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冤家碰头
“你走开,走开……”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的沈清幽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之后,挥动着双臂。
“小姐,你的衣服我已经帮你熨好了!”
咦,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沈清幽从双膝之间抬起泪水涟涟的双眸,一个和蔼的妇人映入她的眼帘,只见她手上还捧着自己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方妈,刚才给你换衣服的时候顺便就帮你把湿衣服熨干了!”方妈捧着衣服径自走到床边,放好,而后又重新折了回来,夫妻蜷缩在墙角的沈清幽,虽然疑惑这小两口之间发生了何事,但是作为下人,她有那个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你说什么?刚才……刚才给我换衣服的人是你?”沈清幽愕然的望着方妈,是眼前这个老妇人给自己换的衣服?那刚才自己……自己岂不是?
想到此,沈清幽不禁一阵汗颜,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禁想起刚才擎苍那一张快要吃人的脸,毛孔顿时根根竖了起来,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男人。
“是啊,要不然小姐你以为是谁呢?”方妈看到沈清幽脸上的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有了几分思量,感情这位小姐以为是少爷给她换的衣服,正为此事生气了?想到这个可能,方妈的嘴角绽开一丝满意的笑容,看来这个女孩子和少爷往日交往的女人还真是不同,那些女人都趋之若附,恨不得立刻爬上少爷的床。
“我……我……”
沈清幽的舌头像被打结了一般,在方妈出去之后,穿好自己的衣服,但是双腿却不知道如何迈出这个房门了,最后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走到了擎苍的身边,双手不安的来回扭着,“刚才,对……对不……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见……”擎苍没好气的撇过头,但是眼睛的余光却不经意的从她不安的脸上扫过,内心的甜蜜再次泛滥了,她竟然主动向自己道歉?
“对不起……”沈清幽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次她的音量加大了几分:“还有,谢谢你!”眼睛瞄到玄关处自己的皮包,沈清幽敢情上前从里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一片黑色,幸好,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了,若不然让牧放知道她在一个男人的家中,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擎苍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几条黑线浮现在脑门之际,她就那么紧张自己的丈夫吗?可是她丈夫呢?她迟迟未归,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今晚谢谢你,我回家了!”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彻夜未归?她从来没有过。
“你怎么回去?你知道现在在哪里吗?”擎苍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沈清幽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眼前这个男人,她可不想招惹太多。
“不用?现在这个店这里可是打不到出租车的,难道你想步行回去吗?”对于沈清幽的拒绝,擎苍感到很生气,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吗?
不由分说的拉起沈清幽的手,往车库的方向走去,他生气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清幽偷偷的瞟了擎苍冷峻的脸几眼,心中便下了这个定论,沈清幽没有察觉,在她转头的瞬间,一直锐利的看着前方的眼神在她脸上扫过之时,顿时变得温柔无比。
“那个,前面红绿灯左转”
“闭嘴,我知道怎么走!”
咦?他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沈清幽的黑眸之中充满了困惑,但是他那不悦的语气提醒着她不要在挑起这个男人的怒火,刚才她已经尝试过了不是吗?下意识里,沈清幽将手覆上了自己的唇,他游离过的地方,心有余悸。
车行在路上。
沈清幽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斑斓的霓虹带着仓皇的姿态一闪而过。
“就在这里将我放下来吧!”
小区的门口,沈清幽提议送到这里就好,但是擎苍却似没听见一般,驾着车望着她那一栋小区驶去,深更半夜,即使只有几米步行的距离,他还是放心不下,车子缓缓的在沈清幽的那栋小区门口停下,沈清幽从车上走下,对着车里的擎少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真的很感谢你!”
就在沈清幽刚欲转身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黑影突然从楼道口冲了出来,面目狰狞的冲到沈清幽的面前,双手牢牢的禁锢着沈清幽,满嘴酒气……
充血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沈清幽旁边的擎苍,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二十二章 决斗
坐在车上的擎苍见此情形,大步流星的从驾驶座上走了出来,一个利落的擒拿,将禁锢沈清幽的男人给摔倒在地。
“牧放,牧放……”沈清幽嗔怒的看了擎苍一眼,而后赶紧俯下身欲将袁牧放扶起来,原来这黑影便是一直在等沈清幽的袁牧放,只见他醉意朦胧,一身酒气,双目更是充血,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你走开!”袁牧放粗鲁的推开了沈清幽,沈清幽一个没站稳,硬生生的往身后倒去,没有落地,却跌入了擎苍的怀里。看到这一幕,袁牧放的眼珠子更是快要蹦出一般,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这个贱人,怪不得从我的车上跑出去,怪不得不回家,是和这个男人到哪里厮混去了吧?”
“牧放,你在说什么?”凌晨三四点的小区,如此的安静,但是声嘶力竭的袁牧放的声音却惊醒了很多人,有好几家原本熄了灯的住户纷纷打开了灯,从窗户处探出了脑袋,中国人喜欢看热闹的劣根性此刻被发挥的淋漓尽致,明天,整个小区将会传遍,一个老公抓奸的故事……“牧放,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沈清幽推开擎苍,不死心继续上前拉着袁牧放,但是却再次被他恶狠狠的推开,他的脸色此刻充满了对厌恶,嫌弃,甚至是嘲讽。
“怎么,你还怕丢脸吗?既然敢做,害怕被人看吗?”
失去理智的袁牧放摇摇摆摆,食指愤怒的指着沈清幽,含着酒气的唾沫直直的在吐在沈清幽的脸上:“贱货,看到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如此伤人的指责从袁牧放的嘴里不假思索的吐了出来,如同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割在沈清幽的脸上,体无完肤。
楼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抱着看好戏的人们审视的眼神纷纷投在沈清幽的身上,她就像一个小丑,接受着众人的批判,冷风,硬生生的打在脸上,身体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抽离。
“该死!”擎苍毫不犹豫的一拳挥了上去,袁牧放的嘴角顿时泛起了血丝,血腥味刺激了袁牧放的疯狂,他叫的更大声了:“大家都来看啊,大家都来看啊,奸夫打人了,这对狗男女……”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不知道是谁率先从楼上倒下了一桶凉水,而后便是臭鞋子,苹果,蛋等等,他们纷纷砸向擎苍和沈清幽,愤愤不平,这个社会太多破坏别人美好家庭的小三小四,看着人模狗样,其实内心都是积极丑陋,这群“善良”的居民,在此刻,他们打抱不平的心态被无限放大,此刻上演的一幕,简直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打倒小三,打倒小三……”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而后此起彼伏的随附声不断,擎苍的脸黑色如同地狱阎王一般,原本干净洁白的休闲装此刻已经不堪入目,而沈清幽,站在一边,紧紧咬住发白的嘴唇快要渗出血来,身子更是一阵阵的战栗,“该死!”
