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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争执还要下去,向思连忙j□j去试图和解:“阿奇,少说两句,”她转向黄头发女孩:“你们房间在哪里,想换的话,我们可以跟你们换。”
女孩瘪瘪嘴,指着走廊的一头:“就在那里。”
阿奇在旁边说道:“阿思,换什么呀,两个房间差不多大,我之前就去看过了,根本没什么大的区别,她非要这番折腾,我可不想陪着她折腾,我的行李还有剧组的一些东西都已经搬到这个房间了,再搬过去,都要累死了。”
向思就有些奇怪了,既然房间差不多大,确实就没换的必要了,她再看看房间的分布,就更加不解了,从她住的地方数过去,离徐导住的地方总共间隔了三个房,而从女孩说的那个房间数过来,离徐导的房也才四个房间,如果说是想跟徐导便于沟通和加深感情的话,也实在不需要换房间。
她随口问道:“房间差不多大的话,为什么非要换呢?”
女孩还没答话,一个娇柔的女声传来:“我就想换,怎么了呢?”
向思看过去,一眼认出她来,正是之前见过的孟新雪,她比那晚看到的还要漂亮几分,因为刚上了妆,整张脸看上去艳丽无比,如果神色能温柔几分,不那么盛气凌人的话,或许能拿上一百分。
向思原本也就是随口一问,无论什么样的理由,客客气气的给她一个,她二话不说就会交换房间,可是如今看孟新雪这样一副非换不可的模样,她突然就改变注意了。
向思的人生里,从来不缺少挑衅,她也从不惧怕挑战,若谁想与她争个输赢,无论心情好坏,她都乐于奉陪。
向思脸上还带着笑,可眼神却冷了下去:“我就不想换,怎么了呢?”
孟新雪走的近了,将向思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轻飘飘的说道:“如果给你钱呢,给你钱的话,你还是不愿意换吗?”
向思也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而后抱着臂膀斜睨着她:“怎么,你就是这样一路换过来的,给钱或者别的能给的东西?”
孟新雪脸色变了变,她冷哼一声:“你不换也得换,这个房间我住定了,李梅,去给我把行李直接搬过来。”
向思依然抱着臂膀,她往旁边走一步,直接挡在门口,冷然看着孟新雪:“你敢!”
正僵持间,徐导和副导几个人从外面回来,看到这阵仗,都有些诧异。了解了是怎么回事后,徐导看向孟新雪:“新雪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向思,之前因为种种原因,开会的时候你们可能没碰上面,她就是本剧的编剧,也是一世亲点的编剧,你们两人可都算剧组的中心,可要好好相处。”
他着重强调了一世两个字,孟新雪是谁安排进来的,他比谁都清楚,礼让三分是不错,可也不能由着性子闹。
孟新雪年纪轻,可阅历并不浅,她听的明明白白,知道这是导演在解围,于是就顺着台阶下了:“原来是编剧啊,早说嘛,我还以为是组里的打杂人员呢,呵呵,是编剧的话,那这房间就不换了吧,给我多大的胆,也不敢跟编剧争房间啊?以后还要靠编剧多多照顾呢。”
徐导看向向思,向思无所谓的耸耸肩:“好说,俗话说狗眼看人低,我也没认出你来。”
阿奇在旁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徐导咳嗽一声:“既然误会解开了,大家就各自忙去吧。”
徐导一行人回了房间,阿奇下楼去取剩下的一些物件,向思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行李箱,准备进房收拾一下。
孟新雪却叫住她:“向思,你挺伶牙俐齿,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向思回过头去看她,再一次确定她看过来的目光中绝对不含善意,于是她冷冷道:“你没事想象我做什么?”
孟新雪盯着她:“我听说过一些你的事情,想象中你视钱如命,别说一个房间,就算是一个人,只要给你钱,你也是愿意出让的。”
向思站正了身体,面对她:“你从哪里听说的?”
孟新雪很满意看到她脸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她故作漫不经心的想了一下,才慢悠悠说道:“我有个表姐,她的名字你应该听过,她叫许年华。”
向思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掌中包包的细带,只听孟新雪继续说道:“我和表姐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的很,听说你们两个是同学,我从她那里看过你的照片,也顺带听说了一些趣事,才有了这些想象,不过没想到的是,你现在居然不爱钱了,倒真是让我觉得惊讶。”
向思看着眼前的面孔,终于明白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什么原因了,她居然是许年华的表妹,两人样貌上确实有几分相像,嗬,这个世界真是小,这样也能碰上相关的人,这样也能自别人口中听到熟悉的名字和已经不想再记起的事情。
向思不想多跟她废话,直接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到底想做什么?我不觉得那些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孟新雪笑起来:“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非常好奇,让我那总是无比自信的表姐整天提心吊胆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有什么本事能跟我表姐抢男人,“她眨眨眼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看到你,真不明白表姐在担心什么,不过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该想的人就不要想,要不起的人一开始就不要接近,免得将来痛不欲生。”
她说完这些,又换了副笑容:“不管怎样,以后还是要你多照顾的,希望这些私事不会影响到你我的工作,我没做好工作倒没多大损失,可编剧大人若是没做好工作,丢了饭碗,欠别人的债就还不上了,多不好。”
孟新雪转身娉娉婷婷的回了自己房间,只留向思一个人颓然的靠在墙壁上,向思看着她的身影,暗暗咒骂了一声,牧安是她的软肋,一碰到任何与他有关的话题,她就只有偃旗息鼓的份儿,一点一滴的伤害和非议她都不想说不想听。
归根结底,总是她对不起他,她又何必再分辨什么。
向思进到房里,一会阿奇也从楼下回来,她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完全平息下来,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冲向思抱怨道:“这孟新雪,真要说起来,也就算个二流小明星,气焰这么嚣张,还不是仗着后台硬,真以为自己多有名似的,就知道欺负我们这种小人物。”
向思有些心不在焉,孟新雪的话勾起了她许多回忆,那些过往她委实不想再去想,可心脑不合一,总有一边不停回放那些时光,她努力的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参与话题:“知道自己是小人物就低调点,你还敢跟别人吵架,要是被徐导当场看见,只怕要骂哭你。”
阿奇吐吐舌头:“这不是没看见吗?”她后怕一会儿后,又止不住开始八卦:“这孟新雪也不怪她嚣张,她大概是能红起来了,其实客观来说,她本身条件就已不错,据说她家里也挺有钱,现在又攀上个很硬的后台,想不红也难。哎,阿思,你知道她后台是谁吗?”
