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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向思想了想:“十多岁,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没过十四岁生日。”

    苏千里看着她,她脸上从来没有显示出过半分怨天尤人,好似这些过往于她不过是一种正常的经历,他忍不住揽住她,额头抵着她的发:“我的思思,想不到你过的这么苦。”

    他语气里的痛惜是自然的来自心底,这种语气让向思突然有些茫然,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咬牙坚持的那些年,见惯了太多冷漠人情世故,即使有牧安递过来的温暖,可从没有人感同身受的同她说一句你过的好苦。

    她心底泛起些涩意,只听他在耳边继续说道:“还有,我很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苏先生,请加油

    想吃肉肉吧,那就加快步伐吧

    第三十三章

    她心底泛起些涩意;只听他在耳边继续说道,“还有,我很嫉妒。”

    向思思维一时有些迟钝,没听明白;疑惑的嗯了一声。

    苏千里静了好一会,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很嫉妒,那个时候赶到你身边的是牧安;而不是我。”

    她讲的时候,他一直专注的看着她;那些表情让他很清楚,牧安那晚带去的温暖与安心不仅仅是让太阳从此完全信赖他;恐怕也是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念念不忘的种子,这颗种子太强大,一路生根发芽到后来的缠绵悱恻,心心念念间都再没法轻易斩断,这是他无法参与的时光,怪不得谁,只是心理到底有些挥散不去的嫉意。

    他的声音很低,温热的气息拂在她发间耳边,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酥麻,她试图离开他一点,却被他用力制住:“你们那么早就认识,我嫉妒的很,可又庆幸那个时候幸好有个牧安在你身边。思思,答应我,不管现在心里对牧安是怎样的想法,都不要太偏心太偏执,以前的时间我没办法重来,但你的未来请让我参与,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嗯?”

    向思默默听着他的话,只觉它们飘飘荡荡的由耳朵里慢慢落进心里,却不上不下的没有一个着落点,她轻柔却清楚的说道:“苏千里,我是个很麻烦的女人,你也看到了一些,在我的家乡这里,任何一个正常点的男人都不会愿意娶我,他们即使娶不到老婆宁愿光棍也不想带我这个麻烦进门,你懂吗?”

    苏千里轻笑一声:“一,他们太肤浅;二,他们有眼无珠;三,他们没能力,四;冥冥中注定将你留给我苏千里。”

    他离开她一些,将她脸颊拨过来与他面对面,他看着她含了自嘲的双眼,无比清晰的说道:“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也想过你或许会过的很苦,却没想到是这样苦。在我眼里,你不是什么麻烦的女人,你是一个需要也值得被珍惜的女人,对我来说,你那些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唯独只怕你拒人千里,一线生机都不留给我。”

    向思定定的看着他,只觉他眸中那些翻滚的情绪让她陌生又心慌,他这样的一个人对她说这样一番话,带来的更多是茫然失措,在自己这个偏远的家乡里,她第一次模糊的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认真的,这个察觉让她有些微的慌张,她避开他的目光:“苏千里,你不要真认真了,我冥顽不化的。”

    不过短短一句话,就立场鲜明的表明了她的意思,苏千里眼睛一眯,压制不住心中猛然而起的怒意,他说的如此直白如此真诚,即使现在不能接受,可这样直接一点余地都不留下,怎能不让人不平,他重重哼一声,好一个冥顽不化,越想越气,他从来不懂得也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情绪,之前几次三番为了她多多少少还让了些步,可这一个冥顽不化让他控制不住了,他看着她的侧脸,只觉这张脸的主人真是可恨,他一手扳过她的脸,在她猛然睁大的眼睛里毫不含糊的将唇压了上去。

    他愤愤堵住她所有的声音,只重重含住两片柔嫩唇瓣,不停歇的吮吸着,之前吹过风,她一边脸颊因为伤而有些烫,其别的地方,包括正在她口中的唇都被冷风吹过而有些凉意,连这凉意都似乎惹恼了他,他更下了狠劲辗转吮吸j□j,似要将无辜的凉意都统统赶走。

    向思大力挣扎着,可哪里挣得过他,他一只手从背后抱着她,将她紧紧扣在怀中丝毫动弹不得,一只手由脸颊转移到脑后,也是铁钉般按着她,她唯有被摆布的份儿,到最后,只听见她喉咙中呜呜有声,却没有发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即使惊恐,可她依然保持着该有的理智,任他怎样强硬,她都死死的紧闭牙关,不让他得逞,最后没办法,他只能一直蹂躏着那可怜的唇,她的死守让他极为不满,于是更加下了功夫与力道在唇上,很快,两片凉凉的唇就叫他捂出了温度,他还不松口,换着角度的亲吻着,她依然在挣扎,这挣扎更让他停不下来。

    冥顽不化,多烂的成语,他脑中一直被这四个字绕着,他终于忍不住咬了一口,只听她闷哼一声,身体轻轻一抖,却再不敢乱动,身体慢慢的软了下来,两手也不再是抗拒的姿势,安静的搁在他胸口,这突然的柔顺终于他消了些怒意。

    口中慢慢尝到了血腥的滋味,一点一滴的自唇齿间蔓延到心里,不论怎样,这个女人此时是在自己怀里,她的唇她的血她的味道都在自己嘴里,以后日子还长着,总有办法的。

    他放开她,满腔的不满已消失殆尽,他舔舔自己的唇,尤觉有些意犹未尽,向思大口的喘着气,恨恨的盯着他,苏千里在她的目光中笑的极其嚣张:“这么凶狠的盯着我,是嫌还不够?我不介意吻到你叫够为止。”

    向思这才知道男人可以这样无赖,眼前的人尤其如此,她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应对这种无赖,只说出一句:“苏千里,你混蛋。”

    她的唇被他咬破了,鲜血让唇色显得更加鲜艳欲滴,她眼睛黑白分明,肤色白皙,一抹红唇装点的再好不过,即使这样生气起来也依然是满目j□j,苏千里并不介意她貌似骂人实则像打情骂俏的混蛋两字,只伸出手,替她擦去唇间残留的血痕:“我就是混蛋,所以不要惹我生气,冥顽不化这样的字眼不要再说,我不喜欢听,我也不信。”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冥顽不化,再冷的心也总有被捂热的一天,再难忘的人也总会有远去的一天。

    他去牵她的手,被她快速避开:“隔我远点。”

    苏千里没坚持,跟着她出了药店,一路沉默无语的往回走。快到医院的时候苏千里让她先回去,他抽根烟再回去,向思皱皱眉,却没开口说什么,只自己先进去了。

    向念和太阳两人已将各自的粥喝的差不多,她与苏千里的两份他们用毛巾捂的严严实实放在一边,见她进来,太阳说道:“怎么才回来,粥都要凉了。”

    向念往她身后看看:“苏大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太阳横眼看着她:“一口一个苏大哥叫的真是亲热,叛徒!”