他想都没有多想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喂,是公安局局长吗?现在马上带人到xx小区来!”
前一秒在沉浸在美梦之中的公安局局长在接完电话之后,呆呆的看着手机中的号码,而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家中冲了出去,在驱车前往的路上,拨通了副局长的电话,而后整个城市便沉浸在一遍鸣笛之间。
刺耳的笛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很多人,众人不经好奇,今夜,公安局又有什么突击行动吗?
当一辆辆警车接二连三的驶进小区的时候,小区物业部的总经理也被一个刺耳的铃声惊醒了,正抱着小蜜睡的无比香甜的他在听到属下在电话中急促的汇报之后,连内衣裤都没来得及穿,便急急的往保安口中的25栋住宅赶去。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擎少,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安局局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脸色无比铁青的擎苍面前,看到他的额头还在不停滴着的蛋清,还有身上的烂菜叶子,这位见过许多大风大雨的公安局局长极度的不安了起来,随即拿起属下递过来的扩音器对着刚才还灯火通明,此刻去一片漆黑的大楼叫了起来:“所有住户听着,我们接到告密,有一个通缉犯混了进来,今晚要进行全线大检查,所有人穿好衣服,我们会进行挨家挨户的搜查!”挨家挨户的搜查,这可是这个城市从未有过的事情?其中某个住户中的其中一人是以为律师,他从窗户中探出脑袋:“请问你们有搜查令吗?”
“搜查令!”公安局局长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没有搜查令,我们会违法行事吗?”
说完大掌一挥,二十个精悍威严的持枪刑警便一字排开,兵分两路,从两边的楼道而上,开始了搜查行动。
第二十三章 一怒为红颜
再之后,检查院院长也来了,法院院长也来了……,物业部经理赶来时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这般“壮阔”的情景,他快要秃顶的额头在如此清冷的夜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不停的擦拭着,来到公安局局长的身边:“王……王局长,这,这发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算起来他和这个王局长也算有几分交情,可是此刻,在王局长的脸上却丝毫看不见往日的情谊,究竟得罪的是何方神圣,竟然搞出这么大的阵势。
“老乔啊!”王局长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乔有财,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要知道,今夜他们惹火的可是擎苍,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
所谓的通缉犯那是子虚乌有,很快,一个个带着“犯罪工具”的人便在刑警的挟持下从楼道口走了出去,他们一致的都耷拉着脑袋,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打抱不平”的行为为何却为自己引来这般祸事呢?
这其中,有老又少,坐在吉普车内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擎苍y厉的眼神从他们身上一个一个的扫过,沉默,让坐在旁边的公安局局长越发的不安起来,那个罪魁祸害袁牧放已经被拷了起来,到底怎么样,才会让擎少满意呢?
王局长招来了副局长,两个埋头商量着该如此处理此事,沈清幽缓缓的走到车旁,两人识趣的走到了一边,“上车!”车内传来擎苍y霾的声音,沈清幽却依旧站在车旁,丝毫没有上车的打算。
“他们把牧放带到哪里去了?”
“他那么对你,你还如此在意他的下落吗?”
冷冽,如同车外的寒风,站在外面的沈清幽没看到擎苍此刻的脸色,杀戮,那是一种让人感到悚骨的死亡气息。
“今日做错的是我!”
这个该死的女人,什么错都在揽在自己身上吗?她,就这么爱着那个男人吗?即使他那般对她,她依然没有丝毫怨言吗?
想到此,擎苍愤怒的发动了车子,而后绝尘而去,突然扬起的风吹散了沈清幽的长发,也吹散了她凋零的心情,这一场风波之后,她和袁牧放之间到底该如何收场呢?
擎苍是潇洒的走了,但是却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所有人,将以破坏公共治安罪发出社会劳动三个月,法院的判决就在他们当夜立即发布,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都懊恼今夜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经过沈清幽的身边时,不禁侧目多看了沈清幽几眼,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竟然攀上了那么厉害的人物!
袁牧放被放了,这是擎苍的指示,若是按照王局长,他至少被关三个月,但是擎苍的一个电话,他只能无条件的服从,当沈清幽搀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袁牧放一步一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时,众人一阵唏嘘,那个醉酒的男人刚才说的一切是真的吗?为何看这个女人对他,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呢?
哎,红尘之中的男男女女,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
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寂寥的长街,一辆吉普车正在疯狂的行驶,如同流星,快速的划过天际,擎苍紧闭着薄唇,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关节隐隐泛白,车内,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清新的茉莉花香的味道,他要得到她,他要给她幸福,此刻,擎苍是如此坚持着自己的信仰,那个男人,那个该死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如此美好的女子,他擎苍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定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想到此,他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了起来,那个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因为这一切,只要他擎苍可以给予!
对以后的日子,擎苍竟然变得无比期待了起来,她和他,不会是两条平行线,而是注定会有交集的相交线!
“牧放,为何我们要彼此伤害呢?”漆黑的屋内,沈清幽没有开灯,她害怕,害怕面对袁牧放那张越来越陌生的脸庞,曾经,他们是如此深爱着对方,是不是爱的越深,伤的就会越痛呢?
没有回应,她纤细的双手抚上袁牧放的脸,从他的唇,到他的鼻,再到他的眼,一点一滴,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可是为何,心里却会升起那样的陌生感呢?“牧放,我们的爱是不是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袁牧放的脸颊摩挲着她的手,红了眼眶,小声的低喃,“清幽,不要离开我……我错了……”
沈清幽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捧着袁牧放的手松开了,这是什么样的了结,滚烫的眼泪滴在她的脸颊上,袁牧放的身体颤抖着吗,把温热带着泪水的脸颊迈进了她的颈窝,“好吗,好吗”
沈清幽感到一阵眩晕,毫无防备惊慌失措的眩晕,她把颤抖的袁牧放抱在坏里,难过的要命,她知道她爱他胜过爱自己,她该如何抚慰哭泣的袁牧放,在自己也痛的体无完肤的情况下,分不清是谁的眼泪在恣意的流淌,为什么越哭越伤心,那张颤抖,无法安慰,无法平息。
所拥有的爱情退去了华丽的外衣,失去了光彩,从此生命被注入了灰色,“牧放,曾几何时,爱着你,是一种享受,被你爱着,是一种幸福!”但是此刻,这爱情却化成一把利剑,硬生生的插入我们的心脏!
已经凋谢的爱情,就似一朵黯然颓废的花,用绝望的姿态去仰望着一张天真的脸,对着所有的残忍和屈辱,谁还能保持着微笑?
