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天行来说,坐这半个小时的车比坐牢都还痛苦,对方看似顺口一问,却问到最关键的部位,也正是他的最痛。父母,七岁时就双亡;家财,一穷二白,约合衷诘牟撇布迫俣嘣渲邢纸鹬挥幸话俣嘣晃钠荆⊙А3踔械谋弦抵ひ丫г诘顾穆シ肯拢淙凰闶歉咧斜弦担姑挥辛斓礁咧斜弦抵ぞ吞鹿砑睿淙豢忌狭烁吹┐笱В苤っ鳎咳晔奔洌饷娴氖澜缤环擅徒呖萍疾愠霾磺睿约喝疵挥刑倒比皇枪侣盐拧14晃嗜恢?br≈ap;gt;
汽车停在一个豪华的酒楼前,下车后,自有服务生走来开走汽车。
罗天行抬眼望去,这座酒楼足有三十多层,灯火辉煌、火树银花,满天星布满一到三楼的外墙,照得百米外都一片雪亮,一个高达三十米的大招牌,上面写着帝王大酒楼,左下方还注有几个字:五星级宾馆。
看到这里,罗天行就想逃走,倒不是他怕给钱,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钱,而是担心何碧琼借机羞辱他。
果然,何碧琼在大厅里选了一个桌子坐下。一位服务生走过来,先是一躹身,双手递过菜单。
何碧琼笑了笑,道:“罗先生,你随便点。”
服务生把菜单递向罗天行。
罗天行摇手道:“何小姐这是在考我了,说实话,这种高档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真有一种将要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感觉,还是你点吧。”
何碧琼与月珍珍笑了起来。何碧琼掩嘴道:“罗先生说得太可怕了吧,罗先生看上去气质高雅,知识渊博,见多识广,怎会怕这小小的酒店,常言道:过度的谦虚就变成了骄傲。”
罗天行暗怒,自己如果有钱当然不会怕,可是自己现在是个穷光蛋。
摇摇头,罗天行道:“何小姐此言差矣,怕与不怕是与实力成正比的,举个例,现在,你实力比我强,我就害怕,但某一天,我的实力比你强大时,情况就会反过来的。”
何碧琼眼中神光一闪,叩首道:“罗先生说得非常正确,可是这世上的假设都是虚构的,人们的眼光也很短浅,看到的只是现在,以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所以有一句话叫做今朝有酒今朝醉,罗先生以为呢?”
罗天行无奈地点点头,道:“何小姐不愧为秀外慧中的成功女士,分析得极有见地,不过,中国还有一句俗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知何小姐听说过没有?”
何碧琼冷笑一声,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什么?河东与河西有什么差别?说不定更糟!”
罗天行还要说话,月珍珍已经在一旁道:“你们在争什么?何姐,你点吧,这位先生已经等了很久了。”
何碧琼这才住口,转头看向那位服务生时已经露出迷人的微笑,伸手接过菜单,开始点菜。
点完菜,她把菜单交给月珍珍道:“珍珍,你再看看需要什么?”
月珍珍摇手道:“不用了,我看你已经点了很多了,何况我也不懂那些东西。”
何碧琼笑着道:“珍珍,我们俩可是好姐妹,在北京读书时,就经常给你们家打麻烦,你的父母对我也很好,我早就想报答他们了,所以一成立公司就想到你。”说到这里,瞟了一眼罗天行,又道:“只是没想到你们是两个人来。”
月珍珍摇手道:“何姐,罗大哥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
何碧琼“哦”了一声,好像才想起罗天行只是月珍珍在火车上认识的,对罗天行道:“罗先生,感谢你在火车上救了珍珍,今晚这顿饭就当她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吧。”
罗天行精神一振,胸膛一挺,欢颜道:“是这样,好啊,先前我还在为我要白吃一顿而惶恐不安,既然是感谢救命之恩,当然就不客气了,何小姐,请把菜单递给我一下。”
何碧琼无奈地把菜单交到罗天行的手中。
罗天行看了看菜单,抬起头,问道:“这个……何小姐,第一页的菜不知能不能再点几样?”
何碧琼已经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立刻就恢复成微笑,道:“没什么,罗先生尽管点。”
罗天行高兴道:“哦,是这样,那,何小姐,我就不客气了。”说着,飞快地在菜单上勾着。
看着罗天行运笔如飞,何碧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第一页的菜,每一样都在千元以上,看那个无耻的家伙勾了那么多下,这一顿饭下来,可能要几万元才能完结。虽然几万元她也给得起,但也有点心疼,最气人的则是让那个家伙抓住把柄敲诈一顿,这对于精明绝顶的自己绝对是一个极大讽刺。
终于勾完了,罗天行把菜单合上,递给服务生,又问道:“先生,不知你们这里有些什么酒?”
“先生,我们这里各类酒都有,高档的有:四十年内各年份的拿破仑xo,路易十六,意大利白葡萄、红葡萄酒,老人头……中挡的有:矛苔、五粮液、汾酒……下档的……”随着服务生连续不断地报出各类价值不菲的酒类,何碧琼的牙巴越咬越紧,拳头越握越用力,眼睛里已经是凶光毕露,狠狠地望着那名不停报出酒名的服务生。
那各服务生正在卖弄着自己的学识,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转眼看向何碧琼,正好看见她的面部表情由愤怒转为微笑,顿时一惊,连忙住口,又觉得不对,补充道:“就这些酒了。”
罗天行吃吃一笑,道:“不会吧,你先前还说这里什么酒都有,难道没有啤酒,没有老白干,没有高粱酒?”
那位服务生偷看了一眼何碧琼,悻悻一笑,道:“这个……这个是有那些酒,但我觉得太低挡了,与你们点的菜有点不配,这个……”
何碧琼现在真想猛扑过去把那个多嘴的服务生掐死,不过,她当然不敢,还要保持着淑女般的微笑,看着罗天行与那名服务生。只是心中已经把他俩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她是做生意的,一分一厘都计算得清清楚楚,向来只有她算计别人,没想到今晚却被一个自称小学文凭都拿不出来的大老粗算计,而且是狠狠地被算计,这一顿饭下来,可能要上十万了,三个人,一顿饭如果吃到上十万元,也太离谱了吧,又不是接见国家主席。十万元,以她才开张的公司,可能还在亏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赚回来,难怪她要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