    向念并不怕他,闻言只是依然柔柔的笑,口中说道:“欢迎你加入叛徒行列,犟驴!”太阳冷着脸就要去戳她的脸,被向思一把拦住:“戳什么戳,女孩子的脸是随便戳的吗?”太阳哼一声,还是将戳的手势改为了轻揉一把。

    向思满意的点点头,她将阿念看的很珍贵,自己是老大,没、没有办法被珍贵被精养,可再艰难,也总还是想着办法能让阿念像别人家的娇贵女儿那样生活,物质上给不了多少,精神上能有多少就要给多少,她与太阳两个一起精心守护着阿念,虽然阿念体弱多病,但脸庞清秀心地善良喜好读书,倒比周围好多人家的小女孩都要看着干净好看,这一点颇让她欣慰。

    向思习惯性的摸摸她的额头,然后随口问道:“你跟苏千里说了些什么?”

    她总觉得苏千里有些怪乖的,态度突然强硬了好多,完全无视她的抗拒,要拉手就拉手要强吻就强吻,之前虽然也肢体上有过接触,但哪有这般强硬,想来想去,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向念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

    向念听到她问话,停下吃粥:“苏大哥没对你说吗?”

    向思看太阳一眼:“说了一些,但还有些没说,你来告诉我吧。”

    向念喔一声,又开始慢慢吃粥,很自然的答道:“我就问他是不是处男啊?”

    向思脑中嗡的一声,人有些石化了,看着向念那完全无辜的神态,她隔了一会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嘛,打听一下,我喜欢知己知彼。我问了,苏大哥也答了。”她认真的看着她姐姐:“他说他不是处男了。”

    向思看着她,很无语:“你脑袋里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向念摇摇头,一副很瞧不起她见识少的样子:“这才不是奇怪的问题,而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总之,我又接着问了些问题,他都答了,姐,你很幸运呢,他的第一次是给了你哦。”

    太阳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扔到桌上:“说完了没,尽是些污言秽语。”

    向念懒得看他,只说道:“不喜欢听,请出门左转,顺便将你的碗带出去丢掉。”太阳哼一声,到底还是没出去,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向思简直是无法想象苏千里会对着向念这样年纪的女孩讲出那些事情,而更无法想象的是,起头的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向念留神看着她的表情:“姐,你别乱想,我们没说多长时间,就是点到而止的说了些,绝对没讨论细节,你别怪苏大哥,是我一直问一直问,他如实回答而已。我听了他的回答后很满意,你们两个都是处,还是互相的第一次,这种美好的事情很难遇到啊。”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卖萌撒娇才能换来收藏

    唉算了,天生不是我的强项

    于是乎,唯有一直慢慢往前爬啦

    话说,某位华逦逦童鞋,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跑去哪里了?

    银家想你啦!

    第三十四章

    向思看她张口即来;说的又顺溜又自然,脸不红心不跳,反倒是她听的眉心只跳,她皱眉看着向念;“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向念灿烂一笑;“苏大哥也这样问我呢,我从书上学来的啊,现在书的种类很多;书里面的内容也很丰富,这些东西看多了就自然而然的懂了;所以,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姐,苏大哥和你在一起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以上,你就别纠结着那百分之二十了。”

    她手中拿着透明的塑料小勺在所剩不多的粥里搅来搅去,继续出口成章:“处男都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印象深刻,如果刚好是喜欢的类型,那么一辈子深情不移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姐,你撞到宝了,知道吗?”

    向思再也忍不住两指掐住她的脸颊:“闭上你的嘴,小小年纪,嘴里念叨这些东西,成什么样子。”这两年她究竟都读了些什么书,学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说话真人越来越让人渗的慌。

    向念被她掐的头微微偏向一侧,她对着向思咧嘴笑:“姐,我觉得我比你懂的多,以后我教你啊。”

    向思又气又好笑,见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才放开手:“你注意点言行,太过了,我照样揍你,别以为我会一直纵容你。”

    向思一点都不怕她这种话,只继续咧嘴嘻嘻的笑,苏千里拉开门提着一大袋东西自外面进来看见她笑的开心,随口问道:“说什么呢,笑的这么高兴?讲给我听听。”

    向思看到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本来因为他突然的强吻有些不喜,现在又听到向念这样一番话,更觉得情绪极其复杂,他倒真是坦荡,连这种事都对向念讲。听他问,她怕向念当着面又说出些让人惊吓的话语来,忙张口抢着说道:“没说什么,讲个笑话而已。”

    苏千里自然不信,转眼看向念,向念抿嘴一笑:“我姐害羞呢。”

    苏千里马上明白了,也跟着笑道:“你都告诉你姐了?”

    当着向思的面,向念毫不给面子的瘪瘪嘴,有些鄙视的意味:“没呢,才说了一半,她已经听不下去了,我说的对吧,她太害羞了,快没救了。”

    苏千里面上是满满的笑意:“还有救。”

    向思看着他们一唱一合的,心下警觉,追问道:“阿念,你还说了些什么?”