向思自然知道她后台是谁,可本着不泼人冷水的原则,依然问道:“是谁?”
阿奇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是苏老板苏千里。”
向思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会传出来是苏千里的,她的讶异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苏千里?”
阿奇见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说的更起劲:“就是他,一世影视的大老板,一世集团将来的继承者苏千里呀。如果不是这么大的后台,孟新雪敢这么得瑟吗?”
向思摇头笑一笑,即使身在这个圈子里,看来传闻终究是传闻,阿奇见她不信,急了:“真的,徐导的助理你认识吧,是我老乡,她告诉我的,她有一次跟徐导出去吃饭,碰巧遇到苏千里和孟新雪在一起吃饭。”
第十八章
阿奇见向思听的认真,就将自己知道的更加细细的说给她听:“当时他们还不知道苏千里的身份,都以为是孟新雪新交的男友,因为两人当时坐的地方是那个店里特地为情侣准备的专座,我那老乡还跟徐导开玩笑说,这孟新雪怎么想得开,这么年轻就先交了名不见经传的男朋友,也不怕影响事业,现在看来,人家的道行深着呢,哪里会做亏本的生意。”
向思觉得有些疑惑,孟新雪不是段从伟的人吗?她进组的要求也是段从伟直接提出来的,怎么又跟苏千里扯上关系了?
她面上并没露出疑惑的样子,只应和道:“既然如此,以后还是少招惹她为妙,你也注意点,别给自己找麻烦。”她说这话是提醒阿奇,也是在提醒自己。
阿奇点头道:“知道啦,我今天也就是气不过才吵了两句,平常哪敢啊,好在跟着你混,顶着你编剧大人的头衔,好歹能稍微得到点荫泽嘿嘿。”
当天的要拍摄的戏份并不多,剧组收工的早,阿奇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里就剩下向思一个人,她九点多就早早的洗好后坐在电脑前,准备给太阳打个电话后,继续写专栏,还未拨出号去,倒先来了个电话,她接起来:“有什么事情?”
苏千里大概是在家里,电话那头静悄悄的,他话中的笑意听起来就更加明显了:“口气火爆,怎么,有谁惹恼了你吗?说给我听听。”
向思咦一声:“你怎么知道有人惹恼了我?莫非你未卜先知,或者根本就是你有意为之?”
苏千里顿了一下:“真有人惹恼了你?”
向思觉得这样说话挺没意思,他与孟新雪到底是什么关系其实是与她无关的,再则白天那点争吵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放缓了口气:“开玩笑的,谁会没事跑来惹我。”
苏千里嗯了一声:“没事就好,今天都做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向思心里头有些小小的怪异感,她不太擅长这样与人讲电话,更不太擅长将生活中的琐碎一一讲给对方听,她与苏千里,在她看来现在远远不是那样亲密的关系,可苏千里的声音里温情脉脉,是她曾经渴望过的温暖,她握着电话,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最后只干巴巴的说道:“没做什么,就那些事情。”
苏千里笑了一声,他似乎很爱笑,向思见过他太多的笑容,只是这样听到他的笑声,她不用想,似乎都能看见他扬起的眉毛里隐藏的小小戏谑,她哼道:“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苏千里那边传来倒水声,和着水声,他说道:“思思,你真是不会聊天,看来我以后得好好教教你。”
向思顺着他的话反驳道:“那要看跟谁聊天了,和亲近的人一起,我也是很能聊的。”
苏千里哦一声,笑道:“你这是在提醒我要加快步伐,早点和你变的更亲近吗?我倒是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怕节奏太快吓到你,如果你要求的话,我会如你所愿,”他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男女关系变亲近的最好方法想必你也知道,反正我们都已经春风一度了,要不要二度一下?”
向思已经洗了澡,接电话的时候慢慢舒适的半躺在了沙发上,精神极度放松,本能的回口道:“少来,我可是有节操的人。”
话出口,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咬掉。
苏千里果然笑的更欢畅了,话里色迷迷的意味更加明目张胆:“没关系,你要是从了我,成为我的老婆后,节操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可以放一边,二度三度四度无数度我们都可以换着花样来,实不相瞒,我实战经验少,可我领悟力和观察力都挺强的,绝对。。。。。。”
他话未说完,向思已经怒吼一声:“苏千里,你够了啊,没事你自己去度去,我挂了。”
她并不是十几岁的纯情女生,与兰容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讲什么样的内涵段子都能笑的前仰后合,可是讲的对象不一样听的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苏千里这样的一个跟她有过那什么关系的年轻男人在电话里直截了当的调戏她,她再怎么厚脸皮,也禁不住老脸一红耳根发热。
苏千里知道不能再继续挑逗下去,适时的换了话题阻止她挂电话:“你等会儿,千岿要跟你讲话。”
向思呼出一口气,努力提醒自己不要去想那晚的事情,等电话转到千岿手里的时候,她已恢复平常的神态。
千岿在那端软软的叫一声:“嫂嫂,我好想你。”
向思眼皮跳了两跳,还是放温柔了声音说道:“千岿,我也好想你,你有没有很乖啊?”
