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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选我我超甜 第19节
    丁雪润应道好。楼珹便一手拉着他,一边爬坡。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但踩在雪上会往下滑几厘米,爬得有些艰难。

    两人手拉着手,终于快要爬上去时,丁雪润忽然踩到了一块冰上。

    他猝不及防地打滑,向前扑去,楼珹地拉着他的手,往自己怀中用力一卷——可他们本就站在山坡上,这下原本一个人打滑,变成两个人摔倒。

    楼珹的第一反应就是护着丁雪润的后脑勺,他把丁雪润死死摁在自己怀里,两人快速顺着雪坡滚下去。丁雪润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切都太快了,快得来不及反应,只不过几秒时间,两人就滚到了底。

    丁雪润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有些眩晕:“楼珹……”他叫了一声,眼睛睁开,抬头便是楼珹双目紧闭,眼睫毛深深垂着的安静模样。

    丁雪润心里一慌:“楼珹,你别吓我。”他推了楼珹一下。

    然而楼珹还是毫无反应,他的眉眼和头发上都沾了雪,连呼吸都变得很浅,几乎静止。这是真的吓到了丁雪润,以为楼珹摔下来时撞到了脑袋。他脸色煞白,立刻去摸手机,嘴里大声呼救:“有人吗,有——”

    “嘘。”‘晕倒’的楼珹忽然睁开眼。满眼笑意地压着他的嘴唇,贴着他低声道:“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宝宝,你要让全校都来围观我们偷情吗?”

    第54章

    丁雪润惊魂未定, 听见楼珹的声音先是松口气,而后就是生气。怒骂道:“楼珹, 你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幼稚到装死骗我, 你差点把我吓得……”

    楼珹见他是真的生气,连忙露出吃痛的表情来卖惨, “哎哟”一声道:“我脑袋好疼, 肯定是撞到了!”

    “哪里疼?”丁雪润手足无措地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楼珹抓住他的手腕, 神情可怜:“别打了,就是后脑勺撞了一下, 滚下来的时候碾到了一块石头。”

    丁雪润不知道楼珹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但是只要一想到是因为他踩滑, 楼珹为了保护他,才会抱着他滚下雪坡,才会因此而受伤, 心里面就只有无奈。

    又是无奈又是感动的,丁雪润盯着他的眼睛:“真的没事?”他忘了自己还躺在雪地里, 或许是楼珹身上太暖和了,像一个大火炉,丁雪润一面躺在雪上, 一面靠着他的胸膛,也不觉得冷了。

    他正要起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就又被楼珹抱着翻滚了一圈,换做楼珹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他:“等等, 先别起来,情还没有偷完呢。”他鼻尖在丁雪润鼻尖上蹭了蹭。

    丁雪润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小心撞到了石头,以至于脑震荡了:“……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的脑内都是些什么构造。”

    “你。”楼珹语气真挚,微微歪着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丁雪润也扭头,不对着他说话:“别亲了,去医院,我刚抽了烟。”

    楼珹果然沉默了,但不过几秒,他就不在意般道:“没关系。”

    “你不是怕二手烟?”

    “……哪怕吸二手烟,老子也认了。”楼珹歪着头,凑上去便把舌尖抵到他的口中,他是真切地尝到了烟味,然而并不觉得讨厌,一番深吻霸道而绵长。

    丁雪润回过神来,还是因为心里惦记着要上课!他俩打扫扫了这么久,一看就有问题。

    两人都站了起来,楼珹伸手拍了拍丁雪润身上、头发上的雪,摸了摸他的手:“你的手太冷了吧。”他说着把丁雪润的手揣到自己的包里。就在这时,山坡上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俩是哪个班的?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楼珹心里一惊,下意识把丁雪润推着翻转过身,让他背对山坡顶的老师。而丁雪润已经飞快地把手从楼珹的兜里抽了出来,抬头一看,是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显然也把楼珹给认了出来,但是看见丁雪润是背过身的,心中狐疑:“这位男同学,你转过身来。”

    楼珹以为他俩接吻被看见了,在想要不要把校服罩在丁雪润头上,拉着他跑掉,就听见教导主任道:“楼珹,你们俩是不是在这儿偷偷抽烟?”他是刚好路过,听见有人喊叫的声音,这才爬上来看一眼的。

    楼珹自然是赶紧认下,但是他戏很多,大声而慌张地否认:“我没有抽烟!”

    教导主任早已看破他,一声冷哼:“还说没有!不然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在他说话的时候,丁雪润已经转过身来了。

    教导主任一下就把他给认出来了,这……这不是拿了imo金牌,又拿了ipho银牌的——他们学校的骄傲,丁雪润同学吗!

    他一点没有怀疑丁雪润,甚至问:“你是不是看见他抽烟,过来抓他,还叫老师?”