    苏千里与向念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向念慢悠悠答道:“还说了好些话,不过我不会告诉你了,这是我与苏大哥的秘密。”她伸出手,小指弯弯的递到苏千里面前,苏千里配合的伸出手勾住她的小指,将向思气的无话可说。

    说了会话,向念也再吃不下东西,手中勺子一放下,太阳就走过来默默的收拾掉。他对向念和苏千里都不愿搭理,只对向思说道:“姐,我回家一趟,给你拿点衣服和要用的东西过来。”向念还需要在医院住几天,从医院到家里不管是走小路回去,还是乘车回去,都要花去好几个小时,每天来回自然折腾不了,他打算取些被子来在医院买个床位守着阿念。

    向思正要点头,却听苏千里说道:“不用了,你姐带了些衣服回来,我刚在旁边酒店已开了两个房间,这几天暂时就在酒店住着,等阿念出院的那天,我们再一起回去。”

    他说抽根烟再回来,原来是自己去订了房,向思看着他将钥匙递给自己,不由得有些赫然,只以极低的声音说了句谢谢,苏千里轻轻一笑,将其中一只钥匙递给太阳:“你跟我一个房间。”

    太阳不接钥匙:“我干嘛跟你一个房间。”这苏千里是没长眼睛吗,怎么膈应他怎么来。

    苏千里想了想说道:“那你自己一个房间吧,我和你姐住。”与向思一个房间,他求之不得,只是依向思的个性,必然会反对,不得已只好与这个处处看自己不顺眼的小子住一起,太阳会拒绝是他意料之内。

    太阳更加不爽,一双眼睛冷冷的横着他:“我跟我姐住。”

    他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吗,再怎么表现的亲密,也不过做戏而已,向思在苏千里家做家教的那段时间,基本上天天与他通电话,从她的话语里他充分了解到两人不过是很平常的关系,而向念口中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语虽然让他震惊,他却不想过多的去探究事实,不管怎样,至少姐姐对他并不怎么上心,他自然也不想轻易的将这样机会白白送给他,牧安与姐姐十多年的感情怎能说散就散。

    听到太阳的话,苏千里微微皱眉,太阳年纪再怎么小,也是个少年了,即使是她弟弟,他下意识的也不喜欢除了他的任何男性与她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这个酒店因为接待外地旅行团而满了,你要实在不喜欢的话,我再去另外的酒店开个房间。”

    向思截口道:“那么麻烦干什么,太阳就跟我一起住吧。”

    太阳满意了,挑衅的看了一眼苏千里,苏千里虽不喜这种安排,但并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多做争议,遂不再多说。

    向思想起他还没吃饭,忙将粥打开递给他:“先吃饭吧,你忙了这么久,好像还什么都没吃。”

    粥还是温热的,白白的大米上撒了细碎的黑色芝麻,看着让人很有食欲,苏千里也确实饿了,胃里有些细微的疼,因为吹了些冷风,现在胃里只冒水,不吃些东西只怕压抑不住,他接过来,坐在一张椅子上慢慢吃着。

    一时间之间,都没什么话讲了,向思想起一些事情,就径自出了病房,她将钱包掏出来,里面有八百多的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她没有办多的卡,所有的工资稿酬等等收支都在这张卡里,她在心里默算着这段时间的收入与支出,估摸着剩余的钱应该够支付这几天向思的住院费了,毕竟这次住院时间不长。

    到交费窗口报出名字的时候,却被告知所有的费用都已缴清,包括后几天的住院费用也已经预交好了。她有些发愣,之前打给太阳的钱肯定是不够支付住院费的,那么是牧安吗?她不敢确定,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再度来到窗口:“请问,是谁付的向思的住院费。”

    因为是刚结账不久,里面的人很快将单子找了出来递给她看,她看着签名处嚣张有力的字迹一时有些愣怔,苏千里的眉目出现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她返回病房,刚一进门,向念看到她,顿时笑的两眼弯弯:“姐,你看。”

    手中拿着一支崭新的手机,机身通体粉红,是少女最爱的颜色,而床上还摊着两个盒子,都被向念兴奋的一一拆开,一支黑色,一支白色,安静又低调的躺在那里。

    苏千里见她进来,他拿起那支白色手机伸到她面前:“你那支坏掉了,他们联系你也不方便,之前就让琳达买好了,一路上也没机会给你,喏,拿着。”

    见她不拿,他索性自己开了机,将通讯录找出来再度递到她面前:“卡都装好了,我的号码也存进去了,你看好了,这个是我,而且我设置了一号键,以后得第一时间接我电话,嗯?”

    通讯录现在当然只有他一个号码,上面标注着未婚夫三个字,这三个字让向思的目光由手机上转移到苏千里脸上,苏千里见她看自己,以为是她对存储的名字不满意,他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要不直接改成老公两个字?”

    向思知道拗不过他,她将手机接过来握在手中,只觉小小的机体在掌心里像一块发热体,让她手心与胸腔里都有些燥意。

    向念见她接了手机,很是高兴:“姐,有手机以后就方便了,任何时候想与你讲话了,都可以打你电话。”他们家里一直只有个座机,还是几年前牧安执意给安装的,太阳与向念一直坚持不要手机,其中缘由向思自然明白。

    只是太阳并不领情,黑色手机放在那里,他自始至终没看一眼,即使刚刚苏千里亲手拿了给他,他也只是冷哼一声并不接受,苏千里也不强求。

    现下见向思也接了手机,他脸色更加不好看,只紧紧盯着向思。向思自然看到他的目光,也明白他的心思,她走过去将黑色手机拿起塞到太阳手里:“拿着,你这个年纪其实也早该有手机了,是我……疏忽了。拿着吧,以后有急事,联系都方便些,算是我送给你的,你放心。”她拍拍他的手,太阳终于顺从的接住了手机。

    向思转向苏千里:“多少钱,我一起给你,不过身上没那么多的现金,你告诉我卡号,我打到你卡里。”

    苏千里抱着胳膊闲闲的看着她:“你说认真的?”

