,好一身水嫩的肌肤,果然是个狐狸精!

    看着眼前水灵灵的美人儿,叶问卿心中更恨,却强自忍着,招招手道:“你过来。我看你面纱上绣的紫云英花很好,摘下来给我瞧瞧?”

    裴元华自然不会得罪她,摘下面纱双手奉上。

    那张牡丹花般芳华盛艳的容貌就这样展现在叶问卿眼前,再看看她送到跟前的手,削葱根般纤细柔白,挑不出一丝瑕疵。叶问卿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意,挥手一耳光就甩了上去:“不要脸的女人,敢背着我勾引九哥哥,你当我叶问卿是死人吗?”

    完全没有防备的裴元华被打得懵了,捂着发烫发疼的脸,心头又气又恨又茫然,上次被裴元容打了一耳光却不能还手,她已经呕了好些天,没想到今天又莫名其妙被叶问卿甩耳光!偏偏叶问卿是皇后的亲侄女,她得罪不起,更加不能还手。只能按捺着性子问道:“叶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什么勾引九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贱人!”听了她的话,叶问卿心头更怒,“九哥哥也是你能叫的吗?”

    话没问清楚,反而又挨了一耳光,裴元华咬得嘴唇都几乎滴血。还好这是在屋内,如果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甩耳光,指着鼻子骂她勾引男人,那她的名声就真的全毁了!

    “叶小姐,如果我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要打死我我也不敢说话,可是,您总得让我死个明白,知道为什么被打的吧?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或者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我也说不定。您这样做,岂不是反而让亲者痛,仇者快?”

    “哼,别在我跟前装得一副可怜相,九哥哥不在这,你摆出这副娇滴滴的模样给谁看去?”叶问卿怒喝道,又扬起了手,冲着她微微红肿而显得更加风致楚楚的脸上挥去。“什么误会?什么栽赃陷害?我托裴三小姐裴四小姐绣的绣图,你凑什么热闹?又加明月又绣诗的,怎么?炫耀你文采好,绘画好?还在诗里绣了你自己的名字,怎么?怕九哥哥不知道那幅绣图是你绣的?怕九哥哥记不清来你?你这个贱女人,狐狸精!”

    说着,觉得光甩耳光不解气,忍不住提脚朝着裴元华踹过去。

    尤其,那该死传递情意的绣图,居然是通过她叶问卿的手送给九哥哥的?居然敢利用她来勾引九哥哥!

    裴元华虽然不敢还手,但看叶问卿的架势,赤红着眼睛,势如疯虎,也不愿坐以待毙,躲闪着道:“叶姑娘您恐怕弄错了,我并没有要勾引九殿下的意思。您说的绣图,是雪猎图吗?”慌乱之中,她还是抓住了重点。雪猎图,那不是五殿下托人绣的吗?怎么又落到了九殿下手里?

    “你居然还敢躲,还敢闪?”叶问卿在府里宫里都是骄横惯的,除了在宇泓墨那里处处吃瘪外,从来嚣张跋扈,她要打人,别人就得凑过来乖乖让她打,这会儿见裴元华居然敢闪躲,更加怒火攻心,“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打你,你还敢闪躲?谁给你的胆子?以为有九哥哥给你撑腰,你就肆无忌惮了是不是?回头我就告诉姑姑,把你这个不知羞耻,不要脸的狐狸精扔到军营的红帐里!你想勾引男人,我就让你勾引个够!”

    想到宇泓墨三番两次关注裴元华,这是从没有过的,更觉得伤心气恼,下手的力道顿时更重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她勾引男人,裴元华又羞又气,若论不知羞耻,不要脸,谁能跟叶问卿比?京城的名媛谁不知道,叶问卿打小就巴着九殿下不放,私相授受,投怀送抱,什么手段都用,只是九殿下不理她罢了。被这样的人骂不知羞耻,真让裴元华有种想死的冲动。

    但这种话,裴元华只能在心里想,却是不敢说出口的,更不敢闹将起来,害怕事情闹大了,引来众人围观,万一叶问卿还发疯,胡言乱语地骂她,再揭开绣图一事,这样真假难辨下,她在京城就休想再抬起头来。当务之急,是要先安抚好叶问卿,让她能够解释清楚整件事。

    于是,裴元华忍着怒气,突然不再闪躲,任由叶问卿大骂,沉沉静静地道:“叶小姐,如果您真的喜欢九殿下的话,就该停下手,听我把整件事说清楚。我对九殿下从无妄想,这件事必定有人在中间捣鬼,您错打了我不要紧,若是因为紧盯着我,而错过了真正勾引九殿下,在中间耍手段的人,那才会后悔莫及!”

    不用问,十有八九,这件事她是被裴元歌给算计了。

    她突然不再躲闪,已经让叶问卿微微怔了怔,再听她这番话,处处都在提她和九哥哥。叶问卿最心心念念的就是宇泓墨,自然而然听入耳中,慢慢停下手,怀疑地道:“你最好能给我说出一二三四来,如果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