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支理,支理,支理,即使整篇都是你的名字,我想我也会读下去。
要怎么在简介中介绍你,如果你只用两句话就能概括,我不会如此的爱着你。
如果爱情的故事只用两句话就能说完,我不会如此的相信。
童话的入口现在已打开,进来会被吃掉的。
第1章 一元五角钱换来的男朋友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气息,苦的,甜的,淡的,浓的,爱的,恨的…
这些都是人所散发出来的吗?那平凡又乏味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气息?
柯布拉起自己的衣领偏头闻了闻,什么也没闻到,大概这就是自己的气息吧,什么也没有。
连明天要做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以后了,反正都只是无止境的重复昨天而已。
坐在长椅上的柯布翻着漫画书,对里面热血又坚定要实现梦想的男主人公充满嘲讽,有主角光环的人果然不一样,反正他们遇到再强大的对手都不会被弄死,还总被陌生人帮助,更有一群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男主人公死的朋友,会实现梦想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柯布仰着头,把书抬高,遮住光线,这本漫画书已经快看完了,他自嘲地笑笑,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是喜欢看呢?说到底再逞强的人都在向往自己没有的东西。
像主角一样无敌又坚强,拥有不可动摇的友情,绝不变质的爱情,这些…在现实里都是不可能的。柯布将书微微往下移了一点,阳光照进他暗淡无光的瞳孔里,他倔强地睁着眼睛,一道y-in影越来越近,抢走了所有光线,保持着仰头姿势的柯布看着从后面经过的人。他的心脏因为那个人的脸产生了不规律的跳动,原来现实里也有如此漂亮的人类,他不免多看了两眼,什么啊,原来是个男的,干嘛长成这样引人误会。
男生走过后,光线又回来了,柯布将书放在脸上,纸的味道窜进他鼻腔。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了,柯布拿起漫画书,无力地站起来,他看了看手里的书,扔进旁边的垃圾筒里。越是沉迷进去,回到现实的刹那,越是无味和苦涩,还不如一直装傻待在现实里。他走向教学楼,身边的学生打闹着从他旁边跑过,都是同样的年纪,自己为什么做不到像他们一样?身后的女生推推挤挤,小声议论着:“前面的是支理吧。”
“好像真的是,平时很难得见他来学校。”
“听说是个奇怪的人,不过,我只看脸!他的脸真是让人喜欢到不行。”
旁边男生的语气充满唾弃和恐吓:“你们还是别靠近他,我告诉你们,他,很可怕的,不只他,他的家人,全都是…”男生把声音压到最低:“怪物。”
他们的对话勾起了柯布已经寥寥无几的好奇心,他看向话题人物,原来是那个男生,原来他叫支理。突然,支理停住了,是因为听到刚才的谈话了吗?柯布后面的人也不敢动了,处在中间的柯布心平气和地往前走着,反正不关他的事。
在他走到支理旁边时,支理侧过了头,柯布也侧过了头。
他们的目光并没有对上,柯布只是想确认下之前让他产生视觉错乱的面容是真是假,而支理只是盯着炙烤着城市的太阳,皱了皱眉。
柯布很快越过了支理,走进教学楼里,暗沉的过道正通往乏味的生活。
他走进教室,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翻开教科书,老师进来了,起立、敬礼,又坐下,接着是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
怪物啊,柯布手撑着下巴,那大概是自己见过最美的一只怪物了。
可,绝对不能和支理扯上关系,他太危险了,会毁了自己平静的生活。柯布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自己怎么可能会和支理扯上关系,明明就看得很清楚,就凭那张脸已经有少女漫画的主角光环了。自己和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所交集的。
事实的确如此,乏味略带痛苦的生活依旧持续着,似乎没有尽头。
人最讨厌的人大概是自己吧,因为把自己的微不足道、卑微、丑陋、y-in暗面看得最清楚的人是自己。父母吵架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后怎么也传不出去了,既然无法生活下去当初在一起的理由算什么东西?柯布想回家又不想回家,只能在外面游荡着。他站在道路右侧的公交站台,看着对面公交站台上坐着的那个人,果然是支理。柯布已经有几次在那里见到支理,他坐在那里做什么,想什么,让人无法猜透。
他始终是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不暖不冷,与其说是在装酷,不如说他只是在发呆,真是个怪人。自己为什么要在意他,果然还是因为那张连性别都可以被模糊掉的脸吧,好像不管男的、女的喜欢上他都是合乎情理的,大概不只脸,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东西都带着一股致命的吸引。柯布转身离开了,支理对他来讲不过是无聊生活的观察对象而已,再也没有更多。