    向思点点头:“还有向思的住院费,我一并给你。”她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短短时间内,已细心的将住院费都考虑到了。

    苏千里冷眼看着她,唇角却有似有似无的笑意:“不止这些吧?”他在她略显疑惑的表情中气定神闲的说道:“一世投资也是因为你,前期已是上千万的数目,若要还,将这些也一并还给我吧。”

    第三十五章

    向思一怔;苏千里继续说道,“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在你身上花费的不少,这也得算上;另外,之前你留下三百元钱在床头;我现在想想也还是觉得很耻辱,心理上有了阴影,找你要点精神赔偿费不算过分吧;”

    向思见他越说越远,她不想与他胡搅蛮缠;只静静的看着他,苏千里眉毛一扬;淡笑道:“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你不是嫌弃你债务不过多吗?现在把这些算给你,满意了吗?”

    向思默默无语的找到自己的包包,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向念看到,惊吓的看着她:“姐,这么庞大的债务你真打算背啊,这可不是金子啊。”

    向思狠狠的瞪她一眼,不是她这个分不清立场的人乱出主意,苏千里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这一出并不是向念捣蛋,也一定是苏千里受了什么启发,对她现在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她手腕一动,在纸上刷刷的几笔写完,将纸张扔到苏千里面前:“拿去。”

    苏千里手脚利落的抓住飘忽的纸张,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苏千里大混蛋’。

    她还有这样孩子气一面,不过看来好歹是不再提还钱的事,他挺满意的将纸张折叠好收起放进口袋里,见向思赌气似的不看他,他心里反倒觉得有些愉悦,走过去揽住她一边肩膀拍一拍,似认真似玩笑:“那么好强做什么,女人在男人面前示弱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眼角往下,看到她嘴角微微一拉,似乎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他接着说道:“向思在苏千里面前示弱更是天经地义的事,永远不要担心和怀疑苏千里会置之不管。”

    手下的肩膀果然一僵,就这样被猜中了软弱心思,苏千里得意间有些心疼,没有哪个女人是天生坚强的,无非是示弱后得不到适时的保护,就训练自己成了铜墙铁壁,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遇到再大风再大雨,也是自己先咬牙承受。

    他放开她的肩膀,将行李提起来:“我们去酒店休息一会,阿念,你也睡一会,等下午再过来陪你。”

    向念点头,她脑袋转的快,马上对着一旁的太阳说道:“我讨厌一个人待在医院,你必须在这里陪我,我睡着后也不准走,等下午姐姐和苏大哥过来了,你再回去休息。”

    苏千里笑笑,会意的偷偷对她伸出一根大拇指,向念调皮的一抱拳头,嘴里说着承让承让,两人完全已经默契十足,向思在旁边看的连连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苏千里走到门口,又对向念说道:“有事打我电话,别吵你姐姐。”

    向念笑眯眯答道:“知道啦。”

    太阳被向念强制留下而一脸不豫,等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才冲向念皱眉道:“看你那副狗腿的样子,叛徒都比有骨气。”

    向念往后半靠在枕头上,脸上的笑容已只剩下淡淡的影子:“叛徒又怎么了,叛徒知道看清形势,知道分清强弱。”她看一眼太阳倔强的脸,轻轻骂道:“臭太阳,笨太阳。”声音越来越小:“好太阳,可怜的太阳。”说道最后,眼睛已合上,慢慢睡了过去,她体质本来就弱,从早上到现在一直笑意融融,能撑到现在,已是困乏之极。

    太阳无奈的摇着头,将她的头轻轻扶起来,挪平枕头让她睡的舒适时,又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之后坐在床头安静的守着她,见那支手机被她随意的放在床沿处,他的视线移到向念雪白的脸上,轻轻说道:“你其实更舍不得牧大哥吧?”

    向念已睡熟了,没人回答太阳的话。

    苏千里订的算是小小县城里最好的酒店了,规模中等,环境清雅重在干净,向思是第一次在自己家乡的酒店入住,踏进酒店,在大厅看到一些明显来自外省的脸孔,一瞬间也有些恍然,仿若自己也是个外地人,除了地理外貌熟悉外,心中竟没有一丝关于对家乡的那种温暖感。

    苏千里提着包走在前面领着她找到房间,是最靠里面的两间,较为清幽不受外界干扰。苏千里在先将她的房间打开,跟她一起进去。

    向思有些疑惑:“你的房间就在隔壁,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直接回去休息吧。”

    苏千里不理会她,径直进了房间,向思跟在后面,想着他那些无常的举动,有了小小的警惕:“你回房吧,这边真没什么事。”

    苏千里把包包放在桌上,将里面他的衣服一一取出拿在手中,这才抬头看向思:“连衣服都不准我拿走,难道你其实是想与我住一起?”

    向思咳嗽一声,知道这种话语女人是怎么也说不过男人的,索性不与他多说,只提醒道:“在这种酒店,洗漱用具最好用自己的,你带了吗?没带的话我去买给你。”

    苏千里从包里掏出两套崭新洗漱用具来,牙膏牙刷毛巾等等一应俱全,这是此前准备好的,原本打算用在剧组所住的那里,后来因为紧急要回这边,就顺手放进包包了,看来真是没白费心思。

    向思很无语的看着那两套一红一蓝的情侣用具,苏千里倒是很得意,两道浓眉微微挑起,冲向思道:“好看吗?我亲自挑的,红的给你,蓝的我用。”

    向思在心里腹诽,都多大了,还爱弄情侣配对这种小儿花招,再者,不过很普通的颜色很普通的样式,有必要摆出一副很了不起而邀功讨赏的表情吗?只是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她从来不打击别人的好心情,只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好看,那我就用了,谢谢。”

    苏千里满意的将红的那套放到桌上,拿着自己的那套准备回房,路过向思身边的时候,想起来一事:“我没带电脑过来,你的笔记本我先拿过去用用,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虽然走的急,向思还是在百忙中将电脑带了回来,她有许多的事情未忙完,想着回来后,哪怕能偷得一点空闲,就总能做点事的。

    听到苏千里要用,她也没多想,只问道:“要用很久吗?”

