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屋里的丫鬟也全部屏退,单独留下她们两个人。帮谢清豫添上茶,略缓一缓,杜雨珊才开了口。
杜雨珊说:“豫儿,我没想到,你把陆至言和陆云绣都带来了桐城。”
谢清豫微微低头:“表姐,我自己也没想到。”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真的那么喜欢?”杜雨珊一叹气,“那么多年前的事,我以为……”她以为,那个时候谢清豫年纪小,陆至言又才冠长安,她有些朦胧情愫很正常,也许长大一点便不会这样。可是,现在比起那个时候好像更甚了。
“有那么糟糕吗?怎么还叹气呢?”谢清豫忍不住笑,又认真说,“不完全是因为这些,就算不喜欢他,一样会想做这件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杜雨珊嗔怪道:“这还不算什么?明明姑姑和姑父都知道你要来桐城,你偏装成偷偷逃出来的是为了谁?这一路的奔劳,又是为了谁?”
“人家救过我的命。”谢清豫替陆至言辩解,“何况,我没问他的意见和想法,蛮横做这些事,人家也未必想承这个情。是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图个安心。”
杜雨珊皱皱眉:“豫儿,你这个样子,怎么让人放心?”
谢清豫眨眨眼,假装不明白:“我很听话啊。”
“我是说……”杜雨珊掐一掐她的脸,“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受伤。”
“会吗?”谢清豫笑笑,“也还好吧。”
杜雨珊愁眉苦脸的:“以后怎么办?”
谢清豫故作语气轻松回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豫儿,我还是发愁……”杜雨珊再一次叹气。
谢清豫轻声说:“我不会受伤的呀。”
“就算会受伤,也没事。”顿一顿,她认认真真的补充一句。
杜雨珊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一瞬不瞬看着她,谢清豫不得不组织起语言。
半晌,谢清豫出声道:“我来桐城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的,是我喜欢他才要做这样的事,不是他要求的,所以他不领情也正常。这么想了以后,就觉得其他的那些都不要紧了。”
“他现在的身份,无论他喜欢我、不喜欢我,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如果以后……也不一定是什么结果。”谢清豫说,“反正是我先喜欢他的,没有图过他的回报。何况没有拥有就不会失去,所以其实不要紧。”
杜雨珊听得愣住,好半天才问一句:“他知道你的心思吗?”
谢清豫想摇头却停了一下道:“不清楚,也许吧。”
杜雨珊陷入沉默。
谢清豫捏一捏她的手,转而问:“表姐,我之前托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打听到了。”杜雨珊深吸一气低声说,“他们确实在桐城。”
谢清豫闻言,脸上浮现欣喜之色问:“在哪儿?”
整座府宅住的不过杜雨珊一家三口,因而谢清豫过来,杜雨珊专门让下人腾出来个院子给她小住。聊完正事,杜雨珊便亲自送她到这处院子来了,顺便看一看有没有要添置或者调整的地方。
谢清豫客随主便,没有提什么要求,杜雨珊念她劳累,不多会儿离开,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送走表姐的谢清豫却没有休息,而是过去瞧一瞧其他人。
陆云绣和陆至言都被单独安排房间,这之外春絮和夏果住一间,刘叔和周辛也一起住一间房。院子里有其他粗使丫鬟和小厮,有什么需要找他们一样大差不差。
谢清豫见到刘叔,将他喊出到外面,单独说一会儿话。
后来,刘叔独自出府一趟,谢清豫则在夏果和春絮的服侍下,去沐浴休息。
晚上,谢清豫和自己的表姐、表姐夫一起吃饭。习惯路上大家一起分着东西吃,现在要正正经经吃饭,要“主仆有别”,谢清豫反而有点不太适应。
表姐夫是位将军,性格痛快,谢清豫这么久没有见到杜雨珊,肯定也高兴,因而在饭桌上面,喝了一点果酒。等到一顿饭吃好,她是被春絮和夏果扶回院子的。
回来的时候,谢清豫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陆至言。因为一阵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个地方,一双眼睛望向她,那么远,又那么近。
谢清豫嘴边淡淡笑意,脚下步子慢下来,一步一步,稳稳走向他。她走到陆至言的面前,语气平静道:“还没睡?早些休息呀,明天要出门的。”
陆至言点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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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豫也冲他点点头,然后才从他身边走过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和杜雨珊打过一声招呼,谢清豫和其他人一道出门。刘叔知道是要去哪、路怎么走,便不必她多说什么。到得后来,马车停在一处偏僻地方。
谢清豫从马车上下来,眼前错落着许多茅草屋。
刘叔说:“小姐,这边来。”
话音落下,刘叔在前面引路,谢清豫跟上,其他人也一样。他们走到一间茅草屋前面,周辛上前敲门,里面有人应了一声。门打开,门里面站着一位皮肤黝黑、两颊削瘦的中年男人。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