终于有一天,父母将一张薄薄的纸放在柯布面前,柯布只能看到纸上最显眼位置黑色的字体中有‘离婚’两个字,愤怒和痛苦掩盖了他,他想撕碎这张纸,他想撕碎这个世界,他想撕碎以前幸福的家庭生活,他想撕碎自己。他逃了出来,不由自主想往那个公交车站走,如果支理在的话,他要撕碎支理,因为他的所有都太美好了,他恨美好的东西。
他,在那里。视线被吸引住,公交车站台座位上的那位少年,白净的衣服如同他整个人,动人的脸庞,清新可见却又模糊虚幻,这个美少年并没有乘坐任何一辆公交车,只是冷漠地坐在那里,仿佛与尘世无关。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柯布见到支理那刻就已经知道,自己唯独不想撕碎的只有支理。他想从支理身上得到救赎,他想摆脱这重复痛苦的生活,他的寂寞和孤独需要有人来稀释。
如果两个人在自然状态下一辈子不可能有所交集,柯布决定人为制造。只要自己不说出来,这只是场偶然的邂逅,命运的安排。这狡猾的做法谁也不会知道的,没关系,反正自己不是好人。
于是,柯布用一元五角钱的冰木奉,换来了支理这个男朋友。
他甚至没问过支理,为什么很简单的就答应了。
第2章 主角
如今已经过去7年了,现在柯布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人回忆起过去都会夹杂着羞耻感,为以前自己的幼稚以及一些想法发窘,我们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长大的,不知不觉发生变化的,也许这个问题谁也没法回答出确切的时间。
“呐,我刚想起初中那个时不时坐在公交站台的家伙了,当时的我还真愚蠢,以为坐在那里会有更深沉,更有内涵的理由,现在想想,其实纯粹只是怕热在那里纳凉罢了。”社团专属校舍里的柯布在沙发上睁开眼,边说边用脚踢踢旁边椅凳。
“那确实是个很奇怪的人。”
柯布从沙发坐起来,看着斜前方正背对着自己在画画的人:“我说得就是你!不要用一副在谈论别人的语气!”
“原来是我。”支理的反应莫名的总会让人很火大,柯布正想借机讽刺下以前的他时,支理侧过身来,他的脸已经褪去曾经的稚嫩,不再适合用漂亮来形容,也不会再有错觉以为是位大美女,现在的他,怎么说,已经在主角的标准之上了,而且还带着男性专有刺激荷尔蒙的魅惑。柯布还在对支理的成长效果不服气时,支理说话了:“柯布,你不只想现在的我,还会想以前的我,你难道满脑子都是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支理,用着一副真的只是在提问题的平淡表情。
又来了,这个人,有什么就会说什么,即使是些非常害臊的话,他也只会用让人扫兴的语气和表情说出来,他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害臊’这个词,‘常识’这个词更没有。
“我、我是无意中想起的。”
“你连无意中都在想我。”
“别用像在看变态的眼神看我。”柯布咬着牙,支理思考了几秒钟后,将手里的铅笔递向柯布,缓缓地说:“你应该也很想收藏我摸过的东西。”柯布抓过铅笔扔在地上:“我再重申一次,你听清楚了,我不是变态!”
“什么?”
“我不是变态!”
“什么?”
“不要再用这种机械式回答敷衍我。”柯布重新倒回沙发上,和支理说上几句话都会消耗掉他一天的j-i,ng力,最好的方式就是别理他,转移话题。既然想起了,有个问题现在问问也无妨吧。
“呐,支理,我第一次和你说话之前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
“果然,那当时你为什么会答应我奇怪的要求,第一次和你说话就要求和你在一起,果然很奇怪吧,而且我还是男生。”
“无聊而已。”
这是最真实的答案,柯布知道,因为支理不会拐弯抹角去安慰人,他所想的都会很直接地表达出来,喜欢的人他会直接说喜欢,讨厌的东西他会直接说讨厌,他一直如此任性的活着。再说一见钟情什么的,对两人而言也不太可能吧,自己当初心跳的原因是以为见到个漂亮女人产生的自然反应,他对支理也不是一见钟情。
柯布的嘴角没有变化继续说着:“那当初如果提出要求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也会答应吧。”这个问题也许提出来对自己有些残忍,因为以前不敢问,而现在柯布觉得自己可以问了,因为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是自己。自己所喜欢上的支理,除了他的模样,还有他的性格,即使这性格有时会造成残忍,他都如此地,如此地喜欢着,连同残忍,连同一切。
“你又不是第一个提出的人。”
“可恶,早该猜到其他人也会想和你交往的。”
“不过你是我第一个答应的人。”
“为什么?”
“你当时的表情。”
“看起来很可怜?”
“是挺可怜的。”
“喂,我已经想打你了。”柯布从齿缝蹦出威胁,尽管他知道威胁毫无作用,他听到支理站起来发出的声响,然后是靠近的声音,再然后是他的声音:“我又不会同情可怜的人,只不过你当时的表情,是我喜欢的表情。”他真实的答案没有这么糟糕,心跳又变得毫无规律了。
“你还真是个靠感觉选择的人啊,切,反正你当初也只是我的观察对象罢了。”柯布边说边能感觉到沙发在陷下去,他搭在眼睛上的手被拿开了,缓缓睁开眼,支理的两条腿各跨在自己身体一边,俯头看着自己,他的声音让空气都在颤抖着:“那观察的结果出来了吗?”
