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山寨的路很宽,但依然没有路灯,打道回府的赵高门宦族人高举着火把,像是一条蜿蜒前行的火蛇般缓缓进入山寨,因为不明虚实,林晓强与胖子没敢靠的太近!
眼看阿明瑞就要消失在林晓强那比别人敏锐很多的视野里了,他着急得直跺脚。
“着什么急啊,看我的!”胖子说着把背上的袋子放了下来,三两下手脚,竟然组装成一个带三脚架的专业窥测望远镜。
林晓强傻了眼,这胖子枪法精准,侦察跟踪又专业,为人还狡猾多端,如果不是事先早知他种种的劣行与身份,他真的会怀疑这是一名特工。
“师父,你觉得哪个房子是阿明瑞的?”林晓强把眼睛凑到望远镜上,月色之中,赵高门宦山寨长长弯弯曲曲折折,房屋影影绰绰,只能看到大概的构造与轮廓,跟本无从分辩哪一栋房子是属于阿明瑞的。
“嘿嘿,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很能呢!”胖子终于找到了机会来奚落他这很少听话的徒弟。
林晓强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喂,我给面子你就叫你一声师父,不给面子你就叫你胖子,你别让我捡不好听的说啊!”
胖子心寒了一下,收了这样的徒弟,真是三生不幸啊,可谁让他为老不尊,总是教坏子孙呢,有什么样的种就出什么样的蛹,这都是整定的,林晓强没大没小的脾性不全是胖子给惯出来的吗?
看到胖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林晓强又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过份了,于是态度缓和了些说:“师父,你知道我一向都是有口无心的,你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往心里去,你知道,我在心里面其实是尊敬与爱戴你的,只是我这人表达感情的办法比较含蓄,从来不会表露出来的。”
“我倒是希望你能通通表露出来,看看你到底有多爱我!”胖子低声的嘟哝着一句,然后正色道:“小子,其实要知道阿明瑞住的是什么地方,跟本就不用望远镜,随便一看就能知道!”
“哦?”林晓强闻言眼睛离开了望远镜,疑惑的看着胖子。“怎么看?”
“嘿嘿!徒弟,是师父教你做人道理的时候了!”胖子终于有了得意的机会,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这才道:“这做人嘛,有时候不能全用屁股来想事,偶尔也得动一下脑子!”
林晓强寒了一下,他可没有用屁股来想事的习惯。但表面上他还是作出垂首恭听的模样。
“你想想,阿明瑞是族长,刚刚在崖头门宦山寨丢了大脸,还被迫了答应明天的约,他如果回到自己的窝,第一时间做的事情是什么?”胖子问。
“洗洗睡”林晓强刚说了几个字就见胖子的脸色沉了下来,赶紧的改口道:“洗洗睡那是不可能的,他肯定会把族中比较有地位的人都召集到一起商量,怎么应付明天的约会,怎对卷土重来扳回颜面。”
“对,那不就明白无误的告诉你,他住哪儿了吗?”胖子道。
“你的意思是说?”林晓强向山寨里看了几眼,终于恍然大悟,“你是说此刻出入最多人的房子,就是阿明瑞的!”
胖子点头,但眼里却没赞赏的意思,反而趁机又来一句:“看来你还没笨得要死的地步嘛!”
林晓强这一次破例的没有跟他计较,用目光搜索一下,找到了出入最多人的宅子,然后又用望远镜看了一下,终于确认了阿明瑞的住宅。
“师父,既然他现在正在商量,那咱们赶紧去准备一下吧!”林晓强摩拳擦掌的道。
“你准备怎样做?”胖子疑问。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把这阿明瑞吓个半死!”林晓强道。
“我知道是知道,可关键怎么进行,你并没有说啊?”胖子挠头脑门道。
林晓强很想学他的样子,也来一句冷笑:嘿嘿,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很能的吗?
不过现在时间紧迫,他也没有心思耍宝了,于是道:“我发现这积石山里很多蝙蝠,而且田里也有很多黄蟮,师父你应该知道,黄蟮的血腥味是特别浓重的,而蝙蝠却是最喜血腥味的。”
胖子频频点头,但最后还是茫然的问:“你说了半天,却还是没说到点子上啊,咱们怎么整阿明瑞呢?”