    楼珹:“……”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学校老师脑洞这么大。丁雪润扭头看了他一眼,正要其实是承认是自己抽烟,不是楼珹,就听见楼珹抢白道:“是,是我错了,我了抽烟,他过来让我不要抽。我也不听他的。”

    楼珹露出沉痛的神情:“我现在反思,对自己发出灵魂深处的拷问!我抽烟是不对的!我认错,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以后再也不抽烟,抽一次我就扇自己一耳刮子!”

    教导主任看他这样诚恳地认错,还发了毒誓,一时间也不好叫他写检讨了,只道:“快回去上课了,以后不许在学校里抽烟,让我抓到就是记过一次!”

    楼珹拉着丁雪润跑了。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楼珹心里也不是没有数,普通的早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学校管不了他。但他对象是丁雪润就不行了,首先丁雪润是男生,其次丁雪润还是他们六中整天在其他学校面前吹嘘的资本,学校在自己和他面前,肯定会选择开除自己。

    楼珹肯定也不会被开除,但这件事或许就会这么闹大。

    跑得气喘吁吁,捡回了扫把,再跑向教室。一边跑,丁雪润一边说谢谢:“楼珹,下次就不要这样帮我背锅了。”

    他一边跑一边喘气,楼珹顺手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校服兜里:“我就喜欢给你背锅。”丁雪润跟他不一样,丁雪润是好学生,抽烟这种事哪怕对他也形成不了什么影响,但还是会败坏老师对他的好印象。

    楼珹干脆就认下了。

    他抓着丁雪润的手掌心:“你手怎么这么冷,怎么捂都是冷的。”

    丁雪润说:“我一直都是这样。”他感觉到楼珹手心里的汗。

    他坚持要带楼珹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一去给窦老师请假,说楼珹磕到了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窦老师问都没问具体的就同意了,可见他是如何地信任着丁雪润。

    两人去医院的出租车上,楼珹从兜里摸出来了丁雪润的护手霜。他刚才进教室顺手拿的。

    他看了一眼:“绵羊油?手给我。”

    他捏着丁雪润的手指尖,往他手心倒护手霜,一不小心倒得多了,楼珹便挽起袖子,低头帮他认真地涂抹起来。

    司机师傅吓得话都不敢说,觉得这俩男学生看着好奇怪。

    检查过后,出了片子,说是没什么事。

    但丁雪润伸手一摸,能摸到楼珹后脑勺都肿了一块,问楼珹,楼珹说有一点点疼。

    医生说:“过几天消肿了就行了,下一个。”

    期末考试过后,学校便放了寒假。丁雪润要回老家,楼珹过了年也要去北京考三试,他舍不得让丁雪润走,甚至想通过关系,把丁雪润他爸的工作调到这边来。

    可如今已经是高三了,马上面临毕业,哪怕他把丁雪润他爸爸调到本市来当老师,也无济于事。反而可能会对他们造成阻碍。

    再是不舍,他也得放丁雪润走。

    丁雪润回家又带了礼物,等他到了“新家”,这才知道,丁兆文已经当上副校长了。

    半年内他被提拔了两次,原本十多二十年都纹丝不动的铁饭碗,变成了银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晋升速度。

    而且因为被提拔,又分配了新房子,是一座离学校很近的小区,j-i,ng装修、拎包入住。

    丁兆文觉得很不正常,可是又想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他得了某个领导的眼缘?

    丁雪润心里大概知道原因,但是不点破,只是打电话问了楼珹一声。

    楼珹连说冤枉:“不是我搞的,兴许是我爸吧,他拿你爸当亲家看呢!润润,你爸当这么多年语文老师了,特级老师,教得又好,结果二十年了还在这个岗位。这么经验丰富,当校长才适合他啊!”

    新房子大了许多,也是个两居室,不过卧室倒是比原来大一倍,隔音也好。丁雪润整天打电话,一讲电话就没完没了,丁兆文再是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润润,是不是谈恋爱了?”

    丁雪润微不可察地嗯了声。

    “谈多久了?怎么不跟爸爸说?”丁兆文也不是什么老古董,他并不反感丁雪润在这个年纪谈恋爱,因为丁雪润已经足够优秀了,学习上太自觉了,谈恋爱反而是好事情。

    “快一年了。”

    丁兆文对他这个“女朋友”很感兴趣,问了一些有的没的,从丁雪润的语气中,他判断出丁雪润很喜欢他的“女朋友”,心里更是产生了一种家里要添个儿媳的错觉。

    “等高考完了,就把女朋友带回家来,爸爸见一面。”

    丁雪润笑笑:“到时候我再问他吧。”

    他们高三的寒假,也就十天左右。丁雪润初四那天就坐飞机回学校了,楼珹提前跑来机场接他。北方的雪总是要下一整个隆冬,春节刚过,冬雪还未彻底消融。

    楼珹开车把他接到了,问他去哪里,丁雪润说要去残障家园。

    他基本每周去做一次义工,从来不断。他问楼珹:“你想去一次吗?”

