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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一分暧昧九分诗
    32 一分暧昧九分诗

    上午十点,云州市委办公厅处室局办领导会议准时召开了,会议由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杜立雪主持,主要讨论学习省委办公厅下发的《关于开展领导干部作风整顿建设工作的实施方案》。

    对于这种务虚为主、务实为辅的会议,大多数的与会领导干部都不喜欢,沉闷、无聊、费时,而且最终意义不大。可不喜欢没办法,不喜欢也要参加。官场中的会议大多数都是这个样子,就算你不喜欢参加也必须要参加。由此可以看到,官场中人也存在一定的无奈。

    可惜,大多数的老百姓只看到了官员们贪奢的风光一面,却有意无意的忽视了他们也有很多无奈。

    杜立雪在会议上布置了三个阶段的任务。第一阶段,学习查改阶段,由各处室局办领导在各自部门内召开干部作风集中整顿工作动员会,传达文件精神,动员部署干部作风集中整顿工作;第二阶段,主题实践阶段,所有领导干部展开“六针对六反思”活动,通过“自己找、群众提、领导点”相结合的办法,深入查找自身存在的作风问题,并作出整改措施;第三阶段,建章立制阶段:完善首问负责制、限时办结制、行政过错责任追究制、行政审批违法违纪责任追究办法四项制度,同时建立健全六项新制度。

    此次会议,代表着第一阶段的开始。会议结束后,众中层领导就要回到各自部门部署作风整顿工作去了。等下一次会议召开的时候,就是第二阶段的开始。

    杜立雪还特别点将,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让他们会后回到各自所辖部门内,挑选一共十名代表,由这十名代表结合各自工作实际,准备一份作风整顿的讲话稿,并在第二阶段的转阶段会议上作出发言。

    这几个人里就有刘睿,他所在的秘书一处被分派了两个代表的名额。

    会议结束后,刘睿第一时间赶往秘书一处。按计划,第一阶段工作只有短短的一周时间,而这一周实际的工作时间只有五天,时间短暂,所以他必须要尽快将会议精神传达下去。当然了,更重要的是挑选出那两名代表,让他们早作准备,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心里也有一个小心思,秘书一处在办公厅内部十来个处室局办中,论起地位来,如果自居第二,那么没有人敢自居第一,到底是服务于市委书记的第一处室呢!何况处长、也就是自己,还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只这一点,就比综合一处还要上一个档次。就因为地位尊崇无比,所以在市委办公厅内部举行的各种活动中,甭管是什么活动,哪怕只是会上发言,也要尽量争抢第一,这才配得上处室本身的地位。所以,必须早跟处里的人们打招呼,并且精挑细选出两个代表来,争取在第二阶段工作会议上作出两个完美的发言来。

    来到一处,刘睿关起门来把会议情况跟众人说了说,等大家伙消化得基本差不多了,开口问道:“那两个要上会发言的代表,大伙儿谁有兴趣?请踊跃举手吧!”

    跟他预料中的一样,众人没有一个举手的。上会发言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差事,何况这次发言还要自揭自短,就算白痴脑残患者,也不会当众、尤其是当着办公厅的大小领导说自己的不好啊。这还不要说,每个发言代表还要在私下里准备发言稿,这也是一份工作量很大的任务呢。只要是脑子没有进水的人,是不会认领这份差事的。

    刘睿见状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既然没人举手,那我可就要点将啦。”

    听他说要点将,办公室里某些人就紧张起来,或转移视线,或低头忙碌,就是不跟他目光对视,免得被他点到。

    刘睿故意恶作剧似的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对于那些低着头的家伙,就故意走到他办公桌旁边,假作犹豫,这样一来,还真吓坏了几个家伙。

    一处副处长之一的孙大中就生怕被点中,陪着笑容对他道:“处长,我最近几天特别忙,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呵呵。”

    刘睿本来就没想过选他,没想到他自己先撑不住了,主动求饶,心里好笑不已,同时也产生了几分快意在心头,这就是领导的魅力所在吧,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任何一个小动作,就能让手下噤若寒蝉。唉,要不男人都爱当官当将军呢,统领一方人马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他对孙大中说:“大中,你写的发言稿最是四平八稳,我一直都很佩服。现在正好有你施展才华的机会,你就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吧,也算给咱们秘书一处争光,好不好?”孙大中哪知道他在逗弄自己,还以为他说真的呢,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摆手道:“处长,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的发言稿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还拿得出手,现在已经过时啦。你……你还是另选贤能吧。”刘睿叹道:“谦虚是好事,可关键时刻谦虚就不好了。你真不愿意做这个代表吗?”孙大中苦叹道:“你就饶了我吧。”

    刘睿点点头,叹了口气,环视众人,浅笑说道:“既然大家不愿意毛遂自荐,那我也没办法了,只好点将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有些紧张,有些人更是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嘴巴,生怕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来。

    刘睿看向孙大中。

    孙大中以为他咬住自己不放了,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却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因此表情充满了无奈苦恼与郁闷。此时的他,去角逐金像奖的最佳男配角一定没有问题。