“我已经说了啊!”林晓强无奈的叹口气,“跟你说不清楚了,你跟着我来,咱们赶紧去捉几条黄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晓强说完,便朝远处的水田走去,胖子也只好跟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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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瑞回到了山寨,喝了好几大口的水,这才心神稍定,崖头门宦里竟然出了个会“弹指神通”的家伙,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看着破了一条大缝的裤档,仍是有些心有余悸,赶紧换了一条裤子,这才走出厅堂来。
这时候,族中比较强势的一些族人已经在厅堂里等候了。
阿明瑞与他们商量了好一阵,明天找什么借口抵赖不去赴约,以后怎么去雪清今晚的耻辱,琳琳种种一直讨论到零晨三点,阿明瑞这才敌不住困意,让族人们散去。
族人们走了之后,阿明瑞一头就栽倒在床上,连已经洗好了,凉干了水的娇嫩媳妇也懒得理会,蒙头就睡了。
大约半个小时,阿明瑞好梦正酣,他的媳妇却摇醒了他。
阿明瑞睡意正浓,被吵醒了自然不悦,“吵什么吵,老子现在没心思服侍你,只想睡觉。”
“不是的”他那媳妇委刚想要解释。
“什么是不是的,给老子闭嘴,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欠操也不是你这样的!”阿明瑞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身子一侧,又呼噜的睡去。
阿明瑞的年轻媳妇委屈得不行,她哪有一点那个心思啊!再说真有这个心思,你这老玩意儿也满足不了啊,谁不知道你阿明瑞是个天生的阉人,娶了她也只能是占着茅坑不能拉屎。
虽然,阿明瑞的那个玩意不行,但他还有手和舌头,可这只是望梅止渴隔靴搔痒的办法,不挠还好,越挠反而越痒,回回都是把她弄得不上不下的难受无比,和他动那心思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所以她又摇醒了阿明瑞。
阿明瑞被吵得没了办法,终于坐了起来,恶声恶气的问:“你到底想怎样?”
“外面好像有人在敲门!”阿明瑞的媳妇慌声道。
阿明瑞凝神细听,门外好像确实有点动静,像是有人在敲门似的,于是大喝道:“谁?”
外面没人答应,敲门声也随之消失了。
阿明瑞见没了动静,困得不行的他正想倒头再睡,可是那响声又来了,断断续续的,好像真的有人在敲门。
“b的,到底是谁?”阿明瑞这回是火大了,抄起把腰刀就冲了出去,赵高门宦是他的地头,敢在这里耍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门打开了,外面却什么都没有。阿明瑞抽出了腰刀走出院子,转了一圈之后仍是没有发现。
“王八蛋,再来看我收拾不死你!”阿明瑞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砰”一声关上门之后,准备继续去补觉,可是刚脱了鞋钻进被窝,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阿明瑞真的怒发冲冠,一把捉起还没回销的腰刀,连鞋也顾不上穿就冲了出去。
门外静悄悄的,仍是像刚刚一样,别说是人,连鬼影都没一个。
“操你b的,有种就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给老子出来!”阿明瑞握着腰刀像是疯子一样在院子里大喊大叫道。
周围左右全被吵醒了,纷纷走出来询问发生什么事。
阿明瑞说了事情之后,众人赶紧的四处搜寻起来,屋前屋后屋顶,角角落落全都找了几回却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就有人问:“族长,你会不会听错了啊,我们仔细找过了,没有人!!”
“我听错了,我媳妇也听错,我全家都听错了吗?”阿明瑞愤然大骂。
族人不敢应声,谁都知道阿明瑞这人是越折腾越来劲的,上半宿大都已经奉献给他了,这下半宿怎么也得留给自家的女人了吧,于是众人随意安慰他几句,便各自回去睡了。
众人散去之后,阿明瑞呆呆在站在院中吹了一阵冷风,什么也没等来之后,也只好无奈的回屋睡觉。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里并没算完,阿明瑞的恶梦可以说是刚刚开始呢!因为他才刚上床,被子还没睡暖和呢,那阵诡异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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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半夜鬼敲门的秘密
阿明瑞刚上床,被子都还没捂暖,那阵恐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看着哀哀而泣,瑟瑟抖成一团的媳妇,阿明瑞终于彻底爆走了,他一把抽出了腰刀,疯虎狂牛似的猛扑出院外。
站在院中,他高高举起的腰刀,两眼血红,凶神附身一样的神态,只要是个人也知道阿明瑞是彻底被刺激到了,稍为懂点事的人都不会再招惹他!
