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酒瓶放下,打个嗝,眨巴眨巴眼睛大声道:“谁是孕妇!个笨蛋!”
……醉,肯定的。
夏长野还没开口,却见朱夏嘴里喃喃念着“那群败类……”,大步踏进房间,下子就被耳朵听到的那声“笨蛋”怔住。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小子倒很大胆嘛……夏长野头上的土也敢动?
掌拍开坛泥,徐道子纤细得似乎折便断的手腕利落地举起个巨大的酒坛,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开喝起来,宛如鲸吞长河般壮观的气势还真把朱夏吓住。见过能喝的,没见过么个小身板儿还么能喝的……
夏长野却多少对徐道子的实力有些信心,也不再劝,只望着朱夏疑惑道:“怎么就回来?”
似乎不怎么想回话,但是对方态度过于自然,不话的话显得自己斤斤计较很不痛快。朱夏撇撇嘴,“他们开始乐呵,留在那里做什么。”
看着楼下排排若隐若现的兵卫,夏长野勾起嘴角,完好的那半边脸显出邪魅的微笑:“皇帝老子好大排场。”
朱夏屁股坐下,也自斟自饮起来:“何止,铭王也来。”
“那羽仙子何许人也?么大魔力?”夏长野有些惊异。铭王杨骏,算是王爷中洁身自好的人物,独好音律,再加上襄助离允帝登基,如今圣眷正隆,是有名的逍遥王爷,怎么今竟有情调过来给个□捧场?奇哉怪也。
“仙子仙音,倾绝下。都没听过?”
“?”夏长野勾起嘴角,“倒是清楚得很。”
朱夏哼声,也不理他,径自走到窗前将窗户大敞,极目望去。徐道子拎着酒坛步三摇走到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膀,朦胧的醉眼望过去,“在看什么……?”
朱夏嫌恶地推开他,股酒臭……
锲而不舍地再度搭上他的肩膀,徐道子声音大些:“喂,问,五郎在做什么?”
朱夏见挣脱无效,只能别过脸去。
徐道子醉醺醺地将脸上纱巾往头上掀,朱夏没奈何地伸手又给他拽下来。他实在不明白自家王爷的心思,就么张平凡黯淡的脸孔,又不是什么仙美人,犯得着么藏着掖着不能见人?反正也没有什么人会打他主意吧?
那些山珍海味惯的贵人们,可不见得人人都对清粥小菜感兴趣。
徐道子开始摇晃着朱夏的肩膀:“问话!”
夏长野没见过他发酒疯,开始袖手看戏。朱夏忍耐地皱皱眉,随便往远处指:“看见那栋绣楼没有?”
他们所在的个雅间迥异于般,是在玉盏楼二楼的最西北角,北面是滔滔不绝的伏云江,西面则是能够望得见玉盏楼隐藏在闹市长街之后的另外副景象。
徐道子眯着眼睛看去,只见玉盏楼后面竟另有乾坤,个极大的庭院在深深林木中半遮半掩,露出栋玲珑美丽的建筑,屋檐上似乎挂着铃铛,清风徐来便发出叮铃声响,带出几许旖旎情致。
他看半晌,口齿不清地笑起来:“里……来、来过。”
朱夏望眼桌上东倒西歪的酒坛,喝那么多啊……怪不得都神志不清,“不是玉盏楼的红牌的儿子么。”
有些恶意地顿下,朱夏笑道:“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忘就忘?看来,比们那个莲馨还要无情呢。”
徐道子愣,摇头:“不……不对。没住在里。”
朱夏头,“门面是酒楼,里间是外院,——就是客人找姑娘小官寻欢作乐的地方,再里边是nei院,不知道?”
徐道子昏昏沉沉打个呵欠,眨眨眼睛,忽地叫道:“嘿嘿,那些穿白衣的卫士,怎么个个都是……异族人啊?眼睛的颜色……好好玩,哈哈。”
白衣卫士?异族人?
“什么呢,子御驾,近卫军的服色不就红黑两色么……”朱夏翻个白眼,话音未落,却见夏长野忽地大步走来,伸手拨开他俩,运起功莲目远眺,此刻日头近午,阳光炽烈,红黑服色的近卫军在长街两端巡视列队,他眯起眼睛,四下扫视,终于发觉白色日光下那零零落落的白衣人,穿插在队伍中,巧妙地隐去身形,若果不是仔细去看,还真的发现不。
朱夏同时也发觉到他们的存在,叫道:“骆家军!”
他才恍然,是,骆乾坤都来,骆家军会出现无可厚非。
……只是,京城重地,是区区个大将军上花阁风流便能随便出动军力的么?那岂不早就下大乱!
夏长野忽地转头望向朱夏:“刚刚,铭王也来?”
朱夏应声,忽地不知想到什么,惊叫道:“不好!”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显然已经想通其中关节,夏长野面色凝重起来:“他们要下手!”
朱夏咬牙怒道:“中埋伏!”仗剑便要冲出房间,夏长野伸手拉住,沉声道:“回王府将黑骑卫调出来,快去!”
朱夏愣,却见夏长野从腰间解下块黑色的符令塞到他手里,声音仿佛从喉间狺狺发出,像是气势惊人的野兽,缓缓道:“里先顶着,走!”
他握住符令的手微微颤抖,终于转身,缕轻烟般从房门掠出。
夏长野转身望着似乎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