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话语气十分恭敬，惊得夏长野揉揉眼睛。

    个妖道自从入邹王府，从来没有把谁放在眼里。就连对待杨轩，也并不如何敬畏温顺。好在他镇日闭关在那件丹室之nei，捣腾他那些古怪玩意儿，也不经常出来走动。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夏长野直觉得个人神神叨叨，除副好相貌之外，真材实料想必亦是十分有限。唯个奇特的地方，就是妖道明明是个瞎子，却行动自如和常人无异。但是想到他那些旁门左道不知道有多少玄机，就觉得也不值得惊奇。

    个妖道，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

    却见徐道子沉吟半晌，忽然开口问道：“冲虚老道是什么人？”

    萧灵子闻言心下暗惊。

    他原本略有些漫不经心的表情显得收敛些许，只躬身答道：“正是家师。”

    徐道子摸下下巴，忽觉不对劲，他现在可不是那个狂道人徐衍，只是只体弱多病的小狐狸，怎么忽然就变成香饽饽呢？

    想不出原因，就顺势而为也不错。带着不负责任的想法，徐道子头：“好，上那里走趟无所谓。”

    他见着道门后辈，按他以前的身份，实在诚惶诚恐不起来。

    那大大咧咧的口气和居高临下的态度，萧灵子不禁心里动，眼前个“非族类”到底是什么身份，看来是件值得商榷的问题。

    他躬身微笑，伸手引：“小公子请。”

    指引的方向，却是那个已经倒半屋顶的亭子。徐道子也不惊奇，只头，信步走过去，屁股坐在个裂半的石凳上。

    就在个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

    萧灵子定定望着徐道子那个方向，忽地嘴角勾：“小公子看来有颇有道缘。”

    语毕，他麈尾扫，馥郁的香气缓缓浮现在半空中，霎时间，那杂草丛生的羊肠小径露出端倪，像是奇迹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光滑的路面，青砖如洗，香花异草，在微风中摇曳得妍丽多姿。

    那亭子慢慢由破败颓唐的模样回复清雅的旧观，翻倒的石桌石椅渐渐立起来，回到旧时的样子。摔碎地的酒具聚集在起，重新组合成完整的睛致器具。

    萧灵子又是动麈尾，缓缓来到徐道子对面坐下，拿起桌面上的酒壶，摇摇，里面居然发出潺潺水声，还有半壶残酒。

    他用鼻子去闻闻，轻轻笑道：“贫道正爱杯中物，惭愧，惭愧。”

    徐道子见他慢慢给自己斟满，又递过酒壶来给徐道子倒酒。徐道子面前那只酒杯却缺底部的个碎片，如何斟也斟不满。萧灵子目不能视，只是轻轻蹙眉，似乎十分奇异：“咦？”

    徐道子忽然想起什么，抚掌长叹：“是，老道忘。”

    他声自称差没把夏长野骇下树。

    只见徐道子从袖中取出枚碎片，用嘴吹口气，吹走那些浮尘，才将其嵌在杯底。

    瞬间如同奇迹，那枚碎片稳稳嵌在杯底，如同活物样，整个杯子通体光滑，再也没有丝裂缝。

    他接过萧灵子手中酒杯，自己斟满，才嬉笑道：“老道也十分喜欢种酒。”

    仔仔细细闻会儿，徐道子露出陶然至极的表情，方才就杯于口，缓缓啜饮口。

    就是那口，熟悉的果香盈满口中，徐道子脑海中不期然想起陈年往事，那个身姿曼妙的美丽子，眉间艳丽朱砂，言笑晏晏，给他将酒杯斟满。

    ……是妾身亲手所酿的百果酒……今日践行，就以此酒送别，祝道长路平安，幸福安康……

    他仰头饮而尽，眼角微热，竟是险险隐藏不住的泪意。

    他直不敢问五郎，如今，到底去何方……

    第二十六章 祥瑞

    “窈窈窕窕，檀口轻启袖儿招招；徐徐杳杳，曲声和着歌儿香香渺渺。且是派绮罗筵席，低鬓回步婀娜嫋嫋；细细调动、暗暗窃笑，道声郎君，可知道奴家慢掩障却那祝融，争不过为那韶光易逝、不风流枉费年少……”

    美貌宫娥莲步轻移，纤腰款摆，当中人，怀抱琵琶，弄弦清唱，派幽怨多情颜色。头上金步摇微微颤动，暗影投射之下，更显得冰肌玉肤，妩媚温柔，长长柳眉秀丽温婉，低垂的眼帘nei竟似华光流转，宛如朵在轻风中怯怯绽放枝头的晚香玉，煞是惹人怜爱。

    杨轩舒服地倚靠在背后那厚厚的垫子里，双眼半开半阖，左手拿着杯盏，右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似乎是在认真地听曲，也似乎魂游太清，好副太平王爷的悠闲模样。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却听身边有人轻轻嗤声，杨轩抬起眼皮，那人又不吱声。

    却是向来像是个老实人的朱寒，见王爷看他，也垂首肃立，再不发出动静。

    杨轩翘翘嘴角，摇摇头。

    曲即毕，周围皇子皇孙们高声喝彩，跳舞的宫娥们如朝水般退下，那个美人儿向四周微微躬身礼，袅袅婷婷站起来，对着大殿正中的帝座深深跪伏，娇声呖呖唤声“皇上”。

    “过来。”皇帝似乎龙颜大悦，半躺在帝榻上朝招招手，美人羞怯地咬咬嘴唇，轻轻提着裙裾，慢慢走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