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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莫非是他
    李红‘玉’奇怪地看看他,“天王表啊,这表是香港出的,老贵了,我一同学就戴着一块,400多买的,还没你这块看着漂亮小说呢!哎你这人真有意思,居然连自己戴的什么表都不知道?”

    杨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心说:大姐,您这什么眼神,愣能把劳士力看成天王?

    这要再过个几年,摆辆辉腾在您老人家面前,您指定会给当成是帕萨特吧?

    人辉腾之所以容易被错认成小帕,好歹大家也算一母同胞,车标一样,车型也有些相似,而天王表虽然也是皇冠型标志,却和劳力士的商标造型有着相当明显的区别,这都能认错……杨昆也只能表示拜服了。

    不过转念一想,二者都是采用图案加字母的命名方式,只知其一的话,还真保不住有认错的可能,前提是别把二者放到一起做比较。

    换个角度考虑,以劳力士在香港的受欢迎程度,天王表选择皇冠标志加拼音而不是中文字作为商标,也未尝没有故意‘混’淆概念的意图。

    如此一琢磨,她会有这样的误会,倒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他点点头,将错就错地胡说八道:“我说这玩意怎么那么贵,‘花’了我将近一个月的工资呢!”

    “哈,才一个月工资……”李红‘玉’被他唬住了,吃惊地问:“你们单位待遇这么好?这奥迪也是你们单位的吧?”

    话说到这份上,杨昆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就是车主,只能接着话头往下胡拐:“不是什么大单位,民营企业而已。”

    李红‘玉’有些疑‘惑’地问:“民营企业的工资也不会高得太离谱吧……啊,我知道了!”

    她猛地一拍巴掌,把全车人都吓了一跳,“听说你们司机修车、保养、加油都有外快,是不是真的?”

    杨昆彻底被她跳脱的思维方式打败了。

    搜肠刮肚地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耸耸肩膀,“我刚开车没多久,再说这是新车,首保都没到时间呢,所以……真心不懂这中间的道道。”

    李红‘玉’瘪瘪嘴,“行了,不用解释了,咱们又不会上你领导面前打小报告,哦对了,说半天还不知道你在哪个单位工作?”

    杨昆心说大姐你终于绕回来了,隔着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弯,说:“喜羊羊。”

    “喜羊羊火锅城?知道,开发区和勤政街那两家我都去过。”她打量杨昆的侧脸,“看你眼生,是在南环路那家上班?”

    杨昆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新娘子刘婷在旁边憋笑憋得好辛苦。

    她当然知道杨昆的底细,却苦于要守规矩不能开口,见杨昆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跟表妹在那胡搅蛮缠,也只能好笑又无奈的看着他耍宝。

    陈静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靠在椅背上,听着表妹和杨昆你一言我一语地东拉西扯,并没有‘插’话的意思。

    刚才李红‘玉’抓着杨昆的手腕子看表时,出于好奇,她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认出那肯定不是天王表——她自己平时戴的就是一只水晶表带的时尚‘女’装天王表,自然能分辨出二者间的细微差别。

    不过匆匆一戎间,她也没有认出那只表到底是什么牌子,也以为人家司机和她们一样不懂行,而且考虑到表妹的孩子脾气……好吧,和她讨论问题总是件很令人头痛的事情。

    换个角度想想,和人家司机素不相识,不过是偶尔搭次车而已,过了今天可能就再也没见面的机会,她认为没必要也没立场去指证什么。

    只是这么冷眼旁观了一会,渐渐地,就有点瞧出不对来。

    具体哪方面不对头,她也说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这个司机年轻得有点过份,而且言谈举止间过于率‘性’自然,丝毫没有为领导服务时应有的谨慎态度。

    拜职务所赐,陈静几乎每天都要和各级别的领导、以及领导们的随行人员打‘交’道,对各公职单位的小车司机的整体印象也很深刻,概括起来不过几个词:‘精’明、稳重、讷言、敏行。

    以上这些优点,在杨昆身上都很难找到,至少她暂时没有发现。

    她不知道的是,杨昆之所以表现得这么轻松自在,除了和新郎、新娘关系好之外,更主要的原因,在于她们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听他说是在民营企业开车时,陈静心下恍然,知道县里的‘私’人老板普遍素质一般,对司机的要求也不像党政领导那么严格,猜测他多半是老板的亲戚或子侄辈,跟着自家长辈‘混’口饭吃罢了。

    这么一想,那点异样的感觉便开始逐渐消散。

    听到后来,他自承在“喜羊羊火锅城”工作时,她心里又是微微一动。

    要说这个世界上哪种职业的人消息最灵通,记者绝对能排进前三。

    易阳县电视台只是县广播电视局下属的事业单位,规模小,编制少,作为主持人,陈静也要时常客串现场采访的工作,算得上是半个记者,平时接触的也都是业内人士。

    从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可以得知,这家——哦,现在是三家喜羊羊火锅城的老板也姓杨,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莫非……

    骤然密集起来的鞭炮声、鼓乐声,打断了她的遐思。

    抬眼往车窗外一看,新郎家已经到了。

    陈静收拾起略显纷‘乱’的心情,和李红‘玉’分别从左右下来,拉开前座车‘门’,搀着新娘子下车。

    新郎的两位‘女’‘性’长辈迎上来,拿小笤帚在刘婷头顶、肩头、前‘胸’、后背象征‘性’地比划了几下,又拿红绳帮她“开脸”。

    几个半大小子抓着彩‘色’纸屑满天‘乱’撒,纷纷扬扬的,落得在场众人满头满脸都是。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托着木质条盘,上面用红绸布‘蒙’着一摞面额各异的崭新纸币,请新娘子“抓富贵”。

    刘婷手里捧着‘花’束,还拿着小镜子、手电筒等零碎,只能勉强腾出一只手来,陈静眼明手快地帮了把手,才将托盘上的钞票一股脑地兜了起来。

    新人过‘门’前的手续办清之后,陈静和李红‘玉’搀着表姐,一同走进大‘门’之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黑‘色’的轿车像条大鱼一样无声地游了出去。