第二十四章 绝望的爱
呼吸,好难,仿佛溺水之人,奋力的张开嘴,但是却无法呼吸,窒息,死神,仿佛对她张开了双臂,黑暗之间,沈清幽睁开惶恐的眼睛,以为只是一场噩梦,熟知对上的却是一张修罗一般的脸庞,袁牧放怒不可歇的脸庞渐渐在她惊恐的瞳孔中放大,放大。
“牧……”她困难的叫着他的名字,但是他却似丝毫没有听见一般,浓烈的酒气提醒着她他的宿醉未醒,酒精,已经控制了他的大脑,让他看不到被他掐着脖子的沈清幽痛苦的表情。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我那么爱你,把你捧在手心,你却到处勾搭男人,那个男人比我好吗?他的床上功夫是不是比我厉害?难道我不能满足你吗?你这个骚货!”
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从袁牧放的嘴里吐出,沈清幽拼命的摇着头,不是,不是那样的,牧放,不是你心中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被死死卡住脖子的沈清幽在心里一遍遍的呐喊,双眸绝望的看着袁牧放。
她的双手在奋力的掰着袁牧放卡住她脖子的双手,处于本能的求生意识,她狠狠的咬上了他的手臂,而后听得袁牧放一声吃痛之后,片刻的松弛,她立马从他的禁锢中逃脱,而后以最快的速度往门的方向跑去,此时,袁牧放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在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在同他解释,想到此,沈清幽拿起桌上包包和手机,夺门而去,但是却被袁牧放一把扯住:“你还想去那个男人那里吗?做梦,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袁牧放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满是酒气的嘴凑了上来,一阵呕心的感觉从胃里传来,沈清幽用力的推了推袁牧放,但是在力的反作用之下,她却硬生生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跌了下去,痛,好痛……
从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沈清幽下意识的摸了摸,粘稠的感觉,血液的味道,浓郁的腥味,血,血,她是哪里受伤呢?
“叮咚”一声,是关门的声音,袁牧放啊,袁牧放,你就这样关起了屋门?跌落在楼梯口的沈清幽彻底的绝望了,这一刻,她心如死灰!十年的感情,终于被这一声关门声彻底击碎,好痛,好痛,小腹传来的痛楚越发的厉害,沈清幽满脸惊恐,难道……难道……?
一种深深的恐怖感布满她的全身,东方,发白的天际已经升起一轮红日,鲜红的血映红了楼梯的台阶,如此狰狞,如此醒目,她忍着痛楚,捂着肚子,一步一步,缓缓的,缓缓的朝着楼梯口走去,她想呼救,可是她发不出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一阵一阵急促的呼吸,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汗,汗水湿透了后背,整个人像被卡车碾过,胆肝俱裂,五内俱焚。
恍惚之中,似乎听到有人惊慌失措的喊着:“快醒醒,醒醒……”
她好想睁开眼睛,可是好困,好累,好想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划破了这个城市宁静的早晨。
今天,是沈父开刀的日子,李浩然站在病房口久久的张望,她怎么还没有来吗?难道擎少没有放她走?
“喂,擎少,你怎么还没有送清幽过来,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她父亲开刀的日子吗?”
第一次,李浩然用一种近乎谴责的语气在和擎苍对话。
“昨夜,我就已经送她回家了!”
擎苍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而后他便听到了电话挂完的声音,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恼怒的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他这个手机号码只是几个熟人才知道,陌生的号码?是谁泄露了他的号码?
电话依然不罢休的在不停的响起,擎苍拿起手机欲拔掉电池,但是一想,随即按通了接听键。
“请问你是沈清幽小姐的朋友吗?”一个甜甜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随即听到她长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沈清幽?”这三个字是擎苍的致命,一听到这三个字,他浑身的细胞便警觉了起来:“我是,她怎么了?你又是谁?”
“我们这里是妇幼保健院,沈小姐现在昏迷不醒,需要马上进行手术,我们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只在她的包里找到这张名片……”小护士还在电话中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原委,但是这边,早已经是滴答滴答电话挂断的声音。
“喂,这位先生,这里不可以停车,这里不可以停车……”保安跟在从吉普车车内走出的男人后面大声的叫喊,男人却丝毫没有理会,快速的冲进了急诊室。
这年头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素质啊?保安嘀咕了一句,随即拿起手中的对讲机,让你不遵守医院的停车规则,待会儿自己去交警局领车子!
“人呢?人呢?”
擎苍一把抓住从他身边经过的护士,满脸的焦急。
“谁……这位……这位先生,你找……你找谁啊?”小护士的胳膊被抓的硬生生的疼,不过这个男人好帅,好迷人,领口随意敞开的纽扣露出健康的古铜色皮肤,好诱人,年轻的小护士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刚才送过来的,那个叫沈清幽的病人呢?”
擎苍无法理会这个投在自己身上花痴一般的女人,他心里记挂的都是那个叫沈清幽的女人,她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十五章 流产
“她现在在急诊室,请问你是他什么人?是她老公吗?她现在要做流产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从身旁经过的另外一个年级稍长的老护士瞄了擎苍一眼,眸底充满了不屑:“你这个老公是怎么当的,自己的老婆怀孕了不知道吗?居然让她一个人出门,还昏倒在路边,对了,她身上有伤,你们是不是打架了?我警告你哦,现在社会对妇女保护这一块是很严格的,小心吃官司!”老护士一边领着擎苍往护士台走去,一边严重的警告着擎苍,这男人看起来英俊挺拔的,却是一个斯文败类。
老护士接着喋喋不休说的什么擎苍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流产,昏倒在路边,身上有伤,有些字眼不停的在他的脑海翻滚,翻滚,随即一拳用力的打在了墙上,昨夜,他应该带她走的,怎么可以留下她一人独自面对那一切呢?该死,该死,在他的眼皮底下,却让她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老护士长看着盛怒的擎苍,赶紧住嘴,不敢在多说一句,而后便将手术同意书递到了擎苍的面前,“签字!”
“孩子,真的保不住吗?”
“早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才问孩子能不能保住还有用吗?”
擎苍颤栗着从护士长的手中接过笔,随即在同意书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不一会儿,沈清幽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灯亮起,擎苍双手捧头坐在外面,手机的铃声在一遍遍的响起,可是他却置若罔闻,他知道,今天是每周列会的时间,可是现在他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管不了了,他只希望里面的那个女人能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张大夫,这个女人以后真得不能怀孕了吗?”手术室内,另外一个年轻的医生看了看拿着手术刀的年长医生,手术室上的女子面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看她身上的伤痕累累,让人如此的不舍,孩子没了,连做母亲的权力都没有了吗?同情着同为女人的女人。
“小李,尽量吧,她以后怀孕的几率基本上为零!”一句话,宣告了沈清幽的“死刑”,不过此刻昏迷的她并不知道,她只是沉沉的睡着了,在这个梦中,没有眼泪,没有争吵,没有伤悲……
手术室的灯灭了,擎苍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大夫,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具体情况你待会儿来我的办公室!”年长大夫丢下一句话之后,便和护士推着病床离开,擎苍赶紧跟了上去,她的脸,白的吓人,嘴角,胳膊,脖子,到处可见淤青,她,究竟受了怎样的罪?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定然要他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医生办公室内,擎苍像个不安的孩子在等待着医生的判决,“你的妻子可能以后都怀不了孕了!”
