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就是那头猪
张红军脸色铁青,在办公室里砰的一下,把茶杯摔在地上,都摔瘪了。
“你说这些人都到他办公室去了?”张红军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是的,书记。”这时候的中国,原则上只有县委书记和县长才有通讯员的。
在和风,张红军是什么人物?不说一手遮天,那也差不多了。所以,出现了一个奇葩现象,他也有通讯员,是妻弟肖兴军。
“书记,刚才张德年也进去了。”肖兴军很有眼色。
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老肖家的人,都维护着张红军的权威。他们知道,现在只有这棵大树不倒,肖家才能兴盛如昔。
很多时候,哪怕是找女人,张红军也不背着他。
当然,肖兴军自己外面也有好几个,经常和姐夫合伙来欺骗家里人特别是姐姐肖兴彩。
经常张红军的风言风语传到家里,姐姐自然要找弟弟来问的。
在肖兴军的嘴里,姐夫简直就是圣人一般,都是女人看到他的全是来勾引的,姐夫怎么可能去找女人呢?
所以,肖兴彩才会一次又一次上门去打那些她口中的狐狸精。
“书记,他们走了。”肖兴军现在才敢把地上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
“都走了?”张红军也冷静下来。
“姓巫的也出门了,坐车走的。”肖兴军心中惴惴。
“恩,让张石健去备车,我们等会也走。”张红军眼中一冷。
“好的,书记。”他飞也似的逃出办公室。
肖兴军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该自己管的事情从来不问。
戈壁滩里的灰尘真大啊。虽然路面还不错,很平整,毕竟不是柏油马路。
关着窗户闷热,就像洗桑拿一样。
开着窗户吧,风有了,灰尘也扑面而来。
其他三个人还好一点,小四可就受不了。巫山让开着窗户,大家身上都是一层灰。
“那个,吴主任,你看看。我这里有个口罩,不知道你想不想戴?”口罩是孟和以前戴过的,洗得干干净净。
小四不管三七二十一戴上,没过三分钟就扯了下来:“哎呀,孟和。还给你吧,实在受不了。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小四。”这里至少在巫山看来都不是外人,所以就随意了些:“真抱歉啊,让你跟着我来受苦。这里就是这样,除非是冬天。但冬天一样有沙尘暴,而且外面太冷。”
小四心里挣扎得很厉害,最后毅然下定了决心:“书记。不怪你,是我坚持要跟你锻炼的。”
巫山坐在副驾驶上,赵明山的车技很好,开得又快又稳。
问题也就来了。他和后面说话的时候,得扭过身子。
小四和孟和声音小了,他在前面听得还不大清楚。
看着巫山坚毅的侧面,挺拔的身子,小四的眼光幽幽,叹了一口气。
“吴主任,怎么了?很难受吗?”孟和很关心。
他知道,巫山从京师把小四带到这穷乡僻壤来,那两个人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只要是有关巫山的,事无巨细,都是大事,他就得上心。
吴迪龙没有说话,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前面到哪儿了?”巫山对这里也不是很熟,另一个时空,他没往北走过。
“书记,马上我们就走了一半,到富海了。”赵明山以前一直没有给领导开车,但没少蹭车,这条路相当熟悉。
“到了富海停一下吧,歇歇气,补充点水分。”没矿泉水的日子苦逼呀。
富海,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欧洛泰地区最富裕最繁华的地方。
当然,在巫山和小四的眼里,这里确实不够看。
“小四,你是不是晕车?”坐到饭店里,巫山看到他的脸色很难看。
“书记,不是的。可能是刚来不太习惯,慢慢也就好了。”小四眼皮都没抬,现在他越来越不敢面对巫山。
“噢?那就好。”巫山感觉到小四的疏离之意,还以为他很疲惫呢,不再多说。
上位者,得随时保持自己和下属之间的距离。如果兄弟之间,最好别有上下属。不然,日子一久,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车子再上路的时候,天上居然慢慢有了乌云。
“有趣,”巫山把头伸出窗外,任风哗哗刮过自己的脸颊。看到天上的云层,他很开心:“小赵,这附近有没湖泊啊?”
“有啊,书记,”赵明山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马上又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您以前来过吗?”
“没有,给我的感觉,有点像雷阵雨的积雨云。所以我就在想着附近肯定有水源。”巫山靠在副驾驶上淡淡摇头。
“书记太厉害了,”孟和又小小吹捧一下:“连这都懂得!刚才没到富海的时候我们经过了湖泊区域。左边的是大的乌伦古湖,右边的湖泊就小多了,叫吉力湖。”
“那我们回来的时候好好看一眼吧。”巫山这么说,纯粹是想给秘书和司机福利。
巫山就不用说了,见过的湖泊不知凡几。
小四出生在京师,帝都的人工湖还是不少见的。
尼玛,小四心里腻歪,这也太假了吧,小学自然课就学过的。
不过,他万万想不到,孟和小学里是蒙语教材,和汉语教材不一样的。
孩子们在小学里既要学蒙语,又要学汉语,哪有时间来学其他的呀?