    他记得楼珹之前就问过他,他给拒绝了,说那些孩子特别抵触生人。而且楼珹也不像是会去帮小孩子和老人打扫的那种性格。

    楼珹看了他一眼,说好啊。

    下午时分,楼珹突然换了一身西装下楼,他眉眼难掩青春气的英俊,可一身挺拔的藏蓝色西装把他身材勾勒得很好,上好的布料裹着他的一双长腿,结实的手臂肌r_ou_紧绷着。

    楼珹本还想打个领带的,但他不会搞那个,于是两颗扣子没有扣,露出一截锁骨。

    丁雪润坐在沙发上,忽然看见他这么出场,意外得说不出话,只直直地盯着他:“你怎么这么穿?”

    “帅不帅?酷不酷?”楼珹走到他旁边来,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你就说像不像成功人士?”

    “……像,你别说话,就像。”

    丁雪润不明白他忽然这么穿是为什么,楼珹也没有解释。

    等到了向日葵家园,陈院长看见自己露出热烈的笑容,紧接着热情地喊道:“楼总!”

    ——丁雪润忽然就懂了。

    陈院长把丁雪润拉过去:“丁同学,可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叔叔给我们家园捐了很大一笔资金,解决了我们的大麻烦。”

    “……叔叔?”

    “是啊,楼总上次来的时候,说是你的叔叔,听见你说我们这儿的情况,他就让秘书调查了一下,给家园做了评估,捐赠了很多东西。太谢谢他了,大好人。”

    第55章

    学校附近在施工, 一栋高楼平地而起。前几天,敲击金属的声音听着还像千米开外消防队的集合铃声, 到今天仿佛就是斑鸠快要震碎耳边的玻璃窗的扑棱, 或者像监考老师走下讲台,叩响桌子道:“答完卷了再检查几遍。”那么近了。

    赵远阳却好似没有听见般, 耳膜还有片刻的堵塞, 水漫进教室窗户,灌进鼻腔和嘴里, 水压使他渐渐失去意识。

    他晃了下神,茫然地扭头看向窗户, 哪有什么水。

    他不是在海里?

    赵远阳死前的最后记忆, 是无穷无尽的黑色海水, 像一个黑洞般的漩涡,将他的身躯撕成了碎片。

    他低头看向桌上的试卷,米白色的纸上印着几个黑色大字:禹海一中开学分班考试·语文。

    距离交卷还剩十多分钟, 许多同学还在赶作文。可赵远阳却在一个小时前就答完了试卷,并且试卷上写得满满当当, 每个空格都填满了,忽略字迹,这是一份完美的答卷。

    他在飞速答完题后, 便安稳地趴课桌上睡觉了。

    这会儿老师一过来,站在他身旁看了会儿他的卷子,脸上才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这学生的试卷, 怎么完美到和标准答案都差不多了?

    可赵远阳却是想了起来,为什么这份试卷会这么完美。一中是整个禹海市最好的高中,进来必须至少具备两个条件的其中之一,要么成绩非常拔尖;要么家里非常有钱。

    赵远阳是标准的后者,至于眼前这份完美的答卷,是因为他那“可亲可敬”的周叔叔,周淳。

    考试前一周,周淳把考试的标答给了他,让他全背下来,似乎为他着想般道:“远阳啊,你爸妈才刚走……他们对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出人头地,长大后继承公司。周叔叔也一样,这次分班考试考高点,进入尖子班!以后好好学习!”

    当时的他,别提多感激周淳了,赵远阳背了整整一周,一字不漏地把全部答案背了下来,拿到作文题目后,他还花钱请大学生替自己写了一篇。结果考试时一个没收住,全给答上了!

    接着赵远阳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进了一中的火箭班,人人都知道他的成绩不正常,禹海市就这么大,多的是知道他老底的,风言风语立刻就压不住了。

    纸包不住火,班上开始传他是作弊的,一众优等生看他的眼光都不对了。没办法,赵远阳只能在之后的每堂考试都找周淳要答案,刚开始周淳不赞同,“你这样不学好,以后怎么继承你爸妈的公司?”赵远阳则笑嘻嘻:“我不是那块料,周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你来管就成了。”

    周淳听后,斥责他道:“胡闹!公司是你爸妈一辈子的心血,远阳,叔叔可以暂时帮你照看着,等你长大了,这些东西都是要还给你的。”

    除此之外,他还跟老师申请不做作业,也不知是不是周淳打点得好,还是老师真的看他“聪明”,从不管他,上课睡觉不说他,他还从不上晚自习,下午放学后就直接溜掉,和朋友去酒吧或者俱乐部去打台球。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成绩漂亮,别人眼红也没用。

    铃声一响,赵远阳这才反应过来,他拿起笔,想把机读卡上的答案擦掉,台上另一位监考老师却眼尖地喝止了他:“同学!考试结束了!再动笔就算你作弊了!”

