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除了他赵春武就没有了吧?!
五日後,那天是私牢守卫最薄弱的一天,因为有一个人秋宫的弟兄临时闹肚子,来来回回的老跑茅房,弄得众人不得安宁的同时,也不再把有人进进出出的当回事。而赵春武因为常年打扫私牢,所以私牢大门和各个牢房的门钥匙他都是有的,唯一欠缺的,就是打开全有道手脚上锁链的钥匙。那钥匙,却不知道是在谁手里的。
可是全有道最近瘦得十分厉害,根本就是皮包骨头,比之刚进来的时候差了何止一点?但不知是守卫的人粗心,还是根本也没人注意到他,反正是没有人给他重新配一副镣铐的,现在的镣铐,在全有道四肢上松松垮垮的,仿佛随时能脱落下来。如此倒是给了赵春武一试的可能,赵春武决定就在今夜,赌了!
赵春武进私牢的时候,拉肚子的兄弟刚好回来,其他人都睡死了,根本没人看他们一眼。那兄弟脸色很差,只说了句,“你来了。”就也去一旁倒著了。
赵春武和往常一样,先打扫了全有道居住的石室,又喂了全有道一碗加了料的马乃。等全有道睡过去了,赵春武开始想办法卸全有道四肢上的镣铐。全有道果然瘦得出奇,双手居然很容易的就弄出来了,只要把他平时紧握的拳头打开,再攥拢五指,就直接脱了下来。难办的是脚上的,就差那麽一点点,但是脚跟就是出不来。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的赵春武,一著急,决定来硬的,哪怕是废了一双脚,也比人废在这里强。
赵春武找块布料,裹住了全有道的脚跟和脚面,然後一使力,生生把全有道的脚从镣铐里拔了出来,万幸的是没骨折脱臼什麽的,但全有道的脚也被镣铐剌掉了两层皮肉,出了不少的血。赵春武给全有道上了小何子上次留下的药,又撕了自己里衣的布料仔细包了,这才出门去准备。
不大会功夫,赵春武找来张事先藏好的草席,又把自己这些年来攒的钱全部揣在怀里,这才来私牢接全有道。
全有道仍然是昏著的,这点皮肉的疼痛已经不能让他醒来。赵春武将人用草席包了,抱在怀里就走。私牢的守卫都在沈睡,闹肚子的兄弟不在,估计又去拉了。赵春武居然就这麽大大方方的将人抱了出来,以著难以想象的顺利,赵春武一路走出了广寒宫的大门。
“干什麽的?”山口闸道上,秋宫的守卫终是将半夜出门的赵春武拦了。
“我是春宫的。”赵春武声不抖人不闪的迎上。
“这不是老武吗?”看守私牢是秋宫最不讨喜的差事,没人愿意去,为了公平,大夥基本上是半年轮回值,所以秋宫几乎没有不认识赵春武的人。“这麽晚了干嘛去?”
“私牢死了个人,趁晚我给埋了去,省得白日里大家看著晦气。”赵春武眼也不眨的扯著慌。
“赶紧去吧,赶紧去吧,难为你了。”秋宫的人一听说,赶紧後退了半步。这赵春武的老实和憨直是出了名的,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人会扯谎。
“……”赵春武点了头,不紧不慢的走了。
(6鲜币)番外之──有道难为41
秋宫的人不忌讳死人,却反感私牢里的人──无论生死。赵春武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想了这麽个法子将全有道裹出来。
如愿出了广寒宫的地界,赵春武没有往镇上走,而是一路向深山里行去。他知道,他不能让广寒宫的人找到他们,但是带著病弱的全有道,他却没有能力远走。如果到镇上雇了马车走,莫说他舍不得那些救命钱,就是这明显的目标,秋宫的人一查一个准,不出半日就被找到捉回来了。所以赵春武决定,他们反其道而行,广寒宫的人越找他们,他们反而在广寒宫的眼皮子低下讨生活,不是有句话说什麽“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吗?再说了,这广寒宫後面几座山头,真要一寸寸的搜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山里面也是有几家农户散居著的,混迹起来也容易,等他们当真搜到自己,指不定几个年头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一走,赵春武就足足走到大天亮。走了一夜,赶了一夜,待日头都升到头顶了,赵春武才找到了一处背风向阳又偏僻的地方,看著地方不大,却也足够搭一间小房的了。
赵春武这才将全有道放下,打开了包裹著的席子。却不成想,一路颠簸,全有道早就醒了,正巴巴得张著嘴无声的等吃,席子里更是尿湿了一大片。
这里不比私牢,日光将全有道苍白的骨瘦嶙峋和那一席子的腥黄恶臭照得那麽清楚明白。赵春武倒抽口气,却不是为著席子里的狼藉,而是明晃晃的日头居然吓得全有道抱头鼠窜,像个小基子似的缩成一团在微风里瑟瑟发抖。
“你……你……别这样,我们安全了……安全了……”说的後来,赵春武几乎泣不成声,也不嫌全有道脏,直接将赤裸的泛著一身搔臭的人搂进了怀里。
全有道不知听懂了或不懂,只是将脑袋往赵春武怀里扎,努力躲避著日光的照射。
赵春武好不容易安抚下全有道,却发现他被这一吓,累得又睡过去了。如此也好,赵春武知道如果想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