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后退!”安东尼在冲下山坡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剑削去了两个刚刚逃奔下来的己方兵士,腔子里的血飞得老高,没头的尸身还保持着小跑的姿势,惯性了几米才倒下。。。这会儿,哄哄闹退下来的黑人兵士,一看到这样的情景就麻了爪子,特别是看到安东尼身后,还有呼啸而来的马蒂亚骑兵,心念就这样溃退的话,也会被践踏至死,于是纷纷又嚎叫起来,转身拾取盾牌与梭镖,重新转头和追赶而来的庞培的a骑兵搅杀起来。
待到安东尼与马蒂亚骑兵,和庞培的a骑兵冲撞在一起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原来a骑兵也是如此强悍不退,原来这些骑兵都来自近西班牙的塔拉科,虽然臣服共和国,为其服军役多年,但祖先剽悍的战术还是没变,带着个圆形头盔,外加个护胸青铜甲,举着短剑与标枪,同样和步兵一样,三三两两成散兵阵型,就敢对马蒂亚人发起逆袭!
但是在马蒂亚人灵活凶狠的两头骑矛前,这些塔拉科骑兵毫无用武之地,被远射近刺,不久丢下累累人马尸体,朝山头上败退,但这时庞培右翼大队的某个百人队,很娴熟地绕到了安东尼骑兵的侧边,在峭壁上侧着朝下猛烈抛射猎矛,马蒂亚人猝不及防,一下就刺翻好多。“给我下马,不要犹豫了,全部冲上去!”安东尼当机立断,冒着侧边带着风呼啸而来的猎矛,便举着盾。便挥舞着剑。下了马死命朝山头上攻去!马蒂亚人也是勇绝。他们还真的跟着安东尼有样学样,纷纷下马,与十五军团的努比亚人一起,挟着超长的骑矛,列着队嚎叫着往上冲。
那边,山头上的庞培军也拔剑冲下,当即就在山腰上互相拉锯起来!
另外这边,赛尔哈也总算回过劲来。那边李必达不断地来回奔驰,吹动喇叭,叫后继的部队放弃前去伏击地点了,而是全部用上高阜再做调配,而赛尔哈就很配合地,将步兵大队与弓兵大队,排成个直角形的“l”形,将三个多步兵大队,列成正面只有八到十二名兵士的,纵深数十列的队形。就像条大蜈蚣般,直朝右翼的山头攻去。而在中央。横队的弓兵不间断地齐射,将维布里乌斯的阵脚死死射住,不让他再继续朝前拱了。
渐渐,李必达所部兵力优势开始凸显出来,而那边维布里乌斯也很精明地认为,再继续缠斗下来,真的会重新被包围起来,便吹响了撤退的口哨声,各个百人队的庞培军,在得令后十分沉勇,继续三两成群,举着盾牌,一次又一次打退努比亚黑人兵士的冲锋,还不断发起短距离逆袭,以防止己方被迂回包抄,保护着军团的金野兔旗标且战且退,这些老兵在疲累时,就会很默契地互相交换位置,在后面的稍作喘息,在前面的继续以一敌三,硬是让李必达的人,四面八方猛冲猛打后,还是找不到围歼维布里乌斯所部的苗头。
最终,连迟到的杜松维耶与维钦托利所部骑兵,也投入了冲锋,还是未能解决战斗,要是搁在其他队伍上,这儿早就崩溃了,但庞培的第一军团的第一大队,这作风果然是可怕硬朗,最后马基乌斯的后备一个大队也带着鹰旗靠上来,两部人马会合在一起,顺着巴勒利亚街道,背靠背结成个“硬核桃”后退着,那边的李必达骑兵就苦了,不断地迂回超越,上前撕咬又咬不动,而维布里乌斯的兵士脚就像是钢铁铸就的般,超着超着结果又与这帮两条腿的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结果,包围作战,硬生生变成了追赶作战。
到了日暮时分,由于双方都没有夜战准备,只能暂且罢战,但狡猾的维布里乌斯,留下少量虚兵营造声势,而带着主力快速冲入密林当中,分散逃跑了。
次日,作战一天,伤亡很重,外加疲惫的李必达骑兵,才发觉了蹊跷,结果投入了追击战,但是除了俘虏几个散兵游勇外,并无大的斩获。
就这样,李必达动用了三千骑兵,五千多军团步兵,还有近两千名马西人与佩尼利亚人的仆从兵士,硬是没吃下庞培的两千五百人,对方伤亡不详,因为维布里乌斯的部下即便死伤也不相离,但己方的伤亡可是实打实的——近千人伤亡,其中最精锐的马蒂亚人,就战死近两百人。
原本预定计划是全歼对方的首席大队,外带缴获军团旗标,现在不要说这些了,自己的牙倒生生地被崩掉了几颗。
但是还是稍微有点收获的,那就是骑兵们抓捕到了庞培的工程总监,那个倒霉的马基乌斯。
这位在街道上指挥部众作战倒是勇猛难敌,但是在乘夜逃跑时明显缺乏如维布里乌斯这样的老行伍经验,带着几个扈从,巴巴地在树林里溜达一晚上,第二天又在原地出来了!
但是看到灰头土脸的敌方工程总监,李必达的态度就不像先前那么和悦悦色了,他正在生闷气,恨不得举起鞭子将马基乌斯暴抽一顿,发泄了心头怨气才好,幸亏这时候凯撒来了营帐,可怜的马基乌斯才算是躲过一劫。
凯撒在场,李必达便不敢过于造次,这位秃顶男士很和蔼地询问了马基乌斯些许情况,随后在一边的安东尼偷偷做出个释放的手势,凯撒下面果然就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庞培马上就要丢弃坎佩尼亚与卡普阿了,所以我放你回去继续追随他,你可以在布林迪西城防建设里大显身手。”
说完,后面的李必达与安东尼互相撇撇嘴,又不约而同地做出个无奈的手势。
“但是!”凯撒下面忽然声色俱厉起来,“我还是坚持那个要求,先前我在里米尼的时候,就说如果要恢复和平的话,就让庞培在我军营里来,但是现在我已经到了科菲尼乌姆,庞培还在继续躲避着我,这说明他才是心虚的。你回去对庞培说——我希望能在布林迪西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