    赵远阳没听见般,把填好的机读卡的选择题答案擦个干干净净,动作一点不见着急,老师的呵斥也不管用。

    “同学!”那监考老师见这学生不听话,大步走下来,“你这样算你作弊听见没有!记零分!”

    赵远阳无辜地笑笑,摊开手来,显露出机读卡上除了一堆橡皮使用过度的黑色泥屑,什么都没有了。

    那老师皱着眉看看他被擦掉的机他那副无所谓的神情,怀疑道:“为什么擦掉选择?”

    他还是在笑,不以为然道:“不想考太高。”他说话时头仰着,眼睛里是诚实的,但嘴角的笑却是玩笑般的灿烂。

    他说的是实话,可那监考老师压根不信,只觉得这个学生肯定有问题!那副怀疑的神色却让赵远阳笑得更开,眼睛都眯起来,你看,他说的明明是实话,人们却不肯相信。

    等他离开教室,两个收卷的老师才把赵远阳的试卷单独抽出来,开始谈论:“你看他这个答案,是不是和标答一样的?这试卷是宋老师你出的吧?你来看看。”

    宋老师只扫了一眼,“要么他以前做过这套题,要么他……”他盯着赵远阳被擦掉的机读卡区域,还残留着黑色的铅笔印记,他认真研究了一番,接着不可思议道:“连这些选择题也是全对,他为什么擦掉?”

    “是吧?你也怀疑他作弊?刚才考试时我注意过,他一直埋头答题,速度非常快。擦掉选择,可能真的是怕考太高?”那老师说完,自己都露出了荒唐的神色。

    宋老师低头凝视着考生的名字,思索两秒:“这样,回头查一下他进来的分数,下午多注意一下这个考生!”

    随着考试结束,赵远阳跟着浪潮往校门走。周淳就在保卫室那里等他,看赵远阳出来,就叫住了他:“远阳,周叔叔在这儿!”

    周淳是他父母公司的第二股东,也是赵父最好的兄弟,父母对赵远阳疏于照顾,于是周淳便显得可亲了起来,就连考试都要来亲自接他。

    “今天曹阿姨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豉汁凤爪……”他人长得面善,笑容和蔼,一口一个远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赵远阳的爸爸。

    但赵远阳看见他时,眼底的厌恶浓郁得都快溢出来了,那股厌恶不加掩饰,在周淳手臂伸过来时,赵远阳就一拳头过去了,一拳正中周淳的鼻梁。

    大庭广众下打人这种事,他没少干,他做事从不顾忌后果。这一拳头砸过去,周淳整个人傻住了,他嗅到一股血腥味,伸手一抹,一手刺目的血。

    他让赵远阳一拳打得晕乎乎的,眼前出现三个重影。

    有人寻衅滋事,人群慌张失措地自动散开,学校的保安抽出警棍,大喊一声:“怎么回事!”

    周淳压根没能反应过来,赵远阳吃错药了?!他下意识要还手,手都抬起来了,最后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凝固在半空中。

    把怒色压下去,他挤出一个宽容的笑:“远阳你有什么跟叔叔好好说……”

    他的手掌攥住了赵远阳的手腕,就是这个动作,让赵远阳浑身一僵。

    他死的时候,周淳就是这么拽着他跳海的。手臂上的触感像冰冷的蛇,让他头皮发麻,海水一瞬间铺天盖地地袭来,闯进鼻腔、嘴巴、大脑。顷刻间,咸的海水从他的身躯里走了一遭,替换了他身体里那些温热的血液。

    “别他妈叫这么亲!”赵远阳不耐烦地打断他,眼中狠厉乍现,“滚,别让我看见你。”说完,他便拨开围观人群,周淳一句“考得怎么样”还堵在嗓子眼的,就看见赵远阳招手拦了辆出租就上去了。

    旁边有人递给这个老板派头的男人一包纸,让他擦擦血,校园保安问他情况,周淳却摆手说:“家里孩子闹脾气。”他一边擦血一边回到车上打电话,开口就问:“赵远阳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上了出租,司机问他到哪儿时,赵远阳半晌想不出来,最后他报了家里的地址。

    他j-i,ng神还有些恍惚,车上在放一首老歌,脑子里断断续续浮现出旧时的记忆。十年前的禹海市,在许多地产投资者眼里,是一块大肥r_ou_,房价瞬息万变,一飞冲天。在这里扎根的赵父赵母,到这一年时,已经累积下惊人的财富了。