“抱歉,是秘密。”
“柯布,我喜欢你。”
“你用一副想骗我上床的表情说出这种话,以为我还会上当吗?”虽然不想承认,但支理每次的这种表白对他来说都只是利用工具而已,和毫无羞耻心的人在一起果然自己的羞耻心会加倍:“我想说很久了,你知道‘我喜欢你’的重要性吗?”
“‘我喜欢你’和‘来上床’是一个意思吧,只是像你这种愚蠢的人类喜欢听第一个。”
忍住,忽略愚蠢的人类那几个字,柯布深吸了口气继续发问:“请问,是谁教你的?”
“银。”
“我就知道!把你那位母亲教得所有东西都忘掉!!她不是个正常的妈妈,不对,她不是个正常的人类,也不对,她不是个正常的生物!”
“咳咳”楚浩宇站在门口清清喉咙,作为柯布室友的他,不只没回避,还目不转睛地盯着柯布,处在尴尬姿势上的柯布被楚浩宇的眼神刺得浑身难受。
“等下,有人,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过会再说再做。”他想从支理身下挣脱开,支理眯起眼睛,眼角瞄了楚浩宇一眼,似乎是在发出某种被打扰的警告:“有人吗?我没看到。”楚浩宇被那一瞥盯得打了个冷颤:“对啊,哪里有人,柯布,你怎么搞的,竟然把我当人看。”
“你连自尊都不要了吗?!”
支理伸出手将柯布的脸转过来:“我说没人吧,继续。”
“等…等……”
他的唇有着冰凉的触感,明明已经很熟悉,却总也无法习惯,吻上来的一秒就会忍不住憋住呼吸和心跳,不管手放在哪,不管当时的心情是怎样,只要被他吻住就想将手抓住他的领口,不想松开他。
七年会不会过得太快了,我一直以为重复都是乏味的,可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想叫你的名字,支理,支理,支理,支理,即使整篇故事都只是你的名字,我也会读下去,现在才明白不是你像主角,而是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主角。
如果再回到7年前的夏天,我还会想拿着一元五角的冰木奉,挡住你的视线。放心,我还是清楚现实是什么模样的,作为男生的我和你,会面对什么,也许另一种选择会好过点,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沿着我喜欢的选择走,如果走到最后变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至少我是在终点后悔的,而另一种选择,我想我会在起点就开始后悔。
第3章 陪我玩
j-i,ng神比身体更难离开支理的吻,柯布用手背抹了下嘴:“接下来……”柯布话说到一半,支理已经放开他。
楚浩宇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厚着脸皮站在一边。
支理理理自己的领口:“接下来?我不像你,没有那种被人看着会觉得刺激的爱好。”
“我也没有!我只是让你接下来不要再继续了。”
“现在又改口了?”
“我没有改口,我就是想说那句话,而且你现在又承认宇态是人了?”宇态这个简称说完整点就是楚浩宇大变态。
“什么?”
“你又来?”
“什么?”
支理有几个口头禅,每一个都让柯布火大,只要不想解释,不想答话,‘什么’这两个字就出现了,随随便便就想假装没听见,打发人。
楚浩宇来回看着两人:“你们还要办事吗?我时间很多,不介意看着你们办完事的,不要在意我的存在,我可以躲在窗帘后偷看。”柯布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这年头你看个网络直播脱衣服都得给钱的。”他的话引来了支理的侧目,柯布连忙按住他正准备动的手:“你别掏钱给我!”
“谁想看你脱衣服了,我是想向支理学习这方面的技巧,我想吧,在男人身上适用,在女人身上也能行,在学习的路上我不能停下,会被社会淘汰的。”
“你一本正经的说下流话,想让我怎么反应,别没完没了,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楚浩宇抱住手:“哟,这个地方是社团共用的,我不能来吗?”说完,楚浩宇消沉起来,他的额头靠着墙转来转去,手指一张一合:“好久没有摸过胸部了,好怀念它柔软的触感,怀恋它的温度,胸部,是谁都好,给我一个又大又软的胸部。”
“只给你一个胸部,估计你会被吓死。”柯布不想理会他,拿起旁边的漫画书。
“胸部,胸部,胸部,胸部,胸部,胸部…”楚浩宇像着了魔。
柯布将书扔了过去:“你烦不烦,才刚开始不是说床上技巧就是胸部的,你想这篇故事被归类到一类被和谐吗?!至少前十个小节我们走点清纯路线好不好。”
“这个挑战我接下了,别说十个,二十个都行,看谁输。”只要一涉及到打赌,不只楚浩宇,其他人都很来劲,柯布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平时也很少说这些,他把质疑的眼光移向埋头乱涂乱画的支理:“你能做到吗?走阳光青春清纯正常路线?”支理是个完完全全依照本性生活的人,要演戏和假装对他算很困难的事。
