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妇,一个小丫头片子,何俱之有!
常夫人和覃夫人明显是中立,璟王妃坐着喝茶,情面上好似站在这小贱人的一边,但并没有过来的意思。那宫女之中,有两人是皇后安排好的,到时只要她们一声令下,自然会过来帮忙。
谢夫人和安夫人对视一眼后,齐齐逼向陌千雪。虽说此种手段不妥,但若是不先把此关过去,只怕玉和公主现在就要受牵连,关健是还会坏了后面一连串的计划。
不给点厉害的让她们瞧,让她们长些记性,只怕还会得寸进尺。陌千雪心中冷笑不已,针已经捏在手中,就这两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中年妇女也敢在她的面前来横的,真是可笑之极!
只要她们两人敢上来,她便一针下去,两人立时四肢僵硬,犹如中风般的麻痹……
剑拔弩张!
两人阴笑逼来,陌千雪不动声色。
“谁要是敢脱老身干闺女身上的衣服,除非从老身的身上踏过去。老身倒要看一看,这天齐还有没有王法。”
见这个女人真的没脸没皮,贾夫人气愤间往陌千雪面前一挡,隔开谢夫人和安夫人,将陌千雪护在身后。
陌千雪也知道干娘是一片好意,将手中之针收了收,误伤了她就不好了。再则,皇宫大内,能不出手,自然还是不出手的好。
收了针,陌千雪沉了沉眸,冷冷一笑,“看来谢夫人、安夫人是铁了心想要开天齐王朝之先河,破祖宗之遗规……
今天若你们执意如此,千雪自然是誓死从;若你们胆敢用强……嘿嘿……明儿个太保家的小姐,宰相家的小姐被人污指青白不保,千雪一定也请皇后派人为其脱衣验身。”
话锋一转,陌千雪又看向一边喝着茶,旁若无人面色淡然的覃夫人和常夫人,“有先例在前,千雪想皇后娘娘一定不会不答应,冤枉了两家的小姐……覃夫人,常夫人,你们说,是么?”
陌千雪面色严肃中透着绝决,这话的声音说得很轻,然,却是掷地有声,话中之话却也明显之极。
不但给谢夫人和安夫人叩下了坏规矩的大帽子;还带着森然警告,若她们还不收手,明天她们两家的小姐必定被污指;更是把祸水引到覃夫人和常夫人的身上。
想保持中立,门都没有。
安夫人眸子一垂,首先收了手,她家的尔烟可是才定了亲,家中还有两个女儿正在议亲。这年头,人命能值几个钱。出些钱,什么话有人敢说,什么事也有人敢做。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陌千雪的名声一坏,看她那狠厉劲,说不定真的就破罐子破摔,干出点什么事来。这当头要是闹出点不贞不洁的事出来,安家的女儿可是全完了。
谢夫人也犹豫了。
内宅阴私多,泼污水的事也常有,就因为有守宫砂的存在,保住了多少贵女的名声和尊严。若是此例一开,将来但凡一个不好,就要脱衣验身,那她们两家还不成了京中贵女的死敌,被人记恨死。
皇后公主顾然不能得罪,但众怒难平之时,她们便会被推出来挡箭,自家的太保之位估计也难保住。
被点名问话,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常夫人和覃夫人终于坐不住了。
覃夫人道,“陌小姐言之有理,若此例一开,贵女还有何娇贵可言。陌小姐的守宫砂,本夫人看见了,陌小姐的确是清清白白的未嫁之身。”
常夫人道,“我等刚才都已验证过了,镇国公家的嫡女守宫砂完好无损,确实还是处纸之身。”
既然已经表态,便是表明了立场,常夫人和覃夫人干咳几声后,看向陌千雪的眼中有了些虚伪的笑意。
这种迟来的,假装的皮笑肉不笑,让陌千雪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不以为然的回了句,“多谢两位夫人仗义直言,千雪未嫁,自然是清白之身。”
世事弄人,若当初他们圆了房,大概宁少卿也不会安排她回国公府吧。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她回到国公府不但没有得到想像中的安全,反而是步步尖刀。
璟王妃嘴角浮起的一丝笑,刚才不出面,只是想看看,这陌千雪到底能不能凭着自己的实力反败为胜。
如今陌千雪只一言,便让一向蛮横的谢夫人、安夫人哑口无言,让想处身事外的覃夫人、常夫人不得不站在她的这一边表态,手段确实非凡。
戏也看完了,是该收场了。
璟王妃起身主持公道,“谢夫人、安夫人,既然几位夫人都表过态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上殿给皇上回话了。”
谢夫人和安夫人到了此时,已是无计可施。
有众多夫人盯着,她们就是再想做什么小动作,已是不可能。也罢,她们已经尽力,谢族要怪,也只能怪皇后和玉和公主办事不力。
陌千雪离开殿堂的时候,文武百官中除了些中立的眼观鼻鼻观心保持着旁观之姿外,其它的便已经分成了两派,在堂上争论不休。
一派以万御史为首的文官,奏陌千雪大逆不道,胆大妄为。
一派以武官为首,奏这些文官没有事实依据,随意的捏造事端,陷害忠良之后。
武将多是苏家的,这维护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了。
苏家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不惜一切代价想保陌千雪?他们也想分一杯羹?