    苏千里勾唇:“就今天一天。”

    没想到他要用这么久,她有些迟疑,试图跟他商量:“那个,你能两个小时处理完吗?下午三点之前,我有篇稿子必须交出去。”她计划洗完澡后就开始整理要交的稿子,之前已写的差不多,只剩结尾部分以及一些校对,在下午去看阿念之前务必要发送出去才好。

    苏千里见自己所猜果然没错,脸色不由得有些不愉:“两个小时怎么处理的完,我用完自会还给你,你就先好好休息。”他记得之前一天的工作加连夜的行程,她顶多就迷糊睡着了一个多小时,现在脸色也并不好看,却依然不准备休息,是当自己铁人吗?

    向思听他话音,大抵猜出他的心思,有些暖意又有些无奈,呐呐道:“可是都已经快写完了,这家稿费挺不错的。”

    苏千里已手脚利落的自行取出了电脑,听她还在舍不得,于是顺口道:“多少稿费我给你,犯不着这样拼死拼活。”

    说完就又些悔意,以向思的性格,必然不喜他这样的作风,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悔意也不过一瞬间就烟消云散,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何必拘泥于此时。

    向思听着他的话,苦笑了一下,并无多计较,倒是想起之前的住院费和手机费,那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可她并不愿心安理得的接受,在医院里不想当着阿念太阳的面多说数目,趁此时说清楚更好些:“你拿去用吧,我今天不用了。只是,之前的费用总还是要给你的,那本就不该出。”

    苏千里原本脸色还算平静,见她又说起此事,他微微蹙眉,想了一想,冷然问道:“那该谁出,牧安吗?还是说,你与牧安也是这样分的清清楚楚?”

    他压根不想提起牧安这个名字,可越不想提起的东西反而越是如鲠在喉,加之之前冥顽不化四个字,他更是讨厌她将事事与他划分的这样清楚。

    向思听到牧安两个字,也皱起了眉头,他怎样将此事与牧安扯上了关系:“这不一样的,跟……”

    话音未落,只见苏千里脸色骤冷,眼神阴郁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他将手中所有东西重重扔在一旁座椅上,一个大步踏过来,向思还未来得及惊愕,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力气太大,她根本没反抗的余地,只觉得手腕一痛,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走了几步,紧接着身体往前一扑,已被他重重扔在了白色大床上。

    向思动作极快,双臂急忙撑住,想要爬起来,苏千里却比她更快,哪里给她逃离的机会,他俯□,并未将全身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只错落的轻压着她,双手扣住她两只手腕,一条腿紧紧压制住她不断挣动的双腿。

    向思有些被骇住,她不知道究竟那句话讲错,却知道现下这种姿势危险之极,她不停的挣扎着,怒视着脸颊上方的苏千里:“苏千里,你想干什么,疯了吗?”

    苏千里丝毫不松懈的压制着她:“我正常的很,所以倒是想听听,有什么不一样,嗯?”

    他看着身下的这张脸,虽然有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法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可想起她总是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态度,想起她在自己怀中为牧安留下的那大把眼泪,想起她说的冥顽不化四个字,不由得更加咬牙问道:“有什么不一样,你倒是说说。”

    向思头绳已经挣开,头发全部都凌乱的散落在床上,她身上已微微冒出汗来,男人与女人的力量太悬殊了,她已快没有力气了:“苏千里,你放开我。”

    苏千里毫不心软,只执意追问道:“你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是顺口说出的话而已,此时的情况,向思哪里想的出来这话里的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看向苏千里,苏千里还穿着白色衬衫,因为连夜的奔波,衬衫上已有了浅浅的褶痕,袖口处微微卷起,露出他因为用力而显出经脉的手臂,他用力不小,在她的大力挣动下,并不比她轻松多少,又因为生气,胸口处也是剧烈的起伏着。而他一双平素十分好看的眸子现在牢牢的定在她脸上,眼神闪动间是毫不隐藏的怒意。

    他的头发比之前的长了些,发质极好,在光亮下呈现出自然的光泽,向思看着他的头发,不知怎的,就突然放弃挣扎了,她想起自己在他家小区里看到他时的印象,一头黑发又软又蓬松,是兰容的学生,是个好看的年轻人,那时他笑容温暖,无辜无害自在随意,而现在,却总是在生气,他以前也爱笑,而现在却常常冷脸。向思觉的这样挺没意思,明明不是她愿意,却好像她在做着一件伤害人的事情,她放弃了挣扎,静静的注视着苏千里:“我不该说那样的话,那住院费我也不再提了,行吗?”

    苏千里看着身下突然柔顺下来的人,又听到她含了恳求的话语,心里终于舒服了些,只是还不足以完全释怀,他紧盯着她,只见眼前人头发凌乱,脸颊微红,而领口处的衣扣在挣扎中早已解散两颗,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来,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向来遵从自己的感受,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后,他蓦然心境开朗了些,顺着她的话答道:“行,不过为帮你长点记性,我得做点让你印象深刻的事,以免你日后再犯。”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还是要强势点才行

    哼哼!

    第三十六章

    向思一惊;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她想提醒他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然而已经来不及,苏千里的脸毫无预兆的贴近她;在她嘴角浅浅一吻后,迅速下移到锁骨处;她只觉得锁骨处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来,下一秒就明白过来那是他的唇,此时她大抵已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了。

    她慌乱的挣动着;咬牙切齿的骂道,“苏千里你这个混蛋;你要敢继续,我跟你没完。”

    她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力量斗不过,话语也只会说这种,殊不知此种情景下这样话语无疑于火上浇油。

    苏千里埋首她胸前,耳边听的她此番不得章法的威胁不禁闷闷的笑出声来,原来她也是会慌张如此的,他抽的空闲模糊的安慰她:“乖一点,不要害怕。”

    她的皮肤白皙,领口处一片雪白,此时却已染上层层红晕,那是他短短时间内不停啃噬的结果,他瞧着这些或深或浅的红印得意一笑,却意犹未尽,只见挣动下衬衫松动的更多,外衣已快退至腰间,而圆润的小小肩膀露出一个头来,中间一根纯白内衣肩带紧紧贴在肌肤上,诱人之极,偏肩头光滑美丽,看的他喉头更加干燥,索性一低头,嘴巴贴近肌肤处,用牙齿将肩带咬住轻轻又急切的推到肩膀外。