    赵远阳是未成年人,双亲去世,一群亲戚虎视眈眈,要抢他的监护权。可是不知为何,几个月过去了,他的监护权却始终被拖着,没个定论。就好像有位高权重的人刻意拖着,不让他的监护权轻易移交出去。

    当时他一听周叔叔愿意收养他,心里非常感动。周淳家里还有一对子女,妹妹和赵远阳年龄相仿,但两个孩子性格不和,每当周思思和他闹矛盾时,周淳都是站他这边的,父女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好不热闹。

    他还记得,他的监护权问题拖了四个月,结果突然出现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男人,要来接管他。

    第56章

    楼珹屈辱地认了错:“我不该骗……炮。”他觉得最委屈的是,明明这事儿就没有成, 抱着亲了一个小时能叫炮吗?

    丁雪润问他:“那你考了第几名?第二?”

    “不是第二……”楼珹垂下头去。

    “第三?”

    楼珹又摇了摇头, 这次头埋得更深了。

    “多少?”

    楼珹声音微不可察,夹杂失落:“十一……”

    丁雪润嗯了一声, 抬手就在楼珹深深埋着的头顶抚摸了下, 柔声安慰道:“考得很不错。”全国排名十一, 自然是很不错的好成绩了。丁雪润之前看过录取率, 他虽然是信任楼珹的,可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楼珹整个人僵了一秒, 继而身体松下来, 他垂着头, 耳尖微红地道:“一般般啦。”

    丁雪润按照往年的录取分, 帮他算出来一个分数区间。

    “一般情况下,只要能上三本线,就一定能被录取。假设今年题难度很大, 你需要考三百六, 难度小, 也需要考四百四。要想求稳,那肯定是越高越好。”

    他抽出自己的时间,帮楼珹检查试卷, 帮他把错题记录下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逐一击破。

    考试前, 四班要照毕业照,女生站前排男生站后排。按照身高分部。

    原本论丁雪润的身高, 他应该在男生前排,楼珹这种高个子在后面。可楼珹非要挨着丁雪润站,老窦说他胡搅蛮缠:“非要挨一起,你站他后面不就好了?你是巨婴?拍个毕业照还要当同桌。”

    楼珹只好站在丁雪润后面,两人都站在最侧的位置,楼珹稍微蹲下来一些,手在下面拉了下他的手心。

    毕业照一拍完,同学们各自掏出手机拍立得等设备,在教学楼下合影。

    楼珹被班上人缠住:“你以后就去做明星了,到时候还认不认识我们还不好说,现在先合个影,以后也好出去吹我跟大明星做过同学。”

    也有很多女生还跟丁雪润合影,楼珹注意到,班上有女生给他塞了个很小的信封。

    他火冒三丈,直接拉着丁雪润就走。

    他们拍毕业照,留了一节课的时间,现在还剩下半节课。

    楼珹手伸进他的衣兜,把那封小小的信掏了出来,冷哼一声:“不介意我看吧?”

    丁雪润说:“你看吧。”

    楼珹拆开信封后,发现信纸也是巴掌大,里面只有一句话,却一下把他气得胸闷。

    信上写:“我的志愿是人大,你愿意等我吗?”

    楼珹爆了句粗:“这些个女同学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你有老公了啊!”他压制住把这封信撕碎的冲动,道:“这封信,我等下就还给她,考什么人大,清华北大不好吗,非得跟你读一个。”

    丁雪润把信拿了回来,放在校服兜里:“等高考后还给她吧,还有不到一个月。”

    “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楼珹气鼓鼓。

    “高考志愿是考试后填,你现在还给她,影响别人高考发挥了,岂不是要记我俩一辈子?”

    楼珹直接把丁雪润拉到了学校最隐秘的墙角。

    抱着他又是亲又是啃的:“润润,你是我的。”

    丁雪润被他压在墙上,忽然瞥见山坡上有个人影闪过。

    他再定睛一看,那个人跑了。

    丁雪润脸沉下来,他拍了拍在他脖子上吻得忘我的楼珹:“下节物理课,走吧,我们回去了。”

    “这不还没打下课铃吗……”

    丁雪润不由分说把他拖了回去。

    回到教室,下课铃才响,下节课上课又是十分钟后。

    丁雪润坐在座位上,镜片后的眼睛观察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很快,他发现了谁不对劲。

    陈治邦和他对视一眼,立刻站起来,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的,他拔腿就往教室外面跑。

    丁雪润也跟着站起来,楼珹问他做什么去,丁雪润说去厕所。

    他一出教室,便快步追上去。一把拽过陈治邦的校服,把他拖到了男厕所。

    丁雪润力气不能说很大,可他目光很沉,让陈治邦不敢反抗,不敢叫。

    丁雪润把他塞进男厕隔间,满脸y-in沉:“你又想去告状?”

