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亚没想到的,最先爬上她身躯的,居然是波蒂,她是用舌尖与胸脯,帮助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涂抹润滑用的橄榄油的,这种东方式的做法让被动躺倒的尤莉亚感到不快,特别是波蒂肥润的娇躯像条潮湿的蟒蛇缠住自己时,微黄色的灯光下,尤莉亚琥珀色倔强的眼眸变得迷离起来,波蒂很恭谦很有礼貌地挑逗着她,并没有用潮热的厚实嘴唇封住女主人,而是很细致地在她的耳垂、肩膀和胸,来来回回地磨蹭着,见尤莉亚开始扭动身躯了,才用双手轻轻地勾住她的脖子,波蒂的双手可真婉转悠长啊,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腰肢,而后一股带着好闻腥味的气息,猛然袭击了尤莉亚的嘴唇,她“唔”得一声,就和波蒂的躯体完成了契合,而后两位像两头八爪鱼般慢慢地拢合在了一起,轻轻喘着摩擦起来,“你这是在侮辱我吗?”当波蒂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揽住了尤莉亚的胸部,随即将自己极有弹性和力量的腰一挺,尤莉亚就被以种极为羞耻的姿态,金刀大马,靡不毕见。
她的琥珀色的眼瞳里,李必达正“凶狠”地靠近着自己,她就此回想起遥远的某个下午,那时她才十三岁,就被父母柔言蜜语地诓骗到她前任丈夫那儿,在陶土做成的简单婚约刻板上摁下了指印,在彼方家族亲友酒醉的歌声里,带着少女的恐慌与不安,完成了处女向妇人的痛苦蜕变。
于是只能急忙闭上了眼睛。
这一任丈夫,在这个夜晚给尤莉亚的感觉。就好像他是朱庇特神体的下凡。一会儿在她的胸脯上面宛如只健壮的公牛。载着她泅水渡过曲折的海峡,一会儿又像个温柔的牧人,将自己像头眯着眼睛的小独角羊般宠爱,放入了背囊里尽情爱抚,一会儿又像只残忍的鹞子,在自己的柔软的后背变幻无端地肆虐,扑棱着黑硬的翅膀,一会儿又像苏拉特峭壁瀑布上。巨大落差下的水力磨盘,死命地在她的奥秘处飞速旋转着。
她的眼前不断闪现各种美丽的浮游花瓣,再加上波蒂在旁的助纣为虐,她彻底地沦陷了,若对方是朱庇特,她就成了朱诺的化身,一只原本顾影自怜冷傲清高的孔雀,现在正在火里沐浴着,浑身就像十二根灯芯的灯炉,迸发着最夺目的光辉。
当尤莉亚眼睛微微翻白。软在波蒂的怀里流汗颤抖时,波蒂急忙从旁边侍立的奴仆手里取过丝巾。细心地帮她潮红色的躯体擦拭干净,而后又拿来薄荷水给尤莉亚定神,再轻柔地将她放倒,尤莉亚便侧了下身子,牵着此任丈夫的手疲倦地谁去。
几名女仆很有秩序地将烛火熄灭,再将床榻上的花毯、挂毯整理好,便在片青灰的夜色里依次退去。
次日,尤莉亚坐在织布机前,心情显得很是轻快,在这个鲁塞尔村临时组成的“家庭”里,她和丈夫的闺阁生活,已经被昨晚侍奉的女仆细细评价了番,当然是带着羡慕和敬服,“女主人和男主人在床笫之上,十分甜蜜自然,他们得到了家神的无微不至的庇佑,若是允许的话,都可以画成一副美丽的壁画了。”这种评价,顿时在整个小庄园的四十多名奴仆传遍了,不管是背着燕麦的马厩奴隶,还是带着假发的家庭教师,他们都对此赞不绝口。这便是那个时代女主人的胜利,若是她和丈夫在床笫上发生什么可笑或可悲的抵牾,便会立刻沦为家奴们的笑柄,在奴隶们的眼中,主人就是道德和行为的楷模和比照物,但他们觉得彼方不如自己时,才会激发蔑视甚至反抗的心理,当然性能力也在其内,只要男主人如公牛,而女主人似孔雀,他们自然会像对待天父天母那样崇敬主人的权威。
那边小厅上,小利奥、帕鲁玛与科琳娜正在玩耍二十只带着小轮子的陶制小骑兵,在排兵布阵上,两位自然不是小鸽子对手,快乐的吵闹声此起彼伏。
喀西约是在正午时分,蒙着高卢斗篷,仅带着一名随从,用脚踢着大门随后走进来的,随后很自来熟地和李必达握手拥抱,这个面色苍白手指细长的男子,在笑时会发出宛如夜枭般的声音,但出乎意外地会给人种稳重可靠的感觉,“我是代表遥远的布鲁图的邀请来的,李必达乌斯,他诚挚地请求你尽快前往塞浦路斯,或者埃及去,带着军队。”
在餐几和卧榻前,喀西约斜靠在扶手上,看着屏风外匆忙走动的上菜奴仆,对着李必达夫妻如是说。
“可是,据我所知,现在罗德岛上的小加图,是极力反对动武的。”李必达的语气带着不相信,他到现在还不能轻易相信面前的这位喀西约。
“这个当然不是问题,事实上布鲁图在那边的以弗所城,联络到了个极有财力的犹太商团,而且那商团也委托布鲁图,给你捎来了这个。”喀西约喋喋地笑了起来,取出块字板,在餐几上清脆地敲了敲,李必达接过来一看,顿时看到了优伯特尼亚王室的徽章,便很机智地故作神秘在尤莉亚面前一晃,藏了起来,对着喀西约说:“如此说,布鲁图甚至他的舅舅加图,都准备在这场战争里捞一笔。”
“没错,那个骡子脑袋最近不知怎么,灵光了不少。他向你承诺,小加图会让元老院通过决议,不但是远征埃及,而且是即刻,并特别指定你的军团去那儿——放心,他肯定能做到这点。而相对应的报酬就是,你入主埃及后,即刻垄断住莎草纸与斑岩的市场,这是罗马现在最急需的,而后承包运输的业务,就由布鲁图和这个商团所独断,每艘船我方抽取一定的费用。”说完喀西约得意洋洋,“如此不出一年,我方就能赚取一个亿的塞斯退斯,而你李必达起码也能得到三千万,另外还有埃及的海关税收也会有你的染指,到时候不出五年。”喀西约说完,把脑袋往前凑近了些,这话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有意让旁边站立的尤莉亚也能听到,“你就和克拉苏一样富裕,随时都能在东方组建起五到十个军团,又何必仰鼻息于凯撒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