    向思完全慌了,即使他与她有过那荒唐的一夜,可是那一夜的记忆太模糊,她根本想不起细节部分,如今他这样的做法,对她而言又陌生又害怕,他竟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了,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冲开他,一边使劲一边带着颤音说道:“苏千里,你不要发疯,你放开我。”

    苏千里充耳不闻,他的气息早在拨开她肩带时已经紊乱了,她身上有了层薄汗,这汗意比任何香水都要刺激他,也带引着他往下移动,停在大力起伏的胸口处,她穿的是白色蕾丝花边内衣,看不到整只的样子,可是已在他眼前露出一抹简单又好看的蕾丝边来,蕾丝边贴着雪白的肌肤在他眼前半遮半掩的晃动。

    他想,就是这里了。

    随即不再犹豫,一口重重的咬下去,只觉口中似含了一只抹了蜜糖的面包,温暖柔软芳香可口,他咬过后依然舍不得松口,只叼住这口肉慢慢吮吸轻轻噬咬,入口的是怎么也不够的香甜。

    向思被他一口咬的浑身一震,他是使了力的,不晓得破皮没有,只觉得被咬的地方传来阵阵疼痛,偏偏他还不松口,只在那处逗弄,那疼痛就变的更加清晰,慢慢的又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胸口处到处都是他热热的气息,混乱中她根本无暇分清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只怕他再继续下去,情急之下,反倒不再张口即骂:“苏千里,求求你,别这样。”

    求饶与反抗都不是男人兽性大发时的最佳对策,然而相比较而言,前者更有效果一些,男人对心仪女人的求饶多半都是听在心里的。

    苏千里本意就只是吓吓她略施小罚,此时听的她话语都带了哭音,知道目的已达到,再深入下去真惹恼了她就不好收场了,于是最后用力吮吸了一下后,他恋恋不舍的离开那香软之处,抬头看她:“这个印记一时半会消不了,你好好记住,不要再因这种事而惹我生气,嗯?”

    向思已完全脱力,大口喘气的看着他,只见他眼睛比平日更亮,灼灼的盯着她像随时要扑下来一样,她害怕他再做出更出格的举动,忙顺着他的话答道:“我知道了。”

    苏千里这才彻底放开对她的禁锢,松开她的手腕时,见所握处已是通红一片,不由有些心疼,欲替她揉揉,向思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又要再来一遍,忙趁他放开的一瞬间往旁边一滚,离他稍远一些,恨恨的盯着他:“我都说知道了,你还要怎样?”

    见她眼中警觉意味浓重,他也不强求,也不解释,只微微一笑后放松的倒向一边,平息着身体里的燥意。

    向思摸不准他的意思,也不敢乱动乱说,只警惕的盯着他,在一旁大口的喘息,她的心里还在蹦蹦跳,她不得不暗暗深呼吸几口以压制这种剧烈跳动,两人都安静下来,房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向思不觉得有什么,可这种声音对苏千里却是要命的,佳人就在旁边不停喘息,每一呼一吸都是极致的诱惑,只是听得见看得见却再动不得,他暗自苦笑一声,默默压制体内的同时转头想提醒向思两句,可向思一看到他转过来看她,立马像如临大敌一样的瞪着他,弄的他很是挫败。

    一阵铃声突兀的响起,向思先是有些莫名,而后反应过来,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只觉这个电话来的真是及时,忙接了起来。

    “喂,哪位?”她气息本就不稳,又是手忙脚乱的接起,说话间就带了明显的喘息。

    只听那边一片安静,她又喂了几声还是没人讲话,疑惑的看了下屏幕,因为是新手机,里面除了苏千里的号码外,她还没来得及储存任何人的号码,那一串陌生的数字她也猜不出来是谁。

    她再度喂了几声,见还是没人说话,就预备挂断了,那边却传来一个声音:“想死姐姐,我是千岿。”

    向思叫了声千岿,疑惑道:“你刚刚怎么不讲话?”

    千岿软糯的声音在耳边清晰的说道:“刚刚是段大哥帮我拨的,他说他好像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声音,不敢说话,所以把手机给我了,换我跟你讲。”

    向思这才察觉出自己喘息的有多厉害,忙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住心中,极力压制着急促的呼吸。

    只听千岿懵然不懂的接着问道:“姐姐,你声音怎么了?”

    苏千里就在旁边,她手机声音开的不大不小,在安静的房内足够旁边的人听的一清二楚,他自然听到,闻言也是一笑,他换了个姿势,手臂枕在自己脑后,好整似暇的围观向思的尴尬。

    向思佯装淡定的咳嗽两声:“没什么,嗓子有些不舒服而已。”

    只听那边悉悉索索,似是有人用手捂住了话筒处,过了一会,还是千岿的声音:“姐姐,我哥哥在你旁边吗?”

    向思以为他要跟苏千里讲话,忙道:“是,你等下,我把电话给他。”

    千岿却在那头阻止她:“不要,我就要跟姐姐讲话,我是想问,姐姐,你们刚刚是在做运动吗?”他停了一会,似乎是在向旁边的人求证,然后才继续说道:“是老少咸宜的运动还是少儿不宜的运动啊?”

    那边传来段从伟憋不住的轻笑声,向思在心中将段从伟的名字默默念了三遍,段从伟你这厮可千万别某天倒我手里了,旧怨新仇,一起结算。

    她忍住骂人的冲动,默默的转移话题:“千岿,我们很早就到了,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对不起哦。”走的太急了,就将千岿那样丢下,到现在都未想起来问问他,着实有些愧对千岿对她的喜欢。

    千岿倒是很大度,在电话里很豪情的跟她说:“我小人不计大人过啦,只是,姐姐我好想你,跟着段大哥我不喜欢。”

    向思听的他熟悉的错言错语,不由得微微一笑:“怎么了?他没照顾好你吗?”