皇上心思百转,想的是——是不是就顺水推舟,让苏家收了陌千雪,反正苏家的军权已经很大了,再多一分,到时候一起收过来,也很省事。
只是可惜了,陌千雪这颗棋子已经损了,如今已是残花败柳,如何还能配得上苏家的嫡子苏锦寒。只怕一会结果出来,苏家便会闹个没脸,苏锦寒自己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既无可能,皇上便不再做它想,瞥了一眼堂下,又露出奸笑……按他的想法,这些臣子越不和,对他越是有利,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表态。如此,臣子们的声音就更大了,金鸾大殿糟杂的有如一个大市场……
皇上不表态,众位大臣吵架的重心,不知怎地一下子从陌千雪的身上偏离了,变成对双方子女教养的问题。
文臣说武将不会教养后代,把后代养得一个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懂打杀,完全不懂孔孟,不知礼仪……
武将不干了,反驳着嗤笑道,“你们文臣会养孩子,怎么养出……成天就只知道吃喝嫖赌,伤风败俗……”京都中的文臣中总有一些浪荡子被坐实了传出来的龌龊事。
文臣没有武将的声音大,没有武将的气场足,真的争论起来,慢条斯理的讲道理是一把好手,可说起这些来,却不得不败下阵来。
一个个脸气胀得通红,却也只能指着武将的鼻骂他们口出秽言、粗俗无状。
早把陌千雪之事,忘到了九宵云外。
这两拨人正吵得热闹,六位夫人带着陌千雪来大殿来复命来了。
随着外面传话太监的一声长音通报,大殿之上,一下子鸦雀无声。
陌千雪随着六位夫人一起给皇上跪地行礼。
那三人还跪在殿上,听场上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顿时襟若寒蝉,出了一身的冷汗。其实他们的衣襟已经湿了干,干了湿,如此好几回了。
匍匐间,赵二狗子偷眼看自家媳妇,这一袋子金子还真不是好赚的。两人目光一碰,又敢紧的收了回去。
此事虽然说的是请三公夫人来主持公道,但在场的贵夫人中以璟王妃的身份最高。
是以,七人行完了礼,璟王妃便开了口,“回禀皇上,臣妇等六人刚刚为镇国公家的小姐陌千雪查看过,她确系未嫁之身,请皇上为其主持公道。”
这下轮到皇上呆了。
只不过,皇上老辣,心中虽是震惊无比,暗骂皇后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可面上却丝毫不显。
似是有一股被蒙骗的愤怒,当场爆起,指着那姓宁的书生和赵二狗二口子大喝,“来人!将这三人拖下去,斩立决!”