“啊?”擎苍似乎没听清,迷惑的看着医生,那副表情仿佛在问医生她刚才说的是什么?
“我说她可能会终生不孕!”
医生没好气的重复了一遍,“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丈夫的是怎么当的,不知道她怀孕了吗?昨天是吵架了吧?你对她动手了吧?”
擎苍在医生审视的眼神下,渐渐低下了头,仿佛犯错的真是他,而他应该接受这份道德的谴责一般。
“以后对她好一点,别再伤害她了!”医生站起身来,对着擎苍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失去孩子远没有终生不孕更让一个女人崩溃!去看看她吧,她应该醒了!”
擎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生的办公室走了出去,在病房门口,他迟疑了很久,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里面躺着的女子。
就在他一次一次调整了呼吸,好不容易鼓起推开病房门的勇气之时,却看见沈清幽已经脱去了病人服,换了衣服,视线只是淡淡的从极度不安的擎苍脸上扫过,而后便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放进包包内,“你要干什么?你不知道你刚做过手术吗?”
擎苍拦住了走向门外的沈清幽,这个女人就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吗?
“难道你不知道我爸今天手术吗?”
一句淡淡的反问,擎苍无力的垂下了伸出的双臂,今天是她父亲手术的日子。
随着沈清幽走了出去,晨雾,刚刚退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清幽拉了拉自己风衣的领口,即使已经到了三月,却依然有点寒凉。
擎苍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好几次嘴巴张开,但还是无言的垂下了眼帘,开口,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病房到医院门口,短短几十米的路程,擎苍却走的异常的沉重,他甚至害怕沈清幽在此刻回头,用她那带着些许孤傲的眼神迷茫的问他她是怎么了?
车了?他的车了?
急诊大楼的门口,擎苍已经找寻不到他那辆吉普车的踪影,看着沈清幽魂不守舍的朝着医院的出口走去,脸色顿时y沉了下去,随即掏出手机,拨通号码,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李院长,我在你们医院的急诊大楼,把你的车开过来!”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的停在了擎苍的面前,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他恭敬的将钥匙递到了擎苍的手中,而后看着车绝尘而去。
“上车!”
擎苍不容分说的将沈清幽拽上了车子,看到她脸上对自己的疏离,擎苍轻笑一声,“昨夜,吓到你了吗?”
沈清幽转过脸,怔怔的看着他,而擎苍却不再看她,神情专注的握着方向盘,车子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音乐缓缓的流淌,让人说不出的舒服,舒服的让人想要遗忘昨夜,今晨。
沈清幽将头贴在冰冷的车窗上,涌起无穷无尽的悲伤,她很想回忆起这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一场场无妄之灾的源头,然而记忆中留下的却是只鳞片爪的记忆。
应该记得的,她有些落寞的想,不过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所谓忘却,不过是无可奈何的自欺欺人罢了。
第二十六章 心成雪
“清幽,你跑到哪里去了,李大夫问了好几次你怎么还没有来了,你若是再不来,李大夫说就要推迟手术了!”一到病房,沈母便一把拉住了沈清幽的双手,怎么回事,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妈,不好意思,路上堵车,给耽搁了!”沈清幽将手从母亲的手中抽出,而后避开沈母的眼神,走到了病床旁边,对着沈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爸,你放心手术一定会很顺利的!”
“咦,牧放呢?”沈母的头往外张望了一番,“怎么?牧放今天没时间吗?”
牧放,一个一提到就会让心抽搐的名字,“他公司临时有事,非他不可,他让我转达他对爸的祝福了!”
在父母面前,她伪装的很好,笑颜如花,没有丝毫的异常,但是躲避的眼神,不安的情绪,不过当时沈父和沈母都记挂这即将而来的手术,没能察觉她这些细微的异常。
“没事,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手术嘛,他忙就算了!”沈父出言安慰,对这个女婿,他已经是相当的满意了,人,不可能坐到一百分的,可是他这个女婿已经坐到了九十五分,已经很不错了。
“清幽,你来了!”门外,李浩然温暖如玉的声音响起,沈清幽抱歉的看了看他,“李医生,对不起,我有事情耽搁了!”她并不知道,昨夜,李浩然在擎苍的住处见过她。
“来了就好,待会儿就准备手术吧!”
李浩然投给沈清幽一个他了解的眼神,而后在护士的陪同下,走进了手术室,而沈父也被护工推进了手术室,世界,一下子似乎变得停止了一般,沈母坐在手术室的长椅上开始默默的流泪,而沈清幽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那堵白花花的墙壁,不远处,擎苍孤独的坐在一边,同样静静的看着沈清幽,她不让他出现在她父母的面前,他答应了,可是此刻,他多想呆在她的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刚才来不及伤悲,她要赶到父亲的身边,给他勇气,给他力量,此刻,父亲正在里面与死亡夺命,而她,腹中刚刚流逝的小生命,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这个宝宝,为她和袁牧放十年的感情之路画上了一个句号吗?
心,已经麻木,泪,已经干涸,灵魂,已经脱壳,只留下一个躯壳,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这就是生活,幸福和痛苦总是成比例的赐给你,只是上帝对她关上的大门,还会为她打开另外一扇窗吗?如果会,她希望是父亲的一身健康,她的生活已经跌入了谷底,一片灰色,这些不知道能不能换回父亲的健康幸福……
孩子,一个她期盼了很久很久的天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虽然很短,很短,但是他毕竟来过,毕竟在她的身体呆过,袁牧放,你摧毁了我们之间的爱情,还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孩子,你千盼万盼,可曾想过会是这种结局吗?y森的笑意渐渐浮现在沈清幽的嘴角,她心中的痛,没人能够知道……
爱情,由最初的守望变成了绝望,楼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的奔来,但是却被擎苍一把拦住,沈清幽看了看身边的母亲,而后起身,走了过去,纠缠的二人在看到沈清幽之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擎少,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走廊的另外一端,沈清幽和袁牧放并排而坐,擎苍就在不远处,留意着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
“袁牧放,我们离婚吧!”