可招惹他的是人吗?那确实是的,可是敲门的却绝不是人,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动作呢?就算动作再快的人也会影可觅吧,因为阿明瑞曾试过躲在门外,一听到敲门声立即就开门,然而尽管这样也没捉住那人。
阿明瑞提着腰刀围着屋子走了一圈一圈转着,被逼狗急跳墙的他用嘴把捉弄他那人上十八代、中十八代、下十八代的祖宗之祖宗全日了一遍,他还扬言要是被他捉了现形,他一定要把对方的鸟蛋切下来,挂在山寨门前示众。
族人们再一次被吵醒了,可是开门一看,全又被他的疯癫劲儿给吓坏了,纷纷关紧了院门,还用木棒死死的顶住,大气都不出一声,任由他在那里大吼大叫!
被彻底激怒的阿明瑞在渐渐扩大了搜索的范围,原本他只是在院里走来走去,后来却到了村里,耀武扬威挥着刀砍来扫去,没多久,在村里转悠的几条狗就无辜的遭了秧,阿明瑞一刀一条结果了他们,狗血喷了他满满的一身,使得他看起来狰狞又恐怖,然而他还怒气不减的骂道:“你们这些死狗,家都看不住,要你们这些东西来做什么,吃白食么?”
惨死的土狗发出那最后一声呜咽低鸣严重刺激了族人们的心脏,犹如巨石压到心头一样,沉沉的,慌慌的,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阿明瑞一阵发疯似的发泄,心头的怒气渐渐平复下去,好不容易回到了屋里,关上门坐在椅子一叫喘气,岂料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他心里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一次炽盛爆发出来,二话不说,他便挥起了还在滴滴嗒嗒往下垂血的腰刀扑了出去,那暴怒的神态犹如饿疯了出笼的猛虎一般。
然而,那捉弄他的人却如地狱里来的幽灵一样,瞬间消失无踪,阿明瑞再猛再疯再发狂也是枉然。
“谁b的不想活了?出来,出来,你们这班龟孙,全给老子出来,老子超渡你们!”他一遍遍叫着阵!
没有人应声,四处静悄悄的,连狗都不叫一下,整个山寨犹如死了一般。
阿明瑞口中骂声不绝,他今晚已经骂顺了口,骂得兴致正高,不管三七二十一,是与不是,通通都骂了出来,不但把那和他捣乱的人,就连族人也一并骂了进去。
“老子搞了你老婆,日了你姐姐,卖了你老爹,杀了你老母,你要是有种就给老子出来!”
“灰孙们,你们太丢爷爷的脸了!既然来了,给爷爷出来一个站着撒尿的种,让爷爷试试你的脖子硬不硬。”
“你们跑到这里干啥来了?莫非给你妈妈拉野汉子来了?”
阿明瑞挥着腰刀,满脸讥讽的笑容,“嘿嘿,你妈妈的野汉子已经被爷爷把血放了,现在就在街上躺着哩,你们刚好赶上给你亲爹们收尸。”
“赶紧去啊!你们这些不孝的东西,你们的亲爹被爷爷劈了你们居然站在这里无动于衷,你们是驴攮出来的?是狗压出来的?”
叫骂之声句句不离挑衅和侮辱,声声不离血腥和死亡,一边骂,一边还在院中起了一堆火,火光下,他挥着腰刀走来走去,浑身的血迹和疯狂的神态没吓着外人,倒把忍不住起来查看的族人吓得心紧紧攥成了一团。
第一夜,阿明瑞一直折腾到天亮,这才好不容易停歇了下来。然而第二夜,当那神秘又诡异的敲门声犹如阴魂不散似的,断断续续响起来的时候,他却再没有勇气出去发疯了,他开始害怕了!
