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紧锣密鼓

    在秦铠的授意下，缴获的日军武器都被移交给琉球军，琉球国吴王尚平对于大清国秦大人的慷慨自然是十分的满意，要知道这些日军的武器，对他们而言，完全是先进的不得了的装备。很快，琉球军迅速以琉球原住民为主体扩张到了上千人的乌合之众！

    对于2月2日琉球岛上的战事，本土在2月6日前未获得任何准确的消息，只是从英国使馆方面传来的零碎消息，提及琉球岛发生了战事，原因自然是因为那霸港口内所有的货船都被收缴或者击沉，而最后传出消息的是琉球大岛上方连天港那里驻扎着一支的陆军小队。

    这支小分队仅有可怜的50人，他们也就是为维持地方政权而存在的，在2月4日例行的外出巡逻中，遭遇了几名从那霸逃出来的散兵，随后就被超过200名琉球民团和50名护的围攻，虽然他们成功的击退了那些民团乌合之众的围攻，但是在随后护的火力下，损失惨重。

    小队长武田正一倒也算是将门之后，论本溯源，他祖上是战国时代的大名武田氏，看得出他也继承了一些祖上的智慧，他当机立断，留下两个小组殿后，带着另外一组人突围，逃到港口后，立刻搭乘一艘正好运送补给、三菱财阀的商船才得以逃出了琉球。

    而北洋水师舰队，在经过长达三天的航行之后，终于在2月5日中午到达了那霸港，让他们意外的是，作为舰队前锋的林泰曾到港口侦查后，立刻传来了进港的信号，刘步蟾疑惑的带着舰队赶到港口外，这才发现，高高飘扬的龙旗已经插在了港口外围的炮台上！

    这让刘步蟾惊讶非常，没想到南洋水师竟然已经得手了，原本以为的激烈战事，竟然悄无声息结束了……到达港口内，此时其他国家的船只早已经离开了，只有英国人的两天巡洋舰“玛利亚”号和“萨迈”号还泊在港口内，想来是准备观摩下面的战斗。

    另外，让北洋军官们惊讶的是，港口内竟然停泊着4艘黑漆漆的铁甲战舰，若非上面悬挂这龙旗，他们完全无法相信这支强大的舰队，竟然是一支清国的舰队，这下子，即便是最保守的林泰曾对于这次光复琉球的行动也信心大增。

    秦铠亲自到码头迎接北洋的舰队，这次北洋出动的战舰，也都算是铁壳的新式战舰，镇南、镇北蚊子船更是皮太薄了点，只有半寸都不到的铁皮，不过那可也是铁壳船，与木壳船有着本质区别嘛！

    刘步蟾、邓世昌两人和秦铠早已算熟悉，不过他们也没想到，新任的广东巡抚竟然也跟随战舰上了前线，对于秦铠的身先士卒倒也是十分的钦佩，这时代督抚职务的大臣有谁能亲自到前线来？

    而林泰曾、叶祖圭听刘步蟾介绍，面前这个穿着二品官袍的年轻大员竟然是现在大清国内风头正健的广东巡抚、南洋大臣秦铠时，也是十分意外，忙上前行礼，他们可都是马尾船政的学员出身，现在秦铠可是马尾船政的督办，算起来也是娘家人。

    秦铠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后，心中也是颇为感慨，这两位在北洋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没想到这次被自己逼出来的协同作战竟然能碰上，见两人要行下官礼，忙微笑着上前拦下，只说战地无需大礼，直接把几位管带延请进港口指挥部。

    这当中倒出现了一个意外，叶祖圭竟然跑去拜见许寿山，两人谈论起来十分投机，这让秦铠不明就里，一旁的吕翰告诉秦铠，原来叶祖圭在马尾船政学堂毕业后，就派到许寿山那时候做管带的“飞云”号兵艇上做船生，老许算起来那可是叶祖圭的师傅，两人关系极好！

    这倒是秦铠的一个意外收获，这位叶祖圭那也是个人物，北洋诸多大舰的管带中，他是唯一幸存的一位，而且在海战中抗争也是非常积极的，最终是在港口内与日军激战中，战舰被击沉后获救的。

    到了军营之中，秦铠把自己手下的管带逐一介绍给北洋的将领们，算起来，济济一堂的人物，竟然大多数是出自马尾船政学堂，这让他再次感到对马尾船政学堂的投入十分的值得，那里真是中国海军真正的摇篮，在自己的参与下，势必能为中国海军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邓世昌看到这个布置非常简单的指挥室里，除了挂着几幅地图外，也泡的茶水也是那种很普通的绿茶，想到北洋大臣衙门里的状况，对于这位没什么架子的秦兄弟倒也感慨良多，他想了想，这次北洋出兵的目的实在是有些不纯，还是需要他军中调停，总归不能坏了双方的关系。

