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四卷精工仕途乘青云]
第73节第73章秘书长布置的秘密任务
说来也巧,江帆这段时间心里并不踏实,原因就是亢州政局一直未定,他不能表现的太过急躁,也不能表现的事不关已,于是就有意拒绝了许多宴请。尽管不能急躁,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就像是运动员,比赛完成后,只等着裁判打分了,这个过程非常漫长和折磨人。他想有意锻炼自己的淡定,决定好好百~万\小!说,准备在各大院校招生的时候,再读个在职博士什么的,他想学法学,就找来了许多书籍,但是根本看不下去,那些书都是需要用心用脑才能记住的内容,他现在做不到。
想了想还是决定练书法,书法能让人安神养性,就这样,他决定利用这段时间练书法,他做事是个极其讲究的人,尽管是怡情之举,但是也希望自己做好,在一次陪着老家来的人参观了北京毛主席纪念堂的时候,他蓦然就对前国家领导人华国锋题写的这六个浑然大气、遒劲有力的大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回来就给樊文良打电话,问他这六个字是什么体,樊文良笑着告诉他:是颜体,我们所说的颜体是指颜真卿的楷书,特点就是横轻竖重、方正茂密、雄强圆厚、庄严雄浑、气势宏大,而且不失温柔敦厚。当樊文良听他说想练这个体时,就说:“好啊,我给你找几本字帖,过几天锦安来人顺便给你带过去。”
果然,没过几天,锦安一家大型企业老总路过亢州,带来了樊文良捎给他的临摹贴,而且还送给他几只毛笔和一摞宣纸,江帆知道樊文良送他笔和纸的含义,就是希望他真正动起来。这天晚上他突然心血来潮就想练书法,才知道这些东西放在了办公室,于是就给金生水打电话,让他从办公室把这些东西给他送过来。
在等待金生水的时候,他放了一首音乐给自己听,是“一路平安”的曲子,这支曲子是他和丁一都喜欢听的,于是就把当年丁一拿给樊文良看的那幅小字拿出来,细细品味,看着小字,想着写这个小字的那个女子,不由地笑了。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他以为是金生水来了,就开开门,哪知来人不是金生水,却是袁小姶。
他脸上的笑容立刻荡然无存,双道眉毛皱在一起,说道:“怎么是你?你来干嘛?”
袁小姶从他的旁边挤进去,故意晃动着肩膀说道:“我不能来吗?我还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吗?我们现在还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一个妻子到丈夫的屋里,还用得着问干嘛来了吗?”说着,就一松手,很潇洒地把手里的小坤包丢在沙发上,然后转身,面对着江帆,眉毛一挑,看着他。
江帆没有说话,而是来到桌子旁边,就把桌上丁一的作品小心地折起,刚要收到抽屉里,袁小姶一步上前,“噌”地一声,就从他手里抽走了那卷纸。
其实袁小姶就是找茬来的,她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丁一的作品,更没想到丈夫晚上不睡觉,居然对着一幅小字看,等她看清了落款是丁一的时候,她的脸就突然白了,立着眉毛说道:“原来你们果真有一腿。”说着就要撕那幅字。
江帆的脸也在刹那间白了,他眼疾手快,就从她的手里抢过了那幅字,然后呵斥道:“你撒什么泼?”
这话居然把袁小姶说愣了,她的眼里就有眼泪要出来,想当年,袁小姶也是淑女名媛,再怎么让江帆刻意贬低她,也不会用“泼”这个字眼形容她。谁都知道“泼”的后面跟着“妇”字,这可不是她袁小姶原有的形象,那么,又是什么把这个名媛淑女变成泼妇的了?
她咬住下嘴唇,含着眼泪说道:“你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评价过我?”
