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第三人民医院病房内,我的眼睛正在拆纱布,此时已经住院第三天,医生说可以拆纱布了。
我的心情是激动的,终于可以重见光明了,但是同时我又在担心害怕,因为医生说眼珠子遭到重创,可能会留有后遗症。
随着缠绕在我双眼的纱布慢慢的解开,我感受到了眼前有强光刺激,忍不住低头避开。
中年医生忙道:“不要怕,几天不见阳光难免有些不适应,习惯一下就好,好了,纱布都拆好,你慢慢睁开眼看看东西。”
我点点头,听话的缓缓的睁开眼睛,阳光一下子刺入眼中,让我有些不适应,眼泪哗哗的流出来,忍不住再度闭上了双眼。
不过几秒后,我完全适应过来,眼睛不那么酸胀了,再度缓缓睁开了双眼,然而眼前的一切让我无比愕然。
本该是白花花一片的病房,此刻映入我眼帘的却是黑乎乎一片,看的东西好像相机底片一般黑色一片。
“我的眼睛。”我惊恐无比,急忙拿手去揉眼睛,再睁开眼看东西时,还是一片黑乎乎的。
完了,我的心这一刻仿佛骤停了。
面前的中年医生一见我呆若木鸡,顿时蹙眉,连忙问道:“陈先生,你眼睛出什么问题了?”
我伸手紧张的去握住医生的胳膊,因为都是黑色底片,所以我摸索着了一阵,这才艰难的抓住他的胳膊,慌张喊道:“我的眼睛……眼睛看的东西都和相机底片一样颜色。”
医生一惊的,忙安抚道:“陈先生,你稍安勿躁,我现在就给你检查,你别紧张,放轻松,放轻松。”
“好,我听话,听话,放松,我放松……”我很慌张,但是脑子还算清晰,努力让自己下来,忙按照医嘱做,不过急促的呼吸却是出卖了我此时内心的惶恐不安。
医生拍拍我紧抓他胳膊的手,示意我放松,我乖乖的放开他,他取出医用手电筒对我眼睛照射检查……
两小时候后,我此刻已经适应了看东西如同底片一般,坐在诊疗室内听着医生的诉说:“陈先生,因为你眼球遭到外力侵袭,导致了静脉中出现一部分淤血,导致你出现了暴盲症,这是一种很难棘手的眼部疾病。”
“暴盲症?”我的心再度揪了一吓,惊恐的伸手抓住桌角迫切问道:“我会不会一辈子这样还能不能恢复?”
医生脸色顿时为难起来,我还没有瞎,自然将他的表情尽眼底,只不过没有色彩罢了,见到他这表情,我的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心中念道,这下完了……
……
接下去医生劝说我乐观的话,我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拿了配药出了医院。
“外力导致的夜盲症目前医疗无法治愈,不恶化瞎掉就算万幸了,宁小悦,你对我真是好的很啊,哈哈。”
我戚戚然的苦笑一声,一屁股无力坐在了马路道旁的休息椅上,见到旁边的垃圾桶,我突然很生气,很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所以我恼火的把手里的病例和药品一股脑的全塞了进去,想要企图改变这一切,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我的眼睛依旧看不见任何色彩。
我好恨,真的好恨啊,好不容易奋斗出了农村,考取了大学,原想着在江州这样的沿海城市可以有一番作为,赚了大钱可以好好孝敬父母。
可是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双眼视力无法恢复,哪怕是对一般人也绝对是无法承受的打击,更何况我还是一名学服装设计专业的大学实习生。
没人会清楚这次灾祸对我的人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一个设计师无法辨认颜色,还谈何设计衣服。
看着马路上车水马龙,我的心是哇凉哇凉的,寻死的念头都有了……
……
现在正值初春,寒冬尚未离去,行人还裹着厚厚的冬装。
一个一路行乞的乞丐,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晃晃悠悠的来到长椅旁,见到死猪一样的我,冷笑道:“年轻人,有手有脚的不去赚钱干嘛,学我老人家当乞丐讨饭啊。”
我瞥都没瞥这老头,眼睛继续呆呆的看着马路上,现在的我哪有心思管你臭乞丐啊,就想着要不要冲上马路死了,顺便碰个瓷捞点赔偿费给父母,也不枉费他们生我,养我一场。
不过死很可怕,我本能的畏惧,所以我迟迟没敢冲上马路。
乞丐见我不理会他,哼哼的伸手到旁边的垃圾桶内掏起东西,掏出了病例来,翻开一看,然后一屁股坐到我身边,咯咯冷笑道:“我说小子,看你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是不是想寻死?想死的话我送你一程如何?顺便还可以送我去监狱蹭饭。”
“疯子!”乞丐身上的恶臭熏回我的思绪,我冷冷扫了这乞丐一眼,挪了挪位置离他远点。
“还知道嫌弃我老叫花,看来还没彻底绝望,我说,想不想我治好你眼睛啊。”乞丐笑盈盈的看向我,黑漆漆的脸色一对眼眸格外的明亮,好像夜里的启明星一般。
“你能治好我?”我觉得奇怪,扭头看向了他,见他邋里邋遢的,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乞丐蜷缩起双腿到长椅上,咯咯笑道:“我不但能治好你的双眼,还能把你的怪春梦给治好。”
听到这话,我顿时双眼瞪的大大的,因为我完全和这乞丐不认识,病例上也没关于怪病的记载,他是如何知道我这些隐私的。
乞丐那对明亮的眼神冲我射过来,我不禁看的一阵暗暗心悸,这对眼睛太明亮了,明亮的不像是乞丐的。
我有些惊恐的问道:“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乞丐起身,脏兮兮的脸凑到我跟前,咧嘴嘿嘿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有怪梦症,还知道你的双眼是被女人给打成这样的,小子,想不想报复那狗日的贱女人啊,想的话就喊老头我一声师傅,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就教你本事,到时候你想怎么玩弄那贱女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