离婚,时隔短短的一天,再次被提及,曾经她以为,只要刻意的修饰,那道裂痕终究会被遗忘,可是碎了就是碎了,任凭她如何弥补,都弥补不了心头的那道伤。
“清幽,对不起,昨天……昨天我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我……”袁牧放双拳紧握,那个男人昨天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吗?这个想法让他发疯,但是,没有了酒精的麻痹,他冷静的在心底对自己说,他忍,他忍,他不能没有沈清幽,他不能没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不会和她离婚,不会成全她和那个男人。
“牧放,不要在说了,我们都给自己留一点尊严!”
沈清幽冰凉的语气中再也听不到一丝对这份感情的眷恋,曾经,他说要陪他到某年某月某天,今日,却把她丢在某日某个漆黑的夜,曾经,一起相拥而眠和你的黑夜,变成了一地白雪,此刻,沈清幽翻遍所有的记忆,却在一起找不到他们约好的明天。
第二十六章 绝殇
曾经美好的爱情城堡被现实折磨成绝望的空城,踏进城堡之时,我们满怀希望,而当某一天,我们想要迈出这座城堡之是,却要付出淋漓鲜血的痛感,然后我们还要装做很坚强,笑着对围城之外的众人说:“不痛,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即使心痛的连呼吸都已经困难,即使已经是遍体鳞伤,而这就是生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们卑微的生命卑微的如同蝼蚁,默默承受,因为如果有一天,我们连自己都安慰不了自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袁牧放颓败的低下了头,双手深深的插进了浓密的发丝间,洁白的大理石上,突然荡开了一个有一个水晕,悔恨?不舍?亦或是悲伤,此刻袁牧放的眼泪在沈清幽的眼里看来如同东郭先生所救的那头狼,你若是心软了,那么日后万劫不复的便是自己!
袁牧放是真的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今日,沈清幽竟心狠到如此地步,这是自己在她面前流泪,他堂堂七尺男儿,为了挽回一个女人的心,连流泪这种卑劣的手法都用上了,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可是,此刻看来,这招已经丝毫打动不了她的心,那么,现在,什么才是她最关心,最在意的呢?眼睛的余光无意飘过那扇手术灯还亮着的手术室的大门,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瞬间爬上了眉梢,随即消失不见!
“清幽,离婚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告诉爸妈,你认为呢?”
咔擦,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又被划上了一道新的伤痕,曾经美好的爱情在此刻看来卑微不堪,沈清幽的嘴角微微上扬,荡开一丝无比y冷的笑意,那个几日前还如阳光一般灿烂美好的温婉女人,此刻如同一个地狱修罗,她的冷的快要结冰的眸光让人忍不住的赶到一阵阵来自内心深处的寒意,沈清幽不偏不移的将这眼神投注在袁牧放的脸上,而后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你一直都是赢家,而今天,你又赢了,不过这让我更加的看不起你!”漠然的起身,迈出几步,但是又愕然的停了脚步,不回头,仿佛在对空气说道:“袁牧放,在我心中已经死了!”
决然离去的背影被灯光一点一点的拉长,眼角的泪水还未干涸,但是袁牧放却沉浸在沈清幽离去后的最后一句话之中久久的不能回神,他心中的恨意在一点一点的蔓延,那晚,清幽不是说好已经原谅自己了吗?为什么经过昨天一夜,她竟然这般决裂呢?难道是因为……因为……
袁牧放抬起头,双眸匆充满恶毒的看着不远处密切注视这边的伟岸男子,袁牧放双拳紧握,关节泛白,在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是那个他到现在连名字还不知道的男人挑唆的,该死……
“你怎么了?”擎苍拦在沈清幽的面前关切的问道,她的脸白的如白纸一般,但是双唇却是殷红的甚至泛出了血丝,上面还还留有清晰的牙印,这个女人在做什么?她这是在自虐吗?
“该死”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随即擎苍不理会身后沈母诧异的眼神,霸道的一推,径直将失魂落魄的沈清幽推到了墙边,沈清幽的后背直直的撞上了冰冷的墙边,痛,她皱了皱娟秀的柳眉,迷茫不解的看着眼前盛怒的男人,但是涣散的眼神却始终没有在他的脸上聚焦,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擎苍双手抓住她的双肩,用力的摇了起来,沈清幽在他的用力摇晃之下就如同一个脱线的风筝,荡来荡去,摇来摇去,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痛楚的表情。
“你……放开她……”
“幽幽……”
沈母的声音急促的响起,袁牧放飞奔的身影也从不远处跑来,沈母欲搬掰开擎少的手,却奈何力气不够,这个男人是谁?他和幽幽是什么关系?此刻沈母心中又气又急,禁不住的老泪纵横,“放开她……求求你放开她!”
护犊之情让沈母顾不得身份的一口咬上了擎苍的手臂,可是擎苍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若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还不能回过神来,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擎苍担忧的看着目光越来越涣散的沈清幽,她的脸已经由原先的苍白便成了此刻的紫红,红的慎人,“沈清幽,沈清幽,你醒醒,醒醒……”
“你放开她!”袁牧放上前同样想掰开擎苍的手臂,但是却被擎苍恶狠狠的推了出去,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的墙壁,他早已经跌到在地。
“滚远一点”擎苍无比厌恶的看了狼狈不堪的袁牧放一眼,随即将沈清幽横腰抱起,见擎苍欲带清幽离去,沈母和袁牧放二人同时死死拽住了擎苍,随即袁牧放和擎苍拳脚相交了起来。
“住手,你们快点住手……”
擎苍抱着沈清幽,但是对着袁牧放挥过来的拳头丝毫不落下风,相反袁牧放倒是因为自己重心不稳跌了好几个跄踉,一旁的沈母看着心焦“幽幽,幽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混乱引起了护士站护士的注意,随即她们拿起了对讲机叫起了保安,匆匆赶来的保安与擎苍对峙,“抓住他,我要告他,我要告他……”跌坐在地上的袁牧放此刻显的是狼狈不堪,嘴角还不停的渗出血珠,相对于袁牧放而言,众人面前的擎苍就显得如地狱使者一般,他眼神冷冷的从众人身上扫过,“挡我者,死!”