夏天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样,变得太快。
正讨论着,雨就下来了。
不过让人很失望,样子气势汹汹的,连中雨都算不上,不到十分钟雨停了。
当然。雨水也有好处,至少敢放心大胆地打开车窗,没有灰尘了。
“我来说下对你们的安排吧。”巫山慢慢合上了眼睛:“原本以为,和风的情况很复杂,是我想多了。”
巫山没有地方工作的经历,他以前觉得在这里要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才能把局势稳定下来。
这才刚来呢,局面一下就打开了。
其实,主要是他头顶着地委常委的帽子而不自知。
“小四,继续把你放在和风用处不大。办公室主任的事情。不能立刻上手。”巫山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你就到欧洛泰,把我的办公室管理起来。我没在身边,自己慢慢学学经验。今后下基层也好,在机关也罢。只要你觉得适合。我来给你想办法。”
这一刻,吴迪龙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过。很快他还是甩甩脑袋。压住自己的情绪:“我听书记的。”
“小孟,”巫山有些闷,拿出了烟。
窗户下过雨后,撤离不像起先那样闷热,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巫山打了几下火,用左手兜住火苗才把烟点燃。
刚吸一口。风一直吹着,把烟都呛到喉咙里,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其实,我很舍不得你走。但是。你总不能在我身边呆一辈子吧。可能你们觉得我这人很武断,接触这么一天多的工夫,就要把你们分配下去。”巫山干脆把烟从车窗丢出去:“时不我待啊,我都不知道在和风还要呆多久。我恨不得马上就把和风建设好,所以,严重缺人。只要是有用的人才,我都需要。小孟,下一步,你去干个公社书记吧。”
“书记,我还想跟您学东西,而且怕自己干不好,给您丢脸。”孟和心里当然高兴,现在是副科,一到书记就是正科。
关键当通讯员是伺候人的,书记自己说了算。
干不好?我才怕干不好呢。
巫山心里苦笑,这一来就把自己架火上烤,谁出的这个馊主意呀?
我自己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你跟我学什么?
京师,吴振正在向伟人汇报情况呢,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他擦擦鼻涕,不好意思地对伟人笑笑,继续刚才的话题。
“小孟,干工作,没有你想象那么复杂,就是要心里装着老百姓,处理好同事之间的关系。你人很机灵,又好学,相信你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巫山经过的事情多啊,说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行,既然您这么信任我,那我也不矫情了。”孟和是蒙族,虽然工作以来,沾染了不少官场习气。
这个年代的官场,可不像后世那样浮躁,还是以务实为主。
他赞许地点点头:“这才是一个男子汉应有的态度嘛,起先还觉得你偏软。”
“小赵,你想去公安局吗?去的话挂一个股长吧,毕竟前几年耽误了你的级别。”巫山平静下来,这么多人都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今天下属离开,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书记,我干不来,就给您开车。”赵明山想都没想,摇头拒绝:“您放心,今后不管开不开车,我都不喝酒。”
遇到这种人,巫山也没招。得,就带在身边吧。
欧洛泰地委家属楼,在解放路上。
这里的城市相比和风镇要好得多,一条河流从城市中间缓缓穿过。
和风啊和风,一个没有水源的县城,怎么才能规划发展好呢。
巫山正在想着呢,站岗的武警把巫山带到了崔大祥家门口。
门没关,巫山敲了敲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出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找谁?”
“请问这是崔书记家吗?”巫山笑着回答。
姑娘的眉头皱了起来,冲里面叫了一声:“爸爸,有人找你。”
说着,她就自己进屋了。
已经七点过了,里面人声喧闹,估计在吃饭。
听到姑娘这一喊,里面的声音静下来了。
一个五十岁左右很精神的人走了出来,脸上稍微有点红,嘴里还有酒味。
“你是?”他同样带有戒心。
“您是崔书记吧,我是巫山!”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尊敬而不献媚。
“巫副专员?”崔大祥笑容立刻堆在脸上。热情地伸出双手:“快请快请,一直在等你呢。”
桌子上有两个人,显然听到了崔大祥的声音,早就站了起来。
崔大祥一直拉着巫山的手,对两个人说:“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的巫副专员。”
指着左边微胖的人说:“这是组织部长汪学军,老汪。”
又指着右边高高瘦瘦的:“这是纪委书记冉兴国,老冉。”
大家谦让了半天,最后,私底下,巫山管崔大祥叫崔叔叔。汪学军叫汪哥,冉兴国叫冉哥。
本来说要巫山叫崔大祥崔哥的,巫山失笑了,比父亲都大,能那么叫吗?