江帆没有理她,而是把那幅字折好,放进了抽屉,就背靠在那个抽屉的位置,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她,说道:“你究竟干嘛来了,如果是为了折磨我,不让我安生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你做到了,因为我已经严重失眠,既然你达到了目的,现在可以走了。”
袁小姶看着这个既爱又恨的男人,心也在滴血,她知道,自己也没有好过他多少,本来自己做了有悖夫妻关系的事,就心存着一份愧疚,但是爸爸就是不同意他们离婚,说世上没有不闹意见的夫妻,慢慢就会好了。其实,她现在也不想离了,比较来比较去,江帆还是很靠谱的男人,比起那个尤增全要可靠不知多少倍,她身边也的确有几个围着她转的小男人,尽管有对她表示爱慕的,但那都是孩子,更加靠不住,她也的确不想把现在的江帆拱手送给别的女人,即便自己不能重新得到他,也是要毁了他,他的前程是袁家给他铺就的,他不能忘恩负义。所以,她在父亲的劝说下,到亢州就来得勤了。当然,来是来,大小姐的架子还是要端的,尽管这样做自己有些外强中干,但是还得这样做,于是,她迎着江帆的目光说道:
“你立刻给我办调动手续,我需要你,需要男人。”
江帆把头扭向一边,没有理她。
袁小姶忍受不了他这种轻蔑的态度,如果不是袁家,说不定你江帆在哪儿转悠呢?她上下打量着他,然后轻轻走到他跟前,伸出燃着红色的指甲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正向自己说道:“想想看,你有多长时间不尽丈夫的义务,今天我就是冲着这个来找你的。”
袁小姶说着,手就离开了他的下巴,去解他的睡衣。
江帆的上身,只穿着一层绒睡衣,袁小姶慢慢地一颗一颗解他的扣子,他木然地注视着她,扣子已经全部解开了,袁小姶伸手抚摸着江帆的胸脯,然后手一下子就伸到了他的睡裤下面,江帆一激灵,猛地推开了她,转过身,提好裤子,就开始系扣子。
袁小姶从后面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他,喃喃地说道:“帆,让我留下吧,我会让你舒服,让你满意的,想想以前,每次完事后,你都会称赞我是……”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金生水走了进来,他说道:“市长,您怎么没关门,东西我拿来了。”
江帆刚才有意没有将门关死,他知道金生水用不了多久就会来。
突然闯进一个人,袁小姶一惊,知道江帆是故意不把门关死,就恨得银牙紧咬,但是她并没有松手。
江帆转过身,就往外推她,但是她仍然死死地抱住他。金生水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见市长没在客厅,这才撩开卧室的帐幔,看到了市长夫妇正黏在一起,但是显然市长不是情愿的。
金生水的脸一红,赶紧低下头,说道:“市长,我走了。”说着就要往出走。
“金秘书,你回来!”江帆叫道。
也许是市长这话过于严厉,金生水立刻站住,但是他没敢往这边看,而是定定地冲着门口原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就想走?还想不想干?”江帆严肃地说道。
金生水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们那边一眼,在心里暗暗叫苦,不敢吱声。
袁小姶知道江帆在演戏,就拥着江帆走到客厅,柔声细气地说道:“小金,我们夫妻要办点事,眼下不需要你做什么了,你去忙你吧。”
金生水慢慢转过身来,偷偷地看了一眼江帆,江帆狠狠地瞪着他,他便不敢走了,站在那儿抓耳饶腮,不知如何是好。
江帆用力推开袁小姶,一边系扣子一边说道:“那个材料我看一下。”
金生水一愣,显然市长没有吩咐自己去拿什么材料,他看了一眼袁小姶,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故意转回身,说道:“那个材料我放您办公室了,这些我给您拿来了。”他指着茶几上的东西。
江帆扣好扣子,便坐在沙发上,翻着茶几上的一摞东西,拿起一本临摹帖,说道:“小金,这些你都看了吗?”