    随即想到上次段从伟带着他去学校参观所谓的男人战斗,还不知道这次又带着小小千岿做了些什么事,千岿既然说不喜欢,恐怕不是什么好事,那段从伟一心只想着自己玩,哪里会专心管小孩的心思。

    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千岿,若不是自己这边突然出事,苏千里断不会将千岿丢给别人照顾着。

    千岿声音里有小小的委屈:“段大哥抱着我不认识的阿姨,不抱我,还不准我催他早点回家。”

    段从伟在那边高声喊冤:“天地良心,昨晚接到你时都已快十一点,我不过送那个美女回去而已,你一说要回家我马上就带你回去了,哪里有不准你催我早点回家。哎,小千岿,讲谎话是要鼻子变长的。”

    就知道段从伟干不出什么好事来,居然带着小孩子去约会女人。

    苏千里也全都听见,此时起身从她手中接过电话,走到一边说道:“千岿,电话换人。”一会儿,只听他说道:“段从伟,你注意些尺度,千岿还小。”

    那头段从伟不断喊冤又再三保证,只听他一个人絮絮叨叨个不停。

    向思趁机站起来,将衣服整理好,连带外衣也扣的严严实实,又用手将头发胡乱的梳理了两把扎了起来,忙完这些,只听苏千里与段从伟已变换了话题,他淡淡说道:“风景还行。”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总归不是些什么好话题,因为苏千里说道:“我没怎么观察,暂时没看到什么入眼的女人,不过你要敢带着你那些莺莺燕燕过来,我不饶你倒是小事,只怕有人会好好料理你一顿。”说完还看了她一眼,口中的那个‘有人’不言而喻指的就是她,她从间断的话语中猜测出来段从伟的意图,哼了一声。

    苏千里又讲了一会,才将电话挂断,转头见她站的离自己远远的,又衣扣严实,不由轻晒:“扣的再严实,我若想,依然能将他们撕开。”

    向思身体一僵,现在气息平稳,理智与力量都恢复了些,当下就本能厉声驳道:“你敢!”

    苏千里眼睛微微一眯,见她身体绷成那个样子,终于决定放过她,他拿起自己的东西兼她的电脑:“吓你的,别紧张成这个样子,弄的好像我们之间还是第一次样,我过去了,你休息一下,下午两点半我来叫你。”

    他越过她悠悠然的出了门,她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那边开门关门的声音,直到没了任何声响后,她才完全放松下来,一伸手摸额头,居然摸到一手湿湿的汗。

    她拿了衣服到浴室准备洗澡,脱下衣服的时候碰到胸口住,只觉得疼,来到镜子前一看,那处果然已经不堪入目,一个明显的牙印让整个画面都暧昧不已,最深的地方破了点皮,一碰就疼,围绕牙印的一圈都已呈现淡紫色,这样的印迹没有个十来天恐怕是消退不了的,嘴上也是破了皮,倒现在还微微的疼,这人是属狗的吗?

    向思恨恨的想着,却没半点办法,他力气太大了,又随性而为动辄生气,偏偏还执拗的很,即使她将话讲的那样清楚,他除了咬她,无半分撤退之意,向思想到那双怒意下灼人的眼睛,不由的提醒自己以后注意言行,万万不可再惹到他。

    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倒是入睡的很快,一觉无梦。到下午两点半的时候苏千里果然来敲门,他也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平常因为在公司在上班的缘故,他多半穿黑白灰几色,现在穿了淡蓝色休闲衬衫,配一条怀旧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向思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此等好皮囊下,谁知道居然是动辄爱咬人的性格,简直比小狗还小狗,不够愤然归愤然,还是得随着他一起去医院。

    到了医院,在走廊上遇见王医生,王医生是这医院的老医生了,在医院几十年,医术高明,人也和气,是有口皆碑的好医生,向念从刚开始住院,都由他负责。

    此时见到他,向思忙上前去打着招呼,王医生却并不跟她废话,只说道:“你来我办公室一趟,阿念的事,我得给你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末啦,希望明天是个大晴天

    忙碌一周的菇凉们,记得好好休息一天,出去走走。

    女人走出去是一朵花,宅在家就是豆腐渣

    嗯,我要变成一朵花!!!

    第三十七章

    苏千里想跟着一起去;向思却不让他跟着,“你先去阿念那里看看她醒了没,别说我去王医生那里了,我一会就过去。”

    她态度坚决;苏千里没有坚持跟过去,一人先去了病房。

    向思默默的跟着王医生进了他办公室;这间办公室还是一贯朴素的样子,这几年来几乎没怎么变化,唯一变化的是随着向念来医院的次数增多;王医生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就像现在;他一脸沉痛的看着向思,“阿思啊;阿念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了,虽不是自己的亲孙女,但总有几分感情的,她的病,你到底准备怎么办的?”

    向思看着医生花白的头发,这是少见的慈祥的医生,肯好言好语的对家属讲这样一番话,她不预备在老医生的面前掩饰什么,只咬唇道:“我不想放弃,只是……太艰难了,我在想办法。”

    老医生叹息着摇头:“我很早前就对你说过,再对你说一次,你记好了:她这病,快,过不了十八,再慢,也拖不过二十。她今年十六了吧?”见向思点点头,他接着说道:“我们这医院能做些什么,不过续着她的命而已,真要解决她的问题,还得去大医院,只是越早越好,过了恰当的时间,再大再好的医院也救不了。”

    老医生的每一个字都打在向思心上,她听的很清楚,却回答不出一个字来,憋了半天,只低声回了句:“我都知道。”

    老医生看着眼前的人,想起自己的孙女来,那个孙女和她年纪差不多,却依然像个小孩子样,每个月自己的工资全部花在衣物化妆品上,不够了还会伸手向父母要,甚至偶尔还会撒娇从自己这里拿走一些零花钱,有事嫌烦无事喊闲,没得一天消停过,不惹些风流韵事出来就算是大幸,更别提像面前这位一样,遇到多大的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扛,偏偏还面容平静的坐在那里,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承受的起还是承受不起。

    老医生真心实意的叹息着摇头:“你们家的情况我大概也知道些,知道你也在尽力,只是阿念这病实在拖不得了啊,心脏病这种情况不用我讲,你想必也是清楚它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我是觉得阿念这孩子太可惜了,乖巧又懂事,这回被救醒后看到我第一句话你猜她说什么,她说爷爷你又救我一回了,我都记着呢,等哪天我真上天堂了,一定在天上保佑爷爷长命百岁以及爷爷家人永远健康。我早见惯生死了,可她这几句话还是听的我心酸不已,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这病,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这种家庭呢?”