    刘睿看他只是想给他吃颗定心丸,对他和蔼的一笑,道:“大中是咱们一处的资深领导,能力强、责任重、担子沉,因此呢,这件选代表的事就先排除掉他好了。”

    孙大中惊喜交加,好像凭空中了五百万似的,从心里面对他产生了浓浓的好感,感激地说:“谢谢,谢谢,谢谢处长关照,处长真是好人啊,哈哈。”

    张慧在自己的工位上坐着,回头望着这一幕,见刘睿说笑之间就令副处长孙大中经历了九重天的玄妙过程,心中既是钦佩又是仰慕,秀目瞟到他高大的背影上,目光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刘睿上纲上线的说道:“这次上会发言,我们应该认识到,不仅仅只是一次发言,同时也是一个机会,是我们秘书一处向办公厅领导与其他处室局办领导与同事展示自我精神面貌的一次大好机会,因此,我们必须加以重视。如何重视呢?具体体现在两名发言代表的选择上。我提议男女、老少搭配。男代表,就由小迪处长出任。他是老秘书、也是老领导老干部,各方面能力包括发言稿的拟定都是非常优秀的,相信一定会在办公厅领导面前展现出我们秘书一处深厚的文字功底与大局观的。至于女代表,那就没说的了,咱们一处也只有一位女同志,就是张慧。张慧同时也很年轻,富有朝气、精神面貌极好。她作为我们秘书一处的另外一个代表去会上发言,一定会加深领导们对咱们一处的好印象的。你们说,这样选怎么样?”

    他这番话说完,除去张慧的其他人等,一律表示同意。

    袁小迪也含笑答应了,他想得自然要比其他人想得深,知道徒弟这是给自己一个在办公厅领导面前展现自我、展现能力的好机会,不说别的好处,能在办公厅领导面前露个面就已经有数不尽的好处了,心里暗暗感动。

    张慧既气愤又委屈的起身叫道:“处长,你这样安排不公平。你都说我年轻了,年轻各方面能力就会差很多呢。你这哪是让我上会发言啊,明明是让我上会出丑去了。不说别的,这个发言稿怎么写我都不知道,你这不摆明了让我丢人吗?”

    刘睿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瞧着她,心说你个傻丫头,我这是有意给你创造机会,让你在秘书长、办公厅一干主任面前露脸啊,你怎么反不知道珍惜呢?真是把我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唉,年轻就是年轻啊,遇事不爱考虑,你看我师傅袁小迪,人家就明白我的深意了,笑道:“就因为你年轻,所以才要多学习啊,这次上会发言,其实也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你趁便看看其它部门的同事们在这种事上都是如何表现的。”

    张慧气哼哼的说:“可我不会写发言稿啊。”刘睿道:“你先写,写出来请小迪处长帮你修改美化。”张慧道:“袁处平时已经很忙了,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他呢?要不,处长,等我写完了,你帮我审审稿把把关吧?嘻嘻。”刘睿道:“我水平可远不如小迪处长,你还是请他帮忙吧。”

    张慧见他推拒自己,老大不情愿,可是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也不好耍小性子,爱恨交加的看着他,心里想着找个时间把他约出去,好好跟他诉诉苦,让他以后多体惜自己。到底是发生过亲密接触的好朋友,至于这么欺负自己人吗?

    从一处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刘睿想到南河县那件事,心里多少有点放不下,估计过会儿吃午饭的时候,老板白旭光也会问起,就又给南河县委书记张瑜拨了个电话过去,打算跟他那边了解下最新情况,也算提前做好应对。

    给领导做秘书,说起来很简单,一百个人里面抽出九十九个人来,都能干得差不多。可是想要做一个好秘书,就没那么简单了。比如现在这种情况,谁又能做到刘睿这样,事先考虑到领导关注的事项,提前了解情况,做好应对?说白了,还是要用心。这个心,不只是针对自己,同时也要针对领导。

    只把自己关心重视的事情做好了,那只能说是一个称职的秘书;同时注意到领导的心事,那才算是好秘书。

    说是给张瑜打电话,其实这电话肯定是他秘书王涛先接,所以不如说是找王涛。反正他跟张瑜仆主一体,跟谁问都一样。

    电话接通后,二人简单寒暄两句,刘睿就直奔主题:“情况怎么样了?樊省长在你们县里没遇到什么事情吧?”王涛痛苦地说:“刘处长,张书记正要打电话跟您汇报呢,不过他正在紧急应对处理突发情况,暂时还没来得及。”刘睿眼皮跳了跳,道:“发生什么事了?”

