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离鬼君……”江维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位孔离鬼君，无疑是江维来到鬼界后见过的最强的鬼了——虽然已经死了，可即便是死了，留下的手段都让江维感到非常地不可思议。

    至于找一个已死的鬼君当师父……说实话，江维一点都不抗拒，甚至还有点小兴奋！你想啊，一个已死的师父，那他的遗产会是谁的啊？

    当然，江维可不敢把心里的小兴奋表露出来——这要是表露出来，江维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作死的事，江维可不会去做。

    “我，孔离鬼君，死去也已经有数万载了；这数万年里，我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传人，而你，是第一个通过考验的！”巨大鬼脸表情复杂。巨大鬼脸虽然不是什么灵魂，而仅仅是孔离鬼君留下的残念；不过这道残念里蕴含了孔离鬼君一生的记忆，自然携带着孔离鬼君的爱恨情仇。

    不过，巨大鬼脸毕竟只是一道残念罢了，除了拥有孔离鬼君生前的记忆，其他的几乎一无所有，就连仙府的操控权，也在水精灵手中。不过，挑选弟子这种事情，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巨大鬼脸手里——因为巨大鬼脸代表着孔离鬼君，他喜欢的，就相当于孔离鬼君喜欢；他不喜欢的，孔离鬼君也不会喜欢。

    而现在看来，巨大鬼脸对江维还是挺满意的。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孔离鬼君的记名弟子；日后若你能够成就鬼王，那便是亲传弟子！”

    额，原来还只是记名弟子啊……江维当然明白，记名弟子和亲传弟子，那待遇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不过江维的实力太过弱小，也没什么话语权在，只能默默听着。而巨大鬼脸这句话说完后，江维身边的水流再次翻腾，水精灵凭空出现在了此处。

    “主人！”即便水精灵面对的只是孔离鬼君的残念，可它依然恭敬万分。

    “你带他出去吧！”巨大鬼脸道。

    这一方水世界，乃是孔离鬼君弥留之际设下的考验之地；现在考验结束了，江维留在这里也就没什么事了。而且，以巨大鬼脸的身份，愿与江维说这么多话，已经非常破天荒了；毕竟，他生前乃是一伟大的不死鬼君啊！江维在他看来，完全与蝼蚁无异——你见过几个人会闲着没事跟蝼蚁说话？

    “是！”根本不给江维开口说话的机会，水精灵就已经非常霸道地掳着江维化作漩涡消失在了水世界中。

    嘭！

    几乎一眨眼，江维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出现在了仙府的殿厅之中。

    “真是不可思议的手段！”以江维现在的修为，当然无法理解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水精灵缓缓开口：“你通过了考验，按照主人的遗志，你便是记名弟子；我会将主人赖以纵横的功法、秘技传授于你，还会赐予你一些宝物！不过在此之前，你还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江维仔细听着。

    江维明白，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记名弟子了，不过自己的生命仍然没有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说不定水精灵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宰了也说不定。所以，还是要低调、小心为上。

    “一件很简单的事！”水精灵说着，手上已经凭空出现了一本散发着浓郁阴气的簿册；江维一看到这本簿册就立马明白过来了——这是一本誓言簿。

    “立下誓言！”水精灵的语气很坚决，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果然又是誓言……

    这是江维第二次见到誓言簿了，而江维明白，和上次一样，自己依然不得不立下誓言。江维毫不怀疑，一旦自己拒绝，恐怕就没法活着离开此地了。

    立就立吧……只要誓言的内容不是逼自己去死，江维也懒得挣扎了。“听说违背誓言的话，会直接魂飞魄散，不知道是真是假……”江维虽然立过誓言，却还没见识过违背誓言究竟会有什么下场；只听说一旦违背誓言，便是直接魂飞魄散。

    “誓言的内容很简单，你只需立誓说——若有实力、或是有机会斩杀‘北亡鬼君’，绝不放过，即可！”说着，水精灵将誓言簿一丢，道，“立吧！”

    “北亡鬼君？”

    这自然是江维听都没有听过的名号，不过随便想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孔离鬼君的大仇家；甚至江维不无怀疑，孔离鬼君就是被这北亡鬼君给整死的。

    “好！”

    江维果断地接过了誓言簿，他明白，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在。

    而且这个誓言对于江维而言，也确实算不上苛刻。要知道，报仇的对象是一位强大的鬼君。那可是鬼君啊，江维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达到这样的高度，更不会拥有报仇的实力和机会；如此，江维的这个誓言，立和不立，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况且，就算没有立下誓言，江维既然受了孔离鬼君的大恩惠，若能做到，于情于理也确实应当为孔离鬼君报仇——这叫因果循环；江维成为孔离鬼君的记名弟子是因，江维为孔离鬼君报仇是果。

    所以，毫不犹豫的，江维便在誓言簿上留下了自己的誓言。

    “江维誓！”

    将整段誓言写完，江维第二次郑重地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此刻起，这道誓言便算是被天地承认，便算是一道生效的誓言了。除非江维轮回转世或是完成誓言，否则，这道誓言将一直缠绕着江维；一旦江维违背誓言，便将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很好！”水精灵满意地收起了誓言簿，“希望有朝一日，你真的能为主人报仇吧；不过在我看来，以你的资质，报仇的希望并不大……”

    水精灵何等眼界？想当年它也是跟随孔离鬼君纵横鬼界的，什么样的天才没有见过？在它看来，就江维这点资质，这辈子恐怕都难以成就鬼王；想成就鬼君？——水精灵更是一点都不看好他！

    不过江维好歹也是孔离鬼君的第一位记名弟子，好歹也算是孔离播种出去的第一粒种子；所以水精灵的内心深处，还是期待着能有奇迹发生，期待着江维将来真的能有际遇、能为主人报仇。

    “誓言也立了，那接下去，我就把主人留给记名弟子的功法与宝物，赐予你吧！”

    “功法和宝物？”江维眼睛徒然亮了起来；咱农民工辛辛苦苦大半天，不就为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