“等等,为什么条件增加了!不是只要清纯就好吗?!”楚浩宇抗议。
“越严苛当然越好玩,你懂什么,是吧,支理。”
画画的笔在纸上停住了,支理抬头看着窗外,像瞳孔里染上了季节的颜色又像季节里染上了瞳孔的颜色,深邃又迷人,他在考虑什么呢,是要答应还是拒绝呢,柯布等着他的回答,可几秒后他收回视线又开始画画,柯布没耐心了:“你玩不玩倒是给我个信号。”
“玩什么?”支理的表情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柯布,刚才他和楚浩宇之间的对话支理一句也没在听。
“你的耳朵里装着自动开关?我离你这么近,竟然也被你无视了?”什么深邃又迷人的眼神,明明是浅显和什么都没在想的眼神,自己还像个蠢货似的乱文艺了一把。
“裸体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看你还是别参加清纯路线的活动了,绝对秒输。”
“裸体就不是清纯?你在玷污艺术?”支理认真的问题让柯布回答不出来,楚浩宇走到支理面前,手搭着画架:“是啊,土包子,懂不懂人体艺术啊,支理,我现在脱光你帮我画出一张艺术作品让他瞧瞧。”他说着开始撩起上衣,支理没看他,不急不缓地说:“我没有画垃圾的心情。”
“好过分!我是垃圾,那柯布是什么,垃圾里的臭虫。”
“喂,骂你的是他,为什么要把我扯上。”
“我找不到词语骂他,臭虫这个称呼和你更相配不是吗?”楚浩宇理直气壮的态度让柯布轻咬牙,可没等他回骂,楚浩宇又说:“我要去通知其他人打赌的事了,输了的人有什么惩罚等商量出结果后再通知你。”他走后,柯布双手放在脑后又倒在沙发上,耳边传来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的‘沙沙’声,这是能给柯布带来平静的声音。他无所事事地的上着学,无所事事的混着时间,无所事事的度过了人生一个又一个阶段,找不到华丽的梦想来刺激自己麻木的身体,也找不到美丽的愿望来装饰生活,有些人活着是为了改变世界,有些人活着是为了被世界改变,他想他是属于后者的。在没遇到支理之前,柯布觉得生活只要不痛苦,即使不幸福也无所谓,可遇到支理以后,对什么都没有执念的他,手指却抓着支理不肯放开,他从没被世俗污染过的一切,发着罕见的光芒,站在光芒里的柯布,会有种脱离现实的错觉。
“为了不被和谐,你会陪我玩吧。”
“你拿什么来交换。”
“拿一架飞机和你交换怎么样,放心,绝对不是玩具飞机。”
“你也放心,如果是玩具飞机,我会直接扔在你脸上。”
“请问你说这种话还让我怎么放心。”柯布撕下书的彩色封面,没两分钟就折成了一个纸飞机,递给支理:“给,送你的飞机,这下你能陪我玩了吧。”说实话,还不如玩具飞机。他微微将脸向后扭,做好了被扔的思想准备。支理接过纸飞机,柯布假情假意地补充道:“这是我用心折的。”
“我不用心也折得比你好。”
“难道你要我送你一架真飞机?感情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我知道,感情是用上床的次数来衡量的。”支理这也不算歪理,他玩着手里的纸飞机,接着说:“能飞10秒我就陪你玩。”
“这么廉价的交换条件,你也同意?我说你未免也太好骗了吧。”
支理往纸飞机的尖角那头哈了口气,边说着边将纸飞机扔出窗外:“你还要骗什么都可以骗去。”
“如果我想骗走你的心脏呢?”
“无所谓吧,放在我身体里和放在你那里有什么区别。”
他怎么能,用这张毫无表情的脸和这种毫无情绪的语气说出如此温暖的话,超过了被褥,超过了阳光。
站在窗边的柯布看着纸飞机,它只在空中逗留了三秒就落在了地上,他回过头,脸上看不出一点撒谎的痕迹:“11秒。”
“所以,是玩什么。”
“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能记住!”
第4章 变了味的打赌
次日,一群人聚在一起,说来可悲,他在大学只交到了几个奇怪的朋友,可以无视不用介绍的张络,热血单细胞的应修杰,胆小怕生的周欣合,变态的楚浩宇,极品小受公诛,寡言少语的苏幼言,一直以来柯布都认为只有自己和苏幼言算是正常人。
对于打赌的事大家都没有任何意见,楚浩宇盯着时钟:“12点就正式开始,不准再说任何那类词语,胸和屁股都被禁止,标准一定要定到最严格,让别人看看我们这是多么纯洁,积极向上的故事。”
“输的人怎么惩罚?”应修杰兴致勃勃地问。苏幼言看了眼沙发上的书:“是谁把我的书撕掉的。”糟了,以为那是张络的书来着,没想到是幼言的,柯布不动声色地栽赃:“是宇态昨天撕掉用来折纸飞机了。”
“瞎说,幼言你要相信我是无辜的,我能提供不在场证明,昨天我和一群同伴们一直在看成人动作片,我是清白的!”