    “告……告什么状?”他不由自主地发抖,心里越发觉得,可怕的人不是楼珹,而是丁雪润。

    “你说呢?”他语气冷静。

    “我……我没有,我不是想告状,我只是……”

    “那你跑什么跑?”丁雪润现在可以确定了,那个偷看的人,就是陈治邦。“为什么跟着我们?”

    他怂得缩起背来:“我看你们俩很奇怪……”

    事实上,他已经观察了好几个月了,也就是今天,亲眼看见了才敢确定。

    丁雪润冷声警告他:“你敢告状、或是传出去,我就让你考不了试,我有很多种方式让你去不了考场。听明白了吗?”

    陈治邦心里一惊,赶紧点头:“我没想告状,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样最好。”

    丁雪润没把这件事告诉楼珹,但他始终盯着陈治邦,陈治邦别说告状了,连问老师问题都不敢了,怕被丁雪润误会成自己告状。

    时间一晃就是六月。

    丁雪润为了保证楼珹的休息时间,从五月份起,晚上就只给他讲到十一点,他让楼珹去睡觉,结果自己还坐在。

    他今年高考考文科,文科需要背的内容很多,诚然他聪明、记性好,也须得认真背知识点。

    楼珹不贪睡,也勤勤恳恳地坐在旁边背公式,也不去闹丁雪润,晚上睡觉更是老实,他只想在考试前,让丁雪润多睡一会儿,休息好。

    期间岳筠过来看他们,看见的就是两个孩子一个坐在书桌前,另一个坐在落地灯下,两个人都在学习、背书。

    他们市的高考安排了三个考点,六中也是考点之一。然而文科的考场和理科考场是分开的,也就是说,丁雪润和楼珹是分开考试。

    离他们最近的文科考场在三中,距离六中要开车一个小时。

    考试那天上午,是岳筠的司机把丁雪润送过去的。

    六中学校门口,窦老师正在等待学生,他手里拿着一摞准考证,还提着一口袋的中性笔和2b铅笔。

    “每年都有学生到了考场才发现准考证没有带、笔也没有带。每一堂考试结束,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把准考证交还给我。考试前提早到,我就在这里等着。”

    有同学发现丁雪润没来,觉得奇怪,窦老师才说丁雪润高考报考的是文科。他还有些担心丁雪润的情况,因为丁雪润是他们班上唯一一个考文科的学生,还在其他学校考,他不盯着丁雪润进考场,心里就不踏实。

    所以没考一科前,他就发消息问一句,考完又要打电话问一句。

    中午,丁雪润就在三中附近的酒店休息,岳筠的司机很尽责,给他打包好饭菜放在桌上,丁雪润一边吃,一边跟楼珹开视频。

    语文文理科考得是一样的,但楼珹也没有找丁雪润去对答案,反而关心他,担心他在接近四十度的高温下热坏:“考场有空调吗?”

    “有的。”三中硬件设施非常好。

    楼珹吐槽说前面坐着陈治邦那个傻逼:“他还敢问我,问你为什么不考理科,凭借他的脑子,他能懂你为什么不考理科吗?”

    高考考两天,一共四堂考试,很快就结束了。

    丁雪润帮楼珹估分,大约是四百左右。

    但成绩没出来之前,都不能下定论。

    楼珹认真学习了这么久,忽然考完,整个大脑都清空了,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他趁着考完那二十天,买了两张机票,和丁雪润一起飞了三亚。

    之所以是去三亚,是因为他爸爸在三亚有海边别墅。楼珹对吃穿住都是高要求,丁雪润消费跟他是不一样的,而丁雪润从来不要自己替他花钱。

    譬如机票,楼珹买了丁雪润硬要给他钱。

    楼珹也没有办法,若不是知道丁雪润搞直播做广告,是比较来钱的,也不会这样。

    别墅就在海边,推门就是沙滩。

    楼珹整天抱着冲浪板下海,一玩就是一下午。丁雪润游泳技术不太好,便在树下架了个吊床,抱着一本司法书,在树荫下看法条。他一直觉得冲浪是很危险的运动,所以很不放心楼珹,总是从书上抬头去看一眼他。

    太阳正当头,他眼睛一花,就看不见楼珹了。

    丁雪润赶紧从吊床上下来,跑向海浪。

    他朝海上张望,很快,他就看见楼珹趴在冲浪板上,被一波海浪冲回了沙滩上。

    楼珹脸压在冲浪板上,眼睛闭着一动不动,像一条死鱼。

    丁雪润上过他的当,不敢轻易再相信他,探了下他的鼻息,发觉他真是装的,就走开了。

    楼珹皮肤上的水渐渐蒸发,他发觉丁雪润没有动静,心里纳闷,侧着头硬生生咳了点海水出来,咳得很厉害,还不小心吃了点沙子进去。

    他睁开眼,才发现丁雪润真的走了,不管他了。

    楼珹一个翻身坐起来,不可置信地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一个人工呼吸都不肯给我?”他抱着冲浪板站起来,丁雪润在沙滩站定,回头道:“狼来了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楼珹跑向他,忽然哎哟一声,像是摔了:“地上怎么有玻璃啊!扎死老子了!”