“当然啊,我乖的人神共愤,对了,嫂嫂,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陪着我睡。”
自从上次千岿生病被向思抱着睡了一晚后,他后来就总是吵着要她抱着他睡,好几次被吵的没办法,向思不得不抱着他哄睡熟了才离开。
向思劝道:“我还要段时间才能回去,千岿可以叫芳嫂陪你睡哦。”
千岿斩钉截铁的抗议道:“不要,我就要你陪我睡,你的胸软软的香香的,我喜欢。”
都说童言无忌,向思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千岿乖,等我有时间了就回去看你,你乖乖的。”
千岿应道:“嗯,嫂嫂也要乖乖的,外面的野花千万不要乱采,否则,我哥哥会生气的,他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向思觉得脑门上快有一脑门的黑线了:“你到底最近在学些什么?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千岿自豪的答道:“电视上啊,我自学成才。”
向思被逗的笑了起来,又好言好语的说了好些话,向思才挂了电话,一看时间,哪里还能给太阳他们打电话,这个点他们早该休息了,向思索性关了机,开了电脑专心写起稿子来。
那边苏千里挂了电话,心情也很愉悦,喂千岿喝了些水后问道:“今天要不要我陪你睡?”
千岿很小的时候有专门带他的保姆跟他一起住一个房间,方便照顾他,自从满了四岁,他就是独自一人一个卧室,鲜少与苏千里同睡,现在听到苏千里这样问,千岿黑亮的眼睛看了一会他,摇摇头:“不要,我只跟嫂嫂一起睡,她抱起来舒服。”
苏千里先是笑,突然想起来一事,于是趁机防患于未然:“以后我跟你嫂嫂住一起了,你可就不能总像这样要求她陪你睡。”
依向思的性格,千岿要是一直眼泪汪汪的央求,保不准她真会夜夜都带着他一起睡,那岂不是要坏他多少好事,虽然这个住在一起的画面目前看起来还有些遥远,可事先敲个警钟总是没错的。
千岿眨巴着眼睛看他:“我有帮你追你嫂嫂啊,哥哥,你是想过河拆桥吗?”
苏千里一把夹起他:“人小鬼大,给我好好睡觉去,”见千岿在他咯吱窝下晃晃悠悠的抗议,他跟着安抚道:“乖一些,过几天我带你去看她。”
千岿扬起小脸问道:“哥哥你是想去看看嫂嫂有没有乱采野花吗?”下一秒,头上挨了记小小的爆栗,他终于选择乖乖的闭嘴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向思过的挺清净,除了现场跟跟进度外,她与孟新雪私下并未怎么碰面,孟新雪同她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这对向思来说,已经足够,只希望能这样客气到跟组结束。
空闲的时候她就抓紧时间写稿,交出去的几篇都得到了很好的结果,因为好几个都是肖姐牵线搭桥,彼此都放心,稿酬陆陆续续的就直接到了账,到了月底这天,她查查账户,看已到了一定的额度,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给家里打一笔,还一笔,总算可以微微轻松一点了。
她查完账户,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玻璃上映出她的影子来,还是这样的体型还是这样的胖瘦程度,她不禁自嘲的笑一笑,向思啊向思,你的生活可真是一成不变的让人惊讶呢。
脸上笑容还未退去,门口已传来肖姐打趣的声音:“想到什么了?似笑非笑的装什么深沉。”回身一看,阿奇领着肖姐正进门来,手上拎着大包小包,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向思真心实意的笑了:“肖姐,你怎么过来了?”
肖姐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来看看我徒弟工作的怎么样,有没有给我丢脸啊。”
向思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中:“丢脸丢大发了,快被扫出剧组了。”
肖姐笑着拍了她一下,指着桌上那些东西说道:“我买了些零嘴过来,你留着和阿奇慢慢吃,喏,那还有一包东西是你的,直接寄到公司来的,上面没写寄件人,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替你收了,怕是什么紧要的东西,就给你送过来了,你拆开看看。”
向思从一堆零食中拿起那个包裹,包裹方方正正,提在手中沉甸甸的,因为裹的严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可她摸着它的形状,只看到单子上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体,就知道这里面是何物,是谁人所寄了。
向思觉得平静的心又要起波浪了。
第十九章
肖姐看她神情,知道这是熟人所寄,笑着打趣:“是哪个暗恋者送的,这么神秘,看寄件地址就在本市啊,怎么不直接给你,还要专门快递过来,莫非是什么惊喜礼物?”
阿奇在旁边跟着起哄:“真是浪漫啊,好羡慕。”
向思手指摩挲着单子上熟悉的字迹,心里百感交集,阵阵暖流过后接着是难以言说的难过。她将包裹缓缓打开,肖姐和阿奇惊呼了一声,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哭笑不得。
可不是,桌上整齐排列的并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好看物件,不过是大大小小十多包中草药,用统一的白色纸袋装好,纸袋上细心的标好了序号以及日期,哪天到哪天为一个疗程,需要熬制哪包药,都一目了然。
肖姐拿起其中一包细细的看,啧啧有声:“治疗痛经的,这样的事情都能帮你想到,又做的这样细致,真是有心之人,阿思,最近走桃花运啊,这又是哪位?”