三人的弦本来就一直拉得极紧,一喝之间,居然吓得当场晕死。
“慢着。”
陌千雪的声音不高,却让大殿之上的群臣均是一震,此女的胆子太大了!刚保了性命,就敢在大殿之上公然挑衅皇命。
众臣的目光刷刷刷投来,陌千雪却恍若未见,只抬头鄙视的揪了那三人一眼,“臣女有事启奏。此事有诈,升斗小民,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诬陷皇上钦定的国公府的贵女,只怕背后有人指使,臣女抖胆恳请皇上为臣女主持公道,查出那背后主使之人。”
背后主使?他去查谁?!若是查出桃林之事,不单皇后要倒霉,连他自己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眸中一股股怒火在暗流中汹涌而滚,皇后那蠢妇就没给他办过一件好事,此时出了乱子,收拾烂摊子的只能是自己。
明眼有哪个都能看出此事有诈,倒向谢家的言官自然不会提,中立派事不关已,自然不会多事,苏七见陌千雪无事,已是心满意足,就算他想为陌千雪抱屈,苏家也不许他任性。
本以为无人提起,此事就算揭过。哪知这陌千雪如此不识相!
可她提出来,在这大殿之上,自己只能为她做主。
皇上沉面不语,陌千雪继续火上浇油,“臣女身份低微,本不该提出如此请求,让皇上难为。然,吾皇圣明,若是就此让那幕后主使之人逍遥法外,臣女受冤事小,只怕会助长此种歪风邪气,到处诬陷讹诈,到时京中人人自危,人心不定……”
人心不定之后接着的必是国之将乱!此话不用出口,在场的有哪一位是听不出来的。
此话,字字诛心,句句如刀,却偏又挑不出理来。
陌千雪面色不变,心内暗笑,她看过那么多的电视剧,若是连这点道道都讲不出来,岂不是白看了。
皇上脸色复杂之极,下面贾院士已带头应和着陌千雪之言,此老中正,此时已不是为陌千雪鸣不平,而是对她之言深以为然。
有贾院士带头,自然又有几位臣子出列应和。
于情于理,皇上不得不准。然,他眸中闪过恼意,语气却甚是平和,“京都府兆伊可在。”
“臣在。”
“此事就交由你来审,务必尽快给国公府一个交待。”
“是。”京兆伊领命后连忙让侍卫将那三人拖了出去。
陌千雪并不指望皇上真的能把此事查个清楚,皇后毕竟是皇后,皇上再不喜欢,她还是皇家的脸面。
她此举只是要告诉皇上,欺负了她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不行的。也向在场的文武百官提个醒,若以为她是孤女,就想随便来踩上一脚,便是大错特错。
其实,百官看陌千雪的眼神早就变了。若不然,怎么如此安静,没有一个跳出来献丑。
眼角瞥了瞥那晕死中被拖下去的三人,陌千雪眼底微闪,“臣女谢皇上隆恩,吾皇果然如坊间所传,实乃当世明君,为我天齐万民之福。”
皇上本已圣明自居,被陌千雪一捧,心下一想:这三人此时不死,也是在自己的手中,坏不了事,且这陌千雪说得也有道理,诬陷贵女一事势必定要给群臣,给天下一个交待以安民心。
想能此节,恼意少了些,难得和颜悦声,“平身。”
陌千雪跪着不但不起,头又往下一拜,“臣女不敢起。臣女还有事要奏明皇上。”
皇上面色又一沉,眉头一跳,自觉陌千雪后面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只得扬了扬手,“准奏!”