崔大祥本来在欧洛泰是当之无愧的一把手。这里就是常委会里的铁三角。
不过,听说新来的专员是京里来的。而巫山也是京城空降的。专门趁这个机会给另外两位打气。
“崔叔叔,初次登门,不知道您的喜好,就给您带来了一条烟。”巫山从考究的炎黄手提袋里,把特供烟拿出来。
“特特供?”崔大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对,在干爷爷那儿顺的。”巫山看出了崔大祥让他来撑场面的意思。当然会顺着他的意思。
另外两位眼睛亮了一下,不过庚即镇静下来。
“那你和老首长?”崔大祥糊涂了。
“您说的吴振老爷子是吧?”巫山呵呵笑着,给三位的酒杯斟满,自己也倒了一杯。“那是我小姑的公公。”
大家起先以为是吴振的什么人。结果发觉只能勉强算得上是吴家的嫡系。不过,能和老吴家结亲的家族能差吗?
“看来崔叔叔对我一无所知啊,”巫山干脆把底子稍微露出来:“刚才说的干爷爷是赵立生老爷子。我父亲是巫立行。”
尼玛,三个人的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匪夷所思。赵立生是干爷爷?那是谁?国家政府里的二号人物!
大名鼎鼎的巫立行,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儿子不能说是新星,那叫卫星。
谁见过二十出头的县委书记?面前这个年轻人还是地委第一副专员呢。
“来,喝酒,我迟到了,先干为敬!”一两的杯子一口下去了。
看到崔大祥要打开刚送给他的烟,巫山拦住了:“崔叔叔,我这里还有。两位大哥想抽,明天一人在我那边拿一条。”
另外两个心中狂喜。
“对了,崔叔叔,您告诉我新的专员来了,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巫山有些迫不及待。
“叫梅家国,京师人。”崔大祥有巫山在身边,自然对这个京师梅家的人满不在乎。
“应该不是三代嫡系,”巫山也无所谓:“三代嫡系最大的叫梅勇,我们在京师交锋过,不怎么样。”
这样说其实就是让大家心安,不过三代里梅勇最大没说错,当然只不过是嫡系里最大的。
要是二代的话,至少四五十岁,还好意思到这个小小地委来争权夺利?
大家都放下心来,巫山干脆先给每人一包,看他们陶醉的样子,感觉很好笑。
既然这样,巫山在饭桌上就不让他们发烟吧,留着去炫耀,无疑也为自己做了宣传。
“恩?崔叔叔您这鱼是什么鱼呀?肉质鲜美,小刺基本上没有。”
“这是罗非鱼。”崔大祥很自豪:“战友送的。”
“挺不错,”巫山用舌头把刺滤了出来,手把鱼刺从嘴唇边拨下来放到桌子上:“崔叔叔,咱欧洛泰地区目前都有哪些势力呀。”
崔大祥嘴里正吃着东西,汪学军接过了话题:“老巫,其实欧洛泰的势力并不复杂,就是以前的专员王成林一系,他们和我们势同水火,不可能相容的。现在的专员来了,这些人百分之百会靠过去。以前的两不帮军分区司令员调走,又来了一个新的司令员叫高,高什么来着?”
他准备真的叫小山的,但话到嘴边变成了老巫。
巫山虽然比自己这些人的子侄辈差不多大,未来天知道能走到哪里?
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一个中、央、委员是跑不掉的。还是低姿态的好。
“高红权!”看来纪委的人就是记忆力好,冉兴国一口就说出来了,“老巫,关键是我们怕这姓高的跟着姓梅的走,那形式就对大家相当不利。”
“啊?”巫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来了没?”
“比你来得早多了,都一个多月了,你认识啊?”崔大祥刚好把嘴里的牛板筋咽下肚,有些喜出望外。
“假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我是认识的。”巫山已经迫不及待:“电话!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闷声闷气的家伙不是他还有谁?
“你好哪位?”
“好你妹呀!给老子滚过来!”巫山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你呀?”高红权的声音明显也在波动。不过这可能是他最大的尺度:“在哪儿?”
“崔书记家知道吧?”
“恩,来了。”特种兵出身的高红权对环境比巫山更敏感,早就一清二楚了。
旁边三个人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看到巫山和对方这么随便,马上都哈哈大笑狂喜起来。
不到十分钟。他就过来了。巫山去开门,照例一人一拳。
“为啥不穿我给你的龙服啊?”巫山有些不高兴。
晚上到别人家做客。穿一身军装干嘛。谁不知道你是军人啊?