金生水知道市长的用意,就也坐在了市长对面的沙发上,并从旁边拿过一叠稿纸,从兜里掏出笔,煞有介事地说道:“嗯,看了看,对了,您对那份材料还有什么要求吗?我记下,今晚回去改。”
江帆用眼瞟了一下袁小姶,见袁小姶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就说道:“等我去穿衣服,那个材料今晚咱俩就定下来,明天还要用。”说着,就向里面的卧室走去,他套上了羊毛衫,就要换裤子。
袁小姶知道江帆不会给自己机会了,也知道他要执意摆脱自己,就一手拔开金生水,从他的旁边拎起自己的包,往肩上一甩就往出走,到了门口又回来了,她撩开幔帐,说道:“帆,既然有事你就先忙,明晚我在过来。”说着,就狠狠瞪了金生水一眼,“咣当”一声关上门就走了出去。
江帆闭上了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金生水走了进来,他非常同情市长的处境,就说道:“市长……”
江帆冲他一挥手,说道:“我没事,去找服务台,给我换个房间。”
江帆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最近袁小姶经常半夜三更地给他打电话,他回来就拔了电话线,关了手机,才招致她找上门来,谁知道晚上她又玩出什么花样?在这样折腾下去,他就会垮掉。他已经连续十多天睡不好觉了,市委和政府两边的工作都压在他的头上,他忙都忙不过来,如果再休息不好,就不用活了。
金生水给江帆暂时又联系了另一个楼层的房间,他没有让金生水走,金生水睡在了他的房间里,今天夜里没人打扰他,但是这一夜他还是失眠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反复用冷水浸润着双眼,仍然红红的,一看就严重失眠。
亢州市政府秘书长曹南,每天都会提前到单位,站在一楼的门厅巡视,这是他自从当上政府办公室主任时起就养成的习惯。别人都以为他是检查上班到岗情况,其实对于他来讲,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等市长,作为市长的大后方总管,他希望市长到单位第一眼看到的就应该是他这个“总管”,这个习惯多年来就从没有改变过。甚至江帆都已经习惯了每天这个时候在这里碰面。
千万别小瞧了这个简单的碰面,他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及时沟通一天的工作情况,如果有事需要商量,曹南就会直接跟随市长进办公室,如果没事双方就互相问候一声。其次是可以表现出秘书长对市长的尊敬和忠诚;还可以利用早上这第一眼掌握市长身体的健康情况,市长一个人住宾馆,比不得那些有家属照顾的干部,照顾好市长的生活也是他这个秘书长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另外还有一个好处是每天他早到,站在这里,可以随时掌握机关干部上班到岗情况。
龚卫先自从当上办公室主任后,也学曹南的样子,提前到岗,负责督查几位市长办公室的卫生情况、开水准备情况、报纸和文件分发情况,以保证领导坐到办公桌后,就能看到最新的报纸和文件。
说白了,政府办公室就是为市长和市长工作的服务机构,是市长的智囊和中枢神经系统,只有为市长服好务,才能算完成任务。
今天,曹南照例站在门厅,见江帆下了车,就迎了上去,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和市长打过招呼后,江帆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曹南说:“暂时没有。”
江帆就从他身边经过,上楼去了。金生水跟在江帆的身后,他叫了一声“秘书长”后,也要跟着江帆上楼。
曹南悄悄地拉住了他,把他叫进了自己在一楼的办公室,问道:“小金,你昨天也住在市长哪儿了?”
金生水点点头:“是的。”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市长又失眠了?”曹南问道。
“您怎么知道?”金生水奇怪地说。
曹南没好气地说道:“他眼睛都那样了,我怎么能不知道?我又不瞎。”其实,最近几天,曹南早就发现市长睡眠不好了,尽管他很注重自己的仪表,每天都是衣着整洁的上班,头发梳理的纹丝不乱,但是他的眼睛却暴露了他睡眠不好的真实状况,他问金生水:“怎么回事?”
金生水不能跟曹南撒谎,就把昨天夜里的情况跟秘书长一五一十地说了,曹南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恨恨地说道:“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他想了想说道:“小金,最近这段你要尤其注意,白天你要一刻不离开市长,晚上你也要住在市长那儿,我给你算加班,一晚上也别离开他,如果你有特殊情况,晚上去不了,就让小许顶你,一会我跟小许交代一下,你们俩个轮班,现在是非常时期,市长绝对不能出事,出了事就拿你试问,这是组织给你的任务,懂吗?”
