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君子处事,就应该像天那样高大刚毅而自强不息,自我力求进步,永不停止。”
此时,杨莲亭离开前所聘请的夫子教导着杨园子几人。东方白亦是趁母亲没在,偷溜了过来。
听到夫子的解释,东方白顿时回忆起她拿衣裳给杨莲亭时,询问他为什么要离开的时候,他也是说过这句话。
“莲弟,你为什么非要离开?”
“人力有穷时。终会遇到一些超出我们能力范围之外的事。但我相信世事无绝对!宇宙的诞生,生命的出现,再到我们人类创造出璀璨的文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数个巧合,无数个偶然所导致的。我们之所以相识也是一个偶然,也就是所谓的缘分。与偶然相对的是必然,当遇到不可抗拒之力所造成的既成事实就是必然,也就是所谓的宿命。就像这只蚂蚁,现在我一手指就把它给碾死了,对无力反抗的蚂蚁来说,它的死是必然。但事实上我碾死它只是为了给你讲解,是突发奇想的一个偶然,它若是有能力反抗就不会被我杀死了。但人能杀蚁,蚁也能杀人,千里之堤,溃于蚁,蚁同样能造成洪灾杀死无数人。现在的我如同一只蚂蚁,所以我想变得更强!”
“好复杂哦···可是你已经很强了,你连老虎都打得过。”
“小白,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仈jiu。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使自己强大起来,只有不断的强大,遇到不如意时我们才有能力去改变,才能避免一个又一个悲剧的发生,才能做更多我们想做的事。”
在东方白走神之时,夫子上前敲了下她的脑袋。
“啪!!”
东方白疼得咧牙,了脑袋,坐着鬼脸对夫子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而此时此刻,杨莲亭正慢条斯理的吃着阳春面呢。
“客官,这几碗面是不是?”这次没等杨莲亭开口,小二把四碗面放在桌上,便指着另外俩个流民问道。
都说明朝没有乞丐,有专门的救济院,算是较早的社会福利了。但如同他当年九年义务教育,依然交了九年的学费一般。有时,所谓福利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
杨莲亭点了点头,说道:“给他们一人一碗。”又从身上拿出一俩银子放进一碗面中,指向那个带着孩子的妇人道:“这碗给他们。”
杨莲亭刚注意到,刚刚俩碗面,那孩子吃了一碗,而妇人与身边一个男人通吃一碗,显然这俩人即便不是夫妇,亦是关系匪浅,看他们俩面黄肌瘦却能先顾虑到孩子。要知道,饿,从我。一个人饿到绝境时,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己了。饥荒时,人吃人,父食子。穿越前这些对杨莲亭来说只存在祖辈的口述中,但他在这世界却是亲眼目睹过。
一俩银子一个普通人省一点吃能挨一年。虽然他身上剩下没几俩银子,但一俩银子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却可能让这一家三口活下来。
俩个流民男子刚就见到小二拿面给妇人三个吃,便靠近杨莲亭这桌子,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现在见自己也有,顿时一喜,连连道谢。但见到杨莲亭把银子放进面里拿给妇人三个,俩人又对视一眼。
“谢谢,谢谢公子,公子真是大好人。”
不一会儿,妇人和男子吃到那一俩银子,连忙拉着孩子跑过来向杨莲亭跪谢。
杨莲亭不耐烦道:“行了!跪也跪了,谢也谢了!就别打扰我进食。”
哪怕分了五碗面给别人,但还有五碗,但杨莲亭人小食量大,一人独食,也只吃了个七分饱。
“这孩子,不但心地好,胃口也好。”另一桌的美妇人开玩笑道。
其师兄亦是难得的微微一笑。
杨莲亭自是听到美妇人的话,轻轻摇了摇头,付了帐便起身离开。
就在杨莲亭起身离开不一会儿,美妇人看见俩个流民男子鬼鬼祟祟的偷偷跟在了他身后。与其师兄一个眼神交流,点了点头亦是跟了上去。
杨莲亭没有回头,光凭他那一双耳朵就发现了那俩个流民男子偷偷的跟着他,立时皱了皱眉。也发现后面还跟着俩个人,心中猜测是美妇人与其师兄。
刚刚进完食的他没有走得太快,待他走到偏僻无人的小路口之时,俩个流民男子一边喊道:“公子,等一等。”一边冲了上来,堵住了杨莲亭的去路。
杨莲亭面无表情道:“有什么事么?”