    他叫声凄惨,搞得丁雪润犹疑不定,只好回头跑向他:“真被扎了?”

    “假的。”地上躺着哭惨的楼珹忽然把他的脚踝抓住,丁雪润特别无奈:“你又来。”

    楼珹直接抓住他的一只脚,嗷呜了一声上嘴就啃:“知道什么叫狼来了吗?”他拖着丁雪润的脚踝,把他摁在细密温热的白沙之中:“我就是狼。”

    丁雪润无处可躲,楼珹的亲吻落下来,是带着磨砂感的,一颗一颗的。丁雪润问他:“你嘴里都是什么?”

    楼珹又嗷了一声:“狼都有獠牙的你不知道啊?扎你脖子了是不?”

    “不是蛀牙吗?”

    第57章

    楼珹有起码半分钟的沉默,接着不满地在他下颌咬了两口。他撑起胳膊, 低头注视着丁雪润, 张着嘴可怜地道:“蛀牙好疼呀,润润你给我治一治。”

    “我等下帮你查一下海南的牙科诊所, 明天就带你去。”丁雪润感受到自己躺在沙地上, 弄得一身的沙, 沙子全进了衣服, 蹭得皮肤发红。

    “……我不去医院,你给我治。”

    丁雪润想起身, 奈何推不动楼珹, 楼珹穿着一条泳裤, 紧绷的肌r_ou_像钢铁一样无法撼动。

    他无奈地道:“楼珹, 我不是牙医。”

    楼珹“啊”一声张开嘴,一嘴的沙:“不要牙医,你给舔两下就好了。”

    丁雪润推开他:“先回去漱口。”

    “……”楼珹震惊, “你居然嫌弃我?我有洁癖我都不嫌弃你!”

    “你嘴里全是沙, 洗干净再说。漱漱口, 别把沙子吞下肚了。”他站起来抖了抖衣服里的沙,一回到房间,就直接进浴室洗澡了, 没一会儿,楼珹把门推开一点, 探出一个脑袋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润润, 我也想洗澡,我可以进来跟你一起吗?”

    “不是还有一个浴室吗?”

    “不想去那个,我想跟你一块儿洗,我给你搓背呀。”

    丁雪润把水关得小了点,声音混淆淅沥沥的水声:“你进来吧。”

    楼珹钻进淋浴隔间,这个狭窄又密闭的空间里,升腾着雾气。丁雪润j-i,ng致剔透的脸庞被热气熏成好看的粉色,他头上顶着一团泡泡,站在水下,眼睛是闭着的。

    楼珹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本来要给丁雪润搓背的,结果站着就不动了,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烧着火苗。

    他轻轻地抱上去,下巴放在他的头顶,丁雪润敏感地停下洗头的动作:“楼珹,你是不是……”

    “不是我,是毛巾!!”

    “毛巾怎么会戳我?”

    “毛巾卷起来了……”他不害臊,低头吻他的肩膀,“是毛巾在戳你。”

    丁雪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楼珹心中一动,又道:“宝宝,我这次轻点,成吗?”

    丁雪润便应了一声好。

    结果在浴室里,还是没有成功,后来又到了床上去,楼珹钻进被子里试了很久,汗都出来了。

    查成绩那天,丁兆文蹲守在学校电脑前,校网查分数比普通的网络要更快,所以丁雪润这边还在加载,丁兆文就查到了分数。

    只看见分数的第一眼,丁兆文几乎就能确定了,他立刻打电话给丁雪润,报告了这个喜讯:“740!”

    总分七百五,七百四的成绩,已经可以吊打前几任文科状元了。

    而丁雪润这边,服务器已经崩溃了,楼珹没有上网查,他也去打电话了。

    丁雪润不关心自己的成绩,他查的是楼珹的分数,刷新了几次也没出来。没一会儿,楼珹接到了岳筠的电话:“珹珹,你考了四百四十一。”

    她激动地道:“雪润是省文科状元!”

    楼珹直接跳了起来,对着空气打出一拳:“我靠!真的啊?状元!我就知道!”