在法治无比健全的当今社会,能如此狂妄的说出此言,让四周围观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虽然不至于是真正的死亡,但是他们心底都知道,要想挡在眼前这个男人,估计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不怕,有我在了!”擎苍腾出来的一只手拍了拍怀中不安的沈清幽,她的眼珠已经上翻,呼吸越来越急促,这些人还在纠缠不休,擎苍狭长的双眸已经隐隐充血,就在他打算强行离去自己,一团血雾从沈清幽的嘴里喷出,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她猩红的血珠,众人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的惊呆了,触目惊心的红绽放在他雪白的衬衫上,妖娆万分,沈清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慢慢……慢慢擎苍的轮廓浮现在她的眼中,不明所以的她也被眼中的擎苍给吓到了,“你……你……”
“没事,没事……”
擎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刚才还一直高高悬着的心悄然落地,随即优雅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手帕,擦去脸上的血珠,对着怀中的沈清幽绽开一个温暖的笑意。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前一秒还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此刻却温暖的让人感觉春风拂面,但是这温暖,仿佛只独独对他怀中抱着的这个女人而已。
第二十七章 张扬的爱
曾经一度,我们怀疑爱情的真实性,因为它是如此的完美,让人感到生活的美好,仿佛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甜的,可是,我们却忘了,幸福的级致就是痛苦的开始,越是幸福,痛的也就越深。
沈清幽涣散的眼神在一点一点的聚焦,但是依旧对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迷惑不解,而自己又为何会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她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淡然冷漠的看着众人,游离的思绪总是找不到最重要的那个点。
“幽幽”
沈母沧桑的声音中带着深深地疲倦,她痛苦的叫了一声沈清幽,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当着袁牧放的面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不是标准的红杏出墙吗?
“请你放我下来!”
干涸的嗓子用力的扯出一句让擎苍感到冷淡的声音,她的客气让擎苍感到十分的不爽,即使内心有万般不愿意,但还是很绅士的将她放了下来。从地上爬起来的袁牧放一把将脚尖刚落地的沈清幽拽入了自己的怀里,脸上满是挑衅之色,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你们这对狗男女,论你们如何的郎情妾意,只要我一天不离婚,她就只能躺在我的床上,任凭我的摆布!”
尖锐而不堪的词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在凌迟着沈清幽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这,就是曾经美好的爱,这,就是曾经视若生命的男人,如今,最用着最不堪的语言,在羞辱了她,也羞辱而来曾经所谓的爱情!
爱情?它算个什么东西?
一抹冷冷的笑意浮现在沈清幽的嘴角,眸中,是触目惊心的冰凉,而袁牧放刻意用力的搂了搂沈清幽纤细的腰,丝毫不顾忌沈清幽脸上万分的不愿和厌恶。
“擎少,发生什么事情了?”得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到的张院长疾步走到擎苍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事!”
嘴角微微上翘,那一丝嘲讽和讥笑比袁牧放心中那恶毒的咒骂更具备杀伤力,搂着沈清幽的袁牧放看着擎苍走上前的身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笑意,在擎苍的嘴角更加肆意的绽放,而后她指着沈清幽对袁牧放说道:“好好待她!”而后,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袁牧放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个男人的气场好强大,只要靠前一步,他便紧张的呼吸都慢了几拍,在他的记忆中,沈清幽何时认识这样的人了呢?
人群渐渐散去,沈清幽不留痕迹的推开了袁牧放的双手,而后走到沈母的身边,“妈,我没事!”
嘴角勉强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她便扶着沈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沈母依旧不放心的问沈清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此刻她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和清幽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她甚至还在担心,担心袁牧放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而误会清幽。
就在清幽为难该如何消除母亲心中的疑惑时,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见此,沈母紧张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而沈清幽的心也提到了嗓门,父亲的手术究竟成功与否,她害怕李浩然从里面走出来,却又希望他能快点走出来!
李浩然手上的手套还没来得及褪去便迈着大步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白色的大褂上面还有多多嫣红的血滴绽放的花朵,几缕凌乱的发丝顺着额头随意的贴在了眉角一侧。
“怎么样?怎么样?”沈母一把抓住了李浩然的双臂。
“手术很成功!”李浩然摘掉手术帽,对着沈清幽说道。
“谢菩萨保佑,谢菩萨保佑!”沈母双眸饱含泪水,双手合拢,感谢天上的各路神仙。
“妈,你去看看爸爸吧!”只走了沈母,沈清幽随着李浩然去了他的年办公室,u随着李浩然的一声叹息声,沈清幽心中的不安被得到了证实,“真的没救了吗?”
“这……”
李浩然垂下了眼帘,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不安来回敲击,术后临床显示沈天保的癌症已经发生了转移,而转移的部位正是人称“癌中之王”的肝部“清幽,现在医学科技已经相当的发达,我在美国有一个朋友,他是癌症界绝对的权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帮你联系安排伯父到那边接受进一步的治疗!”李浩然说的相当激动,他深怕眼前的这个女子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的脸很是苍白的让人触目惊心。
美国?一个好遥远的地方,那个挥金如土的地方哪是她这个平民老百姓可以去治病的地方?沈清幽苦涩的摇了摇头,默不作声的走出了李浩然的办公室,却在门口处撞见了正慌张离去的袁牧放,这个男人现在对自己的戒备竟然如此深了吗?沈清幽苦涩的摇了摇头,爱情,一旦心存芥蒂,伤口只会越撕越大。
第二十八章 噩梦
日子因为父亲的病而变得一下子漫长了起来,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对沈清幽而言,每日对她而言都是一种苦涩的煎熬,在双亲面前她需要强颜欢笑,甚至还是不是的和袁牧放秀一场恩爱,而每当夜深人静来临的时刻,躺在那张空旷的大床,思绪总是很只执着的追赶着往日的回忆,说好的永恒仿佛就是这不可预计的未来。
把毯子拉紧了一些,身体明明很累,可就是睡不着,睁着眼眸,望着天花板默默的发呆!
“哐当!”
大门骤然被打开的声音,沈清幽的身子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这几日,袁牧放总是醉醺醺的回到家中,虽然她已经将房门反锁,可是似乎这更加刺激了袁牧放已经被酒精麻醉的神经,哀求,怒骂,最后就是演变成踢门,砸门,今晚也不例外。
“沈清幽,你给我开门,开门??”
“嗵!”
一脚踢门,满面通红的袁牧放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在用尽全力的发泄着自己怒气,一脚接着一脚,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开门,开门??”
前几日,他这样闹腾一段时间也就罢了,可是今日?沈清幽闭上眼睛,钻进被窝,这样的关系到底能维持多久呢?
“哐!”
脆弱的房门终究禁不住袁牧放这几日的连番轰炸,轰的一声房门轰然倒地发出一声巨响,沈清幽一下子弹坐起来,冷冷的望着摇摆着醉醺醺的身体在往床边走来的袁牧放。
凌乱的发丝,布满血丝的双眼,乌青的眼眶,还有那一股子难闻的酒味,沈清幽厌恶的咒了咒眉头,但是让她更没有想打的是在袁牧放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女人,妖娆的紫色长发在沈清幽的眼里狂舞,充满诱惑的黑色烟熏妆说不出的风尘味道,而胸前的那两团雪白正紧紧的贴在袁牧放的身侧,在她那在黑色镂空的胸衣之下呼之欲出,她半眯着朦胧的双眼,“帅哥,这就是你的房间吗?那个女人就是背叛你的女人吗”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食指慵懒的指着床上嘴唇泛白的沈清幽,上翘的嘴唇充满了嘲讽。
家,已然已经不是家了,沈清幽一脸平静的下床,从衣柜中拿出外套,默不作声的往外走去,但是手腕却被袁牧放一把抓住,她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掰开,但是袁牧放还是不肯罢休,再次上前,嘴里还口不择言的说道:“你不愿意跟我上床,多的是愿意和我上床的女人,你看,她比你漂亮,比你年轻!”