    等王涛把情况说完,刘睿心里“哎哟”一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这回可是丢人了。

    原来,虽然张瑜与王涛完全按刘睿所吩咐的那样,采取了临时挽救措施—请樊建林省长在县委大院里多停留了半小时,同时也控制安抚了几个最主要的举报者,自以为除去了祸患,可是没想到,就真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莽撞人,事先潜伏在县教育局一层的卫生间里,等樊建林被人簇拥着走入县教育局大楼的时候,突然就冲出来拦住了他,向他跪地磕头喊冤、举报招考事业编中的舞弊行径,闹得场面很不好。不仅樊建林闹了个大难堪,随行的省市县领导也都是面上无光。

    其中,最为难堪最为没脸的自然要数县委书记张瑜,不仅在副省长面前丢了大脸,还在副市长李婧跟前丢了人。好在政府县长也在他身边,两人共同分担了这个黑锅,这才没到羞愤欲死的境地。

    这件事就发生在一刻钟以前,经过简单调查,查明拦住樊建林喊冤的是南河县教育局基教科提前退二线的副科长(副股级干部)李玉华。李玉华其人脾气刚硬不阿,在局里的人缘很不好,尤其不讨领导的喜欢,最早曾是办公室副主任,后来被贬到了基教科,当一个手中无权的副科长,去年刚刚内退。儿子李新宇今年大专毕业,本打算借着这次教育局录考事业编制人员的机会,留在县里吃公粮,也算从此捧上铁饭碗,哪知道遭遇了黑幕,与大多数的人一样,遭遇了生涩怪癖、难度极高的考题,用尽全力也只考了五十多分。

    如果其他人都是同样的情况,李玉华与李新宇父子也就认命了。可是李新宇很快就听说,跟自己有过九年同窗生涯的老同学李晓威,也参加了这个考试,而且在考试里面拿到了九十二分。李晓威是什么人,李新宇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仗着老爸在县里是个科级干部,从小就任性妄为,除了好事不干什么都干,学习成绩从来都是倒数。高中毕业后,他老爸花钱,让他去省城读了一个自费的野鸡大学,混了个大专的文凭回来。这样一个家伙,竟然能在难度那么高的考试中得了九十多分,李新宇真是打死都不信。最为关键的是,李晓威的父亲,正是现任教育局的局长,这就更值得人怀疑了。

    再后来,李新宇发现,不仅是李晓威,还有一些与老爸同单位领导的子女也都拿到了高分。慢慢的,他又从其它渠道打听到了一些内幕消息:这次考试,县教育局领导事先把考题泄露给了自己的子女们,所以类似李晓威这样的纨绔才能拿高分,反而是自己这样认真备考、努力学习的考生被他们刻意划定的考题范围推下了榜。

    李玉华知道这种情况后,与其他因此事愤怒的考生家长们联合到一起,四方奔走告状。他之所以有这个胆子跟曾经的单位教育局作对,是因为已经提前办了内退,从此以后就是退休干部了,也不怕教育局领导再报复他。可惜,在县里告状没人理他们,就算有人理,也是敷衍推脱,因此他们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再后来,另外一些人聚到一处写了举报信,发到市委书记信箱,想请市委书记主持公道。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叫上李玉华,于是举报信里也就没有李玉华的名字。因此他就成了漏网之鱼,未被县委办的工作人员事先控制,导致最终发生了这种事。

    刘睿问道:“樊省长对此事什么态度?”王涛小声道:“脸色很不好,现在正在教育局召开现场办公会,打算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刘睿一听脑袋就蒙了,樊建林当然愿意召开这种办公会了,正好可以借机体现他这个省领导的铁面无私、正直亲民,可是他这么干了的话,让市领导与县领导身处何地?这不是当面打脸吗?又问:“你们张书记对此有什么意见?”王涛叹道:“有什么意见也说不出来啊,总不能否定樊省长的意思吧。”

    刘睿道:“如果这件事真有徇私舞弊行为的话,就是你们县教育局领导与县纪委领导一起坑了你们的张书记。”王涛苦兮兮的说:“谁说不是呐?李市长也是这么说的,把我老板批评得脸都红了。”刘睿眉头一挑,说:“李市长?李……李婧?”王涛道:“对啊,就是她,她陪樊省长等人从市里过来的。”

    想到这个女人,刘睿心里就怪怪的,一方面,因为她对自己小徒弟金蕊所做的无情无义的勾当,而不齿其为人;另一方面,又在无意中跟她上了床,在享受过她丰美的娇躯之后,多多少少对她产生了几分感情,不敢说喜欢,却也差不多是那种暧昧的感觉。总体而言吧,一想到她,就仿佛是吃了一口香甜的果子,而吃之前就知道果子里有只恶心的虫子。

    刘睿叹道:“好,我清楚了,先这样吧,有事提前说。”王涛道:“是,一定,一定,让刘处长跟着费心了……”