    “今年高考难度一般,本科线还没出来。我打电话去教育局咨询了一下,大概就是四百三、四百二的样子。”所以楼珹的分数是比较稳的。

    岳筠又道:“你们先回来填志愿,填完了你们俩就去首都看一眼房子满不满意,有什么要添的,就告诉我一声。”

    六中对学生填志愿这件事很严格,需要在学校填写,由老师做指导和参谋。

    丁雪润是保送生,他不需要填写志愿,去学校是因为校长通知他,有记者来采访今年的状元。

    今年除了文科状元,还有个理科的探花,都在他们六中。六中早早地就拉上了横幅,记者的车停满了一排停车场,一共来了五六家媒体报社。

    丁雪润和孙浩良这个理科全校第一,全省第三——一起被差遣去接受采访。记者问丁雪润:“同学,你语文考了148,你平时是不是很喜欢读书?是不是很喜欢写作?你是不是做了很多题?”

    丁雪润:“我的确做了很多题,但语文从来都是一个有关素养而无关应试的学科。”

    记者问他学习方法,丁雪润也直说:“我做了非常多的题,市面上的练习册,大部分我都做过。”

    记者又问:“平时考试也都是市里第一名吗?”

    丁雪润摇头:“我从来没有考过文科第一。”

    他旁边接受采访和拍照的全校理科第一忍不住c-h-a嘴道:“他是理科生。”

    记者显然没料到这个发展,迟疑了一下又问:“既然你是理科班的学生,怎么想到去考文科呢?是分科的时候选错了?你更喜欢文科吗?”

    孙浩良又忍不住道:“其实他是我们六中的理科第一,三次理科模拟都是第一名。不仅是全校的第一,也是全市排名第一。”

    记者:“……”

    孙浩良:“去年的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国家队拿了世界冠军,他就是其中一员。”

    “国际物理竞赛的银牌,也是他拿到的。”

    “他还进了化学竞赛的国家集训队。”不过因为临近高考,加上丁雪润的化学不如物理和数学那么地出色,最后也没有进国家队。

    记者完全没想到一个普通的文科状元,居然隐藏了这么多的身份,他已经听懵了,只听全校理科第一又道:“对了,他还保送了人大。”

    丁雪润侧头看了一眼这个自从他转学后,就一直被他压在第二名的同学。

    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还没有自己高的小男生。

    他跟孙浩良在一个考室过,神交已久,但从未有过正面接触,丁雪润没想到对方对自己这么了解。

    见他看过来,孙浩良摸了摸脑袋,低头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就好像他的迷弟一样。

    一般人搞竞赛就没有j-i,ng力搞学习了,但丁雪润不一样,他智商超群,记忆力非凡,只要是学习上的事,他就比一般人在行许多。仅仅是聪明这一点,就足够让许多人敬畏他了。

    而他的魅力,不在于其外表,他的内在更使人动容,令人难以忽视。

    这一天,丁雪润在学校收了十几封情书和告白,其中不乏一些高一高二的学妹。

    楼珹气得跳脚,连晚上班上的聚餐都不想让丁雪润去了。谁知道去了以后,又会有几个女生跟他告白呢?

    几个班百来个人一起吃自助,几乎是包场状态。整个聚餐,楼珹都在防备着女生靠近丁雪润了,连他上厕所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进去,以保证没有女生可以接近他,像个小跟班。他目光锐利又凶悍,弄得没有人敢接近他,更不敢靠近丁雪润。

    丁雪润倒没有觉得困扰。

    哪怕别人看他们的目光有些奇怪,似乎心里隐约对他们的关系有一些猜想,但丁雪润仍旧是宠辱不惊,楼珹就更心大了,他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的举措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等到聚会结束,从ktv出来,两人坐上了岳筠派来接他们的车后,丁雪润才问他:“楼珹,你在提防什么?”

    岳筠是个大老板,她的车也气派,后座和司机座之间有隔板,不必担心说话让司机听了去。

    楼珹理所当然地说:“提防其他女生跟你告白啊,你看看今天都收多少情书了啊,真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什么?”丁雪润只喝了一点点酒,他靠在后座座椅上,侧着头望着楼珹,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看不出来她们平日都是一副清高的学霸样,眼里只有学习的,怎么一个个都整得喜欢你了,还有那个孙什么……他是个男的啊卧槽,干什么问你要电话号码死变态……”

    丁雪润轻笑:“吃醋呢?不是也有很多人喜欢你吗?”

    “我那不一样!”楼珹下意识否认。

    “怎么不一样了?”

    “我又不会喜欢她们……”楼珹看着他,眼里掠过迷离的灯光,无比真挚地道,“我以前不是没谈过女朋友,可是润润……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动心的感觉只有这一次,楼珹不会弄错。他交女朋友,多是因为对方追他,加上朋友撮合,在一起几天就觉得没意思然后分开了。

    他重复了一遍:“就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