向思找来一个小收纳箱,将纸袋一一整齐放好,淡淡答道:“一个故人。”
肖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阿思,故人再好也终究是带了个故字,那就表示已是过往的事和人了,做人得往前看,可别因为故人而错过了新人。”
向思嗯一声:“我知道。”
肖姐笑着拍拍她:“我知道你知道,我就是看那苏某人很不错,担心你错过了,好心多个嘴,你可别嫌我多事。”
向思摇摇头并不介意,肖姐对她和牧安的事情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可她是同事中少数见过牧安的人,那时她刚刚与牧安提出分手,他不同意,在公司楼下等她,可许年华也找了过来,纠缠时免不了言语上有所冲突,就是从这些断断续续的言语中,肖姐知道了分手的大概原因,由此对牧安的印象很不好,后来几次她偷偷落泪的时候,肖姐都直截了当的劝她那样的男人不需要留恋早分早解脱。
真实的原因向思没法说,一直守口如瓶,可她知道肖姐是真心对她好,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不会介意。
阿奇听两人讲话,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跟着问道:“苏某人是谁?阿思你男友吗?带出来给我们瞅瞅啊,再怎么着,也要请我们吃一顿饭吧。”
肖姐戳戳她脑袋:“苏某人是谁不关你的事,你这个吃货就知道吃,我不在的时候,你多照顾着点阿思,别老顾着自己吃。”
三人坐着聊了会天,到天黑的时候肖姐要回市区,向思送了她出门,等她从车站回到酒店的时候,老远就闻到一股中药味,她快步回到自己的楼层,果然中药味的源头是从自己房间里散发出来的。
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小炉子上放了个小砂锅,咕噜咕噜煮的正是时候。
看到她进来,正蹲在炉子边的阿奇冲她乐呵呵的笑,大力邀功:“我去找厨房磨了半天,好不容易给找了一套器具来给你熬药,怎样,我够朋友吧?”
向思原本没想动这些药,现在看这情况,心中索性释然了,也蹲到小炉子边守着砂锅:“谢谢你,熬好了你也喝点,这药挺有效的。”
阿奇嫌弃的摆摆手:“算了,我最怕喝中药,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位故人对你可真好,连这种事情现在都还记着,要是我的话,肯定感动的不行,说不定就想回头了,”她喵一喵向思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多嘴了,你别介意,我就是闲着没事八卦一下。”
向思笑一笑,没将这个话题接下去,锅里煮的正开,有白色的烟雾寥寥升起,她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好像还在当时住的那个窄小出租屋里,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小炉子,每到月事来临的前几天,牧安都会从不多的生活费里再抠出一些去买了中药回来,晚上两个人坐在小凳子上眼巴巴的守着炉火,凳子比较矮又小,而牧安个子高,坐在那里时间久了就会腰酸背痛,白天也是一直忙的不曾停歇,到了此时,再怎样硬撑,免不了脸上也会露出些倦意来,可无论她怎样劝,他却从未有哪次先去休息的,总是要等到药完全熬好,将药汁倒在碗里放在她面前后才会罢休。牧安其实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他对她很少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可做的每件事情都让她刻骨铭心,以致分开这么久,到了今天,闻到这熟悉的中药味,眼前首先出现的就是两人紧紧依偎在炉火前的情景,再然后,就是满满的心疼。
牧安牧安,如果你这么久还执意不忘,还心存念想,那我该拿你怎么办?
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向思,阿奇过去开门,徐导一行人鱼贯而入,徐导走在前面,一边进门来一边问:“阿思啊,你这熬的什么,满楼都是这味。”
向思站起来,笑答:“身体不舒服,朋友给弄了点中药,徐导要是嫌这味大的话,明天我就不熬了。”
徐导今天心情不错,哈哈笑道:“身体要紧,这药你尽管熬。我们现在要出去宵夜,你一起吧。”
向思想了想,说声好,她取了外套跟准备跟他们一起出去,孟新雪进来的时候走在最后面,到屋里后正好站在小炉子跟前,她看了一眼炉子上的东西,颇有些嫌弃的用手扇一扇,倒未说出什么来,只是瞧见桌上还未收起来的小收纳箱里的药包时凉凉的说了句:“这么多,要熬到几时。”
小收纳箱旁边就是之前的包裹外装带,上面的单子还贴在那里,向思下意识的不向让孟新雪看见,她将它们胡乱的抓起来,挽成一团,匆匆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孟新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几人一起出去,边走边商量去吃什么。到了酒店门口,正碰上有人进来,个子高挑,外形出众,还未来得及细看,就听孟新雪惊喜的叫道:“表姐,你怎么来了?”
向思暗叹一声,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许年华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柔如水:“许多天不见你,来看看你,怎么,打扰到你了?”
孟新雪走过去亲热的挽住许年华的胳膊:“哪能啊,表姐,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
两人站在一起,如两朵双生花相映成辉,又都笑意盈盈,众人看的眼花,连见多识广的徐导都感叹:“新雪,你们家基因真优良,今天看你们两站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美不胜收了。”
孟新雪笑的更加灿烂:“谢谢徐导,不过徐导,今天得请个假了,我表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想和她一起出去吃吃饭说说话。”
徐导自然点头同意,许年华这才看了一直站在后面没说话的向思,仿佛才看到她:“老同学,一起吧,我们也是好久没见面了。”
众人讶异的看她们一眼,这才晓得她们居然还有这层关系。众目睽睽之下,许年华又是这样让她措手不及,向思没有回绝的余地,只淡淡道:“好。”
三人找了附近一家火锅店,因为没有提前预定,包厢都满员,最后只能找了个靠角落的稍微安静点的桌子坐下,店员搬来一面屏风,隔开外面。
坐定后,三人一时有些无话,孟新雪先开了口:“表姐,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许年华的目光在向思身上绕了两圈,才回答孟新雪的问题:“过来看看你,顺便确定一点事情,”她用洁白的纸巾反复擦着手中的筷子:“进你们酒店就闻到一股中药味,怎么,有人生病了吗?”
她问的很随意,似乎是随口问出,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在向思脸上,向思也没打算逃避,听她问,就迎着她的目光回道:“我身体不太舒服,阿奇帮我熬了点药。”
“是吗?可真巧,前几天牧安亲自去抓了些中药回来,又一袋一袋的装好寄了出去,不知道你熬的药可是跟他寄出去的一样?”