“忘了换了,刚从军营回来。”
巫山恨不得一拳打在哪张扑克脸上,平平淡淡的语气,尼玛就不能欣喜下啊。
他们三个一起迎过来了,不过早就习惯了这货冷冷清清的脾气。
这时候,三个人不怎么插得上嘴了。
“都还有谁来了?”
“就我。”高红权端起酒杯也不敬酒一饮而尽:“还有你的警卫也来了。”
“哦。”巫山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欣喜若狂,拽住他的衣领使劲摇:“你说开君也来了?”
“恩。”
巫山灵光一闪:“是不是伟人爷爷那边早就有了让我到这里来的消息?不然你这个木头才不会把开君给我带过来呢。”
“你说呢?”高红权一边倒着酒,斜着眼睛看着他。
旁边三个人激动得无以复加。尼玛,这小子根基这么深厚。伟人爷爷那还能有谁?
“你是专门把开君带给我的吧?”巫山太兴奋一仰脖子一杯酒下去了:“让他转业吧,我那里正好需要一个公安局长。”
“行。”
“对了,崔叔叔,我需要调整下班子。蔡勤任政法委书记,增设常务副县长,让波塔去坐这个位子吧。屠解放因为身体原因,到政协当副处级调研员。”
“统战部长陆建国到人大,任副处级调研员。李开军担任县委常委,公安局长。哈斯琪琪格任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张德年任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
巫山用漏勺在鱼盆里捞鱼肉,嘴巴不停歇说着。本来可以慢慢进行的,现在干脆一步到位得了。
高红权无动于衷,旁边三个人基本上石化了。
稳准狠,趁对方立足未稳,先把自己的根基打扎实。谁敢说这是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人?出手机会太及时了。
毕竟巫山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在县里,只有把和风县发展到至少能让人看到未来,那时候才会离开。
晚饭后大家告辞,崔大祥想进一步拉拉关系?
他让巫山在他这里睡,说儿子没在家,就睡儿子的房间。
“崔叔,您觉得对方就这么小的动作吗?”巫山始终感到不踏实。
“你的意思是说?”
崔大祥的爱人没在家,说是出门乘凉去了。姑娘进房间之后没出来,两个人自己收拾了。
“不行,崔叔,我得往北京打个电话,总是不踏实。”
“电话在书房,他们睡了没?”崔大祥马上反应过来,肯定自己要被调整了。
没有程控电话的日子,打长途电话真受罪。还好,半天终于接通了。
“喂,谁呀?”艾玛,原来是小青松啊。
“青松小叔叔啊,我是巫山,找你爸爸。想我没?”
“想,好想好想的那种。爸爸妈妈都不让我找你玩儿去了。”
“我赵立生,哪位?”老爷子接过了话筒。
“爷爷,是我呀,没休息吧?”
“小山啦,不到十点,哪有这么早休息的啊?青松不肯睡觉,你三嬢嬢正在哄他呢。你这孩子,到了也不给我们电话。”
巫山摸摸鼻子,真忘了这茬了。
“干爷爷,我需要你的帮助,梅家把梅家国安到这里来和我打擂台。我怀疑他们有后招,可能要把崔大祥书记调走。爷爷,我需要两到三年时间。那时候,我就到欧洛泰来和他斗法,现在我还是以县里的事情为主。您去打电话问下,我在这里和三嬢嬢说几句。”
三嬢嬢的话不多,就是问吃啊,穿啊,气温习不习惯之类的问题。
结果被青松抢过去和巫山絮絮叨叨地说。
他说马上终于放暑假了,不想再去上学。巫山温言抚慰了半天,又签订了不少不平等条约,才让他打消了不去上学的念头。
“小山,我打听清楚了。太他妈不像话,狗日的梅老头敢直接对小辈出手。我给伟人他们都打电话说了下,崔书记不调整。你放心,给那个崔书记说下,他扶你上马,三年后到京师来。退休的时候到省级待遇。代我感谢他的照顾。”
话筒的隔音效果不好,所有的对话,都被崔大祥听得清清楚楚。他这个兴奋啊,原本只以为有个副省级就到头了,真想再喝一斤酒。
“小山,他们为什么会针对你?”毕竟是地委书记了,崔大祥很快就把兴奋压下去。
巫山从口袋里把烟掏出来,给了崔大祥一支,他却主动给巫山点火。
熟练地吐了个烟圈,巫山无奈地说:“崔叔叔,有句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
年少,位高,在高层的眼中都举足轻重。资料上连从军的经历读隐藏起来,好多资料都查不出来。
“小山,”崔书记纳闷:“你有很多事情,都很出名吗?我知道组织纪律,我不问。”
巫山默默点点头:“崔叔,我就是那只猪啊。”
叫自己叔叔,难道是自己漂亮的女儿?崔大祥的心里,起了别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