陌千雪抬起头,朗声道,“昨日事发之时,玉和公主曾亲口许下诺言,说臣女若是被这三人诬陷,玉和公主便当着天下人的面,向臣女道歉。
本来臣女也觉得没必要一定让公主道歉,可公主许诺之时,京中贵女众多在场听闻,贾院士也是在场的,若公主不道歉,臣女只怕旁人说公主不但偏听偏信,而且还是言而无信,毫无担当之辈,若公主的贤名因此受损,那臣女的罪过可就大了……”
随着陌千雪一字一句,当场文武百官个个汗颜,一时之间,又是感概万千。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玉和公主的名声着想,却又句句话里话外都把玉和公主堵上不贤之路,让百官连求情的话也说不出来,谁要是求了情,谁就是置公主的贤名于不顾。
主动让一个公主给臣女道歉,也只有殿上的这个女子敢。
此女不单有勇,还有谋。
公主不出来道歉贤名一定是保不住的,就算出面就此事道歉了,贤名有损,便是不贤,今后只会落得一个偏听偏信的无能名声。
话说到这个份上,群臣都不出列,皇上也只能就事论事,手一扬示意陌千雪起来,“玉和在此事的处理之上,确实有失妥当,传朕旨意,让玉和公主稍后去国公府当面向国公嫡女赔礼道歉。”
皇上语音刚落,外面传话太监传话,“玉和公主殿外求见。”
管事太监接到皇上的暗示,“宣玉和公主上殿……”
文武百官不自觉的眼中都冒出精光,这是有好戏要看了。让一个公主给臣女道歉哪是那么容易之事。
这玉和公主还没有收到皇上下的圣旨便来了,只怕是心中不服。
哪知,众臣都想错了。
玉和公主一上大殿,双膝落地,对着皇上便是跪地认错,“玉和昨日没有得到父皇的手谕轻信他人之言将陌小姐放入天牢之中,回头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本想向父皇请罪放陌小姐出来,几次三番来到父皇上书房外求见,无奈父皇日理万机,无暇接见儿臣,为此事儿臣心中不安连夜未睡,今日特来向父皇请罪。”
玉和公主与陌千雪的字字如刀似锋不同,她字字柔如三月春风,句句都带着说不出的悔意,让人情不自禁为她的好心肠点赞。
言罢抬头,容颜之间还是那般尊贵得体,但细看之下,确实好似一夜未眠的有分憔悴夹杂其中。
好一个能进能退的玉和公主!
陌千雪在心内暗暗叫一声好,她这般认错的姿态,任谁都再不能就天牢之事,说不出一个理字。
皇上暗暗点了点头,皇后是个蠢妇,庆幸生的女儿却是个精明的。
玉和公主自己请了罪,皇上却还要就此拿捏,一显他的尊严不可挑衅,“玉和,你身为公主,怎可如此糊涂,轻信那些小人之言。是何人给你如此大胆,敢先斩后奏?此罪决不能轻饶……”
皇上也以退为进。
他自然要在此事之中捞些好处。此言一出,自然会有人求着饶了公主,为公主说好话。自己摆出一副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之姿,到时不是他要放过公主,而是扭不过群臣,他又可得捞些圣明,得些人心。
果然,各言官又出动了。
“公主年幼,一向贤名在外,一时被蒙蔽也是有的。古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公主既已知错,如今主动认错,臣认为公主不负其贤名,错的是那三个企图蒙蔽公主的贱民……”
“皇上忧国忧民,日理万机,未能接见公主,导致一场误会,臣认为公主昨天一夜未眠,已得到教训,实在不必另行处罚……”
“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做错了事,却勇于承担,此胸襟臣等佩服……”
众臣皆如此言,皇上不语,好似很为难一般。
见皇上为难,玉和公主又讲起了孝道,说自己为父皇添了麻烦……
热泪盈眶之间,玉和公主又反复哽咽道是自己不孝让父皇为难了,求皇上不必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所顾忌,然后面色惭愧,再请罪……
最后连贾院士都动容了,忍不住开口求了情,皇上做足了势,这才雷声大,雨点小的呵斥了玉和公主,罚她抄经祈佛,才把这事给揭了过去。
陌千雪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自古不管宫廷宅斗,还是朝堂权谋,无不是奇巧心思,手段百出,历来都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虽已立于不败之地,却也没有如愿把玉和打入万丈深渊。
这事揭过,玉和公主很快又恢复了既高贵又平易近人的模样。
她能进能退,陌千雪自然也是进退自如。
玉和公主转头她时,她已经调整出了一个得体宽容的矜持。玉和公主眉眼中的得意一丝而过,态度亲切温和中带着歉意,“陌小姐,此事是玉和考虑不周,所幸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陌小姐乃名门之后,想来也不会再和玉和计较。”