    “秦巡抚，张总督有令，让我们全力协助南洋水师攻克琉球，不知现在情况如何？”北洋的管带们对于战况自然十分的关注，都把目光转向秦铠，想听听这最新的消息。

    “诸位，琉球岛中部岛屿都已被我部攻克，目前尚未对北方庵美大岛发起进攻，昨日，我们在北方港口遭遇一批散兵，在我授意下，已经让他们逃离了港口，在三天内，方面应该能得到琉球一些不完整的消息！”

    秦铠侃侃而谈，不过这消息却让北洋的几位管带吃惊不小，海上的战争是靠战舰来取得的，但是国占领琉球多年，肯定有陆军驻扎在当地维持统治，这位秦巡抚在短短两天内就完成了陆地上的攻城拔寨。

    要知道，即便是数百人的军队依仗城墙进行反抗，也不是一两天能攻克的，他们与淮军各营关系都不错，威海卫也有大批淮军驻扎，对于这时代的清军攻城的战术那是十分了解。

    不过作为舰队指挥的刘步蟾此时却有些尴尬，这琉球大岛都打完了，若是说要在功劳簿上硬加上一笔北洋的功勋，这实在是非常尴尬的一桩事情，但若是北洋出师却无功而返，显然也是无法交差的……

    只是这次协同作战可是丁日昌传来的消息，而且肯定是得到秦铠授意的，想到这里，他也猜测到秦铠可能有进一步计划，所以他并没有接话，他在等秦铠说出后面的安排！

    一张海图被摊到的桌案上，地图上绘制了好几条海上的行军线路，秦铠拱拱手，笑着说道，“刘大人，我们来说说计划吧！”

    1882年2月6日的深夜，经过两天的航行，武田小队长终于把消息送到了南方的海军基地——佐世保港！

    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深夜即刻被送到了海军大臣西乡从道手里，这让刚刚筹划完对朝鲜国派驻陆军大事件的西乡完全陷入了被动，根据陆军山县有朋大将的安排，海军将在10天后开始为朝鲜登陆的陆军护航。

    虽然这次登陆的人数不多，只不过是500人的先遣队，但是作为后续的应变措施，海军还需要为可能爆发的朝鲜危机升级做准备，那就意味着，在进行第一次派兵朝鲜的计划之后，整个海军都将运作起来，全力投入到吞并朝鲜的斗争中去。

    他昨日刚刚下达命令，调集海军主力“扶桑”号铁甲舰和“比睿”装甲巡洋舰到佐世保海军基地，预备下一步的登陆计划，没想到今天竟然发生清国舰队不宣而战的事情，这种情况，对于好不容易才吞并琉球的来说，完全是无法接受的现实！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清国的战舰护送着大批陆军强行登陆了琉球岛，而且迅速的控制力当地的局面，驻扎在琉球的上千名海军和陆军的士兵，完全没能抵抗住对方的攻击，目前获得消息是对方可能已经完全控制了琉球国主岛。

    而清国的行动，无疑是为与清国关于琉球谈判的失败做了注脚，清国完全不同意失去这个藩属国，现在对方占领的范围，恰巧与对方提出的关于琉球的控制方案相吻合，这显然是对方有预谋的计划之一！

    必须在琉球与朝鲜的问题上分个先后了，重新占领由清队控制的琉球，显然比从琉球王手里占领要困难的多……而且，最要命的是，目前为止，逃回来的士兵连对方海军的具体消息也搞不清。

    逃回来的散兵报告，清国整个进攻中只有一艘大马力两个烟囱的快速铁甲舰，负责运送清国陆军的应该是普通商船，这些消息都被多个人证实，相信是可信的。

    想到这里了，西乡的马车已经来到了内务卿伊藤博文的官邸，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很显然内务卿伊藤大人还没有休息，门口的士兵进去通报后，伊藤博文很快就在书房接见了西乡从道。

    “西乡大人，深夜到来，莫非是朝鲜出大事了？”伊藤博文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朝鲜的局势在陆军部的操控下，正在向着有利于的方向发展，而占据朝鲜，进而窥视清国北方，这是有识之士的一致看法，对于蒸蒸日上的经济和国力，他自然是信心十足，

    “伊藤大人，并非是朝鲜的攻略，我刚刚从佐世保海军基地获取了紧急消息，清国舰队对大国冲绳发动了进攻，而且最迟于三日前就已经控制了琉球大岛大部分的土地，将要失去南方的重要的岛链了！”西乡知道，这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直接甩给了伊藤。

    听到这小，伊藤博文也有些发愣，这个消息完全不可能有任何人预料到，毕竟清国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十分奇怪，最早是不愿意进行任何形式的谈判，而后在谈判尔反尔，但是伊藤博文早就看出了清国的矛盾态度，一方面指示驻清国公使矢野文雄在谈判上拖延时间，一面加紧了对琉球的占领和控制。