这么莫名其妙的敲门声,一点都不像人所为,阿明瑞明白这个理后,他开始害怕了,猫在床上再没胆儿下去,瑟瑟发抖的躲在被窝里,紧紧的搂着年轻的媳妇,一声也不敢吭。
一连三夜,夜夜如此,敲门声此起彼落,誓要把阿明瑞逼得精神崩溃似的!
阿明瑞从不相信妖魔鬼怪这类的玩意,如果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几夜,他真的不会相信这种犹如天方夜谭一般的怪事,明明有敲门声,可是打开门后,偏偏什么都没有。
当所有的赵高门宦族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纷纷闻之色变,这不是传说中的半夜鬼拍门吗?阿明瑞得罪什么鬼神了?
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但阿明瑞前半生却做了不少的亏心事,所以遇着这样鬼神鬼怪的事,他胆儿都快被吓破了。
阿明瑞被骇得不轻,但另外两人却乐坏了,那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林晓强与胖子。
这件事看起来诡异和恐怖,其实说穿了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林晓强只是利用相生相克的原理搞了一把怪罢了。
林晓强会装神弄鬼的把戏?多少会一点的,否则他又怎能硬生生的把马腾南给吓疯吓傻,但这招“半夜鬼敲门”却是他的爷爷亲身传授的。
在林晓强还没来到这个年代,身份还是那纨绔子弟欧阳力的时候,他的爷爷,也就是从小在农村土生土长,后来移民到美国的欧阳晓生就一直教导他,不要迷信,不要相信妖魔鬼怪这类的玩意儿,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装神弄鬼整出来骗人的。
欧阳晓生还给他说了一个叫“半夜鬼敲门”的故事。
从前,农村人其本都不外出买家具的,家里需要什么,往往都会伐了木头,请外地的木匠来家里做,传说这些木匠都是会法术的,要是哪家亏待了他们,他们就会找一块木头,削成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木偶,画上符咒,施以法术,再把它安置到一个谁也不能发觉的地方。
到了晚上,这个木偶便会出来作祟,或者“咚,咚,咚!”的不停的敲打你的门敲,或者躲在床底下发出老人一般“咳,咳,咳!”的响声,让你不得安宁。
其实这些都是假的,这全是木匠们弄出来的障眼法,因为这些木匠都是外地来的,而做家具并不是一天半会就能搞掂的,往往一做就是十天半个月或者更久,自然,木匠的起居饮食也在主家里头,木匠们为了避免主家的刻薄对待,搞出这种故弄玄虚的办法,使原本平平无奇的他们看起来神秘不可侵犯来保护自己罢了。
那些“咚,咚,咚!”的敲门声,其实完全是觅食的蝙蝠发出来的!
这些蝙蝠怎么会飞到门上,又怎么会阴魂不散的飞到门上呢?
那就要从这种蝙蝠的特性说起了,蝙蝠的俗名叫着盐巴老鼠,它对黄蟮的血腥味有特殊的爱好与敏感,隔着十公里远都能闻到黄鳝鱼的血腥味!
木匠就是利用盐巴老鼠的这种特性来吓人,他们在水田里捉了黄蟮,悄悄的取了血涂抹到主人家的门窗上,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嗅到血腥味的盐巴老鼠就会闻风而来,扑到有血腥味的门窗上,它们往往是一只接一只的冲一下门窗,啄一口血腥抖翅拍拍击一下就飞走,而另一只又如此仿效,因此门窗就会发出“咚,咚,咚!”的类似有人缓缓敲门的声音,有如鬼来敲门索命一般。
因为蝙蝠的动作永远都会比人快一些,当你打开门的时候,它们又能飞跑了,敲门声也停了下来,可是你一关上门,它们立即又飞回来,让你摸不着头脑,以为是真的鬼怪来敲门呢!