“昨天你有来过这里吧。”
“我也就待了十分钟左右,剩下的时间都在看成人动作片。”
“不用强调了。”
苏幼言绝对不是个好糊弄的女人,她看着柯布,缓缓地撇了下嘴角:“我想好惩罚了,很有可能输的不只一个人,比如要是柯布和楚浩宇输了,那柯布和支理在床上做那类事时,要假装无意叫出楚浩宇的名字。”等等,柯布需要理理思路,苏幼言的意思是要自己和支理上床时叫其他男人的名字!自己只是想随便玩玩,可没打算玩命。
“用不着一开始就玩这么大吧,这是史上最残酷的惩罚了,支理一定会把我屁股以外的地方拿去喂狗的。”柯布坚决不同意,其他人也跟着反对:“是啊,那种时间被叫了名字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柯布是幸运来着,至少可以留个屁股,我们呢,连屁股都会被拿去喂狗。”
“留个屁股叫幸运?”
“至少有个形体存在。”
“那东西存在能有什么用?还能召唤出神龙吗?!”
柯布与张络、楚浩宇、应修杰争论着,公诛和周欣合是零压力,他们平时本来就很少说这类话,苏幼言手撑着下巴:“只要你们不说就会平安无事了,玩不起的话,以后就都别玩了。”其他人下定决心捏紧手,还有三十秒就到十二点,楚浩宇抓紧时间说个痛快:“波霸,屁股,y-in…”柯布手肘撞向他的喉咙,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十二点到了,他们现在还需要坚持六个半小节。总是错过时间的支理刚到,所有人就盯着他,柯布提出个关键性的问题:“如果支理先说了,又怎么惩罚?”
“不如就以支理当基准,如果他比你们先说了,就免除惩罚。”
这次不公平的待遇没人有意见,让支理先说出口是很简单的事,这样大家也乐得轻松,对谁都有好处,柯布啧了下嘴:“我怎么想都觉得这次的惩罚是在我会输的基础上才能执行的,如果我不输,就不用叫其他人的名字了。”
苏幼言看了柯布一眼,柯布明白了,她打算为书的事报复自己。
楚浩宇站起来,背对着支理,用手指着自己的t-u,n部:“支理,你看这是什么,你说说看?”他就像幼儿园的老师在教孩子看图认字,支理看了看楚浩宇的t-u,n部:“是你的脸。”柯布的脚踢过去:“是啊,宇态,快把你的脸收起来。”
张络也不甘示弱:“支理,我们一起去看b、c、d最前面那个片来着,如何,你知道是什么吧,什么b、c、d来着,我忘记那个字母叫什么来着了。”
“a。”
“对对,a什么来着?”
“a、b、c、d。”支理原来是个这么迟钝的人吗?
“人的上半身,凸起了,是什么东西。”应修杰也加入了‘我来比划你来猜’的游戏。
“肿瘤。”
“不对,两个凸起的东西!”应修杰着急地不断用手描绘着形状,期待支理的回答。
“两个肿瘤。”
“不对!!!”
柯布看不下去了:“你们都在教支理一些什么东西呢,我都替你们感到羞耻,支理,我们去做一些学生该做的事吧,看看书什么的。”他刚打算走,被张络叫住了,张络拿出录音笔递过去:“凡事口说无凭,要留下证据,我们每个人都会戴上,以免有人说了也不知道,别想做手脚按暂停或者删除片段,我会查出来的。”
“这样也好,反正我也不信任你们。”柯布接过录音笔。
两人走出他们社团的据点,柯布伸着懒腰,如果情况允许他是一动也不想动的,没有激情,没有奋斗目标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懒。
“你记得昨天我告诉你的事吗?”
“什么事?”
“没什么,不记得最好。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刚才张络他们奇怪的举动?”
“我干嘛要好奇蠢货的举动。”
“也是。”柯布瞄瞄支理,假装无意地踢了下小石子:“下午还有课,午休时间还剩下一个小时,我们去寝室吧。”支理没反对就算同意了。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的提议?”
“我干嘛要好奇弱智的提议。”
柯布在内心比对着‘蠢货’和‘弱智’两个词哪个更好,现在只能忍下了。刚进寝室,柯布就关上寝室门,开始解开衣服纽扣,对的,这就是柯布的计划,依他对支理的了解,支理在床上会说一些不知羞耻的话,比起那几个垃圾毫无效率的行为,柯布采用的是只有他能用的最直接的方法,支理站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抱手看着柯布的举动。
“你照顾下我现在的心情,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
“你现在需要我照顾的不是心情。”支理上前一步抱起柯布,放在他腰上的手让他有点痒:“手别碰那里。”
“还有五十分钟。”
“其他呢,你也说点什么话。”
“我没心情说话。”
衣服一件一件从床沿掉在地上,支理的,柯布的,不同颜色的,不同洗衣粉香味的。五十分钟后,支理开始穿衣服。是的,一点也没有凑字数的痕迹,五十分钟里发生的事,因为打赌开始了,规则太严,本人也不想冒被柯布在床上叫本人名字的风险,如果柯布在做那种私密的事时叫的是angelina,本人觉得场面会变得非常奇怪。
碍于有录音笔在,柯布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很正常,可支理从始至终也没有说任何话就太不正常了,为何偏偏这次,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无声又激烈的结束了。
柯布颇为气愤地穿着衣服:“你为什么没说话。”
支理想了想:“可能我晚上或者明天才想说话,你每天都来试试看。”
“我听着像你为了做这种事故意的。”
“故意做什么?”支理又露出了天然不解的神情,柯布受不了这种表情,让他分不清真话或假话,让他弄不懂支理的想法。原本和楚浩宇的打赌是走下阳光青春纯洁的路线,结果似乎变了味,越来越不纯洁了,像自己,像他们那群人,果然一点也不适合过阳光的生活。
“快迟到了。”柯布拿着外套,刚打开寝室门,又退回来:“扣子扣错了。”
“哪里?”