    但是，清国这回的行动完全属于不按套路出牌，而且出乎任何人意料的迅速，琉球问题上，方面按照预先的布置，仅仅是宣布召回公使，做个姿态，没想到对方竟然逮着鸡毛当了令箭，直接派人打上门来了，而且干脆利落的击溃了琉球岛军队。

    伊藤想到这里，也是大为不解，那位清政府朝堂上的大佬李中堂大人，听说暂时脱离的权力中心，按理这样大规模的战斗，势必要通过他的掌控才有可能发生！事实上，他对这位掌握清政府几乎全部精锐部队的大臣深有了解，只要有谈判解决的可能，这位大佬都不会愿意诉诸武力，来消耗属于他掌控的军队！

    而且，伊藤博文也是做过充分的权衡，判断清政府掌控的军队，不会、也没有实力在琉球问题上与抗衡。

    很显然，事实告诉他，他的判断完完全全的错了！而引发他判断错误的因素，他很快就意识到可能就是清国新冒尖的南洋水师，不过这一点上，西乡也无法提供任何的证明！这次出现的清国海军，只有“一艘高速战舰”这么个模糊的概念！

    两人在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上很快就形成了高度统一，必须立刻展开最强能力范围的反击，重新占领琉球岛，否则在对外事务上将会遭受一次沉重的打击！所以，前期准备对朝鲜的军事行动被暂时性取消。

    他们的意见很快上升为太政官的命令，被迅速下达到佐世保军港刚刚完成补给的“扶桑”号铁甲舰的指挥官新井有贡大佐，而琉球岛的最新情况，西乡能提供的也很有限，但是命令上一句话，引起了新井大佐的注意。

    太政官的命令中，强调了必须制定严密的计划，一举击破清军对琉球的控制，打消清国对琉球国任何形式的企图，迫使对方最终回到双方关于琉球问题的谈判上来！

    新井有贡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自然明白这次行动的艰巨性，琉球距离佐世保将近3天的航程，他若是对方的指挥官，如果没有足够的海上力量，是不会主动寻求与自己海上对抗，而会转而寻求在陆地进行决战。

    这显然涉及帝国陆军部的事务，这一点上，太政官也同时下达了命令，让陆军少将桂太郎指挥编组登陆琉球的军队，而陆军的编组显然比原来就有体系的海军要慢的多，而且还需要从驻扎地开赴佐世保港，所以他必须现在开始做些什么，为后面的登陆战做准备！

    很显然必须做好海战的准备以及登陆战的计划，新井立刻向西乡有道提出了申请，增调了佐世保的海军军力，把正在东京港驻防的“金刚”铁甲舰、新入队的“筑紫”铁甲巡洋舰，以及“天城”铁胁木壳巡洋舰紧急调往佐世保港。

    既然要打出这一拳，那就必须是重重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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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千叶港的英国斯麦洋行里，负责马尾海运在货物的杜平此时正在等候消息，虽然马尾海运在各地的影子公司并不负责进行消息的侦查等工作，不过在日常的业务涉及范围里，他很自然把这项事务穿插其中。

    斯麦洋行现在早就是东京知名的英国洋行之一，而名义上的老板斯密斯现在更关注的则是他每日的收益，随着马尾产业的膨胀，成衣的产量都翻了几个跟斗，而的市场也渐渐饱和，不过这收益确实是丰厚的很，这让他铁了心继续跟着马尾产业！

    今天他受杜平委托，特地上门去拜访了一下常来洋行购物的有马夫人，和这个絮絮叨叨的贵族女人的闲聊中，很快都了解到，有马新一大人昨日已经离开东京去了佐世保，当然这消息只是从只言片语的内容中推敲出来的，甚至有马夫人也未必记得闲聊中的具体细节。

    但是杜平自然明白这条信息的价值，有马新一中佐，那是海军“金刚”号巡洋舰的指挥官，长期驻防在东京港，这次离开本身就透露了太多内容，而在这敏感时期，作为海军的主力战舰的去向，这信息的价值不可估量！

    很快，这消息被送上了一条英国货船，船只两天后就会路过那霸，船上的信使就会把消息送到！

    2月11日，佐世保海军基地内，海军大臣西乡有道为刚刚组建完成的联合舰队送行，联合舰队由海军4艘铁甲舰、两艘铁胁木壳炮艇组成，“扶桑”号指挥官新井有贡全权指挥海战，此外还有征调的三菱海运的4艘货船，运送2000名登陆作战陆军部队随行。

    临行时，西乡大臣特地再三嘱咐新井有贡，务必做到行动隐秘，攻其不备！确保将清国水师和陆军彻底击溃！

    而此时，南洋水师、北洋水师混合舰队已经离开了那霸港口，那霸的实际控制权由章奎的第二协和新组建的琉球军来负责，毕竟这琉球大岛适合登陆的港口可不止那霸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