欧阳晓生给孙子说完这个故事,为了证明他说的不是假话,也为了给孙子竖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他还带着小小的林晓强特地的回了一趟农村,在水田里捉到一些黄蟮,然后取了黄蟮的腥血,过滤之后使之颜色变淡,然后就涂抹到门上。
果然,那天半夜三更,那被涂抹了黄蟮血腥的房门出现“咚,咚,咚”的敲击声,颇似有人在敲门的样子,小小的林晓强胆大的打开门查看,结果一无所有。如此几次,他就害怕起来了,而欧阳晓生却笑笑,拍拍他的背示意不要害怕,拿了手电,领着他出了门,躲在门外的干草丛里,待得再一次“鬼敲门”声响的时候,将手电突地一亮,林这才发现,原来是几只蝙蝠在搞鬼,被光束照中,他们便惊得四处乱飞。
当林晓强觉得阿明瑞不会老实,想让他变得老实一些的时候,他就决定用爷爷教他的这招来整蛊阿明瑞的时候,依样画葫芦的照做一遍,没想到还真的灵验!
这招虽然成功,但真想阿明瑞这个阴险之人变得老实恐怕还不够,所以林晓强已开始筹备着下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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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阿明瑞的女人
当秋日的最后一声叹息消失在积石山的时候,一夜之间,积石山的山林犹如被一个神奇的巨人泼了一桶浓浓的红油漆一般,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放眼望去,孤鹜与落霞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山谷中五颜六色斑驳有致的色彩将积石山点缀装扮成唐朝的贵妇,丰腴、绚烂、雍容。
这个季节里,保安族女人的头上,则变换上了各式各样的头饰。
圆润如玉的茱萸、黄得耀眼的金桔、红得欲滴的樱桃、玛瑙似的蛇莓、珍珠似的的山葡萄,都可以成为一件新奇而美妙的头饰。或置于鬓角、或抿在耳后,或插在丰满油亮的圆髻上,妖妖娆娆、袅袅婷婷,得尽恬然情趣。性格妖精点的娘们则干脆噙一朵花在嘴边,桃花脸半遮在花瓣后面,千姿百态各具风情。
碧云天,黄花地,北雁南飞。岫云飘渺,秋风萧萧,霜叶胜于二月花。
晚秋时节,保安族的女人们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时节,她们会挺起高高的胸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腰肢益发显得轻盈灵活。她们会用秋水似的桃花眼透过花瓣撩上你几眼眼,眼波一转一转的神情和嘴边裹着的一丝笑意渲染出无限的魅惑力。于是,她们那俏皮放肆的小模样让你三天三夜都放不下了,你的魂儿被她们波影潋滟的眼神勾走了。
金乌缓缓西坠,倦鸟翩翩归林。暮霭、炊烟、蜃气袅袅升起。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暮秋的傍晚,艳红的晚霞出现在西边的山头上,深深吸一口气,鼻腔里竟裹着一股淡淡的寒霜清冽之气,林晓强懒懒的躺在阁楼的阳台上,他在想着如何迫使阿明瑞对自己府首听耳!
阴谋诡计是不错,但总玩阴好像不是很爽,打人不打脸,没滋味,没滋味啊!林晓强在心里啧啧叹息着道。
现在的林晓强相比以前,确实有些变了,以前的他温文厚道,做事总留有余地,而现在却是好事要做尽,坏事得做绝,否则他感觉对不起自己,是那些潜藏的病毒在作祟?还是经历了太多,已经学会了强硬?无从得知。
阿明瑞被“鬼”缠身,自顾不暇,自然不会赴林晓强的约,更何况就算没这档子事,他也打算耍赖,这是林晓强早就预料中的事!
阿明瑞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反复小人,林晓强不用看其他,看他的弟弟阿黑瑞行径就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阿黑瑞失踪已有一些时日,据当天在江底埋伏他的那几个阿訇人说,阿黑瑞是被黄兴龙等人劫持了,那他现在是死是活呢?
林晓强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像那样的人渣,死就死了,死一条野狗野猫一般的小事,不足挂齿,自己操他的心干嘛,还是早点把阿明瑞给整蔫才是正经。
涂抹黄蟮血的那晚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林晓强寻思着这血腥味也散发得七七八八了吧,那下一回合跟他玩什么呢?玩阴的既然不是很爽,那何不如玩点阳的,来点惊险刺激的,单枪匹马的直接上门去忽悠他?