“什么哪里,当然是你的衣服。”
支理无动于衷地穿上外套,柯布动了动嘴角,伸手把他衣服上错掉的两颗纽扣重新扣好,支理看着柯布的手指:“你有帮别人扣扣子的爱好?”
“并没有!”
“那你的手在做什么。”
“谁知道它在做什么,它一点也不听话。”柯布抓住支理的衣领,唇贴住纽扣,也许想起了高中毕业那天扯掉自己纽扣的支理,也许想起了初中被支理说很土的衣服:“我现在又觉得你是在故意撩拨我的感情。”
支理微微俯头,话音就在柯布的耳边:“恩,这次是故意的。”
第5章 不要相信余光这种东西
他们到达教室时,已经迟到了十分钟,老师只是点了下头就让他们进去了,圣杰学院对学生的管理很宽松,几乎是社会的缩影,任由学生自生自灭,学习或者贪玩,进取或者堕落,都是自己选择,结果也由自己承担,学校不在乎毕业率,也不在乎毕业后的学生会成为能人还是废人,毕竟都是自己选择的。
柯布打着哈欠,手撑着脸,有气无力地记着笔记,一上课就想睡觉这种症状有药医吗?他瞄了一眼斜前方的支理,正背靠着椅子看着讲台上的老师,也许注意到了柯布的眼神,支理刚侧头,柯布就看向黑板了,他可不打算玩深情四目相对的那套,被逮到自己在偷看,一定会被误会自己很喜欢他的,不能让他太骄傲。
以为支理会转回去,他却保持姿势不再动了,柯布的余光里满是支理炙热的眼神,他抿了抿嘴,表情和动作都变得不自在起来,还要看多久,我有那么好看吗?你都看了我7年了,还没看腻吗?柯布意识到自己体温在渐渐上升,慌忙拿起书挡住了脸,脸红就输了。几分钟后,柯布放下书,余光发现支理还在看着自己,他有完没完了,柯布闭上右眼,把支理从自己的余光里排除出去。
整整一节课,支理都看着柯布这边,连柯布都想抱怨他对自己太痴情了。下课铃刚打响,柯布斜后方的楚浩宇趴在桌上:“累死我了,做了一节课的小动作,支理,你这下总能猜出来了吧。”柯布转过头去,就看到楚浩宇在比划各种不堪入目的手指动作,比中指已经是小儿科了,他整节课都在做这些?讲台上的老师也都全看到了吧!柯布反应过来,头来回转着,看看支理又看看楚浩宇,自己莫非,莫非,自作多情了一整节课?余光这种东西太不可信了,柯布拿起书,砸向支理:“你察觉到了吧,你一定察觉到了。”
支理抬手接住了书:“要眼药水吗?”
“你就嘲笑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用余光看你了。”
“不要给自己定这么难的目标。”
“………”
之后的课柯布换到了最前面的座位,他把脸贴在桌面,下次一定也要让支理尝尝自作多情是什么滋味。
下午的所有课结束了,柯布的羞怒丝毫未减,他拿着书加快脚步故意撞了下支理:“挡到我了。”
“你不想被人看到就不要做鬼脸。”
“我,我才不是在做鬼脸,我那是”害羞的表情被当成了鬼脸,更难说出口了。
“是什么。”
“我说出来后,你不准嘲笑我,也不准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听完就立刻走,我要自己整理心情,事先说清楚,可能听起来有点r_ou_麻,但我绝对没有想r_ou_麻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才说重点。”
“我是以为你很喜欢我,以为你看了我7年也没看腻,以为我很好看,结果,你一直看的是楚浩宇,冲你闹点别扭也是合情合理的吧。”柯布说完也不看支理,冲他挥挥手:“你先走,自己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我要冷静冷静才能面对你。”
支理丢下柯布走下台阶,在楼梯平台的转角处,他停了下来,偏头看向柯布:“呐,谁说你以为的那些不是真的。”说完,他眨了下右眼,显得轻浮又调皮。柯布咬紧牙,支理究竟还有多少种表情,还有多少种语言,会让自己心脏炸裂的。
从昨天12点整到今天12点整,24个小时就要上交录音笔检查,一群人又聚在一起,张络直接跳过了周欣合:“欣合不会说这种话的,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这点没人有意见,张络又拿起公诛的录音笔,一按开没多久就听到男声优酥麻的声音,张络按了快进,柯布倒在沙发上晃着腿:“你也看太多bl动漫了,张络,检查仔细点,bl里肯定有那种情节。”
公诛漂亮的小脸自信满满:“我这几天看的都是纯情的。”
“你暴露了你平时看的种类。”
“留着以后再和你谈论,10个小章节前不方便说。”
“我没有想和你谈论的意思。”
听完了公诛的录音笔内容,就像给大家普及了一遍bl,这点程度周欣合都脸红不已,应修杰的录音笔全是打架的声音,苏幼言的录音笔内容里什么也没有,张络看了看周围:“楚浩宇去哪里了?”