许年华人漂亮,外人面前给人的感觉是惊艳第一,温柔第二,可是跟她长期相处过的人都知道,单刀直入切中要害才是她真正的个性,向思太过了解她的脾性,知道此时的她说出这番话来,后面马上会跟上什么样的结论。
向思不做多想,当下毫不犹豫的否决道:“你想多了。”
孟新雪在一旁已听出意思来,联想到在房间里她下意识的扔了包裹单进垃圾桶的举动,现在也明白过来:“怪不得你将单子扔进垃圾桶,原来是做贼心虚。”
至此再明白不过,不需要向思的回答,许年华也已经确认了事情的答案。
倒是向思听的有些好笑,只是现在也没心思去管孟新雪了,只对许年华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这解释实在够苍白,,还能说什么呢,这简直就是人赃俱获,她百口莫辩。
许年华神色并未有什么大的变化:“我想的哪样?你们藕断丝连还是破镜重圆,又或者你们其实都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还没到那一步而已?”
许年华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嘘,先别急着否决,牧安一会就过来了,让我们坐在一起,当面对质,好不好?”
第二十章
许年华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嘘,先别急着否决,牧安一会就过来了,让我们坐在一起,当面对质,好不好?”
她居然把牧安叫了过来?!
向思觉得这一切真是荒唐:“你到底想怎样?”
许年华气定神闲的看着她:“这么快就急了?怎么,想到要面对面,就做贼心虚了?”
向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自己:“许年华,我真的真的不想伤害你,也更不想再与你,与牧安有任何的牵扯,有什么事情,请你们自己去解决,不要再拉上我,好吗?”
许年华冷冷笑道:“说的真好,当初你和我约定的时候,你说的比这还要好听,那时的话你还记得吧,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可是,向思,你所说的,你做到了吗?”
向思一时语塞讲不出话来,当初的场景历历在目,当时的话语也如在耳边,她清楚记得,小小诊所外的昏暗街道上,两人面对面站在树叶落尽光秃秃的大树下,已是深夜,来往的行人并不多,两人的话语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更加清晰。
是她,是她亲口艰难却坚定的对许年华说道:“你带他走吧,从此以后我和他不再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再见他,不会再与他联络,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牵连,不会再动任何心思,只愿你,真心实意对他好。”
许年华此时的质问让她哑口无言,她呐呐道:“我并没有。。。。。。”
许年华出声截断她的话:“我当初对你保证的事情,我没有食言,你呢?你几次三番的与他见面,为的是什么,当我是傻子吗?你这样违背自己曾经说够的话,不觉得可耻吗?”
向思知道多说也无益,无心再纠缠下去,直接说道:“好,你执意如此,我奉陪。等他来了,你就当面好好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正好想知道,只是,许年华,你确定你有信心承受的起他的答案吗?”
许年华的脸色渐变,之前强撑的淡定慢慢被剥落,向思冷然的继续说:“若他没有与我复合的心思,我权当没这回事,若他有与我复合的心思,你预备怎么样?撕破脸皮吗?牧安是什么样的性格,相信你并不会比我了解的少。”
许年华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成拳,精心做过的指甲狠狠戳进手心里:“你真是变了不少,居然懂得威胁人了。”
向思摇摇头:“这不是威胁,只是善意提醒,撕破脸皮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牧安如今对我的情意不过是多年感情里的一点残留而已,你不必耿耿于怀更不必抓住不放,他是个软心肠的人,你常年如一日的对他好,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会感受到会回报你,你们之间缺少的只是时间而已。”
许年华怔怔的看着她,一时仿佛分不清对错,只喃喃道:“是吗?”
向思忍住心中酸涩,轻轻点头:“是,”她认真的看着许年华,终于还是放缓了语气:“年华,不管怎样,我们曾经朋友一场,你又那样帮过我,我心里是感激你的,对你说过的话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都是真心实意,我希望你相信我,也拜托你,以后你们的事情请不要再把我牵扯进去,我更不想做你们的爱情顾问,这太荒唐太可笑了。”
她站起来,拿起外套预备离开:“刚打了一笔钱到你账上,你查一下,剩下的部分我会尽快还你。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她转过屏风往外走去,走了两步不由停住脚步,门口处匆匆而来的瘦削身影正是牧安,看到她,他几步急急走过来,满眼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到了她面前,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询问道:“你有没有事?”
向思有些讶异他的焦急,她能有什么事,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我没事。”
可他握的紧,只抓住不放,继续追问道:“真没事吗?她有没有为难你?”
他们就站在屏风外两步的地方,只简短几句话,里面的人已经听到动静,许年华走出来,她看了一眼两人握着的手,很快移开视线,勉强笑道:“牧安,你问的真奇怪,她怎么会有事,我们不过碰巧遇到,坐一起吃顿饭而已,你何必如此着急,好像我要杀了她似的。”
牧安的手猛的一紧,握的向思有些发疼,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却仿若未觉出自己的力道来,只拉了她进入屏风内,许年华紧跟着进来。
孟新雪见两人握着手,看了她表姐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嫌恶的看了一眼向思。
向思使了劲往外抽自己的手,牧安终于察觉到,见她不肯看自己,于是轻轻放开了她的手。
许年华看着两人这番动作,眼中要冒出火来,口中却轻轻柔柔说道:“平常叫你和我一起来看看新雪,你总是不肯,一听说我要和向思一起吃饭,你就马上来了,来了还这样责怪我,就不怕我难过吗?不管怎样,现在我才是你女朋友呢。”
不待牧安说话,她紧接着又说道:“你是一下班就赶过来了吧,累坏了吧,要不要先喝点水再吃东西?”