陌千雪她们一行前脚出了偏殿,后脚就有宫人去禀了她和母后验身的结果,母后震怒,她自己却是笑了,起身便到大殿求见。
先前真的是她轻敌了。
难得有一个对手,她怎能如此就认输。想要反败为胜,只能以进为退。她要当着天下人的本和她做朋友,再伺机让她颜面尽失。
别人的眼中,玉和公主的迂尊迁贵,纵是错了,却是错得坦荡,知错就改,没有丝毫的架子……
可,陌千雪的眼中却看到了贤良背后阴狠的光芒,闻到了阴谋的腐朽气息。
这句话虽然没有明着道歉,但做为公主,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是不易,至少在众位大臣的心中是如此,若陌千雪还坚持要求公主上门道歉,那便是不识抬举。
陌千雪自然不是那种不识抬举,不会审时度势之人。当下也笑了,“玉和公主果然如传说中的温雅大气。不管公主信不信,臣女从未计较过。”
玉和公主笑,她自然也笑,笑得真诚无比,
“陌小姐品性高洁,才高八斗,玉和佩服不已……”
“公主才是女德的典范,臣女才要向公主好好学习……”
两人满面真诚,一瞬间有如亲姐妹一般的热络,此事自然只能到此结束。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和气,陌千雪得了颜面,玉和公主保全了名声,百官皆为两个女子动容。
殿外传语太监那拖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宁家主上殿觐见……”
超级世家的家主交替后,按规矩是要上殿给皇上请安已正其名,通告天下。
宁族家主更替是京中的大事,皇上第一时间便接到了宁族的奏折,群臣自然早已得了消息。
他此时上殿,正是意料中事。
这件事本来才是今天的重头大事,不想刚才为了小女儿间的一件诬告,而差点忘了大事。
皇上有些汗颜,众臣也回过神来。
随着那声庄严的“传……”宁少卿迈步走了进来。
他一袭暗青色衣袍,领口袖口衣襟处都用金银双线绣出繁复精致的缠枝花纹,这是宁族家主才能绣的花纹,是宁族的图腾。
大殿门口一束阳光映来,顿时闪耀夺目,与他那潋滟眸光相互辉映,更显威严和高贵尊显的地位。
“参见皇上。”
超级世家的家主见皇上只需躬手行礼即可,宁少卿自然不会坏了规矩。
宁族家主更替,从此,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个见自己可以不跪之人。皇上心内难受,眸中精光闪闪,干笑道,“恭喜宁大公子荣登家主宝座。”
对上皇上精锐双眸,宁少卿只是淡淡一笑,“谢皇上关心。”
他说完话,眸光微斜,头微侧。这次却是在陌千雪的身上打量了一圈,但见她毫发无伤,神色平静,心中才更加安定了些。
玉和公主正站在陌千雪身旁,宁少卿看陌千雪的时候是如沐春风,眸光扫到玉和公主的时候,却是冷厉如霜。
当看清楚宁少卿的容貌后,玉和公主却是不由一呆。
好美!她在宫中十几年来从也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
夜空繁星迷离耀眼,但再美的星宿也不及这男子的完美面容。此男子已过弱冠之年,气度非凡。如黑墨般的长发在脑后用与衣同色的缎带束起一绺,布条上镶着一块玉石,闪闪发光,更为他的容颜平添一份威仪。
剑眉飞扬,鼻梁挺拔,双目极美,如清寒幽深的无底潭水,目光凝视着前方的时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但举手投足有种高贵优雅、清俊不凡、漠然有礼的感觉。
谁能想到这样清俊的男子居然是身份非凡的宁族家主……
玉和公主眼中泛着光,心口突突的跳动。只有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自己。
只是,为何他看过来的目光如此冷漠如冰,是因为自己今天为了在群臣之中博得同情之色,故意让自己妆容有憔悴之感,不端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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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文/古心儿
洛倾雪笑,笑得肆意狂傲。
前世痴傻,一朝清醒。
今生王者归来时,洛倾雪决定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恶毒!
于是乎,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
然后再牵着自家忠犬,到渣男渣女面前秀恩爱去!
可是尼玛,告诉她这腹黑奸诈货是谁?
她的忠犬呢?
“娘子,我在呢!”
“滚!”
“娘子,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