    挂掉电话后,刘睿走进白旭光屋里,跟他汇报了这个最新情况。

    白旭光不仅没有着急上火,反而微微一笑,道:“小睿啊,这是一堂最生动的教学课啊,教育我们不要想着、出了篓子只是掩盖控制就行了,而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且要及早及时的解决问题,不要等着事态扩大,否则,那就只能自食其果了。”刘睿连连点头,叹道:“是啊,从这件事里面,真是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白旭光又说:“从李玉华拼死拦驾来看,舞弊行为应该是真实存在的。这年头,没有哪个头脑正常的百姓,会跟官员扯皮捣蛋。这件事,从根本上说,我愿意相信,南河县委书记张瑜只是被县纪委某些人蒙蔽了。当然了,他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身为县委书记,没能在第一时间了解到县里发生的大事要闻,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小睿啊,由此可见,身为领导,必须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刘睿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问道:“那这件事该怎么办?就让樊省长在南河县主持公道?”白旭光淡淡一笑,道:“当然不行。如果咱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既是态度问题,也是执政问题。至少,要表现出市里对这件事的态度。你马上去见秘书长,跟他说,立即召开临时书记办公会,讨论研究这件事的处理办法。”刘睿道:“好,我马上赶过去。”

    书记办公会开完的时候,都十二点多了。

    会议研究出了针对南河县这件事的处理办法,由市政府办公厅牵头,组织市纪委、市人事局工作人员,共同组成联合调查组,立即赶赴南河县,会同已在当地的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李婧,在她的主导下,对此事进行全方面的调查。市纪委负责调查县教育局徇私舞弊、县纪委遮瞒推脱的行径,市人事局则主要负责在县教育局此次录考事业编制人员中是否存在违规的情况。

    谁也不知道这个调查组只是做个样子还是玩真的,反正是派出去了,也表明了市里对此事的态度,就是严查到底,决不姑息任何违规舞弊行为。此举一出,樊建林在南河当地主持公道的“樊青天”的做法,就失去了几分光彩,也就免得市县两级领导被他打脸打得太疼。

    晚上,白旭光与刘睿准时下班,两人先到后院食堂吃了晚饭,随后由刘睿驾驶从一处开来的普桑轿车,驶往省城。

    为什么没开市委一号车,白旭光说得很明白:“现在国家从上到下,都在三令五申的强调,禁止公车私用。一号车树大招风,在市里开开还无所谓,在省里开就有些太招摇了,能不开还是不开。”

    刘睿对此深深佩服,不是哪个领导都能舍弃豪华的公车不用的,换成自己,怕就过不了这道弯儿。堂堂市委书记,就该驾乘符合其身份牌照的轿车,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辆白不拉秋的普桑轿车里,如同锦衣夜行,那有什么意思?非大智慧者做不到这一点啊。

    车到省城白家,已经八点多了。

    孙丽珍已经从白旭光那里得到消息,提前赶回家里布置拾掇了一番,三人见面,自有一番亲热场面。

    孙丽珍见刘睿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除了喝水只是不动,纳闷的问道:“你不去青曼那儿了?”刘睿道:“我明天再过去,今天有些累了,就在家里借宿一宿,孙老师不会赶我吧?”孙丽珍笑道:“瞧你说的,我赶谁也不会赶你啊。不过你几百里都开过来了,还在乎多开几十里地去青曼家里?你到她那儿再休息不一样吗?”刘睿笑道:“孙老师,你这是赶我走啊?”

    白旭光道:“小睿晚上不去青曼那里住,自然有他的道理,丽珍你就别撺掇他了。”孙丽珍横他一眼,道:“你们是怕有人说闲话吧?这怕什么?现在的年轻男女不都这样?再说了,小睿跟青曼不是连婚约都有了吗?提前同……住两天,怕什么呀?”她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两人都是离过婚的人了,更不用在乎这一点。白旭光摇头苦笑,道:“你啊,就少操这份心吧。小雪怎么样,最近我也忙,没空给她打电话。她在学校还好吧?”

    孙丽珍叹道:“好什么好啊。她每回给我打电话,都说有男同学缠着她,基本连宿舍楼都不敢出了。可不出宿舍楼也不行啊,最少也要上课吃饭吧。结果一到上课下课的路上、吃饭的时候,就有数不清的男同学缠着她,要跟她交朋友。唉,她都痛苦死了。”白旭光哈哈笑起来,道:“这不正说明咱宝贝闺女吸引人嘛,这是好事啊。”孙丽珍瞪他一眼,道:“也就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爸爸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白旭光也不生气,呵呵笑道:“大学时代是少男少女成长的必然阶段,在这个时期,随着身体与心智的发育成熟,必然要对异性产生兴趣。及早接触异性与恋爱,对小雪今后走向社会,以及人生观爱情观生活观的建立,是有很大好处的。”孙丽珍怒道:“好处你个头,你不知道大学时代谈恋爱对于女孩家多危险嘛?现在的孩子们都冲动不讲责任,谈着谈着就谈到……上面去了,结果没两天就又分手。这种事对男孩子一点影响都没有,可对女孩子却是致命的。你这个当父亲的竟然丝毫不关心女儿,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真是气死我了。”

    白旭光带笑看向刘睿,道:“小睿不是劝过她嘛,绝对不要在大学期间谈恋爱,她自己心里应该有谱吧。我女儿,我了解,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你就别操心啦。”孙丽珍哼道:“不操心?不操心是假的。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操心怎么可能?你快点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帮小雪甩开那些不要脸的臭男生……你说这社会是怎么了,男孩子们上大学了不认真读书学习知识,天天想着追女人谈恋爱。唉,道德败坏啊。”