“被训导主任叫去了,说他昨天上课时对男老师xs_ao扰。”柯布自动消了音。
“他都做什么了。”
“上课做那些动作,没报警把他抓走就算好了。”
张络将柯布的录音笔连接上音响,还把音量调到最大,这样的举动引来了柯布的不满:“你们”
“嘘!”
这伙人究竟是想听什么,张络直接跳到寝室那段,柯布想抢录音笔:“你们这算严重侵犯我隐私权!”应修杰比柯布快了一步,架住了他,不让他靠近录音笔,通过音响,柯布的喘息声在整间校舍回荡着,是谁买了这么高音质的音响,太清楚了,听得太清楚了!
“啦啦啦啦啦啦~”柯布故意制造出噪音,苏幼言视线放在书上:“这样你都无功而返,还有什么用。”
“我想通了,只要我不说那种话,再度过5个章节,就平安了。”
“那我就慢慢看你怎么平安度过了。”
“我又不是宇态。”
刚提到楚浩宇,楚浩宇就来了,他挠着全身:“我不行了,我憋不住了,让我说,让我做,5个章节以后我一定会变成xx狂魔的!好险,差点就说出来了,支理,在哪里,他在哪里。”
“在你后面。”
楚浩宇转身看到支理,想抱住他时,却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楚浩宇抓着自己的头发:“支理,你就快说吧,再憋下去,5个章节后我很可能做出违法犯罪的事被抓进监牢的,你就救救我吧。”
一旁的应修杰看不起他:“男人连这点都忍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就因为我是个男人!”楚浩宇不想和应修杰浪费口水,又转向支理:“你喜欢柯布哪个器官,你说出来吧,看在我从没有碰过柯布的份上,再这样,我说不定会饥不择食,趁他睡着时,xxxxxxxx他。”
“老子是你能xxxxxx就能xxxxx到的吗?”柯布不把楚浩宇的话放在心上。
支理越过楚浩宇,坐到沙发上,一只手搭住沙发椅背:“你刚才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
支理动了动手指,苏幼言合上书,拉着楚浩宇的衣领就往外拖。
“到了10个章节之前,你睡在我寝室里。”支理这话是对柯布说的,柯布不同意:“那我最多还能再活5章了!你体恤下奉献屁股的一方好吗?直接弄死楚浩宇不就完了!”他说完后,其他人都盯向了他,随即响起了掌声。
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应修杰笑得前仰后合:“哈哈,柯布这个笨蛋说屁股了,他说屁股了,笑死我了。”
于是第二个牺牲者也随即出现了。
第6章 耍小聪明究竟有用还是没用?
被修理完的楚浩宇一回来就听到让人振奋的好消息,他叉着腰大笑:“修杰和柯布出局了!”柯布闭上眼睛想了两秒又睁开眼:“还没到10章,我只说了一次,修杰说了两次,怎么能算出局,是要选出说最多的两位吧,说不定还有谁会说更多。”
“耍小聪明,我们走着瞧。”
这次,无论如何,柯布也不想输,比起会被拿去喂狗,他只是很不想,在那个时间喊出别人的名字,在那个时间,他的嘴和身体都是完完全全属于支理的。
张络边记录下次数边说:“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为了确保柯布和修杰受惩罚,我们全体去网吧打几个通宵游戏,说些游戏专业术语,蒙混到10章如何?”
“你怎么不去跳楼,这样连蒙混都不用了。”柯布抱着手,瞅了眼支理,结果绕来绕去,还是得在他身上下功夫吗?
“支理,我想问你一件事。”
“恩。”
“你最喜欢用我身体的哪个部位?”他的问题一提出来,其他人反应很大。
“你羞耻不羞耻,这种没底线的话也问得出口。”
“我听了都脸红,还最喜欢用哪个部位。”
公诛反问柯布:“如果支理大人回答是喜欢用你的‘嘴’呢。”
“最污的原来是你!”
“我有说什么禁忌的词语吗?”
“隐喻也算吧。”柯布看向裁判苏幼言,楚浩宇直摇头:“当然不能算,要算的话,连香蕉和黄瓜都不能说了。”
自己的人生是在哪步走错,竟然会认识他们的,还能和他们相处这么久的,他们比烂泥还污秽。
晚上一回寝室,柯布洗刷好后,正准备关上寝室门,门被弹了回来,支理先是看了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苦闷难耐的楚浩宇,再看向柯布:“我中午说过的话,没记住?”
“我中午也说了拒绝的理由吧。”
“你要拒绝我?”
