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7节第十七章虎口狼窝
突然来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老虎,将两人挡在沟里,两则的沟坎足有丈余高,没有可以抓拿的茅草和灌木,可以帮助她们扒沟而逃。
老虎像身怀六甲的女人,大腹便便地朝两人走来,越来越近,仿佛板垣再现,握着那颗乌黑的棒,像一座直插云宵的孤塔,缓缓向她们倒下来。恐惧使两人大脑一片空白,并丧失指挥手脚的功能,尿液在它们的痉挛中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老虎发现两人时,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缓缓停下并张着口,露出锋利的尖钩牙,朝她们吼叫了一声。这一声,好像在用礼貌的啸叫,向她们发出让道的信号。
两人的大脑有了知觉,手脚随之哆嗦起来,并向山沟的一则靠边,弄懂老虎的意思似的给它让道。
从老虎越来越明显的肚腹来看,它并不愁吃喝,两人也就没有性命的担忧。可除富士山动物园那位以虎为伴、与狼共舞的饲养员外,谁又能从一只虎的神态上判断它有无伤害人的意图?说白了,就像刚生下的小孩一样,谁也无法预测,他(她)将来的善与恶。
老虎已经来到身边,两人感到世界末日来到,都闭上眼睛,胆颤心惊地任凭它下口。她们根本就想不到,它竟然井水不犯河水地从身边通过,这让樱子想起了那个看去可怕,却没有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的川骑中尉。
危险虽然过去,两人却早已汗如雨下,四肢发软,瘫坐地上。此时,她们谁也想不到,危险再次光临向自己。
“叭”的一声枪响,让平安通行的老虎突然扭头转身,冲向樱子和美子。老虎已经变得异常地凶恶,大张着口,露着锋利的牙齿,咆哮着向她们扑来。
两人惊咤地喊叫起来,作垂死挣扎状,像逃避板垣一样缩让,大脑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仿佛一只鼓胀的气球,被恐惧的高压气枪打得即将爆炸。
“叭”地又是一声响,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一股鲜血井喷而出,击打得沟壁上的泥土纷纷掉落。
樱子壮胆睁开眼睛,见老虎倒在自己眼前,惨啸着四腿乱蹬,刨得泥沙四处飞溅,一粒沙子飞进了她的眼角。
樱子揉出眼里的沙子睁开眼睛时,救命恩人已经站在跟前,长得非常彪悍,像一座高高的铁塔。
美子朝恩人弓下腰,用生硬的汉语感谢道:“邪邪!”。
凡日军慰安妇,不管来自哪个国家,都根据形势需要统一着装,至于着哪个国家的妇女装束,得视情况而定。由于两人的朝鲜族装束,彪悍男人并没有认出她们的国籍。但这一声“邪邪”,完全暴露了她们的身份。
一听女人是日本人,救命恩人马上变了脸色。他极其粗暴地扯一下美子的上衣,一片衣服便到了手里,紧接着衣服被撕成布条并拧为绳索,将美子的手捆绑起来。
虽然樱子企图以磕头换取恩人的同情和怜悯,但对于对方来说,反而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反感。恩人用同样的办法,将她的手捆住了。
由于从灵丘县城逃跑时都十分仓促,两人的衬衫皆未上扣,而从白桦林上路后又只顾奔命,谁也没闲心想到加以弥补。因此,她们的双乳便像失去叶片遮掩的水蜜桃一样暴露无遗。
彪悍男人盯着4只令人馋涎欲滴的水蜜桃,口水咽得咕嘟咕嘟地响,跟板垣吮吸它们时发出的声响十分相似。但眼前的他根本就没有板垣那种情调,只吞咽几下后便从腰间解下草绳将死虎背上,然后用枪指着两个女人,像对待牲口一样,不断地吆喝着将她们赶往自己的窝棚。
彪悍男人的窝棚离虎难地不远,从沟的一个缺口往左爬到山岭的最高处,便能看见山坳里有一个窝棚,那就是他的家。
到家后,彪悍男人将死虎往窝棚前的地上一扔,又将草绳解下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端枪将两人押入棚内,又将枪背上,从身上摸出火柴,把火堆里的枯草和灌木条点燃,走了出去。
樱子看到那火柴是自己国家的产物,禁不住更加伤感,顿觉脚下这个国家的公民不怎么地道,用着大日本帝国生产的东西,却如此对待她的子民。
彪悍男人在外面弄了一阵,捧来几坨血淋淋的虎肉扔进火堆里,又往火堆里加些柴草,虎肉发出兹兹的声响,一股血腥味顿时铺天盖地地弥漫开来。
美子早已让这男人的野蛮吓破了胆,又见他竟然敢吃虎肉,感觉他就是地地道道的野人。来中国之前,同学吓她说,你知不知道那支国都是些什么人?红眉毛、绿眼睛,睡草堆、披狼皮,吃兽肉、喝人血;地地道道的野人。
兹兹的声响消失后,血红的虎肉在越来越旺的火中渐渐变黑,竟然有一股奇特的香味直扑鼻腔,让两个饥饿无比的日本少女馋涎欲滴。
彪悍男人从火里抓起一坨黑黢黢的虎肉,转动着豹眼扫了两人一下,在她们百般担心他用它侮辱自己时,对方却将虎肉放进自己的嘴里,有滋有味地嚼起来。
两个饥肠辘辘的日本少女都感到恶心,但胃里什么也没有,想吐却找不到要吐的东西。然而,彪悍男人又抓起一坨虎肉,使她们更加担心此次在劫难逃。不过,两人担心得有些多余,直到所有的虎肉吃完,对方也没有强行她们吃的意思。
彪悍男人抬起手腕,用袖子揩了揩油光水滑的嘴巴,然后解下腰上的草绳,将两人捆绑在一块儿,这才抱着枪一屁股坐在门口,打起盹来。
天渐渐黑下来,彪悍男人醒过来,两人最危险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