金生水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懂。”
“去把小许叫进来。”
金生水出去了,不一会小许和金生水一同进来了,曹南严肃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俩个除去完成本职工作外,我交给你们一项特殊任务,那就是寸步不离市长,小许你跟市长的时间比小金长,对于市长的情况了解的可能多些,尤其是他的一些生活习性了解得多。晚上你们俩要轮班,陪护在市长身边,在那里再开个房间,晚上尽量不要让外人接近市长,尤其是他的那个妻子,要保护市长的人身安全,他妻子来找他的时候,你们不要离开,就是市长也没有权力让你们离开,不行就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这一点你们尤为注意。我现在这样跟你们俩人说,凡是市长发生的任何的事,都不是小事,我这样说你们能懂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懂。”
“无条件地完成任务。”
金生水说:“如果市长不在亢州怎么办?”
曹南严肃地说道:“市长出差你们要跟着,市长出去办私事你们也要掌握行踪,必须问清他去了哪儿,都跟什么人在一起。”
金生水吐了一下舌头。
曹南看见后说道:“我这样说吧,就是市长他跟……跟女人在一起也不行,你们也要……也要保证……保证他的安全……安全的把……事……”曹南费了半天劲也没把话说完。
小许和金生水不由得笑出了声。
曹南涨红了脸,说道:“这不是笑话,市长找女人你们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但是咱们能管的就是他找女人的时候别出现什么差错,差错就是指……指……我说不清了,怎么跟你们俩说话这么费劲,自个理解去吧。”
“哈哈。”两人又都笑出声。
是啊,作为秘书长,大小也是一个市领导,他总不能把话说得那么明了吧?
小许说道:“我们懂,就是市长跟女人办那事的时候,我们站岗放哨,保证不让第三者接近他。”
“谁说让你们站岗放哨了?我说过吗?怎么这么理解我跟你们说的话?笨!”曹南冲着他们瞪眼睛。
小许一吐舌头,便不再说话了。
“从现在开始到两会召开之前,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这个,明白吗?”
“明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随时向我汇报,他去哪儿了,跟什么人在一起。”曹南给两人下了死命令。
“市长要是不高兴呢?”
“市长就是骂你们也得照我说的办!这个没商量!再说了,市长来了这么多年,他骂过谁?你们不要怕,照我说的去做。还有,”曹南加重了语气说道:“这是个重要任务,要保密!”
两个人都郑重地点点头。
“忙你们的去吧。”
小许和金生水出去之后,曹南想了想,就想给什么人打电话,拿起电话后又放下了,他把龚卫先叫了进来。
如今,作为政府秘书长的曹南,当然能够意识到眼下江帆面临着什么,他必须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如今,他的职责不光是协助政府一把手管理机关日常工作,安排政府领导的日常工作和活动,协调政府领导及下属各单位的日常工作及关系,还有联系同级的党委秘书长,协助党委秘书长协调党委和政府的日常工作等等,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协助江帆顺利上位,尽管没有任何人赋予他这个责任,但是对于是江帆这条线上的人,他有这份责任和义务。一切阻碍江帆上位的人,都是他曹南敌对的,哪怕是江帆的妻子也不行。
这几年,曹南和江帆合作的不错,江帆在政府班子内部的地位非常牢固,当然彭长宜也起到了主要作用,但和他这个秘书长的配合也是不无关系的。
曹南比任何人都希望江帆上位,他就是依托江帆才又今天这个位置的,没有江帆,兴许,他还在苏乾手下受气呢?他和江帆的关系同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江帆和妻子的事他是知道一些的,作为男人,他非常同情江帆,江帆过着的是苦行僧的生活,这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是残忍的,所以当时温庆轩来政府要丁一的时候,曹南不愿意放,他看出江帆喜欢丁一,他当然希望江帆工作的愉快,但他没想到江帆根本就没有挽留丁一。这一点令他曹南很是佩服。
江帆身上有许多的可贵的品质令他佩服,他要竭尽所能,做好他应该做的一切工作,辅佐好江帆。上级可以不任用江帆,但如果是因为他这个秘书长没做好辅佐工作,让一些不利的因素影响了江帆上位,或者是这中间江帆出现了什么闪失从而影响上位的话,那就是他的失职,尽管没人会追究他的责任,甚至可能都不会有人想到他这里,但那他也会内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