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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截杀
    四五日的时间,花九皆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只待到闵王妃办的品香小会这日,她早早的起来,秋收早准备好了一些香料,跟随前往。

    息子霄跟凤静支了一声,带上行云流水,打算和花九一同前去。

    闵王妃办的品香小会在一香花园子里,听说那园子是京城一寡居的贵妇,因生牡丹,便花银子专门建了这牡丹园,整个院子极大,这六月里,姹紫嫣红,满园的牡丹开的盛大艳丽,庭院中曲水通幽,假山林立,偶有凉亭,往往能游玩上一天,也不会觉乏味。

    但这位贵妇,脾气也古怪,不合脾性的,即便使银子,她也不愿开放园子让人进来,闵王妃能得她点头,在园子里办品香小会,是件很难得的事。

    牡丹园子离京城颇为远,在外郊,坐马车也要花上半天的功夫,按闵王妃的准备,花九是要在园子住一晚上,明日才是正式的品香小会。

    花九坐马车,息子霄自然就不愿意骑马,他将秋收给撵了出去,自个爬进马车里,腻着花九半步不离。

    花九拿了闲书在看,受不了息子霄摸摸蹭蹭的打扰,白了他一眼,“出去骑马,别碍着我。”

    “骑马累,”息子霄靠在花九身上,浑身慵懒的像没骨头一样,他挑起花九耳鬓那丝发,在指间绕来绕去地玩,“而且,想和九儿一起。”

    “你以前不都骑马么?怎么就不觉得累了?”花九卷起书,拍了他不安份的手一下。

    “那不一样,”息子霄甚至更凑近了,他似乎想起什么,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九儿,你没说过爱我。”

    花九这下连眼神都懒得移动一下,她翻了一页手上的书,“你又不安什么?”

    息子霄坐起,从背后怀抱了花九,一向冷硬的下颌抵着她肩,“花业峰,要给你指亲。”

    花九嘴角牵扯了一下,有点无奈地放下手上的书,转头正视了息子霄,捏着他硬邦邦地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认他,就和你不认息五爷是一个道理。”

    “那你也没说过,爱我,我上次都说了……”息子霄还较上劲了。

    他即便这么耍无赖的时候,那脸上表情也是不多的,只是脸沿线条比平时柔和,就跟个要不到糖吃的大孩子一样,非要亲耳听花九开口那么一说,他才心安。

    浅色的眼眸有淡色流光闪烁,像是被藏在贝壳里的珍珠熠熠生辉,马车里光线本就不甚明亮,刚才花九都是靠在窗边看的书,她这会这么看着息子霄,眼也不眨,连素白的脸都有清冷的微末之光。

    息子霄屏了下呼吸,凤眼陷入花九的眼瞳之中,他情不自禁的靠近,用自己的唇磨蹭着花九的唇尖,“九儿,可爱我?”

    琉璃一般的眼眸掩在眼睑睫毛之下,花九不言语,她捏着息子霄腰间的衣角,马车有摇曳,两人唇畔厮磨,车内的温度瞬间升高。

    “你若爱我一日,我自然也会爱你一日。”好一会,花九这般回道。

    即便在说这种浓情蜜意情话之际,花九仍不肯退让半步,她斤斤计较到连感情都算计,要息子霄先爱了,她才肯付出自己的感情,她知道自己的心眼很小,很容纳的很少,能付诸在他人身上的感情也同样的奢侈,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坚守,要确认了他人的付出,自己才会前进一步。

    息子霄轻笑出声,胸腔中有让人心安的震动,他如何不知花九的性子,吝啬感情的先付出,这是害怕哪,害怕会输,然后伤到自己,她无时无刻都将自己竖在坚壳中,唯有这样,才能在这险恶的世事中存活下来。

    他有心疼,“那九儿准备好,爱我一世,因为我会爱你,很久很久……”

    花九却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将自己埋进息子霄怀里嗯了声,听着马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声音,伴着息子霄的心跳,豁然觉得自己这一世的重生,指不定就是为和息子霄有这么一场的相守。

    息子霄唇拂过花九的耳垂,轻咬了一下,就嗓音厚重低哑的道,“九儿,我们还未在……马车上有过……”

    话未说完,花九瞬间懂了他的心思,心下羞恼,她捏着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记,“别胡闹。”