一人上前道:“没什么,我兄弟俩见公子心肠好,想求公子接济接济,求公子借点银子给我俩兄弟。”
“如果我不借呢?”杨莲亭问道。
另一人面sè一冷,道:“公子,我想你还是借的好。”
“这么说,你们俩是想恩将仇报,强抢咯?”杨莲亭冷笑道。
闻言,那人当即上前一步伸出手抓向杨莲亭。
“住手!”
就是杨莲亭想拔刀砍下这只手时,美妇人的声音传来,同时,俩颗小石头飞shè而来,打中了俩个流民的手。
杨莲亭闻声望去,却见美妇人俩人如飞燕掠空般一个腾跃,便来到他身前,无声落地,如蜻蜒点水。
“轻功?这就是轻功?”杨莲亭被美妇人俩人轻灵飘逸的轻功给震撼到了,他爆发出的短跑速度不必他们慢,但却不可能像他们这般轻松。
美妇人喝道:“俩个恶贼,这孩子好心给你们食物,你们却恩将仇报。”
其师兄则是上前一人提上一脚,将二人踢翻在地。
“大侠,我错了,饶了我吧!”
“大侠饶命,我们也是饿得发昏了头。”
流民俩人磕头求道。
美妇人师兄正sè道:“哼··俩个忘恩负义之徒,死不足惜。”说完便拔剑yu杀。
“师兄,算了,给他们点教训就行了,别吓了这孩子。”美妇人阻止道。
其师兄道:“哼··还不快滚。”
闻言,流民二人如蒙大赦,俩人连滚带跑由原路跑回。
“小兄弟,你没事吧?”美妇人眼光慈爱的看着杨莲亭道。
倒是让杨莲亭有点受不了这火辣辣的眼神,摇了摇头,拱手行礼道:“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见一个孩子对他二人拱手道谢,如一个老江湖般,俩人不由一愣,但见杨莲亭身负弓箭,腰间着猎刀,却是猎人打扮,其师兄开口问道:“小兄弟,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杨莲亭回道:“我是代州人。”
“小兄弟,你爹娘呢?这江湖险恶,你家人怎能让你一个孩子一人出来。”美妇人问道。
家人!提及家人杨莲亭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感伤,苦笑道:“没了。”
俩人皆是心思聪慧之人,看见他眼中的黯然,心中便有猜测,听完他回道,便知他是个孤儿。
美妇人叹了口气,怜爱的看了杨莲亭一眼,轻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杨乐,字莲亭。”杨莲亭道,这俩个都是他穿越前就有的名字,不过一个是平时所用,一个是按宗中辈分所取,连死后都要刻在墓碑之上。他也算死过一回,所以对于杨莲亭这个名字他倒是不忌讳。
美妇人秀眉一蹙,而后惊疑:“啊!师兄,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么,我们告别定逸师太后,经过代州时便听闻有一个叫杨乐的孩子小小年纪便能猎虎。”
“这事我记得,小兄弟,难道那人是你?”其师兄半信半疑道。
杨莲亭也不否认,点了点头。
男子再次认真的大量了下杨莲亭,点头道:“真的是你?难怪!难怪你刚面对那俩恶贼面不改sè,我想即便我夫妇俩没有出手,凭你能猎虎的身手,自也不会让那二贼得逞。”
“不论如何,都谢谢二位贤伉俪。”杨莲亭道。
美妇人“扑哧”一笑,说道:“师兄,这孩子虽然跟冲儿长得一模一样,但言行举止却真的截然不同,像一个小大人般,倒是跟你颇为相似。”
男子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真有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么?他是你们的孩子么?”杨莲亭好奇道。
美妇人说道:“冲儿是我们的徒弟令狐冲,哦,忘了自我介绍,我们是华山派的,我叫宁中则,这是我的师兄,也是我的丈夫,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原来这夫妇二人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宁中则夫妇。
令狐冲?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和妻子宁中则他倒是听闻过,令狐冲这个名字却让他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这些年都呆在深山小村的他很肯定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顿时皱起眉头深思。
宁中则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哦,没事,只是不知为何听到令狐冲三个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从何而来。”杨莲亭道。
宁中则惊疑道:“哦,这倒是奇怪,或许你和冲儿有缘,小兄弟,你孤身一人要到哪去?”
“去嵩山拜师学艺。”杨莲亭回道。
闻言,岳不群不禁面sè有点不自然,当转眼即恢复原样,不着痕迹道:“哦,小兄弟想去嵩山派拜师学艺么?”
“不是嵩山派,是少林。”杨莲亭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