紫发女子被袁牧放推到沈清幽的面前,失望,沈清幽的眼中浓的化不开的失望,撕去这个男人往日里重重包裹的外衣,内心深处竟竟然是这般的不堪和肮脏。
“拿开你的脏手”
“不放”
“放开!”
“就不放”
“啪!”
当铁一般的巴掌拍到沈清幽脸上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左脸像被剃刀刮了一样,脸庞滚烫,好似要滴血,眼睛也火辣辣的疼,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上帝曾经告诉人们,当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一定要把右脸也给他打,可是上帝一定不知道,被人闪耳光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袁牧放睁着大眼吃惊的看着沈清幽脸上清晰的掌印,麻痹的神经渐渐恢复了理智,眼中闪过一丝歉疚,但是一想起刚才在饭局之上同事对他至今还无所出的嘲讽,那一丝愧疚随即淹没在无尽的恨意之间。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透过皮肤渗入到沈清幽体内的每个细胞里面,腿一抬,她用多年前袁牧放亲自带她去学的跆拳道将袁牧放踢了出去,爱情,竟然已经沦落到拳脚相见的地步,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甩下目瞪口呆的两人,沈清幽离开了那个让她觉得呼吸都困难的家,走在午夜的长街,看着张灯结彩的大街小巷,高悬的灯笼把夜晚里不管是喜庆还是忧伤的人满脸都映成喜悦的颜色,一阵冷风吹过,沈清幽这才察觉刚才出门竟然连外套都忘记穿了,漫无目的的走着,生活不知道还可以给伤痕累累的自己带来什么兴奋的理由,可是毕竟又要面对某种意义上新的开始,仿佛又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期盼。
第二十九章 卖醉
“这位美女,进去喝一杯吧,今天我们店庆,喝一瓶送一瓶!”
一个腼腆的男生将一张宣传单递到了沈清幽的手里“绝色人间?”
难道此刻自己看来很像需要卖醉之人吗?
黑夜如狱,寂寥的孤魂野鬼伫立四野,烟花未谢,笙歌未停,在这个城市,某些人类,刚刚睡去,某些生灵,刚刚苏醒……
炫目的灯光,震耳的音乐,红男绿女穿梭游弋,这里的一切声色迷离,让沈清幽感到一阵阵的眼花缭乱。
台上,跳钢管舞的女孩摇曳生姿,穿兽皮的女郎火辣热烈,领带男与露背女打情骂俏,火辣缠绵,袁牧放是不是也在这样的场合认识那个紫发女子呢?
灯光五彩的舞池中,无数男女搂搂抱抱,沈清幽穿梭在这群牛鬼蛇神之中,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她冷漠的让人不敢靠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来寻欢的女子。
“来一打啤酒……”
沈清幽来到了吧台,送酒过来的服务生看着沈清幽只有一个人,但是却叫了一打啤酒,“这位小姐,你一个人?”
沈清幽看了一眼服务生,随即打开了一瓶,“咕噜咕噜”直接将她琥珀色的液体倒入了嘴里。
“小姐酒量不错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举办的啤酒大赛呢?得胜者可是有一万奖金哦!”
服务生走了,沈清幽的脑海里还回荡着他所说过的话。
一万?
一万对现在的沈清幽而言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数字,她可以付租房子的定金,而后搬离那个让她支离破碎的地方,沈清幽无法抗拒的起身,往那人声最鼎沸的地方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擎少,今日的安排您还满意吗?”
ktv的豪华包间内,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用讨好的声音谄媚的望着面前打着呵欠的男人。
一切都觉得索然无味的擎苍微微半眯着眼睛,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真好看,当他用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斜睨着人的时候就更加的蛊惑人心,可是,此刻他的眼睛一波无澜,让身边的人感到莫名的神秘和紧张。
“老秦,我说过,你的那批产品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必须全部退回去!”看似平静的语调里却似含有莫大的威严,被擎苍称为老秦的中年男子是本市某军工企业的老板,以前和部队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但是这这次却因为材料的质量原因导致了所有生产的设备都满足不了要求,这批设备数量很大,若是不能将这件事情摆平,他的企业可能还会面临破产,而眼前这位主,就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老秦尴尬的捋了捋脑袋,为难的说道:“擎少,如果全部退货,我们的损失将会很大!”
浓密的剑眉微微上挑,现代战争,没有硝烟,却比硝烟更可怕,黑冰似的眼睛转而看向老秦:“你赔,只会赔一个工厂,而若是我赔,可能赔的就是一块领土,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得商量!”
偌大的包厢,坐着五六个人,都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清一色的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但是在听到擎苍的话语之后,神色之间多了几分心虚,今日,他们谁不是带着目的来的呢?
风月之地,早没有寻欢之乐,擎苍随手捻熄香烟,站起身,单手插着裤袋,慢慢的从豪华的房间走了出来,大厅内,人声鼎沸,口哨声,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擎苍没西心思理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引得众人如此的兴奋,“那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居然把我们这里的酒神给放倒了!”
“是了,真是想不到,今日的斗酒大会竟然因为这个女人变得这般热闹了起来??!”
“对了,刚才老板让你去打听这个女人的名字,你打听到了没有?”
在楼梯口两个服务生的谈话不经意的飘进了擎苍的耳边,“好像姓沈,名字倒也很别致,叫什么幽!”
步伐愕然停止,姓沈,幽?沈清幽?擎苍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透过众人,扑捉到了那个熟悉的纤细背影。
她在搞什么?一层黑云顿时布满了擎苍帅气的脸庞,跟在后面的老秦也顿时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危险的因子,他不解的跟着往人群之中走过去的擎苍,眼前的那个男人太过强势,往日里他的脸总是冷静的一波无澜,难道,他就真的一点弱点都没有吗?
沈清幽仰着头,右手机械性的抓起桌子上的酒瓶,泛着泡沫的琥珀色液体仿若开着的水龙龙,连接不断的直直流入她的口中,直达她翻腾的胃部。
炫目的灯光,扭动的人群,在她的眼里变的越来越模糊,迷乱的脑海中唯一记得的就是一直喝下去,那一万块就是她的了!右手的酒瓶已经快要见底,她的左手开始伸向桌子上其他的酒瓶。
怒气,周身充满怒气的擎苍使得周围围观的人群不经意的往后退了几步,他的视线冷冷的众人脸上扫过,而后直直的落在沈清幽的身上,说道:“你在干什么?”