言语间的小心翼翼委曲求全,是这样的清清楚楚。
牧安却像是没看见她刻意的笑容,他淡淡的看着她:“我并不是过来吃饭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我之间的事与向思无关,你不要找她什么麻烦,更不要伤到她。”
许年华的笑容渐渐维持不住,她咬唇看着他:“我能找她什么麻烦,能怎么伤她,你话说的可真重。”
牧安很轻的叹了口气:“小瘸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
向思猛的抬头看向牧安,他有些歉意的点点头,确认了小瘸的死亡事实,向思心中无端的觉得难过,原来小瘸已经死了,她一直以为它还活着。
小瘸是她和牧安唯一养过的一只小猫,严寒的冬天里,他从外面回来,在垃圾桶旁看到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白猫,忍不住将它抱了回来,它有一条腿受了伤,走路一瘸一瘸,她懒得想名字,随口就叫它小瘸。
她其实并不太喜欢小动物,觉得小动物比人还难伺候,况且那时候的境况也根本不适合养一只宠物,两人都在外面拼命兼职,照顾自己都难,更别谈照顾一只小猫,她想将它送走,可他执意要留下,他的话她还记得很清楚,他笑着说:“多像你啊,小时候也是这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留着吧,其实也不用费什么心思,总是一条小生命。”
就这样留下了小瘸,因为他的话,她极为喜欢这只小东西,亲手将浑身脏兮兮的它洗的干干净净,又跑去药店买了药粉来除去它浑身的小虫,每次吃饭的时候首先要喂饱它,回家再怎么累第一件事总是先摸摸它,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将它放在床上,她这样的呵护它,就像呵护那个曾经小小的自己。小瘸也十分粘她,只要她在家,它总是会瞅准机会跳到她膝盖上,窝进她怀里。
她离开的时候,小瘸一直跟着她,她下了狠心,捡了路边的石头丢它,将它赶了回去,她知道,即使她离开,牧安也能将它照顾的很好。
可是,小瘸却已经死了,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是否,还有些别的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消失了呢,只是她还不知道而已。
许年华脸色变了变,强笑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牧安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无比:“你亲手摔死了它,我亲眼看见你提着它狠狠的扔到了楼下,事后却告诉我是小瘸自己跑出去,不小心被车子碾过。正是这件事情,让我知道,原来你还有这样一面。”
许年华脸上彻底失去了笑意,她双唇颤抖,怎样也忍不住满腔的恨意:“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变成这样的,你已经答应我,会和我试着相处,可向思不在,你就天天抱着那只小野猫,对我爱理不理,在你眼里,我连向思身边的一只猫都比不上么?我就要那只该死的猫消失。”
她指着向思:“你跟她分开那么久了,我小心翼翼的百般讨好你,却还是比不过她,你在旧时光跟她见面,在苏家楼下跟她讲话,又这样体贴的送了中药给她,怎么,终于后悔了,想甩了我,跟她复合?”
孟新雪猛的拉了她一下,之前向思的那番话她也听在耳里,这样的直截了当对现在的许年华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怕撕破脸皮后,受伤更重的是她自己,不对等的爱情里,从来都是谁爱的深谁就伤的更深。
她一拉,许年华已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时候,眼见牧安要开口,她捂住耳朵大声说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什么都不要说。”
她急怒之下,看见向思站在那里,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都是你,你在一天,牧安就不会真正到我身边来,我讨厌你。”
她突然往前一步,一巴掌大力挥过去,绕是向思本能的躲了一下,脸颊还是被她的指甲划到,只觉脸上一热,肯定破了皮,火辣辣的疼痛下,有几滴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流下,她伸手一摸,一手的血,看来许年华真是下了大力。
许年华还要扑上来,牧安已抓住她的手:“许年华,你做什么?”
许年华被他抓住,拼了命的使劲挣扎,却被越抓越紧,终于忍不住喊痛,孟新雪听见,连忙过来拉住牧安的手:“你放开我表姐,她被你弄疼了。”
正拉扯间,一个清冽却含了冷意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停住动作看过去,屏风处,苏千里牵着千岿站在那里,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
看到他,孟新雪眼睛一亮,松开手,说道:“千里,你怎么来了?”
第二十一章
看到他;孟新雪眼睛一亮,松开手,说道,“千里;你怎么来了,”
苏千里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自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向思脸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灯光下她脸上的那道血印尤其明显,因为胡乱擦抹;半边脸颊上只见鲜血一片,还有新的血珠冒出来;一颗一颗很是让人恼火。
他根本不看别人,只盯着她,大踏步的走过去,顺手拿了桌上的纸巾,到了她面前,将纸巾轻柔的按在伤口出,一边止血一边冷冷的说道:“不是绰号小老虎吗,都见血了,还不知道还手?”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他又突然这样出现,向思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愣愣的看着他,见她这幅样子,苏千里更加不满,稍微使了点力气按住伤口,“被打傻了?自己按着。”
向思此时被他一按,才觉出脸上伤口的疼来,见他脸色与口气都不善,现场又是这种状况,她默默的伸出手,自己接过了纸巾。
苏千里抬眼环顾四周,视线停顿在牧安身上,他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眼,原来是这人,样子与他之前删掉的那张照片里的模样除去青涩外,并无多大变化。
这个人就是让向思念念不忘的人。
苏千里看向被他抓着的女人,经过刚刚的拉扯,耗费了大量力气,手腕又被紧紧扣住,女人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面目略为狰狞,很显然,对向思出手的人是她。
苏千里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楚:“我一般不打女人,可若下次有谁再动我的人,不管是谁,我绝不轻饶,必定加倍奉还。”
在场的几人都变了脸色,牧安的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向思,极力隐藏住心里闪现的种种情绪,许年华并不在乎她听到的这句话,眼见到牧安因为这些话而情绪有了波动,她难过又嘲讽的笑了一声,出声道:“牧安,看到了吗?只是你一个人在念旧而已,人家早有了新人作护花使者,哪里还需要你巴巴的寄了中药过来,嗬,真是可笑。”
孟新雪脸色称不上好看,但此时倒还保持着笑容,听许年华这样说,截口道:“表姐,什么护花使者,你不要乱讲,这个是一世的苏千里,我上次跟你讲过的。”
她对着苏千里浅笑,“千里,好久不见。”
苏千里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听她这样熟络的跟他打招呼,微微的皱了下眉,淡淡的点了下头,“孟小姐也在这儿。”
孟新雪似乎没看见他的冷淡,继续笑着说道:“这是我表姐,这是我表姐的男朋友,他们和阿思是一个学校的,碰巧遇到一个吃个饭,中间发生了些小小的误会,并不是真心想伤到人。”
苏千里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孟小姐挺会讲话,不过这种误会,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他视线一转,停在牧安身上:“若是感情上的事有了什么误会,请在家里自行解决好并管好自己的女人,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牧安目光一闪,看到向思捂着脸颊的纸巾上又透出血色来,眼中痛意更深,却没法开口说什么。
向思刻意忽视掉他投过来的目光,百般忍住不去看他,此时只想快点离开,于是对苏千里说道:“苏千里,我们走吧,我想回酒店。”
苏千里左手拉着向思,右手单手抱起千岿径直往外走,孟千雪还想说点什么,脚步一动,千岿脆脆的声音大喊一声:“生人勿近,止步!”硬是生生喝住了孟新雪。
孟新雪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脸上终于浮起一抹恼怒,咬牙道:“向思,你可真是能耐。”
走到外面人少的地方了,向思停住脚步,使劲抽出了自己的手,见苏千里不满的眼神飞过来,她跟着皱眉:“别一副来捉奸的样子,你和我不是这样的关系,我和他也不是这样的关系。”
是很冲很不满的语气,然而话语中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到底暗含了那么几分解释的意味,苏千里心中稍微舒服了一点,却在看到走过来的某个人时变得重新不爽,他微一侧目,“你说谁?他吗?”