    白旭光把座机抱到大腿上,道:“我给小雪打个电话吧,跟她说说这件事。”孙丽珍道:“那是最好不过。”

    白旭光就给白雪打了个电话过去,说的不长,五六分钟也就挂了。

    孙丽珍气愤愤的说:“你不是要跟小雪说恋爱的事情吗?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提。”白旭光道:“我看她心情不错,就没说让她郁闷的话题。呵呵,改天再说吧。”孙丽珍气得呼哧呼哧的,指着他道:“你啊你啊,我看你根本就不关心女儿。”白旭光道:“小雪才大一,如果不读硕士的话,还有四年大学生活,读硕士的话,要有六年,难道这么久都要靠咱们帮助她吗?还是培养她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吧,她慢慢也就习惯了。”

    孙丽珍见指望不上他,就对刘睿道:“小睿,你是小雪的大哥,你跟她一直又很好,你帮帮她吧,看看怎么甩掉那些恶心的男同学。”刘睿苦笑道:“我还真给她出过主意,估计不好使,要不然也不会愈演愈烈。呃,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孙丽珍道:“你脑子灵活好使,肯定有好办法,你晚上想一想吧。”

    于是,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刘睿就真的考虑起来,如何帮白雪甩掉那些黏人的追求者。

    追求者屡见不鲜、屡教不改且愈演愈烈,说明白雪这丫头表现得太软弱,对追求者们没有任何威慑力。如果她足够冷淡,相信追求者们会慢慢散去,最不济也不会增加人数。也就是说,应该教她改改脾气,怎么冷淡怎么改。但问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祖宗都认识到了这一点,让她改变性格又谈何容易?

    “实在不行,只能让她先找一个老实人充作男朋友,利用其当做挡箭牌,挡住那些追求者的脚步。可是又怕弄假成真,她真跟人家谈起来,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他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啊,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答应罗娜娜,今晚去她公司那看她请来的那个模特,可现在都在省城了,哪里还能赶过去?忙不迭摸出手机,给她打去电话道歉。

    罗娜娜听说他去了省城,微微讶异,道:“你去省城干嘛了?”刘睿道:“陪领导回家。”罗娜娜哦了一声,就没再多问。

    两人约好回去再说,也就挂了电话。

    刘睿又给李青曼打了一个过去,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省城,明天早上赶过去见她。李青曼明知道他之所以晚上不过来,是为自己的名节着想,心里既感动又无奈。

    刘睿忽然想到包里的两件宝贝,忙道:“老婆,帮我约一下李省长吧,我有礼物送他。”李青曼哼道:“什么李省长,是咱爸。”刘睿呵呵笑道:“你这么叫当然没事,但我一天没娶你过门,这么叫就不妥,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人品低劣、死抱住你们家大腿不放呢。”李青曼说:“你要送什么礼物啊?怎么没跟我汇报啊?”刘睿笑嘻嘻的说:“汇报,这不打算明天见了面再一起汇报嘛。还有给你的礼物呢。”

    李青曼立时被勾起了好奇心,道:“是吗,还有我的?是什么东西?”刘睿故意逗她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李青曼笑道:“好你个刘睿,有日子不见,就敢这么不乖了,我看你是根本不爱我了。”刘睿吓了一跳,道:“你别给我上纲上线,我可是有心脏病。我之所以先不告诉你,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这世界上我谁都不爱,也要爱我的宝贝好青曼。”李青曼道:“那你透露一点给我,是什么样的礼物,我好有个思想准备。”

    刘睿说:“是件女子化妆用品。”李青曼道:“护肤霜?”刘睿笑道:“你就别猜了,记得帮我约下李省长。”李青曼道:“面膜?”刘睿笑道:“是工具,不是用品。好啦,别猜了,先办正事吧。”李青曼道:“我这就给咱爸打电话。你个讨厌鬼,到底是什么呀?”刘睿笑道:“明早见面你就知道了。就这样吧,我挂了啊,早点睡哦。”李青曼嗔道:“可恶,看我明早怎么收拾你……”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

    刘睿坐起身道:“进吧。”孙丽珍端着一碗热牛奶走进来,道:“就知道你睡不了这么早,呵呵,喝点牛奶吧。”刘睿忙起身相迎,道:“孙老师你太客气了,还给我亲自送过来,真是……”说着从她手里接过来。孙丽珍笑了笑,目光忽然瞥及他秋裤裤裆处那一团鼓鼓囊囊的东西,心头一跳,忙转移视线,脸孔却已红了,讪笑道:“想出好办法了吗?小雪要是整天让人缠着,还怎么读书啊?”