“拒绝你怎么了。”
“不怎么。”
“那,那我睡了。”
“恩。”
柯布关上灯脱掉外套躺进被窝里,却一直没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抬起眼,发现支理一直站在床头俯视着自己,他掀开被子:“你这样让我怎么睡得着!”
“什么。”
“我说”
“什么。”
“你们这样让我怎么睡得着!”楚浩宇也说,支理上身微微向后转,视线还没碰到楚浩宇时,楚浩宇的手在半空中乱挥着:“死蚊子们,打扰我睡觉,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咦,支理,你怎么在这里,太悄无声息了吧,我一直没察觉。”不能责怪楚浩宇没出息,支理动手时,真的很痛。
“你们睡你们的。”
“好,好的。”两人同时盖上被子,百无聊赖的支理一会儿按开灯,一会儿又关掉灯,随手拿起旁边的东西看了下又扔掉,然后又给苏幼言打电话:“到音乐教室找台电钢琴来,我今晚突然很想作曲。”
忍无可忍的柯布坐起身:“你根本不会弹琴吧!还作什么曲!我知道了,我过去可以了吧。”他揉乱自己的头发,把支理拉回他的寝室,支理的室友张络对学校的网速不满意,一直住在外面,床已经很久没人用了,柯布看了直皱眉:“这狗窝不能睡人了,全是灰,寝室的床也太小,我们俩挤在一张床上会感冒的。”
“不用和我客气,你睡地上就可以了。”
“交到你这么体贴的男朋友,我真幸运。”
“恩,我也觉得你很幸运。”
“你知道世界上也有很多件被气死的案例吧。”
门外有人在敲门,柯布见支理没动只好自己去开门,是幼言,她身后还跟着路人甲和乙,他们正抬着一架轻巧的电钢琴,对于校长的女儿可以随便出入男生寝室这点,柯布打算向有关部门反应下。
“你真搬来了?他是开玩笑的。”
“谁说我是开玩笑的。”
不管柯布的制止,电钢琴被抬起了寝室,只需要c-h-a入几根线接通电源就可以了,苏幼言按了下琴键,听到有声音后就走了,柯布放弃了:“你要是不睡觉,我先把床的位置占了。”他爬上支理的床,睡在最中间的位置,他的行为没有刺激到支理,支理打量着电钢琴,柯布的眼珠一动不动紧盯着支理,希望支理不要对电钢琴产生兴趣。他没有文艺细胞,更没有音乐细胞,大晚上即便是优美的钢琴曲,他也不想听。
支理坐在了电钢琴前,没有丝毫违和感,任何事物都好像为了搭配他而创造,他也许是个天才,他也许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即使不会弹琴,只要手指一接触到琴键就会自然创造出音乐,支理弹了起来,把柯布所有的‘也许’都击碎了,简直,太难听了!第一次弹的人也弹得比他好!他果然是个两极分化很严重的人,有些事好到让人无法置信,而有些也差到让人无法置信。
捂着耳朵的柯布阻止道:“别弹了。”
走廊处也不断传来骂声:“是谁呀,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了!”
在骂声中的支理没有丝毫动摇,沉浸在自己的噪音世界里,柯布从床上直接跳到支理的背上,用全身力气抱紧他:“作为你的恋人,我想给你一个人生忠告,不要对自己太有自信。”
“我弹得不好?”
“你自己听不出来?”
“我听起来很悦耳。”
“你不能盲目自信!”估计在支理的世界里,不知道‘自卑’是怎么写的,柯布光脚踩着凳子边缘:“先别说这个,把我的鞋拿过来。”他放开支理时,支理站了起来,他看看床又看看柯布:“你把床的位置空出来了。”于是边说着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晚安。”
“喂!喂!支理!这算什么!”柯布后悔自己的一时大意,从床上跳过来很容易,要跳回去就难了,凳子一用力很可能会移动,不对啊,我干嘛要这么爱干净,又不是我自己的床,柯布光脚踩在地上,钻进了被子:“挤挤,挤挤,给我点位置。”
“可这是我的床。”
“是谁让我过来的!”
“那谁去关灯。”
“我是客人,当然是你去关。”
“睡在外面的人去关是自然规则。”
“什么自然规则!”支理的后颈,他的肩膀,背部,隔着衣服也能看到吸引力,柯布将额头靠过去:“就这样开着灯睡吧,我暂时不想离开了。”
“太刺眼。”
“你麻烦事真多。”柯布不情愿地站起来,刚要走到门边关灯,灯突然灭了,寝室熄灯时间到了,他怎么会把这点给忘了!!他整个人扑向床,隔着被子压住支理:“就是因为知道要断电了,你才不弹琴准备睡觉的吧。”
“什么。”
“有你的。”
“什么。”
清晨,柯布揉了揉眼睛,刚想伸懒腰,手就撞到了墙,奇怪,自己昨晚明明睡在外面的,什么时候睡到里面了,他转头看着睡在外面的支理,他的身体几乎有一半都在床外,整晚没掉下去也是挺奇怪的。柯布将把自己盖得很严实的被子全部扔到支理身上:“别以为耍些小聪明就能打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