这是个很冒险的做法,但异高人胆大的林晓强就喜欢冒这种险。
主意打定,林晓强这就着手准备,他要再给阿明瑞玩一招“老汉床语”,不过这招比上一招“半夜鬼敲门”要麻烦一点,他首先得去捉一只癞蛤蟆。
因为不知道这附近哪有这东西,林晓强决定去找冰妮带路,然而到了大宅,老爹却告诉他,冰妮去茶园采茶去了!
林晓强想了想,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去找那对孪生姐妹,耽搁了那么久,是时候该和这对姐妹亲近亲近了,要不叫胖子捷足先登了那可是后悔都没药吃了。
到了那对姐妹的宅子,大门敞开着,却静悄悄的,林晓强不是第一次,反倒是时不时的都会过来窜窜门,不紧不慢的和两姐妹培养感情,所以可说得上是轻车熟路,三跳两跳的就上了阁楼,直奔姐妹两的房间!
房间里只见姐妹其中之一正背坐在床沿上低头折叠着衣服,但分不清是星媚还是月媚,不过全神贯注的她并没发现有人进了房间。
林晓强见她如此专心,有意捉弄她一下,悄悄的关上了房门,轻手轻脚的靠了上来,然后猛地一拍她的肩膀。
“啊——”惊呼声响起,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了大跳。
“你不是星媚月媚啊?你,你是谁?”林晓强触电似的弹开了三尺,仔细的端详起这个女人,这才发觉自己认错了人!
这女人二十三四的模样,春黛的眉、秋水的眼、粉粉的一张桃花脸、嘴角浅浅一颗美人痣,俏生生站在那里,长身玉立、袅袅婷婷,漂亮之中摇曳出一股妖娆妩媚之气。
她的眉眼之间虽和星媚月媚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迥然不同。
“你又是谁啊?”女人被吓了一跳,但看清了眼前的俊逸男人后,却没多少恼意,而是大着胆子上下打量起林晓强!
“我是欧阳力!”林晓强只好自报家门。
“你就是那个欧阳医生?”女人惊讶的道。
“姐姐,你怎么认得我啊?”林晓强见她竟然没怪责,而且风情万种的询问,心中不禁一动,嬉笑着问:“你是谁啊?”
“我是星媚月媚的表姐水玲!”这位表姐显然是个看得开的人,尴尬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逝,还大胆的一眨一眨着眼睛似笑非笑打趣道:“你这么冒冒然的闯进来,而且还关了门,难道你就不怕我喊非礼么?”
林晓强脸上红了一下,“原来是水玲姐,我刚刚不知道,我还以为”
“解释什么,我又没骂你!”水玲嗔怪的横了他一眼,脸上却越发的红了。
林晓强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水玲眉眼之间春色明媚秋波潋滟,也算是个难得的可人儿。于是他越发忍不住心里的痒痒劲儿,腆着老脸流着涎水,非常肉麻的拍起了马屁:“水玲姐,你长得真好看,清逸脱俗犹如天仙下凡似的,我想不认错都很难啊!”
还是那句老话,在女人面前,你不要怕夸张、不要怕肉麻,必须得胆大心黑脸皮厚。你越大吞口水,越肉麻三分,她心里越舒坦。这说明她有足够的吸引力啊!
在别人眼里,你的这些举动或许有些花痴,但在你要愉悦的女人心里,一切都是合理滴、美妙滴、动人心扉滴
“呵呵”水玲捂着樱嘴娇笑起来,半晌,她才止住了笑意,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张嘴巴哄死人不偿命,要哪家闺女嫁了你,肯定会天天晚上都捂着被子偷笑的!”
偷笑倒不会,偷叫倒是一定的!林晓强在心里很无耻的应道。
“水玲姐,你从哪来啊?我怎么从没见过你?”林晓强也不走,无话找话的道,美人近在咫尺,那身上的体香和香喷喷的脂粉味幽幽钻进他的鼻腔里,他已经有点心猿意马不舍得离开了,自己来干什么的,自然也忘得一干二净。
“赵高门宦山寨!”水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