    刘睿叹道:“我想着,让她先找个假男朋友当挡箭牌,可又怕她弄假成真。”孙丽珍一听就吓坏了,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躲还躲不及呢,你还安排她跟男生演戏,太危险了,绝对不行。”刘睿说:“是啊,我也觉得风险太高,不可行。”孙丽珍苦恼的说:“难道这就没办法了吗?”刘睿说:“你先别着急,让我再想想吧。”孙丽珍说:“嗯,你慢慢想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快把牛奶喝了吧,我去刷碗。”

    刘睿大口咕嘟咕嘟的将碗里牛奶喝光,要抢着去刷碗,却被孙丽珍拦住了。这个道:“我来吧!”那个说:“还是我来!”

    两人争来抢去,忽然间,刘睿在扒拉她的时候,左手臂不偏不倚扫在她的胸脯上,左手更是精准无比的抓在了她的左峰上,入手绵软,弹性十足,手感超好,一时间愣了神,竟然抓住了没放。

    孙丽珍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袭胸,第一次比这更过分,当时是被他大手直接握住花房的,中间一点阻碍都没有,这次好歹还隔着文胸与小衣,所以反应也就不那么大,更何况,赤 身裸 体都被他看过摸过,还在乎这小小的抓乳?再加上突如其来,没有反应的时间,因此一点恼意都没有,有的只是惊讶。

    两人同时惊呆,过了会儿才彼此对望一眼。刘睿脸上是不尽的羞惭,孙丽珍则是惊讶羞恼。二人却同时保持了默契,谁也没有开口声张。

    刘睿这些天,天天晚上艳福无边,早就吃饱了,此时没有太多情 欲可供发作,何况老板白旭光就在隔壁不远处,哪敢乱来,当然了,就算老板不在,也不敢对这位领导夫人乱来,忙抽离了魔爪,低声告罪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孙丽珍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不排除他趁机抓揉自己胸部的可能,他又不是没这么干过,想到以自己的年纪,还能诱得他这样的年轻男子对自己动手动脚,心里没有愤怒反而得意得不行,低嗔道:“你怎么总这样啊?”

    刘睿陪笑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孙丽珍哼道:“你再这样我可饶不了你。”刘睿陪笑道:“不会再有下次了。”孙丽珍道:“再有下次我就告诉青曼去。”刘睿吓得心头一跳,道:“可别。”孙丽珍笑嘻嘻的说:“你这么怕她啊?”刘睿讪笑道:“怕……男人怕老婆……天经地义,呵呵。”孙丽珍美眸觑着他,道:“我觉得你真该去青曼那儿。”刘睿奇道:“为什么这么说?”孙丽珍取笑他道:“我看你有点忍不住了。”

    说完这句调笑话,孙丽珍自己都觉得有点脸红,怎么能跟他说出这种放肆无稽的话来,这会让他心里怎么想啊?于是瞬间红了脸,表情有点尴尬。

    刘睿怎么会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心里打了个突儿,这位领导夫人跟自己关系好是好,可也没好到能开这种玩笑的地步啊,男女之间真能开这种玩笑了,关系也就不正常了,想到这,为之吓得胆寒,真怕白旭光突然出现在这里。

    孙丽珍讪讪地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把我当成青曼,我真饶不了你的。”刘睿闻言叫起撞天屈来,本来是无意的袭胸,让她这么一说,好像自己饥渴难耐,把她当成了青曼,要在她身上吃豆腐,这不是污蔑是什么?忙道:“没有,我没把你当成青曼,我不是故意的。”孙丽珍调戏他两句,心里已经甜丝丝的了,也没再逗他,从他手里抢过碗来,刚要转身出屋,忽然间想到什么,停下来,把门关上,走回他身前,低声问:“老白最近见没见那个郭晓禾?”

    刘睿本以为她这一走就没事了呢,不想她去而复返,折回来问郭晓禾的事,这事有关老板,可比自己摸她的胸更可怕,忙摇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孙丽珍道:“你可得跟我说实话,过会儿回去我跟老白对质。他要是说见了,你可就完了!”刘睿闻言吓傻了,抬眼看向她,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似乎在说真格的,又似乎在开玩笑,心里叫苦不迭,但还是硬着头皮一口咬定:“确实没见!”说完又补了一句,也算给自己留了条退路:“只要是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可以保证他没见。”

    这话就有了分辩的余地,就算孙丽珍回头从白旭光那里得到两人见过的答案,自己也可以解释说:“他们见面一定背着我来着,所以我不知道。”

    孙丽珍显然洞悉了他的小阴谋,哼道:“你这不是废话?他俩见面当然不会让你在身边了。你少给我装糊涂。”刘睿苦笑道:“真的没见过。”孙丽珍威胁他道:“好,那我这就去问老白。他要是说见过,你就完了,哼!”