说话间,牧安已到了跟前:“思思,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苏千里将向思往他面前拉了一把:“不行,没时间。”
牧安并不看苏千里,只定定的看着向思,一双眼里少见的充满了恳求以及一些向思看不懂的情绪,他是她的软肋,一直都是,从小到大,他露出这样目光的次数极少,可每次都让她无法拒绝,就像一张网铺头盖下来,她早已被网住,如今,她依然没用的逃不出这种目光,依然逃不出这张网,她觉得自太可耻太没出息了。
她不自觉的有些不敢看苏千里的目光,只说道:“你先到旁边等我一会儿,或者你先回酒店去。”
苏千里眸光一闪,漆黑的眸子里一时变幻莫测,却没有发作,漠然的看了一眼牧安,对向思说道:“我在附近等你。”
他抱着千岿离开他们两人,却走的并不远,站在一个路灯下,将千岿放在身旁,点燃一只烟不紧不慢的吸着。
向思收回目光,面对着牧安:“你想说什么?”
牧安视线落在她脸颊上的伤口处,半响低声说道:“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向思只觉得这句话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却一直固执的钻进心里,让心脏的地方隐隐发痛,让她没法开口。
他终于因为别的女人而向她说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对他不断的说对不起,她曾开玩笑,若有一天他做了什么错事要说对不起的话,她一定要抓住机会狠狠质问他惩罚他,好抵消她说过的那么多句对不起。如今,他终于因为别的女人而向她说对不起了,可是,她却已经没有任何资格质问与惩罚了,简单的三个字像一把剑刺入她心口,无比疼痛却不能喊痛。
她干涩的问道:“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牧安的声音同样干涩:“伤了你对不起,这都是因我而起,上次看你脸色不太好,一时冲动才买了些药给你,没想到会被许年华看见,给你惹来了这样的麻烦,对不起。”
向思手暗暗握成拳,“你知道就好,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不要再给我惹来麻烦,”她移开目光,尽力不去看他的脸,“你看,我现在其实过的挺好的,我慢慢有了自己的新生活,虽然还是不那么容易,但生活总是会越过越好的,你,不用再不放心,这种不放心,其实已经成为了我的负担,我不想要这种负担了。况且,现在有人喜欢我,比你更喜欢我,纯粹的喜欢,不含可怜和同情,这种感情来之不易,我想要好好珍惜。”
牧安脸上瞬间失了血色,他定定的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验证她话语的真假,只听她继续说道:“你也好好珍惜身边人吧,这种事情我原本不该多话,可客观而论,许年华是个好女人,她对你的感情不用我讲,其实你自己也明白,恐怕这世界上再找不出一个比她更爱你的人,她原本不是这样的性格,只因爱你,才变成现在这样。你若真心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对她,免得她再来找我麻烦,你也知道我性格,我忍一回二回但不会忍第三回,到时候只怕更加不好收场。”
她看向不远处的苏千里,他手指间的烟已燃烧过半,一缕淡淡的烟雾几乎细不可见的在灯光中悠悠飘散。
牧安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苏千里的方向,良久,才哑声说道:“我明白了。我只犯了一次错,以为凭着这么多年的感情,总还是有被原谅的机会,却不想,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思思,我不会再给你任何负担。”
他说完这些再无其他话,转身脚步沉重的走了。
向思看着他的背影,眼睛越来越酸。
苏千里掐灭了烟,将烟头丢进垃圾桶内,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他眯了眯眼,走了过去,“一个背影有什么好看的,走了,回去了。”
向思没理他,苏千里伸手拉她一下,她还是没理,他终于觉得不对劲,手上使了劲,一把扯过她与他面对面。
两旁都是酒店饭店,各家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将街上的景物照的分外清楚。她一脸的泪水就明晃晃的落进了苏千里眼中。
苏千里眼神一厉:“他说了些什么?”见她不答,他就要去追赶牧安,她一把扯住他,拼命摇头,哽咽着说道:“他没说什么,不关他的事。”
苏千里站定了看她,他与她接触的时间断断续续的其实并不算短了,却从未见过她这样泪流满面的样子,想了想他低叹一声:“你和他不是已经分手很久了吗?怎么还哭成这样?”