    老医生对她摆摆手:“你走吧,话我已说到了,剩下的我也帮不了什么,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出院的时候再去多拿点药放在家里,断不得。”

    向思对老医生一鞠躬,老医生也不再管她,她默默的自己出来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下去,只觉得每步提起落下间都有千斤重,阿念从生下来就带着病,先天性心脏病,后来查出心脏上有个洞,早先爸妈还带着她跑了些医院,只是还来不及做手术,家里就出了事,几乎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再顾不上只专心她的病情,时间慢慢过去,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到了今天,横亘在她面前的是眼看就要到来的十八岁,她的阿念就要十八了,与花无关,与无忧无虑无关,与少女情怀无关,于阿念而言,只是生与死的十八,而她依然无能为力。

    已到了病房,她整理好心情,将嘴角往上提了提才拉门进去。

    向念早已醒来,靠在床头和苏千里研究着新手机,看到她进来,眼睛离开手机,对着她眉开眼笑:“姐,手机好棒,可以下载好多书,够我一直看一直看了。”

    她不能做剧烈运动,别的小朋友活蹦乱跳的时候,她总是被向思勒令安静的待着,时间久了,书籍就成为了她唯一的选择和朋友。

    向思走过去,在她床头站着,见她兴致很高,就也凑上去看:“让我瞧瞧阿念最近在看些什么书?”

    苏千里不动声色的静静看了她一眼,从她脸上没看到任何异样神色。

    向念将手机在她面前一晃,却并不给她看刚刚下载的书单,只贼贼笑道:“我最近爱看这些,等我看完了,再给你讲,现在不能告诉你。”

    向思用一根指头点点她的脑袋:“神秘兮兮的,你要是敢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小心我揍你。”话虽这样说,可她对阿念却是十分的放心,相较于太阳,她更信任阿念些,阿念心里有条更清楚的界限,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从不需要她为这些小事而操心。

    向念朝她瘪嘴:“就知道使用武力!乱七八糟的书我才不稀罕,我看的都是好书,苏大哥,哦?”

    苏千里闻言嘴角一抽,想起她给他看过的那些书名,又看看眼前这张纯洁如小姑娘的面庞,实在很难将两者结合起来,但见她殷切的望着自己,还是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嗯,看起来还不错。”

    向念得意的对着向思笑:“看吧,还是苏大哥比较开放比较有品味,知道这都是些好书,不像姐姐你,死脑筋。”

    不说苏千里还好,一说苏千里,向思顿时起了疑心,出言警告:“苏千里,阿念还小,你可别推荐她看些不合时宜的东西,带坏了她。”

    苏千里眼角一跳,好笑的看着她:“怎么可能?!”

    他带坏阿念?她究竟是多久没和自己妹妹交流过了,只怕多深入了解一下,就知道完全不用担心别人来带坏她,而是她带坏别人了,她看的书哪本不是与她年龄“不合时宜”,他只不过小小提醒了一下这些都有些重口味,她就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看着他,分明是嘲笑他孤陋寡闻外加多管闲事。

    向思斜睨他一眼,没再多说,见向念头发散乱的披着,就从包包里找出梳子来帮她梳头发,她全身上下都带着病态,没有一处不让人觉得孱弱,唯有一把头发奇迹般的又黑又亮,光泽度极好,柔柔顺顺,常常惹的那些做头发的商人围着她转,将价格提了又提,只想买的这一把好发。八岁左右的时候剪过一次,向念不怎么在意,可向思当时看着她剪掉头发后露出的细细脖子忍不住一个人偷偷哭了一回,至此之后她万般坚持,向念的头发再没剪过一回,细细护养到现在,是百里难得挑一的美丽长发。

    向思每次看到她的头发,就感到很欣慰,总觉得好似给阿念保留了至少一样美好的东西。

    她用心梳理着向念的头发,神情很温柔,苏千里坐在对面看着她,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流连在她的十指间。

    梳理柔顺后,她将向念的头发一把拢起握在手中轻轻摩挲:“阿念,你头发真美,我都好羡慕。”她自己的头发从来没有留到过这样的长度,一是发质并不如阿念好,二是难的打理,现在过了肩膀,已是她极限了。

    向念侧头看着自己的头发,仰头对她笑道:“我听同学说,最近网上流行一段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我头发早及腰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个娶我的人呢?”

    她笑容依旧明亮,语气无任何变化,像是不过听到这样一段话语,顺口打趣一句而已,可向思听的手一顿,保持那个抚摸的姿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只觉得手中发像是长了手脚,顺着这些话语顺着她的手腕钻进她心里,密密麻麻的将她心脏缠起来,是比疼更难受的感觉。

    她叫一声阿念,可向念却像没听到,已注意到别的地方了:“姐,你嘴巴真破了啊,上午看见,还以为我看错了了呢。”

    她跟向思离的近,又仰着头,将她嘴角上的伤看了个一清二楚。她眼珠一转,冲向思了然的坏笑:“你自己咬的还是别人咬的?”

    向思努力抹掉心中的难受,随着她的话头故意板着脸斥道:“你再乱讲,我打掉你的牙。”

    向念佯装委屈的瞪她:“又不是我咬的,你打掉我的牙做什么?谁咬你的你打谁的牙去。”她顿一顿,嘻嘻的笑着:“或者你干脆也咬回去,礼尚往来是传统美德,是吧,苏大哥?”

    苏千里听的兴趣盎然,向思却再听不下去她胡说八道,将她头发一把放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变女流氓了是吧,看我不教训你一顿。”

    她假装去挠向念咯吱窝,向念直笑着往后躲,只是到底顾及着她身体,也不敢多闹,两人笑闹了一会就停下来,向念看看时间,说道:“晚饭之前,我要看会书,你们不用管我,该干嘛去就干嘛去。”

    向思表示赞同,静养对她是最好不过了,多多休息总是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