    刘睿还真怕白旭光反过来出卖自己,闻言哭笑不得,想拦住孙丽珍又没有办法,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转念一想,算了,自己伺候的是白旭光,不是他老婆,因此就算得罪了这位孙老师也没什么所谓,只要自己在老板那里留下一个坚贞不屈的好印象就足够了,至于这位美女老师的威胁,就权当不见吧,难道她真还能赶走自己?那自己大不了去青曼家里过夜。

    孙丽珍走到门口,回头看去,见他一脸淡定,心思转了几转,先去厨房洗了碗,又去洗手间洗漱完毕,回到卧室里就把门关了,知道白旭光一定会忍不住扑向自己,就故意背对着他换睡衣。

    她换睡衣的时候,上身要全部脱 光,下身则只穿一条内 裤,于是她这具丰满成熟、性 感诱惑的娇躯就全然出现在了白旭光的跟前。哪怕看不到她胸前的肥美兔子,也看不到那被内 裤包裹着的大屁股,白旭光还是第一时间产生了欲 望,从床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她身后,从后面将她一把抱住,两手绕到她胸前,将她那对圆滚滚的大馒头抓在手里揉搓起来。

    孙丽珍见他果然中了自己的美色诱惑,心里还是很得意的,却故意叫道:“哎呀别闹,我换衣服呢。”白旭光笑道:“老夫老妻闹一闹怕什么了?”孙丽珍低头看着他的魔爪揉搓自己胸前这对宝贝,忽然想起刚才刘睿抓住自己左 乳的情景,只觉得全身火热,酸痒难止,情不自禁就想干那事,却嗔道:“去你的,我都黄脸婆了,还有什么可闹的,想闹就找郭晓禾闹去。”

    白旭光心头跳了狠狠一下,嗤笑道:“开什么玩笑,我找她干什么?”孙丽珍停下来,道:“谁跟你开玩笑呢?刚才小睿可都坦白了,你最近跟郭晓禾见过面。”白旭光耳轮中“轰”的一声响,脑袋瓜子差点没炸开,心里非常震惊,刘睿竟然会出卖自己,可忽然间就明白过味儿了,小睿怎么可能出卖自己呢?他出卖谁也不敢出卖自己啊,除非他不想干这个秘书了,想到这,也就懂了,老婆这是诈自己呢,哈哈一笑,道:“你把小睿叫过来,当面对质,明明没有的事,你少给我栽赃陷害。”

    孙丽珍道:“行啊,我这就把小睿叫过来,让他看看你的无耻样子,看看你这个市委书记正在干什么。”白旭光松了口气,哈哈笑道:“看就看,有什么不能给他看的?反而能体现出咱俩夫妻情深啊。孙丽珍,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还说郭晓禾的事。刚才你说什么,你说小睿说的,我跟郭晓禾见过面。好啊,那你告诉我,我跟她在哪见的面,呆了多久,都干了什么?”孙丽珍哼道:“谁知道你们都干什么好事了,反正小睿说你们见过。”

    白旭光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胯下引导,道:“你要是不信我,你检查检查,看看它最近有没有用过。”孙丽珍摸到他胯下的帐篷,眼前忽然浮现出刚才所见的刘睿胯下那团鼓鼓囊囊的东西,似乎更加的魁伟,只想得有些心跳加速,道:“我才不检查呢,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旭光两手将她内 裤褪了下去,在她这对圆滚肥大的屁股上抚摸起来,道:“你就别造谣了,我告诉你啊,我跟郭晓禾早就不见面了。这事小睿最清楚。”

    孙丽珍叹道:“没意思,不逗你们玩了。你看着办吧,就算真见了面,别叫我知道就行了。”白旭光也没说什么,已经准备入巷了。孙丽珍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被他在后面钻弄抚摸,弄得全身发热,嗔道:“先去关灯……”

    刘睿喝了一大碗牛奶,不敢就睡,生怕半夜起来上厕所,就在屋里打了一通拳,觉得尿意膨胀了,这才出去上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彼端传来低低的女子叫声,似乎是孙丽珍发出来的,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老板夫妻正在敦伦。他俩既然正在办事,那就是没有任何矛盾,也就证明老板没有出卖自己,如此一来,也就不用担心咯,笑嘻嘻的回到床上入睡,临睡前想到孙丽珍胸前那宝贝带来的手感,又回想起她光着身子被捆绑的香 艳模样,忍不住舔了舔口唇。

    次日早上醒来,刘睿在楼下厨房里见到了孙丽珍,一打听老板还在卧室里呼呼大睡呢,心里好笑不已,估计他昨晚在这位极富风韵的美女老师身上折腾了好久吧。

    孙丽珍见他脸上现出暧昧的笑,就知道他没想好事,问道:“你想什么呢?”刘睿忙道:“没事没事。”孙丽珍道:“我告诉你,老白承认见过郭晓禾了,你还敢骗我,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刘睿笑道:“怎么可能呢?没有的事,你少逗我了。”孙丽珍道:“哎呀,你老板都亲口承认了,你还敢否认?我翻脸了啊?”刘睿笑嘻嘻的说:“翻吧,我不怕,我对得起天地良心,没有说谎。难道你非要逼我说谎吗?”孙丽珍这下拿他没办法了,摇摇头道:“你跟他是一丘之貉,我跟你嘴里问话是自讨没趣。”

    刘睿见她脸白唇红、眉梢眼角都很艳丽,就知道她昨晚受了老板的浇灌,身上焕发出了第二春,心里暗想,她身子丰 腴娇美,郭晓禾是苗条瘦生,也不知道老板更喜欢哪一口?