就在沈清幽左手继续伸向桌子上的酒瓶时,手腕却被人强有力的握住了,“你是谁啊?”
“该死”擎苍低吼一声,随即一把将已经跌跌跄跄的沈清幽给拽进自己怀里,敞开自己的长臂,将她紧紧的圈住。
原本一场气氛异常火爆的斗酒大赛因为擎苍的出现而愕然终止,那些怀着看戏心态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你走开,走开……”
这个男人怎么这般霸道?“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周围的人开始放肆的议论了起来,甚至有几个大胆的男人已经摆出一副要拦在擎苍面前的姿态,擎苍看了看怀里醉的不轻的女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给我闭嘴!”擎苍拍了拍怀里扭动不安的女子,将她的头掰着靠着自己的臂弯。
“谁在这边闹场?”一个盛怒的声音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响起。
第三十章 惩罚之吻
在五六个身型彪悍的黑衣男人的拥簇下,绝色人间的老板李豹走了过来,敞开的胸口一只咆哮的老虎刺青触目惊心,叼着雪茄,眼神傲慢的从擎苍的脸上扫过,这个城市,还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场子里闹场!
嘴角微微上扬,荡漾出好看的弧度,眉角处还隐现出淡淡的笑意,擎苍眸光冷淡的从李豹的身上扫过,难道,自己真的离开这个城市很久了吗?绝色人间的老板竟然换人了?
“我们接着喝,喝……”
怀中的沈清幽推搡着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的擎苍,抬起头,一股酒味顿时扑面而来,腾出一只手,擎苍将她挥舞在半空中的一双不安分的小手紧紧的扣住,带着几丝怒气的力道有点大,沈清幽的柳眉下意识的皱了皱,在他的怀里不安分的扭动了几下,胸腔的那两团突起噌在擎苍的胸口,擎苍的脸色顿时y沉了一下,紧闭的嘴唇在压抑着极大的欲望。
“我抱着我干什么啊?我要喝酒,喝酒……”
清澈的眸光,在五彩斑斓的荧光灯下焕发出璀璨的星光,微微翘起的嘴唇在诉说着无声的诱惑,已经被酒精作用的失去心智的沈清幽丝毫没有察觉此刻的她,有多么的诱人,暧昧的环境,周围都飘荡着充满情欲的因子,乌黑的长发此刻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肩头,越发映衬的她那白皙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一口的双肩,还有那性感的锁骨,在灯光的作用下,充满诱惑!
在场所有的男人无不睁着一双猩红的双眸死死的落在沈清幽那露出锁骨的白皙双肩上,还有胸前的那两团雪白,在她不安分的动作下,起伏不停,如同他们此刻加速的心跳。
“该死!”
擎苍发出一声咒骂,而后不假思索的单手脱下身上的黑色衬衫,披在沈清幽的身上,将她的头都裹了进去。
“干什么,干什么……”
酒精,在体内发出超人的化合作用,沈清幽胡乱挥舞的双手啪嗒啪嗒的落在擎苍健硕的胸膛,气氛,再次高涨!
“你这个女人!”
带着惩罚性的吻,落在了沈清幽冰凉的唇瓣,全场,疯狂了,口哨声,一声盖过一声,迷幻的双眸突然睁开,睁大着,一动不动,惊慌无助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还没待沈清幽回过神来,擎苍舌尖巧妙的撬开她的贝齿,热情如火的与她纠缠在一起,原本,只想惩罚怀中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可是,此刻,擎苍却甘之如饴。
“女人,你在不安静,我就一直这样吻到你安静为止!”
脸色y沉,但是望向沈清幽的眼神,却温暖的想要滴出水来,被一个男人突然这样温情脉脉的看着,沈清幽感到在灵魂深处,一阵一阵的战栗,绯红的双颊,下意识的埋进了擎苍的颈窝,一种莫名的安心从内心深处一点一点的泛出,而后,温暖了她的全身。
劲爆的音符还在疯狂的跳跃,闪烁的灯光还在不停的摇摆,喧沸的人声,在沈清幽的周身蔓延,但是,此刻,这一切仿佛都统统与她无关……
“秀够了?”
李豹用让人胆寒心颤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擎苍,“敢在我的场子闹场?不想混了!”
叼着的雪茄被他狠狠的丢在地上,而后,挑衅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擎苍的脸上,左脚抬起,将地上还在冒着烟雾的雪茄踩的稀巴烂,这,仿佛是一个无声的召唤,李豹身后的黑衣男子迈开步伐,向着擎苍走来,y冷的眸光中闪烁着血腥。
围观的人群都很识相的退到了一边,但是又不忍退的太远,在擎苍和保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圈,带着看热闹的心态,万分期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李老板,李老板……”
原本躲在人群之后的老秦推搡着众人,从层层围观的人群之中挤了进来,伏在李豹的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而后,李豹的脸色一沉,嚣张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带着谄媚的笑意赶紧推开围在擎苍周围的保镖,满脸堆笑的凑到擎苍的面前:“擎……”
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擎苍冷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大家都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发出一阵阵叹息,一场好戏,以这种方式收场,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不过,看李豹的脸色,他们又不禁对擎苍的身份暗暗好奇了起来,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竟然让绝色人间的老板,露出这种表情?
挥手屏退了众人,满脸堆笑的从口袋中掏出雪茄,卑恭的递给擎苍,擎苍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漠的眸光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紧紧的拥着怀中的沈清幽,擎苍张腿往外走去。
“等等?……等等……”
擎苍不耐烦的转身,看着快步从后面追来的李豹,y沉着,不悦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这个……这个……”
李豹将一叠百元大钞递到了擎苍的面前,擎苍不解,“这是她斗酒大赛赢的奖金!”
斗酒大赛?奖金?她现在很缺钱吗?
就在擎苍犹豫着该不该替她收下这钱的时候,怀中的沈清幽忽然探出了脑袋,她惺忪的眼神聚焦在那叠百元大钞上,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李豹的手中接过,“我的……钱……钱……”
随即一口充满酸味的液体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吐在擎苍那套价值不菲的衬衫上。
“呕……呕……”
沈清幽推开擎苍,扶着墙壁半躬着身体在墙角处剧烈的呕吐了起来,擎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理会身上的污物传来的难闻气味,走到沈清幽的身旁,将她瘫软如泥的身体重新带入了自己怀里,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想吐,就吐出来吧!”
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奥迪上,老秦嘴角泛着y森的笑意从另外一人的手上接过一张记忆卡:“刚才,精彩的画面都拍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