听了他的话,她哭的更厉害,她想止住,可眼泪啪啪的一直掉个不停,她一边用手擦一边说道:“关你什么事,我反射弧长不行吗?”
看着她不停流下的眼泪,心里只觉烦躁不安,听到她的话,苏千里嗤笑一声,“怎么,舍不得,还喜欢他?”
向思只觉得心中一痛,她自己知道却不敢承认的事情就这样被点破,又是被这样带着耻笑的语气轻慢的点破,胸中种种难过和委屈都化作怒意,直冲苏千里而去,“你懂什么,关你什么事,我就还喜欢着他,那又怎样,你为什么要这样笑话我,你懂什么。”
她的音量不自觉地有些大,语音里又带了难以抑制的哽咽,还没走出多远的牧安停住脚步,往这边看过来,眼神里有淡淡的疑惑。
向思看见,突然没有了怒喊的底气,若被牧安看见听见,刚才的那番话就白说了,她无法多做思考,一把抓住苏千里,往他怀里扑去,紧紧的抱住了苏千里。
苏千里先是身体一僵,有些莫名,余光一扫,一眼看到牧安站在那儿,他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伸手使劲将她自怀中撑开一点距离,眼中怒意横生,“你利用我?!”
怀中的人急促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张脸上泪水涟涟连,向思的长相平心而论并不出彩,整张脸上最好看的就是那一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澄澈分明,是成年人中少见的清澈明亮,平常这双眼或怒或喜,都是有淡定从容做底称,看不到有多顾盼生辉。
而现在,她仰着脸看着他,眼里水光潋滟,长长的睫毛被过多的泪水打湿,每眨一下,就好像会从睫毛上滚落更多的泪水,明明知道这些泪水不是为他而流,可他的怒气却在这一双紧张而专注看着他的眼中消去大半,心中一片柔软。
苏千里一只手揽住她,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既然利用,那就利用的更彻底一点。”
他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嗯,周六给自己放假一天
吃饭睡觉打豆豆一个都不能少
嘿嘿
第二十二章
他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她的唇称得上樱桃小嘴,小小的两片,却是如此的柔软,因为沾了眼泪;初初吻上的时候,能尝到轻微的咸意;这咸意的感觉没停留多久,几乎在下一秒就很快化为微微的甜。他起先只是吓吓她,顺带小小惩罚一下;却不想,浅浅的一碰;就再舍不得离开,他含住两片唇辗转吮吸;却觉得这样不够,微微用力,想要更深的探入,不出所料的遇到了抵抗。
向思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惊讶与愤怒,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锁在怀中丝毫动弹不得,感觉到他的意图,她咬紧牙关奋力抵抗,却只听见苏千里短暂的说了一句,“演戏就演的像一点,他还看着呢,前功尽弃就不好了。”
她瞬间放弃了反抗,软软的手还是以抗拒的姿势搁在他胸前,却已完全卸了力。
苏千里哼一声,胸腔里的涩意重新涌起,转而将涩意统统放在了那柔软红唇上,他专心致志的蹂躏着它,趁她卸力喘气的那一瞬间,狡猾而灵活的进入到里面翻云覆雨,而向思经历的事情少,这样的吻带给她异样的强烈感受,她的愤怒逐渐被慌乱所取代,回应不对,又无力推开,只能急促不安的任由他控制。
到最后他恋恋不舍放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从深深的大海底下浮出了水面,缺氧的大脑思考不了任何问题,只顾得张开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苏千里看着被他吻的更加鲜艳欲滴的小嘴一张一合,心中稍感满足,只想再扳过来重新来一遍,不过为长远着想,到底还是忍住了这个想法。
向思缓过气来,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见苏千里还那样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她,不禁有些恼火,未来得及开口,苏千里慢悠悠说道:“他走了。”
牧安早走了,在他吻上她的那一瞬,余光中他就看见他转身离开,可是他不想告诉她,既然此时他是那个被利用的人,那么收点利息也属于合情合理。
向思侧头看去,那里早已没有牧安的身影,高高悬挂的路灯下空寂一片,她心里也空空一片。
苏千里没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与失落,看来前方的路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上几分,可不管怎样,他已在路上,不管她做什么,现在是什么想法,可未来她总是属于他的,想到这里,他稳稳心神,欲开口拉回她的视线。
却听千岿不满的声音响起,“你们什么时候完啊,我好想尿尿。”
两个大人只顾着自己,已将可怜的千岿遗忘在一旁,现下看过去,千岿自己一个人站在几步开远的地方,面朝他们的方向,一双小手却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双眼,没听到人回答,更是难得有些焦急的小小跺了下脚,“快点,我憋不住了,要出来了。”
绕是刚刚难过无比的向思,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千岿,你捂眼做什么。”
苏千里瞟她一眼,向思顿时明白过来,觉得有些小小的尴尬,走过去将他小手拉下来,“别捂了,小鬼头,谁教会你这些的。”
千岿是实打实的紧紧捂着眼睛,陡然放下来,两眼迷蒙的使劲眨了眨才适应光线,“段大哥说的啊,凡是遇到老少咸宜的画面,就要自己主动捂眼,这是绅士行为。”
苏千里一把捞起他,顺手敲了一下小小脑袋,“是少儿不宜,你好的不学,尽跟段从伟学些乱七八糟的。”
千岿已顾不得这些,只急喊道:“哥哥,快跑,真的真的要出来了,已经在尖尖上了。”
苏千里加快了步伐,向思也小跑着跟在后面直奔酒店而去。到了酒店门口,向思在前面带路,速度极快的按了电梯,到达楼层的时候,她又快步跑在前面提前敲门让阿奇打开了房门,绕是这样加快了速度,刚到房间门口,却见千岿身体轻轻一抖,苏千里猛的停住脚步,他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衬衫,将千岿半扛在肩上,只见短暂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