    孙丽珍边做早餐边逗他:“今晚上还回来吗?”刘睿道:“当然啦,不回来我住哪啊。”孙丽珍道:“青曼家里没地方吗?”刘睿摇头道:“那怎么行?一天不成婚,一天就不能住一块。”孙丽珍笑着白他一眼,道:“你别告诉我,你这么封建,估计青曼也没那么封建。”刘睿说:“不是封建的问题,是名誉问题。我不能只考虑自己跟青曼,还要为李省长考虑呢。”孙丽珍认真的看他一眼,惊讶地说:“真难得你考虑的那么多。”刘睿苦笑道:“不考虑这么多也不行啊。”

    孙丽珍说:“那你晚上几点回来?还给你留饭不?”刘睿说:“应该不用留了,我跟青曼吃完晚饭再回来。”孙丽珍叹道:“唉,那我就只能一个人吃了。”刘睿奇道:“白书记呢?”孙丽珍说:“他有应酬。”刘睿说:“带你一块去呗。”孙丽珍哼道:“我都人老珠黄了,带出去还不如不带呢。”刘睿呵呵笑道:“你可别妄自菲薄,你就是年纪大点,可是脸蛋身材却还很年轻。”孙丽珍听到这话,狠狠瞪他一眼。刘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似乎提醒她,自己曾经看过她的身子,心下讪讪,哪敢再说什么?孙丽珍忽然又扑哧笑出来,道:“比你还年轻吗?”

    等白旭光起来,三人一起用了早饭,刘睿就驾车赶往李青曼家去了。

    刘睿原本想的是,等到青曼家里,别的先不说,先把她抱到床上好好恩爱一回,可是哪里知道,她家里另有客人比自己先到,而且这客人还不是外人,正是老冤家高紫萱。

    他按响门铃后,还是高紫萱过来给他开的门。两人对视一眼,刘睿笑容凝在脸上,直接在脸上写明了:“你怎么在这儿?”高紫萱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道:“我知道你不希望看到我,可我就是来了,失望?郁闷?恼火?无奈?”刘睿跟了俩字:“惊喜!”高紫萱莞尔一笑,转身回了屋里。

    李青曼正在洗手间忙碌,听到声音后走了出来,也不顾及高紫萱在场,一上来就撒娇的叫道:“我的礼物哪?”瞥眼打量他身上身下,除了手里的公文包,什么都没有,脸上的惊喜立时就凝结了。

    刘睿当着高紫萱的面,不敢跟李青曼亲热,却并不介意当面示宝,其实最早一些时候,答应帮小龙王村的胡立权寻找买家买他那条从古墓里获得的金龙时,就想着介绍高紫萱作为买家,因为自己认识的朋友里面,也就是她有这个实力用现金买下那条金龙了。再说了,她在云州新开的宝马4s店里,还有自己一成的干股,私人关系达到这种地步,也就没必要对她隐瞒什么了。

    他说:“来客厅看吧。”说完对高紫萱道:“你也一起看看。”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拍拍左边位置,让李青曼坐过来,又让高紫萱坐到上首位单人沙发上,这才从公文包夹层里摸出那枚金镶玉的小镜子,拿出来放到茶几上,打量二女的表情,李青曼是满脸疑惑,高紫萱则是一脸凝重之色。

    李青曼问道:“这是什么?你送我的礼物就是这个?”刘睿道:“如果你不介意,就拿起来看看。”李青曼越发奇怪了,伸手过去把镜子拿起来,道:“这有什么可介意的?”刘睿转头看向高紫萱那美艳无铸的俏脸,淡淡地说:“这是从古墓里取出来的陪葬品。”

    他意料中李青曼会做出过激反应,比如忽然将小镜子甩掉,然后大惊失色的躲开,可是并没有,她依然紧握着小镜子,只是蹙眉道:“古墓?陪葬品?”说着认真打量起来。

    高紫萱绕过来,坐到她下首,跟她一起观察这枚镜子。

    刘睿说:“当着你们俩我也不想隐瞒,这个镜子是怎么来的呢,是我前段时间去寒水县山区扶贫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某天夜里,我跟村里一个贫困户无意间发现几个盗墓贼正在盗掘山上的古墓,于是上前阻止。打斗了一阵后,盗墓贼被我们打跑,却不小心遗失了几件陪葬品。当时我不知道有陪葬品掉落了,但那个贫困户趁我不备,偷偷捡起来藏了。这时候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就赶到了,开始查封现场。我跟那个贫困户也没什么事,就下山去了。等到了山下,那个贫困户才告诉我,他捡了几件陪葬品。我想了想,也不好再还回去了,再还回去你跟警察怎么说?人家肯定知道你动过私吞的念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没办法,就只好自己收着了。那个贫困户还挺仗义,分了我一件,就是这个金镶玉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