    “哪里胡闹了?”息子霄反问,他手已经从花九胸口的衣襟伸了进去,隔着肚兜揉捏起了花九的娇挺蓓蕾。

    指腹扫过花九敏感的那点樱红顶端,就引得花九四肢一阵轻颤,她脸腮泛薄红,比色泽最好看的胭脂都诱人。

    “你……手拿开……”花九气息开始不匀,加之马车上颠簸,她想抽离也动不开。

    “夫人之命,岂能不从。”息子霄薄唇有微翘的弧度,他手是拿了出来,但又将花九抱轻而易举地抱起来,跨坐在他腰腹间,正好抵触到他的勃发。

    “嗯嘤……”花九浅吟出声,她堪堪抓住息子霄的手臂,才能稳固身子。

    马车又是一颠,两人身子一动,那相接之处一下磨蹭,便带来令人蚀骨的悸动,只这一动作,花九已经全身无力地扒在了息子霄胸口,娇喘不停。

    “九儿,在这给我?”息子霄用力让花九紧贴着自己,那坚硬抵着花九的温柔,半点不留间隙,只那其中的衣料相隔显得份外讨厌。

    “……”花九没说话,事实上她觉得自己该拒绝,在马车里,实为不是什么正经人会做出的事,但念及鱼水之欢,食髓知味,更何况是和心仪之人相合,这拒绝的话又根本说不出口。

    息子霄当花九默认了,他撩起花九的裙摆,一手将她亵裤褪下至脚踝,一手半脱下自己的,待两人最私密之处紧紧相挨的时候,他舒服地长叹一声,并掌着花九后脑勺吻上了。

    许是这后面的路不甚平整,息子霄那么腰身微挺,他的昂扬就已经进入花九的体内,凤眼微眯,他看着坐他身上的花九情动难自禁,胸腔中就满溢起溺死人的柔情。

    就在这当,马车外突然穿来刀剑相接的声音,紧接着是行云的大喝,“何人敢来送死,报上名来!”

    没听到回答的声音,然后是流水的在道,“公子,您和夫人稍等片刻。”

    息子霄不理,花九自然也不说话,他只专心带着花九动作,外面杀伐声一片,马车内确是满车的春光。

    熟料,息子霄抱着花九正欲翻身,斜斜的一柄剑就刺了进来,插着息子霄的背,险些伤着他的皮肉。

    息子霄的脸瞬间就黑了,他低头吻了下花九道,“九儿,等我一下。”

    这话未完,即使再想和花九温存,他也只得起身,先为花九整理好衣衫,再是自己的,安抚了下花九,抽出腰间的软剑就跳下了马车。

    花九揉了揉自己的脸,看了看全身上下,确定没有不妥不会被人看出异样后,才撩开点马车帘子往外瞧。

    这会,他们马车到一密林边,截杀他们的一伙训练有素的灰衣人,早埋伏在密林中,眼见他们经过,一行二三十人,个个手持刀剑,一冲上来便是招招致命的架势,半点不留余地。

    花九仔细看去,行云和流水各自被五六个人给缠住了,息子霄一加入,瞬间就解决掉对方三四人,皆是一剑毙命,他的剑招,全是为杀人而练。

    花九从未这么清晰地见息子霄持剑杀人过,他的拳脚功夫简洁不花哨,没多余的动作,一动一剑,都能见血。

    他游走在刀光剑影之中,游刃有余,衣衫拂动,长发划过完美的弧度,便又是那个冷情误入尘世的谪仙。

    甚至他连眼都不眨,那风流俊美的脸上就更没表情了,仿佛在他眼里,杀人就和他吃饭喝水一般。

    这样的息子霄,花九没仔细地看过,她想到就在刚才,这样的男子还在马车中,央着她求欢,他那无赖孩子气的一面,也从来只在她面前。

    想到此处,花九嘴角翘了翘,有股莫名的甜意上浮,这会,这种到处是尸体和鲜血的场面没入她半分的眼底。

    总有那漏网之鱼,趁三人不注意,靠近马车,提刀就欲蹿上来,息子霄手腕一转,那剑嗖的一声,像离旋的箭一般飞刺入那人的后脑勺,当场穿脑而过击杀掉。

    花九下到马车来,那行人已经被息子霄和行云流水给杀的只剩那么两三个,整个马车上也被喷了血迹,根本不能用了。

    息子霄甩了一下剑,将软剑收回腰上像腰带一样系好,他今日穿的是那件玄色大红滚边的斜襟长袍,腰上有垂落的细绸,他从头至尾身上半点血都没沾,干干净净的,要不是那一身的血腥之气,根本就看不出来刚杀了人。

    “知道身份么?”花九问。

    息子霄摇头,拉着花九走远点,到干净的地方,“豢养的死士,逼供也不会开口。”

    花九视线从地上的尸体上扫过,这些人连面孔都很普通,根本看不出半点有线索的痕迹,她细眉皱了一下,“谁会做这种明显不智的事?不会是杨屾,可会是二皇子那边的?”

    息子霄黑曜石的眼瞳中闪烁了一下,“说不好,不过到牡丹园,估计能知道。”

    “也是,”花九到息子霄面前,上上下下地看了,还为他理了理有皱褶的地方,“就是可惜了,马车不能坐了。”

    “确实可惜了,”息子霄有深意地说了句,他意有所指地瞅着花九,脸上第一次明显的露出遗憾的神色,“九儿下次,一定不依为夫了……”

    花九正在给他理袖子,听闻这话手下动作一顿,抬头横了他一眼,怒道,“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